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速廣場,一家日本商場上的樓頂上,燕子六和劉海濤,手裡拿著遙控器,密切的注視著浪速廣場的周圍。
他們的對面,就是櫻板舞廳,此時,那些生活在奉天裡的日本達官貴族,還有一些商人,在絡繹不絕的通過那個霓虹燈閃爍著的大門,或嬉笑著,或調侃著,正在往裡面進。
日本人在奉天的夜生活即將開始了,按照和李衛東的約定,當他們聽到邊業銀行那邊傳來的槍聲後,就立即引爆埋藏在櫻板舞廳裡的炸彈,目送警察往那邊趕之後,在引爆埋藏在其他地點的炸彈。
李衛東臨走的時候,囑咐他們說,如果九點邊業銀行那邊傳不出槍聲,九點鐘的時候,也必須把這個櫻板舞廳炸掉。
炸掉櫻板舞廳的目的,到不是為了殺多少日本人,只為了吸引警察的注意力,並消耗掉警察的體力,使得他們不能及時的增援邊業銀行。
「老六,現在幾點了。」劉海濤對身邊的燕子六問道。
「八點四十了,怎麼這麼久,邊業銀行那邊還沒有傳來動靜。」燕子六說道。
「也許是被什麼事情拖住了,你身上還有定時炸彈嗎?」劉海濤說道。
「嗯,這片城區,我們安裝了五六十個定時炸彈,這次夠日本人喝一壺的了。」燕子六說道。
「是啊,不過由於缺少火藥,這炸彈的威力不夠,要不,真能毀掉了這個日本人的租借地,我身上還有一顆,老六,你能不能悄悄的送到警察局去?」劉海濤說道。
「能,現在警察局沒有多少人,我從警察局的樓頂上下去,應該沒問題。」燕子六說道。
燕子六說完,接過劉海濤遞給他的最後一顆定時炸彈,拿出綁好如意金鉤的繩索,照著對邊大樓的樓頂,就甩開膀子丟了過去。
警察局的辦公大樓,與此時燕子六腳踏的這個百貨公司的大樓,中間隔著三棟大樓,要想過去,就得用這如意金鉤。
如意金鉤的爪子,牢牢的抓在了對面大樓樓頂的鐵欄杆上,燕子六把繩子的尾巴處的另一個如意金鉤,又掛在了腳下這棟大樓的鐵欄杆上。
綁好了繩索,他就如同一隻靈猴一般,在繩索上飛竄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到了對面大樓的樓頂上。
燕子六師從燕子門,一身輕功被他練的如火純情,用此辦法,沒用上五分鐘,就順利的爬到了警察局的樓頂上。
順著天台的門,燕子六悄悄的走到了警察局辦公大樓的樓內,這是三樓,是警察局的辦公區。
此時的警察,留在樓內的沒有幾個了,除了去營救人質的,那些留在奉天的,大部分也都被派出去到街上巡邏了。
由於在這三樓並沒有發現什麼但是燕子六,並不知道,這值班的警察,按照規定,每個小時都要對整個大樓巡邏一次的。
燕子六剛走,那個巡邏的警察便來到了三樓,定時炸彈閃爍的紅色的光芒,立即被值班的警察發現。
「定時炸彈!」值班的警察,認識這個玩意,不過,他可不敢隨意拆卸,立即跑下樓去,給值班的警官報告去了。
值班的警官,立即把留在警察局的所有的警察,疏散到警察局的外邊,並撥通了關東軍司令部的電話。
邊業銀行的值班軍官辦公室裡,板垣征四郎主持的酒宴還在繼續著,此時,板垣征四郎由於對石原莞爾的弟弟即將來到滿洲和他一切並肩作戰,變的興奮起來,不停的勸酒。
「來,大島君,你我們今天也一見如故,而且你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夢想,來,乾一杯。」板垣征四郎一邊對李衛東舉杯勸酒,一邊把手,摸到了艾東珍的腿上。
他所說的,和李衛東之間的共同夢想,就是指他們共同愛著一個女人,就是這個艾東珍。
「呵呵,板垣君,怎麼喝多了啊,這隻手,又不安分起來了,你這是在對大島君敬酒呢,還是敬醋呢?」艾東珍拿開板垣征四郎的手,笑著說道。
這個板垣征四郎還真的沒把李衛東放在眼裡,竟敢當著他的面,摸起了艾東珍,不過,這時候不是李衛東發火的時候。
「板垣君,謝謝了,無論是酒,還是醋,來,我陪你干了。」李衛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此時已經把板垣征四郎當成了死人,在自己拿到那批黃金之後,自己會親自殺掉他。
他不是十分的懷念石原莞爾嗎,那就叫你一會兒,去地下找石原莞爾去喝酒吧,敢當著老子的面,調戲老子的女人,調戲老子女人的人,就得死!此時李衛東恨的,已經在腦袋裡,浮現出幾十種殺死板垣征四郎的方法。
由於喝酒的時候,用手遮擋住了自己的臉,所以,李衛東這次流露出來的殺機,並沒有叫板垣征四郎看到,不過,坐在他身邊的艾東珍還是感受到了。
這陷入愛情之中的女人,第六感覺異常的敏感,艾東珍怕李衛東又衝動了起來,所以,悄悄的把自己的玉手,放到了李衛東的腿上,以此來穩定住他的情緒。
「好,大島君爽快。」板垣征四郎見李衛東一飲而進,高興的說道。
李衛東剛剛把酒杯放下,只見這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著和服的男士,走了進來。
「呵呵,酒井君,我們已經等你多時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板垣征四郎笑著對進來的人說道。
這個酒井輝馬終於來了,此時,懸在李衛東嗓子處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如果在九點之前,這個酒井輝馬趕不到的話,那麼,燕子六他們的炸彈就會在奉天的夜空響起,到時候,面對奉天出現的爆炸聲,他真不知道,怎麼應對。
「哎呦,芳子小姐也在這裡,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酒井輝馬看到川島芳子之後,笑著說道。
「呵呵,酒井君,咱這不是來看你了嗎。」艾東珍笑著說道。
關於那批黃金的一切消息,艾東珍都是從這個酒井輝馬的嘴裡探聽到的,兩個人原本同屬於特務機關的特工,所以,相互之間,非常的熟悉。
「板垣君,既然酒井君已經來了,那麼我們開始工作吧。」渡邊野村急忙說道。
「渡邊君,你怎麼是個工作狂呢,人家酒井君剛剛過來,還沒暖好身子,你怎麼也得陪人家喝兩杯啊。」板垣征四郎說道。
這個板垣征四郎,還真的難纏,現在距離九點,只剩下二十分鐘了,這酒如果繼續喝下去,沒有個把小時,還真喝不完,時間緊迫,怎麼辦?
正當李衛東思索對策的時候,只見酒井輝馬突然開口說道:「哎呀,板垣君,你怎麼還有閒心喝酒呢,你的老婆,被土匪綁架了。」
「呵呵,酒井君,你不要開玩笑啊,在這奉天城中,還有土匪敢綁架我了老婆?」板垣征四郎笑著說道。
這個板垣征四郎,心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以為這是酒井輝馬在和他開玩笑,根本就沒有相信酒井輝馬的話。
「哎呀,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剛剛在吉川貞左哪裡過來,現在,整個奉天都亂了,不信,你給本莊繁司令打個電話?」酒井輝馬說道。
「什麼,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板垣征四郎張大了嘴巴問道。
「六七點鐘發生的事情,不光你的老婆,司令官本莊繁的夫人,參謀長三宅光治的夫人,警察局長三浦知良的夫人都被綁架了,現在,警察局長三浦知良,和參謀長三宅光治已經帶著警察,去營救了。」酒井輝馬說道。
「八嘎,本莊繁這個老狐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板垣征四郎站了起來怒道。
「就是,也不知道司令官是怎麼想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板垣君。」艾東珍見機說道。
見李衛東已經流露出焦急的神色,艾東珍想通過離間計,來使得這場酒宴立即結束掉,可是,她想不到的是,她的離間「八嘎,我現在就去找那隻老狐狸去。」板垣征四郎氣的,把酒杯摔在了地上說道。
「板垣君,息怒,事情已經有警察去處理了,相信一會兒,您的夫人就會被營救出來了。」酒井輝馬急忙勸道。
「就是,板垣君,吉人自有天相,你的夫人不會出事的。」渡邊野村也勸道。
「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他本莊繁眼裡還有我這個參謀嗎,石原死後,他獨吞了滿洲事件的功勞,現在,我的妻子被土匪劫持,他都不通知我一聲,他擋我板垣征四郎是什麼?」由於酒喝的有點多,此時的板垣征四郎已經失去了理智。
「板垣君,三浦知良那個蠢貨,靠的是裙帶關係走上警察局長的位置的,他怎麼會有經驗對付土匪,而起,他對你的夫人,還圖謀不軌呢,有一日,我在舞廳都看到了。」艾東珍繼續煽風點火說道。
「什麼,八嘎,酒井君,土匪在哪裡交換人質,你知道嗎?」板垣征四郎徹底的怒了。
「在西門城外,二十公里處的一個破廟裡。」酒井輝馬說道。
「渡邊君,失陪了,等我救出我的夫人,在回來陪你喝酒。」板垣征四郎對渡邊野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