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曾家,門房確是相熟,老遠的看見劉源就笑著打招呼:
「喂!小先生,這晚了才來,前晌老爺老問過你的,為啥沒來。」
是啊。昨兒曾老交代了,今兒要是縣衙有事,就叫劉源來這裡搬這位大駕,可是,由於縣令有應酬,就把劉源的事兒延誤了,接著就被師尊拉著去了柔院,一時間還真沒得閒兒。
「哪哈,這不是來了嗎,上晌有事耽誤了,這會兒,曾老可得閒?」
門房哈哈:「確是不知,你也不是外人,熟麼熟路的就自己進去看看就是,我這裡走不開。」
好歹來過兩次,曾老書房和客廳大概的位置可不會記錯,劉源又和門房客氣了幾句,就徑直奔著曾老客廳而去。
是曾老的伴隨小山迎住了他:「秀才來了,是找曾老的吧,還得等個半個時辰的,這會兒他老人家恰在書房有事,已經吩咐下來,不可打擾;要不,你就先在這裡坐坐,小的去給你沏茶。」
別的了,一個人在這裡了呆著,很悶的,這會兒心事重重的,就坐不消停。
「小山你就別忙活了,我就到外面花園轉轉,等過了半個時辰回來就是。」
小山微笑著點頭:「也好,雖然百花凋零,卻也有芳香可尋,秀才就自個去吧,小的還要在這裡等老爺吩咐。」
果然是大戶人家,一個下人伴隨,都一嘴兒文采。
劉源道聲饒,就出了客廳的門,向著後院走去。
亭台湖池都在後院,當初菊花會就在這裡開的,劉源很是熟悉,也很喜歡這裡的環境風景。
過了月亮門,就進入了後院,正如小山所說,大多花草都開始枯黃凋謝了,但花匠很勤快,看不見落葉枯瓣,些許的菊花還在堅強的綻放著嬌艷,甚至還有十幾珠臘梅,也含苞待放的吸引著劉源的眼球。
繞過一片假山石,就來到了小池一旁;沒人,絕對的安靜;只見幾隻水鳥在水面上遊玩嬉耍,也不怕人,看見劉源來到水邊,有的竟然嗷嗷叫著向著劉源游來,到了跟前,就仰著脖子對著他嗷嗷叫,想來是把劉源當成了餵食的花匠了。
可劉源不是花匠,手裡也沒有人家期待的好吃食,被劉源胡亂的撿了幾個樹枝欺騙幾次之後,就老大不願意的遊走了。
劉源童心大起,竟然把適才的滿肚子的心事忘了,遠遠地望著遊走的水鳥,哈哈笑著:
「抱歉!這次哥們沒帶來好東西,下次補上,別急著走啊,再和咱嬉耍一番兒!」
對水鳥來說,劉源這一通胡言,絕世是外語,又沒個翻譯,當然不理解他的大好善意,遠遠的浮在水面上,冷冷的望著劉源,嘴裡嘰嘰喳喳,好像在說:
「夥計,這個傻大漢確是說什?難道還想騙某等過去給他開心?切,不理他。」
劉源沒脾氣,就一個人懶洋洋的蹲在水邊,水池很清澈,一丈深的水底情景清晰可見,大小魚兒成群結隊的遊玩尋食;還有,好像一個很大的甲魚在水底蹣跚的游動。
為了看仔細,劉源把臉兒都貼在水面上了,果然看清了,最少有七八斤大小,這要弄上來燉了,可真。
突然,就聽水裡噗通一聲大響,還沒等劉源反應,就覺得激起的水花把全身打透,眼界一片瀰漫!
接著就是一個嬌嫩的女人聲音嘻哈笑著:
「痛打落水狗,舒服吧!」
顯然,就是這個人仍進水裡一個大東西,才激起了如此的水花。
叫你也舒服一下!
也許是積累的怨氣太多,這剛剛好的心情又被人家打亂了,一時間也沒多想,就估摸著身後女人的位置,就揮手恨恨的來了一下!
就聽『噗』的一聲大響,自己的手兒都被陣痛,不過感覺好像正打在人家的屁股上,肉肉的感覺還顫巍巍的。
耶呵!咋的沒叫疼,也沒言語?
劉源很奇怪,就很快的轉過身子觀察情況。
果然是個漂亮女人,不超過二九年華,一身子的女裝很貴重得體,腰掛瑪瑙玉墜兒,頭別珊瑚髮簪,可一臉的誇張破壞了應有的形象。
就見她仰著脖子,眼睛瞪得溜圓,極具誇張的小嘴兒圓圓的像個喇叭口,裡面潔白如玉的銀牙和嬌嫩如簧的香舌清晰可見,口裡面還能模糊的看見噴出的香氣。
而她的淑手就哆嗦著指著自己,就連她的身子也跟著顫動。
這是咋的了?難道一下子被自己打傻了,還是打暈了?
「哎,這位姑娘,你沒事吧?剛才抱歉了。」
這姑娘仍然不言語,只不過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眼淚順著眼角也慢慢地流了下來。
難道咱穿了一把,竟然有了特異功能,或者有點穴的神技?
要不然,何以解釋這姑娘的形態。
劉源狐疑一片,就舉起手試圖上去拍醒她。
手兒還沒有揮到女孩兒的面前,就見她終於有動作了,還賊拉的邪乎!
「別過來!你個混蛋,壞蛋,比壞人還要壞的壞蛋!竟然敢打人家的屁那裡!嗚嗚嗚!自打人家懂事兒,就沒人敢碰奴家一下子,今兒竟然被你打了這裡!嗚嗚嗚!」
劉源緊著賠不是,也真是,這色手也沒個譜,咋的就這麼巧就打在人家把那裡,看人家這身裝扮,身份就低不了,這事兒可要麻煩,還是緊著賠罪吧。
「嗨嗨!真是對不起,剛才就囫圇往後面來了一下子,誰又想到竟然就。」
還沒等劉源解釋完,姑娘就暴怒了,氣急敗壞的大罵:「還碰巧,巧言令色,看我不打死你個色狼!」
說著就揮起玉手就向劉源砸來!
反正也解釋不清,就叫她出出氣吧,不然沒完!
劉源就沒動,準備受她幾下子,但也不能被人家打在要害不是,趁著丫頭的玉手到來之前,就迅速的移動一下,那隻手兒就狠狠的擊在劉源的肩頭。
好傢伙!竟然力氣不小。不過也不算太疼。
可你劉源不通人家痛!這丫頭出身高貴,自小也沒幹過這種打人的粗活,這可好,小手擊在人家肩上自家痛,疼的呲牙咧嘴的滿眼淚。
「你個混小子,竟然這樣對待本公本姑娘!該死啊。」
耶,怎的這麼像那個趙薇的聲音,再仔細打量,果然極為相像,就是剛才她誇張的臉面變了太多,又換做女兒裝,劉源還真沒看出她就是那個趙薇。
我的個天爺爺,據說這丫頭乃當朝公主,今兒竟然把人家。
那趙薇還想再打,可一想到打人家自己疼,就左右啥麼趁手的武器,還別說,果然就在不遠的一個樺樹下看見一個,手腕粗的把柄,一頭是幾個威成彎彎的鐵鉤鉤,顯然是花匠用來勾起水池裡的花草的。
可也是凶器,真要打在身上,也是好不了。
「你別動,看我拿傢伙好好揍你個混小子!」
說著話兒就見她向著那凶器跑去,邊跑邊回頭:
「死劉源,你要敢跑,我跟你沒完!」
不跑才是傻子?這丫頭明顯氣急敗壞,這要被她打個好歹才冤枉。
三十六計,跑為上計!
劉源打量一下路線,就使出吃奶的力氣跑了,身後是趙薇聲嘶力竭的嘶嚎:
「你個混蛋,竟然真的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