狙擊小隊,埋伏在斷壁殘垣之中,用無情的子彈,射殺著畜生一般的小鬼子。
有些特戰隊員和狙擊手,打幾槍就轉移陣地,有些被鬼子的機槍壓制,根本就無法轉移。
小鬼子為了消滅城內的這股部隊,動用了無情的炮火。
來不及轉移的神槍手們,永遠埋藏在了南京城中。
梁重去指揮這支部隊了,李衛東現在無法與他們取得聯繫。
兄弟二人走到糯米巷與升州路的街角時,突然聽到拐角處有人在大笑著,在到處零亂的槍聲中特別刺耳。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下頭,循著聲音摸到拐角。笑聲越來越近,就在這幢燃燒的房子側面。
兩人掏出槍來悄悄探出頭,不看則已一看腦袋嗡的一聲。倚著院牆的沙袋工事上,光天化日之下,一個日軍少尉小隊長把軍刀架在一個被撕爛旗袍的少婦脖子上,一個日兵正強.奸著那女子,旁邊四五名日軍哈哈大笑著。
三把步槍和一挺機槍扔在一旁。日軍小隊長穿著兜襠布,軍褲還沒有提上,看來是他率先強.奸的。這會兒他用刀在少婦脖子和乳.房上來回擦著。少婦緊閉著眼睛,嘴角流著血,無聲息地軟癱在沙袋上,腳邊滾落著一個花包袱,旁邊躺著一個被刀砍倒的老人屍體。
李衛東對李衛華一歪頭,沉著臉垂著槍走了過去。
日軍小隊長發現兩個華夏老百姓裝束的人走過來,笑聲戛然而止,馬上把手裡的指揮刀向前一指,大聲嚎叫了一聲。其他日軍回頭一看有人站在身後忙提著褲子去拿槍。
李衛東根本沒動,任由李衛華一槍一個撂倒仨,都是打在腦袋上滿臉開花。還剩下日軍少尉和一個曹長,李衛東雙槍一抬,右****指住日軍少尉眉心,左****指著沒穿上褲子的襠部。李衛華同時用槍指住曹長。
李衛東用日語惡狠狠地說:「媽了巴子的,這樣對待平民,該死的你們!」
日軍小隊長舉著刀和曹長愣在那裡,沒想遇到會說日語的華夏人。那個少婦也被槍聲震得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情境眼淚頓時流了出來。
李衛東看到少婦的眼淚,牙一咬,用槍點了下日軍小隊長舉著的刀命令道:「你,剖腹向她謝罪!」
日軍小隊長不相信地瞪大眼睛,李衛東見他這個表情不由分說左****一扣扳機,「砰」的一聲白襠布馬上變成紅色的了,小隊長扔下刀捂著下身仰天大叫著。
李衛東上前一步罵了聲,「王八羔子,有種在笑啊!」將右****的槍嘴用力搗進他嘴裡,轉了幾下,牙齒滾落下來,小隊長昏了過去。
李衛東隨後用槍指著被震懾院子裡也有幾具難民屍體,有間房子在燃燒著。李衛東用腳踢著日兵的屍體命令曹長:「你把他們的軍服都扒下來,把他們都脫光,還有你的。再把那邊老百姓的服裝給他們穿上,快點快點!」然後把少婦送到了另間屋子裡。
曹長几下子就把同伴的衣服扒個精光,換上老百姓的服裝,自己也脫得只剩下了兜襠布。李衛東出來後急急地瀏覽著從小隊長地圖囊裡搜出的文件,問曹長:「你們是第9師團20聯隊的?」曹長「哈意」著。少婦進房穿好衣服,扶著門用顫動的手指著曹長恨恨地說:「是他,砍了我的父親!」
李衛華解下小隊長的94式****,把子彈推上膛,打開保險,走過去遞給少婦:「你想怎麼處置隨你了。」
少婦一步步艱難地走過來,顫抖著開了三槍。第一槍對著剛剛甦醒的日軍小隊長恐懼的眼睛扣動了扳機,又對著曹長低垂的腦袋扣動了扳機,第三聲槍響是對著自己的胸口。
李衛東和李衛華眼看著少婦倒下,心裡歎著果真是烈女啊。把少婦和她父親的屍體安置好後,兩人默默地換上了日軍軍裝。
李衛東換上了日軍小隊長的少尉軍裝,背好了94式****,裝備上了軍刀、望遠鏡、地圖囊和將校水壺,李衛華也換上了曹長的軍服,裝備上了38友板步槍、刺刀、94甲水壺、鋼盔和裝滿了120發子彈的前後彈匣盒。軍服還完整乾淨,只是都小了一號。李衛華把剩下的日軍軍服扔到了火堆裡,又把那兩把步槍和機槍塞到院內的花壇下面。
李衛東拍拍地圖囊對李衛華說:「晚上我們好好研究一下這裡的文件,這裡有日軍的兵力序列部署圖和在南京市內的駐防圖。看來大部分日軍安排駐在城外。這次打我們南京的日軍共有8個師團,還有3個航空隊和海軍第三艦隊的一個支隊。各個陸軍師團中的聯隊和大隊不下50支隊伍。以後我們遇到日軍先問他們是哪部分的,然後我們再說自己是另外部隊番號的。」
李衛華苦笑了下:「我可是聽不懂幾句的,不行我就像昨天那樣裝喘不上來氣。」李衛東繫著軍刀說:「沒關係,你現在就學會說『南尼』就行,問什麼你都說『南尼』,就是『什麼?』的意思。你裝作被炸彈震聾了耳朵,然後由我來。」李衛華趕緊學說了幾句「南尼」。
等一陣日軍的腳步跑過之後,兩人閃身出來,大搖大擺李衛東低聲回答:「天祐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提防鬼子,從現在開始,我們千萬注意少說話,別順嘴說出漢語。」
跨著滿地的屍體,迎著陸續進入的日軍部隊,李衛東和李衛華急匆匆像在執行什麼任務似的趕到華夏門附近。
接近了城牆,迎面撲來燒焦人體的味道,突然一個場面令兩人定住了腳步。
一排國.軍俘虜在高高的城牆上排成一行,八.九個日本兵端著刺刀,使勁地吆喝著,用力向俘虜的胸膛或腰部刺去,國.軍士兵們一個個被刺刀刺落掉在城外。那些被刺後落下去的士兵們在死神面前,有的高聲叫罵著,有的哈哈大笑……
城牆內側的戰壕裡,一串國.軍士兵被捆在那裡,日軍從城牆向下潑著汽油,士兵們含著蔑視的微笑任汽油澆在頭上……
華夏門裡,第114師團在把1300多名華夏戰俘向外押解著,李衛東不忍再看,那裡有很多都是88師的戰友。李衛東知道,這批國.軍士兵被押到雨花台後,將被日軍分批刺殺。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他們轉過身來向光華門、中山門一帶跑去,激怒和熱血在身上沸騰著。
路過武定門的正覺寺時,看到一隊日軍圍著10多名僧道和30多名逃難者在寺前空地上,用步槍射殺著,現場哀號一片。這些僧人圍成一個圈,嘴裡唸唸有詞,毫不畏懼,倒下了又有人圍過來,直至全部倒下。一個白鬚僧人合掌盤膝閉目穩穩坐在圈中間。日軍士兵愣著誰也不開槍了,軍官在旁催促著。一排子彈打在老僧身上,他巍然不倒,就那樣坐著逝去了。
李衛華氣憤不已,日本不也是信奉佛教嗎?怎麼如此殘害僧侶?他不知道,昨天南門方家巷長生寺19名僧人被殺害在該寺內,附近被殺害的老百姓不計其數,附近的房屋全部縱火燒燬;剛剛不久,南京知名的龍華寺內,日軍不但將該寺的僧人集體殺死在該寺內,還把在該寺地下室內的避難的30多名難民集體用刺刀戳死;一夥日軍闖進小心橋附近的消災庵,把庵裡尼姑趕進後門外防空洞內開槍射殺;一夥日軍一把火燒了南京城北明代古剎祖燈庵,將宏定、宏開、惟洲3個知名出家人殺害,庵內價值難以估算的大殿諸佛、菩薩、神像、器具、文約、典籍等皆被燒成灰燼。
一路上,李衛東和李衛華悲憤不已,但回天無力,兩個人只能看一筆在心裡記一筆,找著血債血償的機會。
走到光華門附近,迎面遇到日軍押著一隊國.軍士兵走向城外。這時城外開進的幾輛兩個人心裡滴著血,內心狂瀾但臉上鎮靜地走了過去。他們的自制力都很強,而且特別默契,就如剛才懲罰殘害少婦日兵那場小戰鬥一樣,事先並沒有商量該怎麼做,就都採取了一致又默契的行動。像現在這種情況,兩個人都知道不是動手的時機。
到了中山門,看到有的日軍呼喊著向城外跑,兩人也跟過去,隨著出了中山門。日軍召集部隊在一個空場上奇怪地繞圈跑步,聽到日兵的說笑不禁讓李衛東怒髮衝冠,原來這裡活埋了昨天在攻陷紫金山後掃蕩俘虜的1000多名國.軍士兵和2000多名平民。
這批日軍是第16師團的片桐聯隊,他們在以慘重代價攻佔紫金山後,極端殘忍的片桐護郎大佐便用活埋的方式來報復這批3000人的戰俘和平民。他命令日軍把俘虜分成五堆,在機槍的環圍下,*迫華夏人挖深坑。當華夏人意識到在為自己挖掘墳墓時,不時傳出陣陣淒慘的哭喊聲。有幾伙想和日軍反抗拚命的當即被機槍掃射而死。最後日軍的工兵部隊加速挖好這5個大坑,殘酷的活埋開始了。通過日兵的說笑還原著當時難以想像的淒慘,說是很多華夏人身體被埋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氣絕身亡。
現在日兵集體在埋後的地面上繞圈跑步,以把土踩實,後來又開來一輛坦克反覆碾壓,旁邊有位隨軍記者用攝像機記錄了這一殘酷場景。
到了太平門,百米開外一個日軍中隊長舉著軍刀在叫喊著指揮集體槍殺1300多名戰俘。戰俘裡有人用粵語呼喊著,李衛東知道他們是66軍和83軍,因為只有這兩隻部隊是廣東調來的。
這些戰俘是唯一按照唐生智司令制定的撤退計劃突圍的葉肇的66軍和鄧龍光的83軍的士兵。這兩支來自廣東的地方部隊,很是勇敢頑強,也服從命令。兩個軍其實只有4個師的兵力,其中的第156師由於通訊中斷,未接到突圍命令隨大流向下關撤退,其餘的154、159、160這3個師則從正面突圍,衝出太平門奔安徽而去,這是當時唯一的生路。
國.軍的編制雖然叫師,但人員數量卻大不相同,有的師其實只是旅的編制,3個團只有數千人,而日軍的師團雖然也是師級編製,但卻轄兩個旅團,每旅團兩個步兵聯隊,每個聯隊足有3800人,還有工、騎、炮、輜各一聯隊,共8個聯隊。
一般齊裝滿員的日軍常備主力陸軍師團兵力往往可達24000-2800突圍中迎頭遇到中島今朝吾的第16師團就是日軍中標準的甲種師團(日軍編制中1—20師團都是甲種師團),雖然國.軍有3個師之稱但加在一起才不到30000人,裝備更是相差懸殊,拼了命的國.軍士兵和紅了眼的日軍士兵短兵相接。頭一天被炮彈炸傷大腿的中島師團長下令不放走一個華夏兵。
雙方在突圍與包圍中傷亡慘重。當時159師代理師長羅策群揮著****身先士卒打頭陣,160師參謀長司徒非少將、159師477旅副旅長黃紀福上校、956團團長蔡如柏上校都在突圍中失蹤。這兩支部隊近30000多人的隊伍,守城時傷亡一些,再經這次突圍傷亡一些,有1300名士兵在太平門被俘虜,有約7000人在仙鶴門附近被俘,大部被打散,在安徽集結時只剩下了3000多人。葉肇軍長更是歷經磨難,在突圍中與部下失去聯繫,一度被日軍俘虜,隱姓埋名當苦力給日軍挑行李,在一村莊宿營時伺機潛伏下來,後來輾轉繞道上海,才返回廣東重新歸隊。
李衛東此時心裡為戰友們暗暗著急,這1000多人要是炸了營,面前的100多日兵應該不是對手,怎麼就這樣硬挺被掃射呢。李衛華小聲分析著:「你說是華夏人怕死嗎?不是,因為他們昨天還在浴血奮戰……這裡可能是心理方面的問題。大勢已去,不求苟活,只求速死,是視死如歸吧?」
李衛東無語有淚,無奈中向西而行,在鼓樓前停住了腳步。這裡是南北橫貫南京城中心的zy路和斜向西北的中山北路交叉路口,這兩條路是南京向北逃生的主要街道:zy路通往正北的zy門,出門可去往幕府山和燕子磯一帶;中山北路直通西北的挹江門,出門是下關碼頭、中山碼頭。這裡的槍聲非常密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正在進行著。
從中山北路到挹江門約五公里長的街道和zy路通往中山門三公里的街道上,擠滿了爭相逃命的各路兵馬和老百姓,成千上萬逃亡者驚恐得發狂,他們相互爭奪著出路,以求出逃的空間。車輛、裝備和人馬相互擁擠踐踏,路上遺棄著各種各樣的軍用物資。
街道兩側家家關緊房門,難民沒有安身和轉移之處,只得和各種裝備和行李大堆大堆糾纏在一塊。在城門口,更多的車子堵塞、著火。混亂的人群瘋狂前湧所造成的慣性把數百人推入熊熊燃燒的大火之在zy路上,第885章中在那裡的土丘前,用兩挺重機槍、6挺輕機槍在20米近處掃射,血肉橫飛、腦漿迸濺。
李衛東和李衛華看到這慘烈的一幕幕,雖感回天乏力,但也抓緊著各種機會向日軍施放復仇的冷槍。在紛亂的槍林彈雨裡,日軍也沒法分辨子彈的來路,在每人打死10多個日軍士兵後,他們繞過中山北路出挹江門直奔下關。這時已是上午11時左右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日軍第16師團第30旅團長佐佐木到一少將指揮著33和38聯隊衝向了下關客運站和中山碼頭。這裡擁擠著數萬名難民和國.軍士兵,江邊上的行李、箱籠堆積如山。
他們指望從這裡渡過長江免遭屠殺。但僅有幾隻船被軍方控制著運送著撤退之兵,更可氣的是有的船裝載最後一船軍隊到江北便沒有人劃回來。這樣數萬難民急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到了最後生死攸關的時刻,成群的有力氣的士兵便搬來商店的大門、洗澡盆、長凳子、圓木等作為渡江工具,跳入刺骨的江水,艱難地向浦口方向泅渡。
倉促紮成的筏子在江面上翻沉,將上面的人拋入冰冷的江水中,而且為時已晚,江對岸也被日軍佔領,沿江架起了重機槍,要是順江而下還有下游的日軍軍艦守候著。20000多人擠在下關望江興歎,束手待斃。
從上午10時開始,日軍從三面圍了上來,開始了佔領南京後在下關的第一場大屠殺。
他們「嘩」地*近江邊,距離100米左右臥倒射擊,用機關鎗、步槍瘋狂地向難民群射擊,步兵炮和擲榴彈也在難民群中轟轟爆炸,成千上萬的難民在驚恐、憤怒、咒罵聲中倒下。國.軍士兵中有幾個年輕軍官組織了近一個營的兵力做困獸之鬥衝了過來,但瞬間便全部被擊斃。很多士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跳入了江中。血紅當時江邊還有一股頑強的反抗力量,那是南京市代市長、憲兵副司令肖山令中將指揮自己的憲兵團在江邊與日軍苦戰。肖山令明知大勢已去,但他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恪守著自己的職責絕地還擊。
遺憾的是他再拚命掩護江邊的百姓也是無濟於事,幾萬軍民望江興歎坐以待斃,最後彈盡全體憲兵殉國,他領著幾名警衛在投江時被日軍擊中壯烈犧牲(一說是舉槍自殺)。肖山令中將當年才45歲,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畢業,原來任南京憲兵司令部少將參謀長,後因原憲兵司令谷正倫因病赴武漢治療,肖山令升任中將憲兵副司令。
南京保衛戰開始後,又任代市長和警察廳廳長,曾親率兩個憲兵團和警察大隊在城內做預備隊協助抗擊日軍,其間多次馳援富貴山、中山門、光華門等戰事最激烈的陣地。唐生智宣佈撤退後,肖山令心念自己為南京市長拒絕先行,親率憲兵斷後阻擊追趕日軍,壯烈殉國。這是一個當年守軍中的閃光人物。
混在日軍隊伍中的李衛東和李衛華見此情景,把悲憤藏在心裡,咬著牙進行著他們獨特的復仇。
李衛東和李衛華當時混在日軍中向人群上方開著槍,漸漸移動到日軍的右前側。李衛東先把眼前開機槍的日軍冷槍打死後便抱起了機槍掃射著,但他的目標是日軍的左前側,彈雨不時地灑在日軍隊伍中。李衛華也用日軍的三八大蓋向日軍的左前側對射著,轉眼打出了幾十發子彈,至少有近10多名日軍倒在他的槍下。日軍以為是難民群裡的反抗。儘管這種報復已無濟於大局,但至少也讓日軍付出了一些代價。
看看屠殺已近尾聲,難民群裡已無回擊了,李衛華俯在兩眼發紅的李衛東的耳邊說:「該撤了吧,沒有機會偷襲了。」
李衛東觀察了一下說:「好的,我裝作受傷,你攙著我下去。」說罷趔趄了一下好像腿上受了傷,李衛華忙扶他離開。
這邊槍聲剛息,南京內城以北的堯化鎮附近又一陣密集的槍聲,是山田支隊將在烏龍山被俘的華夏軍民6000多人圈至一起用機槍屠殺。
李衛東和李衛華鑽入街巷,沿著虎踞路向南而行,想從西側繞回安全區。這時已是下午,聽見江邊不停歇的槍聲,就知道各個碼頭還在進行著屠殺。快到漢中門時,城西上新河方向的槍聲密集不絕,那是日軍谷壽夫師團的第45聯隊繞南京城西側從南向北掃蕩,在向下關進攻的途中,即在水西門、漢中門外廣闊的地域內與三批難民相遇。此處東面是城牆,西面是大江,北面已是陷入敵手的下關,南面是南方追上來的日軍,在凶虐的谷城裡的屠殺也還在瘋狂進行著,全城槍聲不斷。國民zf各機關大樓上已插上太陽旗,各城門樓上也都掛上了太陽旗。南京城裡湧進來好幾萬日本兵,小營一帶、國民zf、西華門的zy飯店、新街口的國貨銀行、交通銀行、外交部、鐵道部,四面八方都駐有日軍。各條街道也遊蕩著以10—20人為一隊的日軍逐戶搜索著,到處追殺華夏人。砸門聲、哭喊聲、叫罵聲、狂笑聲,伴著股股黑煙迴盪在美麗的古城。日軍不但把南京陷入磨難和痛苦中,同時也把自己的獸行釘在了人類的恥辱柱上。
李衛東注意到日軍很留心各個防空洞的搜索,行到漢中門看到日軍正在圍攻城牆內側一個大型的防空洞口,裡面不時有機槍和卡賓槍的子彈射出來,反抗很激烈。日軍正在架設迫擊炮,準備平射洞口,還有一組日軍在準備著毒氣,戴著防毒面具。李衛東分析說,這裡一定是個官職不低的人,因為他身邊有火力很強的衛隊,突然一個激靈:「是不是孫師長他們呢?88師可是都被圍在城裡了啊。」
李衛華仔細端詳著這個防空洞,突然拍了下頭上的日式鋼盔,悄聲對李衛東說:「有了,這個防空洞在修建的時候曾挖通了漢中路下水道主幹道,後來砌了一堵牆隔開著。我們找到那堵牆,他們就有救了,然後轉入這附近烏龍潭的戰備洞,『金陵十二釵』的『可卿坊』。」
立即行動。李衛華領著李衛東趁沒人注意在漢中路上鑽入了下水道,一路摸黑跌撞著找到了那堵牆,聽到裡面傳來了陣陣咳嗽聲,知道日軍開始施放毒氣了。李衛東趕緊用力踹著牆大喊,要裡面配合。
很快裡面有反應了,牆被推倒。裡面人的一看他們的日軍黃色軍裝嚇了一跳。李衛華忙喊了幾句漢語才穩定下來。進了防空洞後,李衛東一看有20多人,幾乎都是軍官,每人都配著卡賓槍或捷克機槍,腰間還插著****,看他們的軍服就知是國.軍的精銳部隊教導總隊的。這伙軍官擁著一個高瘦的軍官擠過來,他肩章上一顆金星。
這時洞口巨大的爆炸聲夾著煙霧讓人窒息,來不及再說什麼,李衛華忙在前面帶路,大家一個個快速擠過了洞口躲開毒氣。
到了一個出口井處,李衛華停了下來。這裡的過道僅容一人通過,他回頭介紹說:「這裡上去是街道,對面是一家典當李衛東向少將一行吩咐說:「我們先上去,你們一個個出來時馬上都分散趴在地上裝死屍,如果附近有日軍,大家要聽我口令裝作俘虜被押向對面。注意要分散開啊。」
後面的一個軍官大聲喊著:「老子可不怕鬼子,飛機都被老子打下來了,俺堂堂特務營營長怎能裝死!」在紫金山陣地的守軍曾用機槍打下過日軍的飛機,看來就是他的傑作了。
李衛東頭也不回地回答:「我們這裡有人怕死嗎?現在日軍在城裡城外大屠殺,我們是要保存自己的生命,我們是抗日的火種。尤其是要保護少將的絕對安全!」
其實少將已經認出了李衛東,但是聽李衛東這麼說,知道他不想叫大家知道他的身份,能不能逃出南京不知道,玩意有人被俘虜,供出李衛東還在南京,那麼小鬼子還不得把南京翻個底朝天啊。
少將果斷地命令:「胡營長,還有各位,從現在起,我們要服從這位兄弟的安排!」
李衛華開始行動了,他聽聽附近沒有動靜,便把井蓋用力頂起,向旁邊移了過去,探頭看了看一縱身跳了上去。緊接著是少將,向外爬到一半時,3個日軍士兵突然從對面院子裡提著大箱小箱地出來,看到有黃呢子軍裝還帶星的,日兵馬上把箱子扔下端著槍跑過來,嘴裡大喊大叫著。
李衛華馬上站在日軍前面,急中生智把槍對著少將大喊:「哈牙苦!哈牙苦!中文就是「快點」的意思。
李衛東也馬上在裡面用日語喊著:「我們抓到支.那大官了,快點上去!」推著上校上,回頭又用漢語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別動!」
李衛東跳上街面後,看到3名日軍裡面有個伍長,便問:「你們是哪個聯隊的?」
伍長看李衛東的服裝是少尉,一個立正答道:「第16師團33聯隊岡村中隊!」
李衛東看看對面的典當鋪又看看他們的箱子問:「裡面還有值錢的東西嗎?有花姑娘嗎?還有我們的人嗎?」
伍長哈哈笑著:「沒有人了。我們來晚了,裡面好東西都被先頭部隊享用了。裡面的人都變成死人了。」
李衛東「嘿」了下:「我們沒有花姑娘還有支.那大官啊,你們快去追你們中隊吧。我也要抓緊上報師團長。」說著用槍擺擺。
伍長和另兩個日兵打量著少將,退回去拾起箱子,沒想到伍長突然回頭跑過來伸手要拔少將胸前的鋼筆。李衛東動作很快,一抬指揮刀的刀鞘隔開伍長的手:「他是軍人,不得失禮,我要完整的上報師團長!伍長悻悻而去。
看著稍遠點的日軍都在忙李衛華笑道:「只學了那幾句,我還會說『米西』呢。我先將長官送過去吧。」
李衛東點頭道:「對,你先和少將和上校過去,找洞口。我們不該委屈我們的國.軍少將裝死啊。」
李衛華點點頭,端著槍做押送狀和少將、上校進了典當鋪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