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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二十一章 無情的戰場 文 / 秋一秋

    四行倉庫。

    參加這場保衛戰的華夏士兵被稱為「八百壯士」,他們抵住了日軍的多番進攻,掩護國民gm軍八十八師及其他國民gm軍向西撤退。這次保衛戰的成功,重新振奮了因淞滬會戰受挫而下降的華夏軍民的士氣。四行倉庫只與英美租界相隔一條蘇州河,因此就將整個戰鬥展現在了西方世界面前。這進一步吸引了國際社會的注意力,但並沒有如蔣光頭所希望的那樣給華夏抗日戰爭帶來實質性的國際支援。

    「四行倉庫的東、北、西三面都被日軍包圍,惟一的撤退路線是過蘇州河橋退入租界到滬西歸隊。」張柏亭參謀長說。

    「孤軍撤離決不是戰敗退卻,或者逃跑,是應友邦人士的請求而撤離,這一點史摩萊特將軍應特別瞭解。」第861章安排。晚上9點,張柏亭參謀長要通了四行倉庫的電話:

    「謝團副嗎,統帥部來了命令,準備今夜撤離。」

    謝晉元感到驚異和突然,他很激動:「全體壯士早已立下遺囑,決心與四行共存亡,但求死得有意義!但求死得其所!請參謀長報告師長,轉請委員長成全我們!」

    馮副師長接過話筒,誠懇地開導謝晉元,聽筒裡傳來了淒切的哭聲。上官志標團副和楊瑞符營長也接過電話表示了堅強的決心,他們聲淚俱下地道:「誓與四行共存亡!」

    參謀長張柏亭以堅定的語氣對謝晉元道:「你們成仁取義的決心,固然令人十分欽佩,但這是最高統帥的命令,我是命令的傳達者。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打日本的時機非此一時,今後還可能有比守四行更重要的使命等待你們。如果你們違抗命令,那你們的勇敢與犧牲,就成為匹夫之勇而毫無意義了!」

    這一番字字千鈞的話,終於使謝晉元接受了命令。

    撤下了樓頂上迎風飄舞的國旗,撤下了窗口的機槍,掩埋好犧牲了的同伴。他們全副武裝,他們帶走了每一粒子彈。

    24時整,十多個傷員率先悄悄地撤離。按照約定,史摩萊特將軍已在橋頭指揮,英軍橋頭堡的小鋼炮,一舉打滅了日軍的探照燈。乘著天黑,部隊依次衝過北西.藏路,衝過蘇州河上的垃圾橋。

    狡詐的日軍用密集的火力封鎖了橋頭,他們的機槍早已標定好了距離和方位,他們用燃燒彈射擊。不少壯士倒下了,倒下了的壯士立即燃燒起來。營長楊瑞符的左腿受了重傷。

    「八百壯士」撤離了四行倉庫。他們進入了租部隊撤退後隨即宣佈與第861章。

    在他們被軟禁期間,上海市民經常探訪他們並進行文娛表演。軍官為士兵開設了多種課程如,外語、數學,甚至還有基督教神學。gcd宣言的中文譯者陳望道也經常到營地探望。士兵繼續每日進行軍事訓練並保持高昂的鬥志。他們抵住外界的壓力堅持升國旗、唱國歌,直到被白俄僱傭兵以武力強制禁止。

    攝於四行倉庫戰鬥結束後,注意到華夏國旗仍在飄揚,過路行人和日本守軍無不脫帽敬禮。淞滬會戰華夏雖然失敗並損失了國民gm軍近三分之一的精銳部隊,但它鼓舞了華夏軍民的士氣,並向外界傳達了華夏積極抗戰的決心。媒體用「八百壯士」來稱呼這423名守軍,同時創作了「八百壯士歌」以激勵軍民抵抗日本侵略。但蔣光頭所期盼的外國援助卻毫無進展,歐洲各國除了對日本提出譴責外沒有任何實際行動。只有德國和蘇聯在二戰歐洲部分爆發前援助過華夏,而德國迫於日本壓力於1938年結束了對華援助。

    守軍在「孤軍營」中被羈押了三年多。後來日本方面聲稱允許釋放這些士兵,但條件是解除武裝並以難民的身份離開上海。謝晉元拒絕了這些條件,並於其後多次拒絕了華夏民.國維新zf(1938年-1940年)及汪精衛政.權(1940年-1945年)的勸降。為此謝晉元於1941年4月24日凌晨5點被已由汪偽政.權收買的郝鼎誠等四名士兵刺殺身亡。共有超過10萬人參加了他的葬禮,而三天內擁進孤軍軍營瞻仰其遺體的共達二十五萬人次。謝晉元死後被追贈少將軍銜。

    激戰的槍炮聲還在蘇州河兩岸響著……

    淞滬最後的防線。

    按照預定計劃,日軍第861章中兵力反擊劉家宅的登陸之敵。第5團於深夜2點30分在3團配合下再次發起進攻,血戰7小時,把殘餘的20多個日軍*到了靠河的二層紅樓內。第5團傷亡慘重,團長負傷指揮。總團長黃傑再下命令第3團須收復陣地才能移交。第36師派出1營協助反攻,黃傑總團長親自督戰。

    反攻剛開始,正面日軍又有兩個聯隊強渡登陸。第5團團長丘之紀飲彈陣亡。

    孫立人火了:「找20個地雷來!」凌晨3點多,從軍部領來了20個地雷,孫立人打開手電,正彎腰低頭看時,一發炮彈在他頭頂爆炸,孫立人一身是血,十幾處傷口切入了八.九塊彈片,幸好頭上戴著鋼盔。送上救護車時,他仍然在喊:「炸掉小紅樓!」

    損兵折將的黃傑焦頭爛額了。他又氣又急,日軍不斷增援,劉家宅仍被敵佔領,部隊已無力反攻,接防的第36師只接了一個團的陣地,這實在是丟面子的事情。

    直到11月3日,第36師才接防完畢。本來215團因劉家宅陣地稅警總團尚未收復而拒絕接收。總團長黃傑在電話中與第78軍軍長兼36師師長宋希濂好言懇求陳述困難情形,申明確實無力收復,要求宋希濂體諒並通融。

    稅警總團團長黃傑兼任第8軍軍長。軍長與軍長總講些情面,何況在這種情日軍的前進觀察所設在劉家宅北端的一幢高樓內,所以日軍的炮火轟擊十分精確,第36師的陣地全部被毀,官兵傷亡慘重。接防只兩天,215團傷亡300多人。

    第216團守備池圈的步兵1連和一個機槍排被日軍炮火傷亡殆盡後陣地失守。216團再派兩連實行反撲,才將日軍擊退。如此失而復得,在池圈一地先後三次。212團守薛家庫一線的3營只剩了100人左右。戰至午後1點,營長彭俊德代營長麥勁冬以下全部傷亡,日軍渡河得逞。這時,旅長李志鵬、團長熊新民命2營反擊,僅打了1個多小時,營長劉警民及連排長大部陣亡,士兵僅剩半數。面對凶焰萬丈的日軍,團長熊新民親率殘部百餘人衝入敵陣頑強搏殺,到下午5點,終於將敵擊潰。守衛金家宅的1營也浴血奮戰,全團只剩官兵80餘人。

    比212團損失更重的是211團,211團僅剩團長團副營長各一,排長3人,士兵60名。而216團團長胡家驥兩次負傷,官兵只剩50餘名!團長們向師長宋希濂訴述戰況,講到官兵傷亡,不禁傷心悲泣,宋希濂安慰大家:

    「領袖有言,我雖處痛苦之中,當知敵較我尤為痛苦,君其忘忍耐最後5分鐘之語乎?」

    其實,稅警總團和第36師守衛的周家橋一線只是日軍搶渡蘇州河的佯攻點。日軍集結大批主力的渡河重點,在周家橋上游5公里的姚家宅一帶。

    從蘊藻濱轉移來的第61師在張家渡、吳家庫、姚家宅一線早就構築好作戰工事了。經驗告訴他們,凡日軍炮擊轟炸,陣地上只留少數警戒就行,其餘在工事裡隱蔽。等日軍炮擊完成,步兵開始攻擊,守軍才進入陣地,這是減少傷亡的要訣。

    10月30日的炮擊和轟炸空前慘烈,千餘發炮彈和十幾次的轟炸給第61師的工事人員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第二天陰雨綿綿,吳家庫陣地上又是炮火又是煙幕,日軍從早晨6點半就開始攻擊,4個多小時的炮擊後,守軍的工事已全部摧毀。

    煙幕和炮火中,日軍架設浮橋強渡,迎著守軍的彈雨,衝鋒的日軍30多人被擊斃落水,蜂擁的日軍突入了守軍陣地,361團死傷500多人。守衛屈家橋、張江渡的362團同時告急。

    11月2日,雨下得更大了,佔領了吳家庫的日軍乘勝轟擊守軍陣地。本來,這一天應將陣地交給第87師和67師,但接防的部隊遲遲不紅色信號彈在夜空升起。凌晨3點,所屬第181旅和183旅冒雨衝鋒。攻到吳家庫陣地後,形成激烈爭奪戰,敵我寸土必爭,刀光劍影,喊聲震天,血火彈雨中個個捨生忘死。365團團長季韋佩倒下了。361團團長李忠負了重傷。營長王敬謀和趙成貴也壯烈殉國。

    衝鋒和反衝鋒像潮漲潮落。三次攻佔,又三度被敵擊退。殺到東方發白,只見村裡村外,屍首遍野,血水和雨水像一條條小河流淌,每一片積水都是紅的!

    第61師為國盡忠。全師參戰人員4,500名,傷亡3,000多人。雨幕中,散兵隊伍踩著血水,默默地撤退了。

    接替第61師防務的是黃維的第67師。「八?一三」開戰那天,黃維還在德國柏林考察軍事,得悉華日開戰,他心急如焚,立即日夜兼程趕往上海。從杭州到上海的火車上,日機空襲,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接任了第67師師長。這時,第67師正在焦土血雨中的羅店激戰,拚搏到傷亡過半,才撤到南翔補充休整。

    休整後的第67師又恢復了元氣。黃維把他的師指揮所設在虹橋機場東北角的一幢獨立屋內,第399、401、402團佈置在北新涇廳頭一線。左翼姚家宅是戴嗣夏的第46師。

    日軍用狂轟濫炸開路,繼而戰車掩護步兵猛攻。姚家宅被日軍突破了缺口,堅守廳頭的402團被日軍包圍了。官兵死守不退,逐屋爭奪。團長趙天民和團副葉迪都負了重傷。少校團副王家駿陣亡,營長連長基本傷亡殆盡,但士兵前仆後繼,屹然不動,一直血戰到第四天,他們還堅守廳頭的一角,才把陣地交給教導總隊。

    教導總隊是午夜接防的。當夜就發動突擊,首戰告捷,收回了橋頭堡。第二天一早,炮火紛飛,硝煙四起。教導總隊是德式裝備、德式訓練和德式編製的精華部隊,豈容日軍瘋狂。他們的炮兵與日軍對射,高射炮昂首迎敵,一時火光沖天,驚雷動地。

    日軍的步兵在坦克掩護下發起了衝鋒。幾番拉鋸,1團的第一道防線被敵突破,團長李昌齡負傷。

    進攻的日軍*近了3營陣地,官兵人人振奮,輕重火器一齊出擊,廝殺聲驚心動魄!經過退卻、相持,再轉入反擊,3營重創日軍,守住了陣地。

    日軍再次發起進攻,這次配有飛機轟炸。守軍陣地破壞嚴重,雨天爛泥,無法加固,日軍炮火騷擾,3營只好退守到農田的溝渠,泥水浸腰,仍然拚死抵抗。營長歐陽俊負傷下了火線,重機槍連長伍洋接替。

    戰至晚上,3營撤下了陣地。路過重機槍連時,排在泥水中泡了三天的兩條腿失去了知覺,戰士們只得互相攙扶著、鼓勵著,一步一步地退出戰場。

    蘇州河兩岸的攻防戰在十幾里沿線日復一日地持續著。日軍第3師團、第101師團配合第9師團切斷了京滬鐵路後,從江橋和南翔包抄過來。從貴州出發的第20軍在蘊藻濱、大場、陳家行激戰了七天八夜,退守江橋鎮時傷亡4/5!797團6連長陳月村被敵機炸得粉身碎骨,他的妻子是隨軍救護的,面對丈夫的慘狀,她舉起陳連長的一截斷腿,帶領連隊奮勇衝殺,部隊士氣大振,日軍一觸即潰!

    面對奮勇強渡的日軍,華夏軍隊用水雷、鐵絲網和防禦戰車炮頑強阻擊,但還是擋不住,日軍的木筏、小船和坦克源源而來……

    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一位歐洲人某日夜晚在中山西路附近目擊蘇州河兩岸的戰況,他對華夏守軍不惜捐軀殺敵的勇武精神歎為觀止。他看到日軍步兵憑借坦克的掩護幾次想衝過南岸,炮火直對華夏軍隊築成的防禦工事猛轟。在這種猛烈的炮火下,歐洲兵士沒有能力立足,但華夏軍隊沉著應戰,寸土不退。槍聲稍停,戰壕中似已無人生存。但當日軍渡河開始,華夏士兵又用機槍阻擊,這樣反覆了六次,日軍才開始在河南岸獲得一點立足之地。

    經過幾小時激戰,日軍只得退回北岸。這一夜,日軍始終未能在南岸佔領陣地。這位歐洲人對英文《大美晚報》記者道:「生平觀看過多次戰爭,從來沒有見到兵士有如此奮勇酣戰的。那一晚雙方損失極重。一般的攻守之戰,攻者損失大約大於守方三倍,但日軍的炮火威力又強於華軍三倍。這樣的話,可能華軍的損失,與日軍相差不多。但華軍處於這樣不利的條件,仍能勇猛殺敵,這種勇武精神,真正難能可貴!」

    10月9日上午,《朝日新聞》的兩位記者齋籐和濱野由川並部隊長陪同來到蘇州河南岸,回憶一周來日軍因渡河而犧牲的情景,不勝感慨。川並部隊長介紹道:「第一次架設一座輕渡橋時,被華夏軍隊擊斃落水200多忠勇將士。同時在上游50米的渡河點,因水流湍急,曾架設兩座輕渡橋,可是從9月31日開始,華夏軍隊連續兩晝夜用猛烈的炮火阻止前進,其中一次在突擊架橋時又犧牲200多人。」川並部隊長又指著浮橋對記者道:「這座橋是無數將士的**搭成的。」

    兩位記者過橋後,見到日軍正在收拾100多具遺體。這裡的河川丘陵,都被日軍屍血染紅了。回頭看華夏軍隊的陣地,一籐田進中將率領的第3師團在攻佔了吳淞、楊行、劉行、蘊藻濱和大場後,10月28日加入了強渡蘇州河的激戰。一位參戰的士兵講述了作戰的經過:

    攻陷大場鎮後,注視著右方的真如無線電台,部隊積極向前挺進,上海之役的最後難關——蘇州河,阻擋了我方的前進。比起大場鎮人為的堅固要塞來,蘇州河是最難攻克的天然地形要塞。

    攻擊時的最大難關,在於必須渡過的約50米寬的蘇州河。對岸佈滿了無數的華夏軍,每個堡壘陣地內,都配備有現代化的武器,堅固的守備,使我方無法跨越雷池一步。

    堡壘陣地就是以鋼筋混凝土做成的防禦要塞。除了槍孔以外,四周都由很厚的水泥壁圍住,即使用野戰火炮攻擊也不容易破壞。在堡壘陣地槍林彈雨般的攻勢下,想要渡過毫無掩蔽物的蘇州河,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但不論多麼困難,我們絕不能中斷攻擊。這時候,我們向這種不利的地形,和堅固的防禦地挑戰的戰法是,充分發揮大和精神的肉彈攻擊。

    所謂肉彈攻擊,就是由工兵隊潛入河中,以人柱架成一座橋,讓渡河隊通過。架橋的工兵隊,必須是和渡河隊一樣不畏死亡的敢死隊。能在華夏軍隊火力的密集攻擊下,平安無事地渡過一條細長的小橋,到達對岸,真可以說是一項奇跡。

    最初的強行渡河行動完全失敗,接著有第861章合全體隊員宣告命令,然後舉行訣別酒會,由中隊長致詞道:「我祈盼各位同志英勇作戰,達到使命。」然後全體一起乾杯。雖然我向來是滴酒不沾,但是面臨此情此景,我只好把這杯酒當作是今生的最後一杯茶水,一口飲盡。辛辣的酒液刺激著我的喉嚨,使我感到異常興奮。也許這是因為我腹中的蟲,聞到異樣的酒味而開始在作怪吧。

    就像流入腹中的美酒和討厭酒的蟲在混戰一般,我的心情也開始混亂起來。盼望(不願意死)的心和另一種(管他的)自暴自棄的心,交相衝突。

    翌晨,趁著黎明尚未破曉的時分,全體開始秘密前往渡河點附近,藏身於河畔的低地,等待決定性一刻的來臨。

    附近有數個工兵隊,每人頭戴著鋼盔,全身赤.裸,僅著一條內褲,低身前往河裡。這些工兵隊,就是為了讓大岳隊渡河而去架橋的敢死隊。

    有些人對他們道:「工兵同志,請多多幫忙。」然而他們都默默無言地通過。也許這是因為要前往死地的工兵隊官兵們,已經沒有開口說話的時間了。

    看到這種情形,心想蘇州河對他們而言,也許就是通往地獄的奈何橋。但那不只是對工兵,對我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樣?

    只要架橋完畢就要立刻出發。在等待的時刻中,內心非常焦急,頻頻產生尿意,最後實在太麻煩了,就在原地解決。

    工兵隊已經前往多時,卻仍未傳來任何消息,只聽到持續不斷的槍炮聲。

    我甚至心想:但願架橋失敗。但同時又想起:今天失敗還有明天,還是早日完成較好。

    工兵的架橋行動終於成功了。破曉時分,魚肚般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大地,乳白色的朝霞清晰可見,接著就傳來「開始渡河,各分隊向前進」的命令。接到命令後,過去一切的妄想立刻消失無影。看到小隊長籐少尉跑出去,我也大聲喊道:「我也要去!」就拚命地衝出。

    來到岸邊,往河中一瞧,只看工兵所架的那座小橋,在晨曦中朦朧的像一隻大蜈蚣。在橋上,先出發的同志們正一個個魚貫通過。

    華夏軍隊的槍炮向橋面集中掃射,打在河面就像驟雨一般產生水花,使我瞬間產生「已經沒有希望了」的心情。

    但事到如今,我也只好不管生死地拚命向前狂我率領著分隊,在不安定的橋上狂奔。華夏軍隊的視線雖被早晨耀眼的陽光遮住,但似乎每個人都對準著我射擊一般,千萬顆子彈從我身邊穿過。

    通往機關鎗掃射的附近時,不知不覺中感到恐懼,使得行動遲緩下來,這時候我趕緊自責道:「不可停止,停止就會被擊中。」

    這樣,約跑了10米左右時,我突然覺得肚子似乎受到強烈的衝擊,我意識到自己已經中彈。同時因為過分的恐懼而絆倒跌落河中。

    究竟被射中哪個部位,我無法知道,但覺得似乎不是重傷。於是我想再跑一次,準備爬上橋時,卻又害怕擋住後面狂奔的隊友,因此就先回到剛才出發的地點,但是在那裡待機的衛生兵,卻把我當作傷患收容,帶到醫療所包紮。

    衛生兵檢查的結果,並未發現有流血或擦傷的情形。但是我確定曾經受到衝擊。當我正感懷疑時,另一位衛生兵脫口道:「哦!這個部位被射入一顆子彈。一發子彈,也許是因為距離太遠,子彈沒有穿透就停下來。」它在距離肚臍左邊三公分的地方。

    我覺得太意外了,就仔細地察看,原來是我隨身攜帶的千人針束腹帶中所放的五角硬幣擋住了子彈,它被擊得凹陷下去。

    千人針束腹帶就是眾人為了祈禱出征軍人好運和平安,由每人縫一針而做成的東西。雖然是一種迷信,但大家都深信佩帶它可以避免子彈上身,因此前往戰場的人都會穿著它。

    在那一件束腹帶中,我為了超越死線(四錢)和苦線(九錢),而裝入五錢和一元的硬幣。

    射中我的那顆子彈,命中五錢的硬幣使它凹陷後失去了穿透力。雖然子彈的力量不強,但若非碰到硬幣,它照樣可以穿透我的肚皮。

    腹部被貫穿是一項致命傷。因此,我的確是因為這個五錢硬幣的保護,才能超越死亡線。

    平時信仰心淡薄的我,一直不相信神會幫助人,但直徑不過2厘米的五錢硬幣,竟能擋住子彈使我平安無事,這的確是天助我也。

    以上就是我的蘇州河渡河戰記。

    在無情的戰場上,竟有如此的神助和奇跡發生。我很幸運地得到神助。

    當我半途脫隊,被帶到此地包紮,正為奇跡式撿回生命而高興的同時,其他的人已經成功地到達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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