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徐樹錚來了
其實徐樹錚早先還安排了一些便衣。來到**司令部其他出入口的地方,嚴密的盯著是否徐邵文會在這個時候從**司令部逃出來。這些便衣的人數可不少,一共安排了300多號人,全部偽裝城小商小販、過路行人等等,絕對不能讓徐邵文有任何機會可以得逞。
下午兩點,徐樹錚沒有提前派人來打招呼,就帶著軍警司的人來到了**司令部大院的大門口了。他這次要給曹錕一個措手不及,讓徐邵文無處藏身。
當徐樹錚出現在了司令部門口的時候,那些看門的士兵都有些慌張了,要是以前那些軍警司的爪牙到來,他們倒還是可以底氣十足的將他們拒之門外。可是徐樹錚現在是國務院辦公室主任,而且還是名義上的**前敵總督察,他的身份可不是像那些軍警司的小嘍?那樣好糊弄了。
當即看門的士兵笑瞇瞇讓徐樹錚先在前休息室休息一下,自己馬上去向曹司令通報一聲。要說現在,曹錕、徐邵文還有其他直系的將領們可都在商討對皖系的作戰準備呢,如果這個時候讓徐樹錚進去了,只怕一定會出大亂子。
徐樹錚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倒是沒說話,但是跟在徐樹錚後面的軍警司長官冷哼哼的對著這些小卒子罵了道:「你什麼意思,讓徐督察在門口等著?你不知道**司令部就是徐督察一手操辦起來的嗎?快給老子讓開。」
軍警司長官上次單獨前來的時候,吃了一個曹錕的閉門羹。而且顏面蕩然全無。今天自己的主子來了,當然要連本帶利的算回來。自己就算不敢在徐樹錚面前把曹錕怎麼樣了,但是對曹錕的這些士兵手下可絕對不會有任何客氣。
看門的士兵們當即很為難了,一個長官摸樣的人連忙讓一個手下前去通報,然後笑盈盈的對徐樹錚說道:「徐大人,那…………那您裡面請,曹司令現在正個小會,小的帶您到秘書處那邊先坐坐,曹司令聽到徐大人您來了之後,一定會第一時間出來見您的。」
徐樹錚淡然的笑了笑,說道:「我與你們曹司令是什麼交情了?這兩年我進**司令部大院那可是自若的很,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怎麼,你們的曹司令莫不是在司令部搞什麼陰謀詭計,擔心讓我撞見了?」
看門士兵的長官冷汗連連,連忙說了道:「徐大人,瞧您說的。只是現在曹司令他真的個小會議,大概是…………是關於怎麼重新在湖南進攻南方軍閥的草案會議吧。」他靈機一動,馬上隨口的就撒了一個謊言。
徐樹錚可不是傻蛋,這士兵的長官撒謊也太明顯了,先不說對方剛剛所說的是開小會,小會可以被理解為兩個意思,要麼就是人數比較少的小型會議,要麼就是內容簡單的會議。討論重新在湖南進攻南方軍閥的事情,那可屬於大事情了,絕不可能是幾個人或者內容簡單的會議了。
更重要的一點,討論在湖南重新發動進攻的會議內容,怎麼可能會讓你一個看門的小兵知道呢?
徐樹錚冷冷的笑了笑。但是他並沒有揭穿這個小軍官的謊言,他說道:「我先進去再說吧。」說完,仰首就邁動了腳步走了司令部大院的大門。
這些看門的士兵一個都不敢前來阻擾,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徐樹錚帶著軍警司的人走進去大院去了。
看門士兵的長官原本還打算在前面為徐樹錚帶路,這樣自己尚且還能為曹錕司令和其他人拖延點時間,可是在這個時候先前去通報的士兵已經匆忙的引著一個秘書處的副官趕了過來。這個通報的士兵先去找了秘書處,然後秘書處一方面派人來穩住徐樹錚,另外一方面又再派人去通報曹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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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處的副官自然要比這些看門的士兵們更有經驗了,他笑瞇瞇的在大門前的院子裡將徐樹錚迎了下來,或者說是攔了下來。他說道:「徐督察遠道而來也不通知一下,好讓在下這邊前去迎接嘛。卑職是**司令部秘書處文案副官劉文清,前些日子徐督察經常來漢口的時候,都是卑職負責迎接徐督察您的呢。」
徐樹錚看了一眼這個名叫劉文清的秘書副官,雖然對這個秘書副官的樣子還是有一些熟悉,但是他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自然知道**司令部秘書處派這個人來迎接自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了。
他淡然的笑了笑,直截了當的說了道:「哦,原來是劉副官呀,那好吧,你帶我去見你們的曹司令吧。」
劉元清呵呵的笑了笑,當然順著徐樹錚的意思說了道:「哎呀呀。徐督察大駕光臨,曹司令當然榮幸之至。剛才曹司令正是吩咐卑職,讓卑職帶徐督察去曹司令的辦公室,曹司令正在那邊等候徐督察呢。」
劉元清的這番話說的很有水準,他在秘書處聽到看門士兵的通報之後就直接趕了過來,自然而然是沒有去見到曹錕,曹錕也不知道徐樹錚到來了。
而他之所以這麼說,第一個目的就利用曹錕的邀請,將徐樹錚引到曹錕的辦公室裡稍等一番;第二個目的則更為深層,不管徐樹錚是什麼目的前來,既然徐樹錚在來之前沒有派人前來通報,那麼自然而然是想給曹司令一個措手不及。但是現在自己以曹錕已經知道徐樹錚到來了,前心理上倒是可以給徐樹錚一定程度的打擊,讓其頓時就誤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先機,這樣對接下來的拖延工作就更有幫助了。
徐樹錚的臉色果然微微的變了變,但是他很快又恢復了過來,不管曹錕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反正這也是早晚的事情,現在自己就直接去曹錕的辦公室,一路還能探查一下司令部內部的情況。
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咱們吧。」
劉元清帶著徐樹錚走進了**司令部大院。
一路上劉元清沒有想著去繞路這樣的低劣的手段來拖延時間,因為徐樹錚來**司令部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裡幾乎可以當做是徐樹錚自己家後花園那樣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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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錕此時正在會議室裡與各路軍事將領忙碌著探討進攻部署的問題。
這幾天會議差不多已經將前期的其他準備工作都討論好了,該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該籌備糧草、武器還有裝備軍餉等等的事情,也已經發電報交代到各自防區開始著手加進辦理了。而現在唯一的還需要準備的,就是該怎麼進攻皖系的。
原本很多軍事將領都推測,如果不希望擴大戰事。那麼就必須速戰速決,以免將對付段祺瑞的事態擴張到了對付所有皖系地盤和軍事勢力,那樣就太不好了。可是這麼以來,在戰後要處理的事情就更多了,畢竟這次並沒有把皖系的勢力全部剿滅乾淨。
當然,在會議進行的過程當中,也曾有人提出要發動全國性的戰爭,把皖系所有勢力連根拔起,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的。但是這個提議很快就被否決了。
如果要發動全國性針對皖系的戰爭,那將是一場非常巨大的戰事。
直系幾乎要傾盡自身全部的實力來與皖系進行作戰,而且在作戰的時候鐵定還會讓其他勢力有機可乘。諸如外國列強,奉系,還有南方軍閥,甚至連**黨都會摻和進來插一腳。
等到直系與皖系拼得兩敗俱傷了,總會有第三方的勢力跳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更重要的,現在全國上下都對內戰感到反感,皖系正是因為踩了這個雷區,所以才弄的政治危機層出不窮,全國人民以及各個勢力都對其口誅筆伐。
直系自然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繼續步皖系後塵了。
就在這個時候,秘書處的人敲響了會議室的大門,經過一番通報之後,秘書處的人才進到了會場。很快曹錕這邊就知道徐樹錚今天突然前來了自己的司令部。而且現在正被秘書處的一個文案副官帶到自己辦公室去了。
這個消息讓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驚愕,徐樹錚唉這個時候沒有打招呼就來了,難道知道直系的人在武漢進行推翻皖系的密謀了嗎?
曹錕要顯得十分鎮定,他先問了道:「徐樹錚帶了多少人來了?」
秘書處來通知的人回答道:「據守衛說,徐樹錚沒有帶多少人,只有軍警司的十幾個士兵外加他自己的警衛而已,一共才30來號人。」
曹錕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大家不要緊張,徐樹錚肯定還不知道諸位在這裡。現在諸位就在會議室裡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應付應付。」
完這句話之後,曹錕又將自己的副官王武賢叫了過來。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這時徐邵文依然在場,不過曹錕對他說了道:「徐將軍,你儘管放心的在會議室稍等一下,我老曹也不再委屈徐將軍去地下室裡躲避了。」
徐邵文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之後曹錕便匆匆的起身,跟著秘書處派來的官員離開了會議室。
在曹錕走了之後,會議室裡的其他直系將軍和督軍們神色都有些疑惑甚至沉重起來,上次是軍警司來試探**司令部這邊的情況,現在可是徐樹錚親自來了,而且還是突然的到訪事先根本就沒有任何通知。這在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誤解,那就是難道徐樹錚已經知道直系要來謀反了?
不過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還是能夠找出推翻自己心中疑惑的理由,那就是剛才曹錕在離開會議室之前還曾經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徐樹錚這次帶了多少人。秘書處那邊的回答,是徐樹錚只帶了幾十個隨從而已,如果徐樹錚想要來對付他們這些直系將領,起碼得準備兩個團的兵力,否則只怕他進得了這裡,卻出不了這個門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徐樹錚突然的到訪總是有一種敲山震虎的意思,讓他們覺得無法安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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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錕來到自己辦公室的門口,辦公室的大門是敞開著的,裡面正傳來幾絲煙草的味道。他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帶著一副笑臉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徐樹錚被帶到辦公室來大概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他正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就看到了曹錕笑容滿臉的走了進來了。當即他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同時迎出了笑臉,說道:「曹司令,真是別來無恙呀。」
曹錕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徐督察您這不是說笑嗎?咱們這別過的時間也不算長了,最多只有四個月吧。瞧徐督察說的,還別來無恙,太見外了吧。」
徐樹錚忽然臉色一冷,逕直的說了道:「曹司令,既然你不讓我見外,那我可就不見外了,有些當講的話和不當講的話,我現在可照直的就說出來了。」
曹錕怔了怔。沒想到徐樹錚到真的是當仁不讓,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了。其實他與徐樹錚共事這麼多年,自然瞭解徐樹錚的脾性,對方從來都是居功自傲的角色。當即他也不打算給徐樹錚好臉色了,悠悠然然的走到自己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先將自己的煙斗拿出來,然後灌了煙絲點燃了起來。
徐樹錚冷冷的看著曹錕,等待著對方開口說話。
曹錕冷冷的笑了笑,說道:「徐督察,你有什麼話那就儘管說出來吧。我老曹做事向來愛恨分明,若有什麼得罪之處,徐督察可還要勞煩你多擔當了。」
徐樹錚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鷙,說道:「好,曹司令果然性格未變,還是這麼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知道徐邵文尚且前敵司令部,不管徐邵文與曹司令您是什麼關係,但是徐邵文現在是國家通緝的犯人,還希望曹司令您能把他交出來。咱們既然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交出了徐邵文,這井水與河水非但不會相互侵犯,而且對大家都是有利的。」
曹錕哈哈的大笑了兩聲,說道:「徐督察,你前幾天還剛派來了軍警司的那幫小嘍?們來我這裡搗亂,揚言徐邵文在我這裡。可是你有什麼證據嗎?自從漢口飯店發生了爆炸還有日本人的襲擊之後,徐將軍早就氣憤不已,離開漢口回到了四川去了。據說他對這件事非常不滿,而且這幾天他還與我通過電報呢。」
徐樹錚眼神透出了凌厲的光芒,問道:「曹司令,你明明知道徐邵文是國家通緝的要犯,你卻還與他有聯繫?這似乎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曹錕沒有理會徐樹錚的話,他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徐督察,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幾天徐將軍發給我的電報內容是什麼嗎?自從發生日本人的行刺之後,還沒過多久北京政府就宣佈他與**黨有勾結,這讓徐將軍他自己感到很難理解。」
徐樹錚怔了怔,他心中隱隱約約已經知道曹錕想說什麼了,當即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曹司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語氣很重,幾乎都快有明顯的責備之意了。
曹錕嘿嘿的笑了笑,語氣顯得輕浮無比,絲毫沒有把徐樹錚放在眼裡的意思,說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徐督察你心裡就不清楚嗎?徐將軍他在上海還逮捕過**黨,怎麼會與**黨有什麼勾結呢?而在徐將軍他遇刺不久之後,國務院那邊就下達了這個消息,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呢?」
徐樹錚瞪了曹錕了一眼,臉色已經不用掩飾的露出了怒氣,說道:「隱情?曹司令,你倒是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徐邵文與**黨勾結的證據,那可是我與段總理親自過目的,這是絕對不可能有抵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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