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各自心思
「駙馬,饒了在下吧,在下並不知道那是小皇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下臣這一次糊塗吧……」夏寧還沒開口呢,那女人殺豬一般的哭嚎聲便傳了過來。
夏寧也不作聲,只是冷眼的看著,那薛大人也是來了的,她官居三品,到她一個無官無品的駙馬府上,卻連個座也沒撈著,這臉上不免有些掛不住了。
最不該沉住氣的便是夏寧,可偏偏最沉得氣的也是她,她不作聲,她中是冷眼看著那長的三角眼四方臉塌榻鼻子香腸嘴的醜女人聲嘶力竭的痛嚎,卻一顆淚珠子也沒落,這哪裡是來認錯的,分明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薛大人年有五十,一張老臉進門先是認了錯,態度還算好,可算寧把她曬在一邊,這曬的時間一久,她這老臉便有點端不住了,不免對夏寧生出意見來。
「蘇駙馬,這事兒您看怎麼辦?」薛大人原本心想,嫁出去的皇子就算曾經再得皇上喜歡,也不過是潑出去的水了,只要妻家這面說得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不過是摸了兩下,連親也沒親到,不算什麼。
「哪只手摸了小皇子,就把哪只手剁了。」夏寧拋出這麼一句,薛公子的表姐連連求饒,夏寧便不再開口,她剁她的手就已經是輕饒了。
「手一剁人不就廢了嗎?蘇駙馬這是想要廢了家侄女嗎?」薛大人厚著老臉與夏寧駁辯。
「薛大人,既然你捨不得她那兩隻手,這事我看也不要私下裡解決了,還是請皇上來判吧。」夏寧是故意拿出皇上來的壓薛大人的。
她是個商人,而對方是官,這事兒出在商家中便是賠個禮再送上幾個俏美的俊郎便解決了,偏偏她娶的是小皇子,這事便涉及到了皇家的顏面,薛大人不會不明白,這事如果捅到了皇上那裡會變得多麼嚴重。
「萬萬不可告訴皇上!」薛大人就是不想這事再有多人知曉,所以才趕忙來給夏寧賠不是。夏寧給了她一個下馬威,這又抬出皇上來,這明著是不想給她薛家一點點面子了。
夏寧從了商,自然要把商人的奸滑展現的淋漓盡致,利用可利用的一切資源來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任何目的,她抬皇上出來壓陣可不算丟人,因為有人想抬還抬不出來。
薛大人不敢驚動皇上,這事若是讓皇上知道了,薛家滿家都得治罪,小皇子到府上作客那是何等的榮耀,她們未保護好本就是失職了,可不能再去罪加一等,認錯,先把小皇子這面安撫下來才是正事。
薛大人還沒開口,管家又來報。「家主,二皇女來了。」
「二姐來了,我要找二姐∼」凌玥玥本來就委屈著,一聽自己家人來了,他立馬來了精神,把臉兒抬起來,一雙大眼哭的通紅,看了這個揪心。
「把二皇女請過來吧。」夏寧吩咐下去,備上茶點迎接二皇女,這待遇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薛大人三品官連個座也沒有,二皇女一來就立馬茶點奉上,她這張老臉好歹也是在皇都裡混了幾十年的,今兒在夏寧這裡全都丟盡了。
凌玥風一來凌玥玥就衝進了她的懷裡。「二姐,給我作主!」嗚哇哇的,凌玥玥這眼淚也真是像水閘一樣,剛放開哭就把凌玥風的半邊前襟哭濕了。
「我的小祖宗,你可哭不得,你要是哭傷了,二姐幾顆頭也是不夠母皇砍的。」凌玥玥受寵,整個皇宮都是知曉的,他平日裡打個噴嚏都要一群丫頭奴才心跟著哆嗦,如今哭成這樣,不知道要多少人受牽連呢。
「二姐,玥玥心裡委屈,也怪我這個妻主無用,手上無權,初來皇都又人生地不熟,誰都想欺負一下。」夏寧這一頓自責的話讓凌玥風皺起了眉頭。
「誰敢欺負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凌玥風用衣袖給凌玥玥擦了擦臉,隨後冷冷的詢問著:「到底出了什麼事?薛大人為何也在?」
凌玥玥抽抽泣泣的把事情的始末又講了一遍,凌玥風聽完臉當下就黑了,把凌玥玥交到夏寧的手裡,二話沒說,抽了隨身的配劍便將薛大人侄女的雙手砍了下來。「不知死活的東西,皇子也是你這等雜碎可以肖想的?」
夏寧沉著臉看蒼白著臉的薛大人,看吧,就得來個橫的,不然真都拿她當軟柿子捏呢。「弟妹,這事瞞不住的,玥玥身邊的侍衛現下護主不利估計已經到母皇那裡去領罰了。」
薛大人一聽也不顧不上失了雙手痛嚎的侄女,連連請二皇女和蘇駙馬給跟皇上求個情。夏寧冷笑一聲:「薛大人,之前你不是怪我要廢了你侄女的手罰的重了嗎?現在罰完了還求什麼情?難道是罰輕了?」
說話的工夫管家又來了。「家主,蘇主母回來了,同行的還有皇上……」
這一句把薛大人嚇的站都站不住了,一哆嗦便跪倒在地。
說來也真是巧,蘇慕在皇都裡住不習慣,非要嚷著回自己女兒這來住,皇上又捨不得好友離開,也跟著來了。結果一到,看到屋子裡擠了一下人,便問:「怎麼這麼多人,這是怎麼了?」
「母皇∼∼」凌玥玥飛撲到皇上的懷裡,再次把事情詳盡的講了一遍,好嘛,龍顏大怒,褻瀆皇家子嗣這可是要殺滿門的,念在薛大人為官多年便免去死罪,但是,家產全部充公,貶為庶人,永生之年不得進皇都,子孫三代不得為官。
嗷嗷,這罰的可是夠重的,足見凌玥玥在皇上心裡有多麼的重要。
夏寧手上沒權,商不與官鬥她是知道的,所以,這事她再追究也無非就是砍對方一雙手,而皇家出面就不同,力度更強做的更決。
她伸出手,人沒有權力,做事力度便不夠,權力原來這般重要。看來,只當一個商人是不行的,有的時候,哪怕頭上就是頂個了虛銜也比平頭百姓強多了。權力,她現在極為想要的東西!
夏寧是商人,做事自然不如手握重權的皇上隨心,為此她也心裡生了個結。這個功名看來十分的重要,她不得不打算一下,是不是要藉著婆母皇帝的順風謀個閒職。
夏寧知道官場的水深火熱,可是自己家的夫郎個個美貌俊俏,而且在這裡又不比洛城那個小地方,她可以稱王稱霸,這裡達官顯貴多的去了,她初來乍到的不免要受到欺負,欺負她也就罷了,她是個女人,裡外不虧,但是,欺負她的男人那就不行,她非要和對方拚命不可。
所以,思來想去,夏寧覺得自己還是該有個官職在身,要不然皇上封她一個什麼候什麼郡主之類的也行,總之,頭頂無紗帽在這個皇都裡就是要受人魚肉。
把想討官職的事和錦心說了一下,錦心瞪她,那明眸好半會才移開視線,隨後帶著幾分落寞地道:「你還真打算在這裡長久的呆下去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啊,她不過是在皇都裡開了家分店罷了,以後這裡的事她原不打算多參與的,是要全都交給裴彬來管理,她之前本就不打算參與到裴彬報仇的計劃當中的,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是了,錦心說的是。」夏寧把想當官的這事暫時放下了,她的家不在皇都裡,她要回洛城去,那裡才是她該呆的地方。
「別想太多了,我們不在這裡久呆,發生一點意外你不要全都認為是自己的錯。」錦心輕拍著她的手寬慰她。「官場裡的勾心鬥角你又不喜歡,我也不想你在那群女人中周旋。」
「我也不喜歡,總想著守著一方土地當個土財主,和你們好好的平安度日便好。」夏寧微歎了口氣。「可是,無權無勢的終是低人一等。」
「我們回洛城去,娘親在那裡生活了幾十年也沒見有人欺負了。我喜歡呆在洛城,皇都雖然繁華,卻也讓人不安,這裡的誘。惑太多,感覺總是不踏實。」錦心言語隱晦,夏寧到是明白他的意思。
誘。惑太多了,錦心等人心裡不踏實。在洛城那個小地方,他們幾個都是一等一的佳人,但是到了皇都這樣的地方,佳人才子多了,他們怕是數不上前,人都是有危機感的,他們會這樣想也可以理解。
「好,店舖走入正軌我們便回去,這裡畢竟不是我的戰場。」夏寧在心裡衡量了一下。皇都人多錢好賺,可是夫郎們呆的不安。洛城雖小賺的少,但是大家都開心。回去吧,只要回去什麼事都能解決了。
錦心聽她應了回了一個喜悅的笑,明亮的眸子笑成一彎新月,忙岔開了話題說起跪祠堂的兩人來。
「他們還好吧?綠煙身子弱可別染了病。」夏寧這心又提了起來,兩個夫郎跪了一夜,她本來擔心著,被凌玥玥的事一岔開就忽略了。
「一早我過去,綠煙態度最好,說是再也不敢了,量他也不會再那般做。我罰了他一個月的零用,閉門思過半個月。」錦心皺了一下眉頭。
「江素依舊是大呼冤枉,他覺得自己是被綠煙連累了。我罰他繼續跪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錦心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夏寧點了點頭。「若不是素兒抱著酒罈子去找綠煙,醉酒之後說些胡話,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他哪能說自己被連累了。那餿主意就是他出的,不然依綠煙的膽子是怎樣也做不出來的。」
一想到綠煙拿個匕首威脅自己,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果不是被鬼附體了,就是人受刺激了。當然,綠煙受刺激的事還在後頭,這也不是他最後一次拿匕首,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夏寧背著眾夫郎去見了自己獨跪祠堂的江素,綠煙本來是想陪他一起挨罰的,錦心命人把綠煙架出去了。現在祠堂就江素一人,夏寧悄悄的地進來。
「素兒,餓了沒有,我給你帶了只燒雞。」跪祠堂是不許吃葷食的,一個饅頭一碗粥哪裡能飽肚子。
「不要你來管我!」江素皺著眉拉著臉,看著油光光的燒雞吞了一口口水,隨後別開臉去。
「好好,我不管你,我走了。」夏寧把香噴噴的燒雞用油紙一包就準備拿走,江素憤憤地道:「你就不能多哄我一句嗎?」
男子說出這樣的話來本就臊得慌,如果不是他臉皮夠厚都開不了口。反正夏寧也是就愛他這個調調,這不就縮回腿來又蹲到他面前了麼。
「你啊,回回都這樣。」夏寧把燒雞遞給他,江素餓的不行,抓著雞就開啃。「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有酒沒?」江素喜歡喝兩口,眼巴巴的望著夏寧,夏寧卻一巴掌招呼過來,拍在他的腦門子上。
「還惦記喝酒,要不是因為喝多了酒嘴上沒個把門的,能闖出這樣的禍來?」夏寧又在他腦門子上拍了一下。「便是你出去了,也要罰上一月不許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