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長老不曉得?你不是一直負責收取金佛果的嗎?」玉虛滿臉狐疑地問道.
一聽玉虛之言,軒轅就馬上聽出了玉虛的言外之音,心中不由暗哼一聲。
嘿嘿,真狡詐啊,我會讓你挑撥離間的奸計得逞嗎?
想讓趙翔與老夫火拚?門都沒有!
軒轅長老面色不變,旋即微微頷首地沉聲說道——「的確如玉佛主所言,我就是奉老佛主慈航之命一直坐鎮青羅星收取金佛果的。」
「咦,對了,玉佛主是老佛主慈航的得意之徒,難道不曉得這件事嗎?」
「我記得,好像這件事情是玉佛主與老佛主共同議定的啊?」
話方說完,軒轅就心中暗笑,哼,管你們商不商定,先栽贓陷害你一番!
嘿嘿,局外人趙翔,有哪裡會分得清你有沒有餐椅其中?
就讓你深陷泥淖,你對我還能怎麼著?
玉虛一聽軒轅顛倒黑白,馬上就曉得了他的奸計。
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最是難以擺平,尤其是在與妖魔聯盟鏖戰的關頭。
馬上辯白嗎?指揮越描越黑,愈陷愈深!
先暫不管他!
趙翔是聰明人,再說清者自清!
冷笑一聲,玉虛沒有在金佛果之事上過多糾纏。
她似乎頗為猶豫了一會兒,不過考慮片刻,還是決定將某些內情公諸於眾。
如此這般,也可以激發沉悶已久的長老士氣不是?
輕歎一口氣,玉虛答道——「先莫管金佛果摘取之事,單說金佛果威能。」
「眾位佛城長老,你們知道嗎?金佛果能夠提升九陽大陣的威能!」
「因為,金佛果所起的作用幾乎完全與玄鐵山一樣,與天地間的陽力一樣!」
「所以師尊慈航不能不收趙翔為弟子!」
「所以請求趙翔援手佛城的時候,不得不答應他提出的諸種條件!」
「雖說這些條件師尊並沒有一一告知我,不過我卻能猜想其中每個條件都很重要!」
軒轅目中帶著一絲煞氣寒芒一閃地問道——「原來如此!」
「不過,玉佛主不擔心趙前輩與妖魔聯盟可能產生什麼勾結嗎?」
玉虛大有深意地看了軒轅一眼。
她自然明白這位帝級大成的長老的真正意圖。
軒轅不就是在想方設法地通過各種說辭,準備借自己之手,乾淨利落地剷除趙翔?
她當然知道軒轅長老與趙翔師弟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這種恨沒有東西化解,也根本沒有方法化解。
但是,即便她曉得其中關鍵,大敵當前下,她玉虛也斷不會對趙翔出手的。
孰輕孰重、孰緩孰急玉虛相當清楚的,何況縱然願意出手,她玉虛也沒有十全把握。
畢竟不久前趙翔可是很輕鬆地斬殺了修為神通都頗為厲害的銀髮玄佛的。
既然如此,趙翔又豈是她玉虛能輕易出手對付的呢?
再說,她玉虛根本就探不出趙翔的真正實力!
總而言之,隱約中能感受到趙翔有威脅!
而且是很大的威脅!
收攏紛至沓來的思緒,玉虛果斷異常地答道——「縱然和妖魔聯盟那一幫子魔尊老怪有極大勾結,我玉虛用不著擔心!」
「對我這位趙師弟,我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只要施展師尊授予我的某種秘術,就會馬上控制我這位師弟的!」
「只是鑒於目前形勢,我有所顧忌而已,再說了,這根本就無需隱瞞的!」
「軒轅長老,你是不是感到奇怪,我玉虛竟然真敢說出真相,不怕被趙翔聽了去?」
「其實,就算我不說,我這位趙師弟難道就不清楚這一點嗎?」
「就在剛才,我已經隱約感受到了一種波動。」
「這種波動很隱晦,倘若我不是佛城之主,並借助玄鐵山感應,斷然感應不到的!」
「你知道嗎?這種波動,分明只有我這位神秘莫測的趙師弟才有能力發出。」
「既然如此,以他如海智慧,又豈能不知我玉虛的計劃?」
玉虛對軒轅長老一臉驚色恐懼神態視若無見。
她依舊不管不顧、面上波瀾不驚地進行著平靜的解說——「至於他能否真的牽制住魔界帝級大成者,我想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畢竟我這位師弟能夠從妖界層層圍剿的流雲宗殺出一條血路趕來佛城——」
「還是能說明他的確有過人本領的,怎麼看都是勝算更大一些。」
「況且除了借助我這位趙師弟而外,軒轅長老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們佛城的護城大陣,雖然也夠玄妙的,但是也絕對無法支撐太長時間的。」
「在對方魔風妖火天絕陣之力的日夜轟擊之下,必須以一戰和對方真正決出勝負。」
「到時不是妖魔聯盟煙消雲散,就是我們佛城不復存在。」
「佛城不在了,對我這位趙師弟能有什麼好處?」
「他眼下除了選擇和我佛城共存亡,難道還有其他更好選擇嗎?」
軒轅長老臉上異色連連,想了一會兒,的確沒有其他出路,只能有些不甘地說道——「既然玉佛主都如此說了,也只能靠此人了!」
他再不能堅持下去了,否則暗中借助佛主之手除去趙翔的打算就太過露骨了!
何況作為佛城帝級長老中修為拔尖的人物,他也知道——若是對趙翔太過堅持棄之不用,那……
那有極大可能激起眾位帝級長老的胸中怒火!
如此一來,畫虎不成反類犬,那就反為不妙、弄巧成拙的!
玉虛見長老中最桀驁最不遜的一位都沒有意見了,玉容上露出些許淡笑。
她這才心滿意足地輕啟紅唇道——「下面,我們商量一下和對方決戰的日子,以及如何出擊,攻破對方大陣……」
待到商量好了佈置防護大陣這一類事情之後,眾位帝級長老便紛紛地離開了大殿。
殿內只剩下玉虛與馬長老。
沒有多久,領著趙翔、藍虎妖王休息的孫長老也到了大殿內。
眼見眾人走掉後,玉虛沖殿門方向迅速打出一道禁制,突然發出了一聲長長歎息。
「怎麼,玉佛主還是有些擔心嗎?」孫長老見此,輕輕一聲音問道。
玉虛袖中玉掌下意識地一握五指,聲音變得低沉下來——「擔心怎可能沒有的呢?」
「孫長老又不是沒見到皇崗、皇烈二位帝佛後期大成者當日隕落的情形。」
「那兩名魔尊的可怕遠超你我的想像,恐怕即使有趙翔、藍虎妖王二位道友相助——」
「也沒有多少取勝機會的!」
馬長老心中一凜,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說道——「皇崗、皇烈二位帝佛可是除了佛主慈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佛城最強者。」
「連他倆都中了魔界三聖的奸詐埋伏,可見魔界三聖的實力恐怕還要另作估量了!」
「否則,皇崗、皇烈二位帝佛縱然落入了圈套,也絕不可能當場殞命的!」
孫長老臉色先是難看之極,不過馬上又冷笑一聲地說道——「但玉佛主與我倆並未用虛言欺騙趙翔、藍虎二位。」
「再說我們若動用那東西,也並非無取勝之機。」
玉虛馬上仍然大為擔心地說道——「二位是我玉虛的左膀右臂,我就說句實話了。」
「我並不打算真的運用師尊所給的秘法控制趙翔一二的。」
「除非在發現再也不能掌控他趙翔的時候。」
「雖說當年我們三人加上皇崗、皇烈兩位帝佛,是個小團體。」
「曾經鏖戰並控制過神界一位大神級別的人物,並讓他為我們服務多年。」
「不過縱然我們五人聯手,也是趁他最虛弱時才將其封印到九陽大陣中充當陣靈的。」
「雖然存有萬一九陽大陣失效或是天狗吞日之日陽力大減而被迫採取既定措施。」
「這種用秘法封印趙翔、藍虎妖王以恢復九陽陣威能,是一道殺手鑭。」
「但是真要這麼做,說不定趙翔會先攻擊你我的。」
「畢竟他心思縝密,也曾從流雲宗重重絞殺中衝出一條血路的。」
玉虛美目流轉、異色閃動,而馬姓長老則相當冷靜地給玉虛分析著情勢——「這一點,玉佛主不必過於擔心。」
「那張控魂符已經孕育得差不多了,正在進行最後的煉化涵養。」
「我問過專門負責此事的妖、魔、仙、佛、鬼諸界宗師,這符尚未研製培育成功。」
「但是此符也有了老佛主原先設計的大半功效。」
「只要趁其不備出其不意地給趙翔、藍虎妖王植入此符——」
「縱然還無法完全操控其心神,讓他們不攻擊我們,想來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孫姓長老英俊的臉色有些扭曲地提醒道——「現在最為要緊的,是我們能否真挨過這兩個月的緩衝之期。」
「畢竟將趙翔、藍虎妖王封印到九陽大陣中固然是穩妥之極的事情。」
「但是此陣不自行停止下來,我等也無法將他們兄弟倆順利封印進去的。」
「我們也很清楚,若非那幾位魔界帝魔後期大成者不想讓手下精銳人員損傷太多——」
「一幕聯盟真要全力攻城,哼,暗中隱藏的更為恐怖的殺手再出手,那……」
「我想縱然有九陽大陣,佛城也不可能真擋下妖魔聯盟狂猛攻勢的。」
玉虛聞聽孫姓、馬姓長老之言,大喜地講道——「控魂符已經培育的差不多了?這真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
「孫長老,其他的不用擔心,現在有趙翔和藍虎妖王這兩張王牌——」
「我們應該可以勉強將時間拖延到天狗吞日那一日的。」
「妖魔聯盟頭領血光妖帝眼下正別有用心地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不過,恐怕他萬萬想不到的是,我們又何嘗不是也在等待這一日的到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