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稍微沉思一下,對著諸位說道:
「為繡屏姑娘寫首詩詞,不是難事,劉某可以做到;只是本人些許名聲,恐怕也不能幫上太多用場。」
那黃二哥連忙賠笑:「劉兄弟一日成名,如今在咱館陶的名聲一時無二,某等下作百姓,最喜聞樂見的就是兄弟這般身份的學子;要是王宇那樣的身世,就是再有文采,咱也高攀不上,更不會兒對他有些許的期待!說句咱小民最實在的話兒,某等就喜歡兄弟這樣的才子,還盼著兄弟你一路過關斬將,闖過州試.省試.殿試,成為金榜狀元,也給咱等小民出氣!」
張掌櫃也跟著勸道:「這個忙,劉兄弟怎也要幫的,就從你親身趕到秋姑娘的家裡探望,就知道兄弟你的俠骨柔腸,也算是積德的好事。」
劉源望著二人,竟然噗呲一笑,不由問道:「看二位的熱情,才是啥子俠骨柔腸,難不成都是媚娘和秋娘的閨房恩客?」
二人瞥了媚娘和秋姑娘一眼,莞爾,張掌櫃笑道:「這對她們來說,就是生計本行,咱也是捧個人場;不過,這老黃對這個秋姑娘可是青梅竹馬,自小的情意,可惜命運作弄人,直到今天,因為她秋娘為了王宇失去了花魁頭牌的身份,才有希望走到一起的。」
市井煙花,看來也不是沒有柔情啊!
劉源把脈黃二哥和秋娘攙扶起來,問道:「好在哥哥有了一些兒外快,今後就好好過日子吧,兄弟幫你們這個人場!」
顯然,黃二哥如此熱心,多有為了媚娘能把秋姑娘成全給他的意思。
張掌櫃搖頭苦笑:「這秋姑娘怎也是媚院的頭牌,就是媚娘甘願吃虧,不要她的贖身費用,老黃要是不拿出百貫大錢,也對不住秋姑娘的名聲,你叫她今後如何面對世人的臉色?」
黃二哥所得也不過百多貫大錢,這要是一下子就用百貫為秋姑娘贖身,憑他黃二哥有今天沒明天的幫襯活路,這二人真要好好生計,怎看著都玄乎!
這秋娘被人們眾星捧月的享受慣了,這一下子甘做寂寞,能熬的長久?
所謂交淺不言深,劉源還不至於為這件事替古人擔憂。
還別說,後來不久,這秋娘果然耐不住寂寞,鬧出尷尬事來,當然,這是後話。
這關節,那媚娘母女也重新整理心情,來到劉源面前,一臉的祈求。
劉源安慰:「既然能聚到一起,怎也是千年的緣分,這個忙兄弟幫了。」
媚娘拉著繡屏緊著千恩萬謝,不過那小繡屏心裡卻是畫魂:千年的緣分?卻是能吹牛!
她個丫頭,如何又能知道,劉源可是說的大實話。
劉源又仔細地端詳繡屏,燈影映襯下,確也是一個嬌柔的美人兒。
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
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可惜,就一個市井煙花倡女的身份,憑著小地方的機運,也很難有成為京城大地方那般風流名妓。
劉源望著有些兒被看得不好意思的繡屏,竟然不由自主的吟哼起來:
刻玉玲瓏,吹蘭芬馥,搓酥滴份丰姿。縞衣霜袂,賽過紫辛夷。自愛臨風皎皎,笑溱洧、芍葯紛遺。
藐姑射,肌膚凝雪,煙雨畫樓西。開齊,還也未,綿苞乍褪,鶴翅初披。稱水晶簾映。雲母屏依。
吟罷,還沒等眾人從其中的已經中清醒過來,就聽劉源說道:「
這首(滿庭芳.繡屏)就算劉某先給繡屏的禮物,真心希望姑娘能憑此一舉奪得縣城的頭名花魁,徹底擊敗那個啥子曇花姑娘!」
既然做了,就要把話兒說得漂亮!
這丫頭裡外看著也不錯,改日沒準兒,人家還會為了報答情意,甚至來個以身相許啥的,嘿嘿,既然是個婊子,咱也沒啥顧慮的。
這時節,大家才似乎清醒,都興奮的呼叫:
「好詞兒!劉兄弟果然大才,就憑此詞兒,再有繡屏姑娘的琴藝,要擊敗那曇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繡屏,兀自呻吟著劉源適才的詞句,一時間竟然傻乎乎的癡了。心裡暗自想:難道奴家會真有這個才子寫的那般好?就不知道,竟來有沒有可能成為京城琴仙子那般的人物?
媚娘到這會兒才算放下心情,一身子投入劉源的懷裡,像一個嬌羞少女般,依偎在劉源的懷裡,輕聲的呢喃:「真不知如何感謝兄弟,如果兄弟不嫌棄奴家殘花敗柳,今晚就。」
劉源摸撫著媚娘的身子,才三十掛零,按照前世的理念習俗,也是女人正好的年景,要把男人伺候的舒坦,可比那些兒才入行的小丫頭,來的實在。
不過。
劉源偷偷打量一下繡屏,心裡暗想:要是把你的女兒給咱開bao,才算真的報答了某家!
不想那媚娘久經風月,竟然很快的就讀懂了劉源的心底,不輕不重的掐了他一下,小聲笑道:
「別的吃著碗裡,惦記著鍋裡的,女兒繡屏,姐姐還指望她把身價盡快提起來,到時候,怎也要風光的找個恩客把她梳攏了;那個曇花梳攏,恩客花了一百五十貫,咱繡屏,怎也要二百貫大錢!呵呵,兄弟如果真的看上繡屏,到時候可你優先,不過,二百貫大錢可是一個分子兒也不能省,這代表著今後繡屏的身份!」
二百貫!?給這個丫頭梳攏!
就是自己如今算是能有這個能力,可也說甚也捨不得的啊!
摸著媚娘的柔軟鼓脹,享受著她一身子舒坦的皮肉,心裡苦笑:
還是享受這個不要錢的吧!二百貫要真是花了,爹爹知道了,還不把我這個不孝子吊到房樑上打死!
心思放下,眾人也是心情大好,自然是酒來杯往,一直到三更的梆子接連響起,酒醉熏熏的人們,才各自回到被安排好的地方安歇。
劉源自然被媚娘陪著,那媚娘曾經的媚院頭牌,可是依靠床上功夫手段出名的,也正是三十如狼的年景,這一夜的風流自然就只有劉源肚子裡知道,不好意思和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