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9
晚霞把皇城內的宣德門塗上幾分彩暈,值班的禁軍護衛正在換崗,那曾柔來到這裡可有多次,恰巧認識卸崗的校尉張野,問:
「太后傳召,不知老人家正在何處?」
那張野的一個兄弟就跟在劉源等人身邊,知道這姑娘和長公主和劉源的關係,自然極為熱情。
「在風來宮,過樓鑰匙街道,繞過金波橋就是了;反正哥哥我也是幾乎順路,就送曾姑娘一程就是。」
曾柔委婉的謝絕了:「那裡小妹很熟悉,自己去正好,張大哥忙去吧。」
張野也不再送,自家也不過是客氣,他今晚可真的有事的。
曹太后不過三十有五,精心打扮之下,悠然保持著七八分曾經的美艷,今晚可輪到她伺候聖上,當然比往日弄的仔細多了。
曾柔很熟悉這裡,也沒用當值的丫鬟帶路,就來到曹皇后的門外。
「母后可安,柔兒來看望您老了。」
就聽裡面曹太后重重的哼了一聲,笑著罵道:
「你個柔丫頭,也跟著雅儒學壞了,怎的?母后真的很老了嗎?」
進來的曾柔緊忙跑到曹太后身後為她捶背,嬉笑著:「人家不過是尊稱,母后才不老的,如果和柔兒一起出去,沒準兒還都認為柔兒是您的姐姐呢。」
『啪嗒!』
曹太后在柔兒的小屁股上來了一下:「鬼丫頭,就是嘴巴甜,知道今天母后叫你來何意?」
曾柔縱然知道一二,也是理所當然的不知。
突然,曹太后大聲喊著:「哼!還不跪下,今兒母后是找你來算賬的!平日裡看著你本分穩重,就才放心的把雅儒交給你,可如今,雅儒何在?」
雅儒姐姐當然正和源兒甜甜蜜蜜。
曾柔心裡一顫,不由幾分酸楚竄了出來。
「回母后的話,如今姐姐非常幸福.快意,。」
曹太后恨得站了起來跺腳:「她到快意了,可也把母后和皇家的臉面丟盡了!六禮未過,就不要臉的和那個混小子雙宿雙飛,這個豈不是作孽嗎?」
曾柔緊著解釋,二人能到一起,還不是一場意外,不然姐姐命將不保;要說怨.要說怪,誰有自己心裡的苦痛!
那場意外,成就了他們二人,可自己依然訕訕獨行。
想到痛楚,不由流出幾分傷心淚。
曹太后何嘗不知道柔兒心裡的苦,這般說教不外是先給個巴掌,好叫曾柔按照她的懿旨行事。
「算了,你也是委屈的,雅儒和那個混小子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母后自有辦法約束他們,而你,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了。母后已經把侄兒曹凱的生辰八字送到你的父母那裡了,而你的母后也知道,也送到北京大名府了,過了年,你們倆就把喜事兒辦了吧,就和雅儒她們一起辦,也熱鬧。」
竟然是這樣!
曾柔只覺得天運地轉,為了不在皇后面前失態,緊忙向後面挪挪,靠住一個柱子,才道:「謝母后關心,可柔兒還不想這麼早的成家,如今,源兒還在外地,希望集團的事兒叫柔兒分不開身的。」
曹太后瞪著曾柔,呵呵冷笑:「別給本宮找借口,還不是心裡忘不了那個混蛋!哼!一個鄉下窮小子,能做個駙馬就是祖墳冒青煙了,還指望他三妻四妾的裝太爺!你記住,那個劉源或者就老實守在駙馬府,別再想招惹其他的一個女人,不然,哀家叫他生不如死!還要告訴你,哀家已經送信給司馬光,那個什麼希望集團趁早停了,不倫不類的這般折騰,他司馬光身為劉源的師長,也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不要啊!這樣不行的!」
曾柔親自經營著希望集團,知道這其中的前景何等廣大,它非但能叫每一個入股的發財,還能為國家創造極大的財富,富國強兵再也不是空談!可是。」
太后知道聖上快要到了,可不想叫他知道這些兒,就不耐煩的下了逐客令: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哀家和你的父母都認可了,你就回去準備嫁人吧。」
強忍著淚兒不要流,曾柔捂著嘴巴行過禮就退出來,也不知道如何走出風來宮的。
她只覺得,天都要塌了,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終於,就那般無助的撲倒在地。
「這孩子,咋的了?快過去把她扶起來。」
「嗯,好像是曾姑娘,娘娘咱們管不管?」
這娘娘乃淑妃高氏,那可是後宮和曹皇后針尖麥芒的死對頭,一向被曹皇后壓制,自打出了長公主那件事後,聖上明顯對這個皇后有看法了,也就是說,她淑妃翻身的機會來了。
「賞嘴!這種話也敢說,既然是皇后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豈能不管!」
這姑娘在皇城內暈倒,顯然受了那個肥婆的刺激,哼!咱豈能不管?
相比來說,皇后富態,高氏嬌瘦,是故才有此罵。
淑妃的姬芳苑從這裡應該向西行,可是,她卻是吩咐宮女向南,要拐過金波橋才回去。
因為,今晚聖上要從他的龍德宮去皇后那裡,必然走景龍門到這裡,而這會兒,聖上應該就在路上。
果然,才過金波橋,就看見聖上的龍轎了。
淑妃知趣的帶著宮女推倒一側行禮,就見神宗揭開轎簾,問:「這不是淑妃嗎?咋的到了這裡?」
淑妃就貓著腰緊跑幾步,來到轎子前回話:「回聖上,妾身正好去太醫那裡,不想回來的路上竟然看見這位姑娘暈倒在地,所以才逗留再次,反而打覺聖上那個了。」
「哦,皇城裡暈倒,是宮女還是?」
淑妃小心的道:「是前禮部侍郎曾大人的千金,皇后姐姐的義女,叫曾柔。」
別說是宮女,就是個美人.昭儀之類的床上人,他都懶得管,可是,這個曾柔和那個劉源大有關係,神宗倒是有話要問。
「擺駕姬芳苑,今晚就在那裡歇息,去和皇后說一下,明兒再去她那裡。」
「諾!」
一個小黃門屁顛的跑去了,他可不知道,將要被一場好罵,那些兒年長的不去,就是知道不是好差事。
誰也沒注意,淑妃嘴角露出的非常謝意又陰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