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怒
霍澤成看到徐邵文沉默了,自己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徐將軍,你剛才受驚未定,此地也不宜久留,不如讓下官派人先將你送到**前敵司令部稍微安頓。曹司令現在差不多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想必他也惦記您的安危呢。」
徐邵文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們現在就去司令部。」
霍澤成馬上招呼了一個下級軍官,讓其趕緊準備車。下級軍官立刻就叫上了兩個排的兵力,準備了兩輛兵車和一輛吉普車,在封鎖的街道路口就緒。
徐邵文讓何隊長留下來關照受傷的特勤衛士們,他對霍澤成說道:「霍參謀,我的弟兄們今天替我擋下了不少子彈,希望你能盡全力搶救他們。」
霍澤成連連的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徐邵文與陳令先以及其他剩下的幾個特勤衛士,在霍澤成安排的下級軍官帶領下,向外圍走去。而早在封鎖線外面的人群當中,已經有不少聞訊趕到的報館記者,他們紛紛的在詢問周邊人群發生了什麼事到被眾多護衛擁簇下的徐邵文時,立刻又不停的眺望,想要看清楚這次事件遇刺的對象究竟是誰。可惜被士兵組成的人牆阻隔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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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徐邵文剛剛上車的時.候,只聽到前面開路的一輛兵車上,有士兵吆喝道:「把道兒給閃開了你們幾個,把人群驅散了。」
幾個士兵馬上上前,把擁擠的人群推開了。
車隊啟動了,緩緩的開出了封鎖.區。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兩邊亂糟糟的人群當中有人在嘶聲的大喊:「文帥,文帥………帥,是我呀………我是………」
這聲音雖然已經很用力,但是.卻被周邊更多的雜聲掩蓋的斷斷續續。
徐邵文沒有聽清楚,但是聽到了「文帥」這個稱呼,就.知道了極有可能是自己的親信。因為在自己所有的部下當中,只有幾個夠熟悉、夠信任的人才會有資格這麼稱呼。他立刻從吉普車上站起了身來,望著人群看了看,只見有一個人不斷跟著吉普車移動,一邊還在朝這邊不停的揮手。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特勤處軍情部副部長賴光.輝。
賴光輝剛才被徐邵文派出去聯絡**前敵司.令部的曹錕去了,不過他在剛剛離開飯店不久,飯店就發生了劇烈爆炸,當即就驚訝不已。於是也不去**司令部了,立刻調轉頭回來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可是人剛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飯店裡爆炸不斷傳來,槍聲連連不斷。他剛準備跑到飯店裡去,可是卻發現門口有很多穿正裝的日本人。
左右尋思沒有.辦法,賴光輝只好跑去巡警營報警,引來支援。雖然巡警後來都聞訊趕到了,可是他們就把賴光輝給忘記了,頂多當他是過路人來報警而已。
賴光輝最後只能在人群中,焦急的等待徐邵文的情況。
徐邵文看到了賴光輝之後,立刻讓吉普車停了下來,然後讓陳令先去把賴光輝找過來。陳令先跳下了車,跟著幾個士兵推開了人群,將賴光輝拉了過來,然後幾個人一起上了吉普車。
賴光輝滿頭大汗,顯然急切的不得了,他在吉普車上還沒坐穩下來,就問道:「文帥,發生什麼事情了?剛才我聽到飯店裡有爆炸,還看到了很多日本人!」
徐邵文冷著臉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但是日本人派出了大量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要對我不利。好在我挺過來了。」
賴光輝瞪大了眼睛,滿臉有些不可思議,他說道:「這怎麼可能,我們才剛剛到漢口沒多久呢?日本人怎麼會知道我們的情況?我們下榻的這座飯店事先根本就沒有預訂,完全是隨機性的入住,日本人不可能這麼快就對您進行行動呀?」
徐邵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也是感到很奇怪的地方。不過眼下還是有幾個可能性值得推敲。」
「文帥,你是不是在懷疑戴鍾河?」賴光輝在軍情部工作,腦子反應的自然會很快。這次徐邵文一行人從南昌乘坐抵達漢口,負責迎接就是提前知道情況的戴鍾河。而戴鍾河是孫建業的表弟,也是受孫建業的委託才來做準備接應徐邵文。如果戴鍾河有問題,這孫建業恐怕也會脫不了干係。
這件事牽扯的內幕恐怕會很複雜,很令人不敢相信。
徐邵文沉默了一下,緩慢卻有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戴鍾河這一點肯定值得懷疑。但是我們也不能貿然就把戴鍾河定罪了,因為如果要順著戴鍾河一條線來查下去,勢必會牽連到孫建業。孫建業絕對不會背叛我,我也不想打擊他對我的忠心。」
賴光輝低著頭,臉色陷入了思考。他在想辦法能不能從其他地方入手。
徐邵文接著又說了道:「還有一點,那就是日本人可能從我們在南昌,甚至更早的話在南京都派人跟蹤了。雖然這一點有很多漏洞,但是也不是不值得追查的。」
賴光輝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次事情很惡劣,日本人做的太明顯了,我就在懷疑他們該怎麼收場!」
徐邵文狠狠的垂了一下自己的膝蓋,說道:「小鬼子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他們這次怎麼解釋。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這筆帳,我早晚會跟他們算清楚。」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光輝,我們這次受到襲擊的事情,交給你來調查,務必盡快給我查出結果來。」
賴光輝怔了怔,身軀微微動了動。這次飯店遇襲的事件原本就是非同小可的事情,而且能夠牽連在內的人物非常之多,就連自己也不會例外。先前自己接受了徐邵文的命令前去**司令部安排與曹錕的見面,可是人剛剛走出飯店,就發生了爆炸。徐邵文他完全有理由懷疑,是自己與日本人勾結。
可是現在徐邵文什麼懷疑的話都沒說出來,甚至徑直的就將調查此次走漏行蹤讓日本人襲擊的事情交給了他。這只能說明,徐邵文是發自內心的對自己信任。
賴光輝暗暗感動起來,他鄭重的向徐邵文保證道:「文帥,你放心吧,我一定力將事情真相查出來!」
徐邵文微微的點了點頭,他沉默了一下之後,然後對陳令先吩咐道:「令先,等下到了**前敵司令部之後,你去借電報機用一用,立刻將這件事發回四川,讓四川各路軍隊提高警惕,並且做好應對突發事件的裝備。」
陳令先神色有些疑惑,他忍不住問道:「將軍,讓四川軍隊做好突發事件準備?這個突發事件您是指什麼?」
徐邵文臉色絲毫不變,說道:「我說過,這次日本鬼子的行動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現在讓四川軍隊做好準備,就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採取軍事強壓的手段。」
陳令先微微的張了張嘴,顯得驚訝萬分,說道:「將軍,採取軍事強壓的手段?這……….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就算要採取軍事行動,我們也不可能直接就從四川開動起來。而且,我們要報復的對象是日本人,咱們從四川派兵出來,難道…………….難道要去東北,或者福建嗎?」
徐邵文冷冷的笑了笑,說道:「軍事施壓是一件非常有講究的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把軍隊派去進攻滿洲和台灣。我是要讓這次事件所有參與的人知道,我徐邵文可不是軟柿子。其他的事情你先別問了,你按照的說話先去把電報發出去即可。」
陳令先雖然不太清楚徐邵文究竟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報復此次事件的計劃,但是既然長官這麼下令了,自己就只能遵從行事。
吉普車本來就不大,前面司機是霍澤成派給自己的一個士兵,而坐在司機旁邊的副駕駛席上,就是那個下級軍官。徐邵文在車子後面與賴光輝、陳令先兩個人的談話,他們都已經聽到了。
這個下級軍官一聲都不敢吭,但是卻已經認為徐邵文這次是真的惱火呀,恐怕大事就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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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的車隊在大街上行進了將近十幾分鐘,因為圍觀的人群太多,後續趕到的好事者以及相關政府部門的調查隊伍也越來越多,所以在路上讓車隊耽誤了不少。隔著兩條街道的**前敵司令部,似乎走了很久才到達這裡。
前敵司令部是一個佔地大約有3平方米的大院落,整個院子都有高高的圍牆,圍牆邊緣就是漢口的主要的幹道。在司令部大院正大門前方,是一個空曠的大廣場,廣場另外幾個方向的建築物,要顯得冷清許多,大概這附近所居住的人都是在司令部供職的高級軍官、政客。所以那些喧鬧的門庭與這個威嚴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自然而然就敬而遠之了。
在這座空闊而莊嚴的廣場邊上,除了那些冷清的房屋之外,還有一座明顯新修建而成不久的軍營。這座軍營看上去,但是當車隊路過這裡的時候,卻能看得出來軍營內部設施什麼齊全,就連普通士兵所住的營房都是古樸十足的三層獨立小樓。據前來陪同的下級軍官介紹,這個軍營說駐紮的是**前敵司令部增強警衛營的兵力,一共有450多人在這裡面,全天候的待命。
這450名增強警衛營的士兵都是精英,全部是總司令曹錕親選的親信部下。
徐邵文所住的飯店發生爆炸事件之後,這個精英的警衛營也算是有所行動,軍營裡派出了大部分士兵增強了司令部3屏方面大院周圍以及廣場上的警戒工作,同時也派出了幾個精英軍營裡的軍官,帶著各自的護衛火速趕往爆炸事故現場,瞭解具體情況。當然,先前的那個參謀少校霍澤成就是帶領這些精英軍營軍官去現場的人了。
車隊在進入廣場的時候,路口遇到了好幾個拒馬。這些拒馬就是在飯店發生爆炸之後,由軍營派出的士兵佈置下來的。看來這些北洋的後起之秀們還是對危險事務很敏感,不過這種敏感也是介於保障自身安全的立場上。
在下級軍官的引導下,車隊還是很輕鬆就通過了這些拒馬崗哨。
車隊在司令部正門前的廣場上停了下來,然後兩個排的40多名士兵下車在廣場上增添警衛力量,那個下級軍官就負責引著徐邵文、陳令先、賴光輝和其他倖存的幾個特勤衛士向司令部大門走了去。
在司令部大門口,下級軍官的身份自然還是有一些不便,於是就通傳了好一些功夫。在等了將軍7分鐘8分鐘的光景,從司令部大院裡走出來了三五個人身穿整齊軍服的人就是官職不小的軍官角色。這些軍官全部都是司令部參謀處的參謀官員,由曹錕的軍事參謀副官王武賢領頭,在聽說了四川督軍徐邵文到來之後,立刻就匆匆的迎了出來。
早先在飯店爆炸縣城的參謀副官霍澤成就已經派人返回司令部,將現場的情況匯報了回來。所以現在司令部的高級官員們都知道了,剛才發生爆炸事情的大概情形,對於四川督軍徐邵文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們當然是感到萬分驚愕,好在徐邵文他人沒有什麼大礙,所以曹錕還是比較安心。
王武賢剛剛從司令部的辦公廳走出來,來到大門口的時候,就在大門這裡與徐邵文一行人遇上了。當然,因為下級軍官身份的問題,徐邵文一行人僅僅是進了大門,在大門內的一處玄關接待處等候進一步的安排。
「徐都督,真是讓您受驚了喲!」王武賢人還沒走進接待處,聲音就傳了進來。他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看上去很沉穩,也很幹練,當然國字臉上透露著一種正氣。可是與他工作多年的人都很清楚,正是這張英挺的國字臉,掩蓋了他內心深處的詭計多端。
徐邵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沒打算立刻回應。
王武賢進入了接待廳,臉上帶著幾分沉重之色,接著說了道:「徐都督,這次事件是我司沒能做到周全,還請徐都督見諒了。在下是曹司令軍事參謀副官王武賢,現在見到徐都督安然無恙,實乃我之大幸呀。曹司令剛剛接到先前爆炸事件的匯報,心中也是急切萬分。就在您到來前一剎那,他還打算親自前往事故現場,去迎接徐將軍您呢。」
徐邵文聽到王武賢這番話,心中倒是暗暗的冷笑不已:呵呵呵,曹錕如果真的想要到現場去迎接自己,那麼現在他就親自出來了,也不會擺個譜讓你來代替迎接自己了。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但是不管怎麼樣,王武賢的客氣話是說到位了。現在也不是抱怨什麼虛情假意的時候。
「王副官你太客氣了,邵文幾天僥倖沒死,還是仰賴了你們及時趕來救援呢。」徐邵文語氣不冷不熱,但是回應王武賢已經算是客氣了。做為一個剛剛經歷遇刺事件的人,情緒能夠控制到這個成都,已經很是不錯了
王武賢微微的笑了笑,連連的推辭道:「哪裡哪裡。徐都督你遠道而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也好讓我等做好迎接的準備,這樣一來今天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只怕就不會發生了。不過想必徐都督您初到此間,是有其他的要緊事,所以不曾來支會我等了。」
徐邵文暗暗的想,這王武賢的話分明是在試探自己出現在漢口是什麼來歷。不過他沒有打算給王武賢乃至曹錕有任何準備,於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相反反問了起來:「王副官,先前你所說,曹司令原本打算前往事故現場,這究竟是個什麼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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