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也有自己的座位,就挨著有恆和劉華。
突然,就聽劉華小聲喊話:「看吶,師尊竟然也在這裡!」
有恆和劉源抬頭一看,可不是,見馮師尊就在一眾高官名流之後,也跟著進了那個亭榭,坐在主席台後面的座位上。
看來,雖然僅僅是個秀才身份,但師尊在縣裡,還是有一定身份的。
劉源當然不知道,他的那位已經帕斯了的岳丈大人,也在其中,只是他劉源無緣認識罷了。
折騰了好一會兒,看著上面的人都按著身份就緒了,今日菊花會名譽的主持,館陶縣的當任縣令錢路衣冠楚楚的站起來講話了。
「金秋風動,百鳥吟鳴;每逢佳節倍思親!今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重陽節;本官有幸,被曾老員外邀請委託為今天菊花會的名譽主持,能夠親自看著本縣的才子後進能有機會聚在這裡,一展才華;是咱館陶縣的榮幸,也是諸位才子後進的榮幸!喝水不忘挖井人,大家能有這個機會,皆是因為我朝前吏部尚書曾老官人,為了挖掘家鄉的人才,鼓勵家鄉子弟上進,才破例出錢出力,一力倡導才有的機會;希望,在座的本縣才子後進,一定不要辜負曾老官人的期待,不負他老人家的一片熱心腸!」
這俗套的開場白,幾乎千年都是一個味道!
上下齊齊鼓掌慶賀,一片感激人家曾老官人的贊喝之聲。
劉源對這些兒毫無興趣,就是今兒能夠有幸參加菊花會,也不過是看熱鬧的性情,所以,人兒是從裡到外的輕鬆。
大家興奮地熙熙攘攘,而他劉源則是悠閒的冷眼打量著這個菊花會一切。
突然,竟然在塔樓上面的一個窗口,竟然還有很多綵衣飄動,依稀還有姑娘們指點著下面諸人,吱吱笑著品評,偶爾傳來的嬉鬧的笑聲依稀可聞。
看來,這菊花會的主角兒,非但是在座的諸位才子,而塔樓上面,還藏著縣裡各位有地位的妙齡少女。
底下是諸位才子爭勝,上面是各位美女暗暗評判;也許,傳聞的曾家要在這一次菊花會選婿,也不是空穴來風。
看來,何止只有曾家的女兒有這才子佳人的期待,那些兒名花齊聚塔樓,心裡何嘗沒有幾分期待!
女人聚在一起就是唧唧咋咋的熱鬧,這塔樓上面,一下子聚集了幾十位本縣的官員大戶的妙齡姑娘,一時間可比下面正襟危坐的童生,可是有趣得多。
「你看呀!那個王宇王大才子,就是玩弄手裡的扇子都是那樣的帥氣,看來,今兒人家一定胸有成竹了!」
「耶,我說田家妹子,聽說你家逼著那個鄉下傻子,把親事退了,是不是馬上就該投入你那表哥王大才子的懷抱了?」
這位兒問話的姑娘明顯帶著酸酸的味道,可是正心花怒放的田瓊自然沒有注意。
「那是當然,都說親上加親,百年的緣分!奴家和表哥青梅竹馬,本來就是天生一對兒!那個鄉下傻子,能夠識相的把親事退了,是他的命好,不然,哼!。」
三個女人一台戲,諸多妙齡姑娘,聚在一起,議論最多的自然是自家的人生前途,當然,相互間的冷戰和嫉妒,可比男兒來的沒緣由和直接。
果然,看著田瓊這般兒得意,可有人不幹了。
「切!奴家可聽說,那位兒王大才子,也就是田妹子的表哥,可是心中另有情人的哦,嘿嘿,館陶的人又有那個不知道,人家王大才子心中最喜歡的可是。」
那姑娘眼兒撇著曾柔,最後還是沒好意思指名點姓,怎說,這曾柔在館陶,可是眾所公認的大才女,又身份崇高;自然有著一般人不敢輕易得罪的氣勢。
那曾柔,正和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兒,靠著樓台的窗戶打量著下面的場面,聽見大家如此說話,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罷了。
就見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兒,竟然伸出嬌嫩的淑指,指著下面的同聲說道:「嘻嘻,姐姐你看,那個賣咱們背包的鄉下傻小子,竟然也在才子的人群中,嘿嘿,難道,這館陶縣竟然如此胡鬧,把這樣的市井頑童也作為才子?真叫人難以相信啊。」
曾柔也看見了那個鄉下小子,淡淡的一笑,說道:「也未可知,沒準兒還真是個才子,看他說話辦事兒,還真有幾分靈性。」
「姐姐再說哪一個呦,別的姐姐真對那個王宇有興趣?」
田瓊和曾柔是手帕交的姐妹,說話兒自然比一般的親近隨便。
曾柔噗呲一笑,用手兒刮著田瓊的小臉兒,調笑著:「嘻嘻,也沒準兒啊,你可要把你的表哥看護緊了,不然他真要在菊花會奪魁,可不知道,就這屋子裡,就有多少個想著才子佳人的美夢吶!」
田瓊小嘴兒一撇,很是傲氣的小聲說道:「只要不是姐姐,其他人又有誰是奴家的對手!」
曾柔趕忙摀住她的小嘴巴,嘴裡罵道:「小祖宗,你這不是要大家都與你為敵嗎!」
田瓊也是後怕,捂著嘴巴不好意思的說道:「也不知咋的,一提到表哥,奴家就容易衝動!多謝姐姐提點。」
田瓊也知道前面的話兒容易傷人,就轉移目標,問道:「適才,兩位姐姐可是議論著什麼人?」
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兒竟然也用手兒在田瓊的癢癢處胡鬧,嘴裡嬌笑:「可不正議論你的如意郎君!」
這京城來的趙姐姐可是身份尊貴,田瓊可沒膽量和人家調笑,只有垂下秀臉,嬌聲的呢喃:「趙姐姐真會拿人家開玩笑。」
見到田瓊窘迫,曾柔就好心地為她解圍:「適才見到一個有趣的鄉下小子,今天竟然出現在本縣才子的行列,姐姐二人就覺得有趣,胡亂說些話,沒有你心上人的干係。」
「哪一個傻子,竟然還冒充本縣才子?」
田瓊就隨著女扮男裝的趙姐姐的手勢,往下面打探,突然好想看見了一個怪物,驚訝的就連舌頭吐出老長都不自覺,嘴裡嘀咕:
「奇怪了,怎的會是他?」
曾柔和趙姐姐都好奇的望著她,看見她的樣子都覺得好笑,不由逼著她問道:
「快老實交代,這個他又是那個,什麼意思?」
田瓊羞紅了秀臉,很難為情的說道:
「他就是月潭村那個劉家傻子,是爺爺故去前,為奴家選定的夫婿;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昨天,那個傻子已經把親事退了。」
田瓊拗不過兩位姐姐的逼問,就把昨天家裡發生的事,大概交代了。
「真看不出,那個傻子,竟然還有幾分血性骨氣!」
曾柔對劉源也不過簡單的一面之緣,自然不會對他有啥感覺。能這般說話,也不過感於他表現出來的些許骨氣罷了。
就在此時,下面已經開始出題目,準備考究今年的菊花會魁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