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日本陰謀?
還在樓梯上與徐邵文的衛士糾纏的日本殺手對於飯店外面的情況顯然不清楚,他們依然拚死的向樓上追殺,企圖衝突特勤衛士的防線。而徐邵文這邊,因為知道了中國士兵和巡警都趕到了,信心頓時十足起來,據守著五樓的樓梯口,堅決不讓半步。
很快,樓下街道上的中國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團團的將飯店包圍了起來。他們聽到飯店裡有一位中國將軍正在受到圍攻,自然不敢怠慢起來。現在漢口的情況十分複雜,到處都有可能是軍政界大員出現,想必飯店裡的情況應該不假。這座飯店距離**前敵司令部根本不遠,如果在這裡出現中國將軍遇刺身亡,先不說有可能是某位派系的大人物,就算是普通的小軍官司令部兩條街外死了,這事情追究起來可是不得了的。
軍官要求手下馬上進入飯店探明情況。士兵們人數眾多,自然膽子也壯大,一個接著一個魚貫的鑽進了被炸爛的飯店大堂,然後分散開來檢查各個角落。同時還有一隊士兵很快就找到了樓梯,開始向二樓三樓拓展開去。
這時,進入飯店的士兵們其實已經聽到了四樓和五樓交戰的槍聲。當第一隊士兵來到三樓的時候,就看到了許多穿著黑色正裝的人在向樓上進攻。從這些衣服就不難看出,對方都是日本人了。
「放下武器!不然我們開槍了。」一個排長馬上指揮著手下從後面對準了這些日本人。
幾個日本人大驚,不過他們.絲毫沒有慌亂,轉身就向樓下打了一陣亂槍。槍聲一響,樓下的中國士兵就知道這幫小鬼子是不會投降了,於是也不客氣,馬上就開始還擊。只不過在樓梯這個狹小的地方,中國士兵都是配備的長桿步槍,發揮火力壓制顯得非常困難。不像拿手槍的日本人那樣,身子一閃就能開槍,而且還能一次來七八個人同時開槍。
中國士兵每次探頭探腦最多三.個人同時放槍,放完槍之後還要退回來重新拉栓上堂。
這時,一個連長跟著隊伍來到.了三樓,他看到了現在的情況,一大堆士兵都堵在樓梯上不敢沖,頓時大怒了起來。
「他**的,你們以為現在做什麼呢?過家家啊?狗日的部跟著老子上,誰要是敢退縮,我就斃了誰。」連長狠狠的吼了道。然後親自組織人,準備向四樓發動衝鋒。
中國士兵看到連長親自上來,頓時不敢在萎縮,紛.紛的提起了士氣,跟著向樓梯上衝了去。可是就在他們剛剛衝到三樓到四樓的轉盤處時,突然從四樓飛來了一捆炸彈。這炸彈已經被點燃了,尾部還冉冉的冒著煙子。
連長大驚,連忙叫到:「快臥倒!炸彈!」
士兵們都嚇了一大跳,趕緊不顧一起的就向三.樓跳去。
連長在最前面,.他知道這炸彈一旦爆炸自己肯定會完蛋,於是想也沒想,一下子就撲了上去,用自己的胸膛壓住了炸彈。反正自己總是會死,與其讓炸彈炸死自己連帶其他士兵,還不如一個人死得轟轟烈烈一些,再挽救其他的弟兄們。
可是就在連長撲上去的時候,不偏不倚,胸膛正好壓在了炸彈的引線上,當即就把引線的火星子給壓熄滅了。
連長鬆了一口氣,後面的士兵見炸彈沒爆炸,馬上有蜂擁上來,一把將連長拉了回來。
「上天祐我,弟兄們,接著跟我衝上去!」連長振臂一呼,再次組織士兵們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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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日本人已經把最後一顆炸彈投出去了,而且可惜的是,這炸彈竟然還是一個啞炮。現在在四樓的殺手只剩下二十來人了,他們衝不上五樓,也沒辦法撤退,很明顯的就意識到局勢對自己很不利了。
一個領頭的日本人大吼了一聲,讓所有人都丟下手槍,換上武士刀,準備向五樓發動最後一次衝鋒。如果不能斬殺徐邵文,那麼就意味著任務失敗了。對於失敗,身為天皇的武士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所以即便戰死也比逃生要更有光榮的形象。
二十多個人齊齊的丟下了手槍,紛紛的拔出了準備好的武士刀,還沒等三樓的中國士兵再次衝上來,他們已經吶喊的向五樓沖了去。
徐邵文在五樓看到日本人衝上來,而且每個人都手手握武士刀,立刻就知道他們要豁出性命了。他立刻喊道:「弟兄們,不要和日本人硬碰硬,邊打邊退,盡量用槍放倒。」
正所謂軟得怕硬的,硬得怕狠的,狠的就怕不要命的。日本鬼子這樣的舉措,絕對可以一鼓作氣殺到第五層樓來,那時候如果特勤衛士用小手槍和日本人的長刀相接,肯定會得不償失。
在喊完話之後,徐邵文抬手就是一槍,將沖最前面的一個光頭日本人打倒,其他特勤衛士也紛紛開槍。一瞬間,日本人血肉橫飛,慘叫連連。但是前面被打死了的日本人根本就沒有倒下去,因為後面緊隨而來的其他人就頂著前面人的屍體,繼續向樓上衝去。
這下可讓特勤衛士們感到有些抵擋不住了,他們原本子彈就不多,所以在射擊的時候都是秉著節約子彈、一槍斃命的原則。現在這日本鬼子用自己人的屍體當盾牌,特勤衛士開槍也不是,不開槍也不是。
不過好在何隊長臨危不亂,立刻喊道:「你們四個,衝上去頂住他們。」
何隊長所說的四個人就是先前沒有了子彈的四個人,此時他們手裡拿著桌子椅子還有鐵器。他們在聽到何隊長的命令後,馬上舉著手中的物什,猛的就衝上去,當即就隔著第一排日本鬼子的屍體死死的堵住了樓梯口。
這樣一來,日本鬼子們就根本沒辦法衝上第五層樓了,而在樓上的特勤衛士們,馬上就從樓梯的側面朝下面開槍射擊。這些被堵在樓梯道上的日本人,赤裸裸的變成了活靶子。
領頭的日本人準備招呼手下用力量衝開阻擾,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從三樓殺上來的中國士兵已經在後面開槍了。前面和後面都有槍聲,而日本人就只剩下了中槍之後的慘叫。
幾分鐘後,日本人被打死了十五六個,最後生下來的三四個人立刻被包圍了起來。
連長肩膀受了點傷,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馬上向這些日本人吼道:「狗日的,全部把刀給老子放下。在中國的地盤上撒野,你們以為自己長得像窩窩頭,就沒人能看得到了嗎?你們娘的,老子現在真想把你變成真的窩窩頭!」
這倖存下來的幾個日本人都全部負傷了,他們怒視的周圍的所有人中國人,卻感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十分不妙。他們在面面相覷之後,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士刀,看樣子是決定剖腹『自殺』了。雖然說剖腹『自殺』是日本武士臨死最高的勇氣象徵,但是單單眼下,這些日本人手持長刀,並沒有脅差在身,剖腹起來實屬不易,更重要的是現在場合有限,就算勉強要使用長刀自裁都沒辦法。
沉默了一陣之後,這些日本人忽然大吼的舉起刀來,向臨近的中國士兵砍了去。
中國士兵立刻驚慌起來,紛紛開槍射擊。槍聲結束之後,這最後的日本殺手都被打成了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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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邵文吩咐陳令先去與趕來支援的士兵交涉,又讓何隊長組織剩下的特勤衛士去照顧其他受傷的人。他看了看先前那兩個美國人和英國上尉漢密爾頓,對方正聚在一起閒聊著,似乎在討論剛才誰的槍法更準。
他走了過去,用英語向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先生們。」
三個人轉過頭看向徐邵文,大鬍子美國人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先生,看來這次我們沒有幫上你什麼忙呀,這場戰鬥沒有我們預想中的那麼持久,也沒有我們預想中的那麼困難。」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對另外一個美國人說了道,「道格拉斯,這把漂亮的左輪槍該還給它的主人了。」
叫道格拉斯的美國人嘿嘿的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槍之後,歎了一口氣,最終走上前來遞還給了徐邵文。
徐邵文微微的笑了笑,先對大鬍子美國人說道:「先生,你剛才所說的話讓我覺得不甚贊同。你們無私的幫助,讓我和我的朋友渡過了難關,這是不可否認。所以,在此我深深的要想你們表示謝意。」
大鬍子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中國人果然是禮儀之邦。」
徐邵文又看向第二個美國人道格拉斯,向他笑了笑,說道:「這把槍就送給你吧。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它,更重要的是它在你的手上能發揮出更好的作用。」
道格拉斯瞪大眼睛,看了看大鬍子美國人,又看了看手中的左輪槍,不由的喜道:「哦,先生,你果然是大方人。這把柯爾特的左輪槍我還從沒見過,也許是我這些年經常在遠東和歐洲遊走,所以沒有注意到柯爾特公司發售新產品了。」
「哈哈,確實如此,現在全世界這把槍估計也不到500支的。」徐邵文笑了笑說道。
道格拉斯將左輪手槍拿在手裡,用一根手指戳在扳機匡裡轉了兩圈,愛不釋手。他鄭重的又問道:「你真的打算送給我嗎?」
徐邵文點了點頭,語氣嚴肅的說道:「當然,我的朋友!」
道格拉斯拍了拍徐邵文的肩膀,說道:「多謝了,朋友。」
徐邵文又看了看英國上尉漢密爾頓,剛準備開口道謝的時候,對方卻先一步說話了。漢密爾頓將自己的恩菲爾德步槍慢悠悠的背在了肩膀上,揚了揚不列顛人的鬍鬚,說道:「您不用道謝了,從始至終這件事是我們自願參與的,當然也是為了對我們自己進行自衛。看來等我回到英格蘭之後,可以在日記裡記下這次在中國的奇妙遭遇了。」
徐邵文笑了笑,說道:「但願您接下來的旅途會更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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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決了日本人殺手之後,巡警介入了飯店現場開始引導倖存的旅客們疏散,同時派出偵探和警員對現在進行勘察,也對路人以及旅客進行了筆錄。中國士兵將整個飯店外面的大街都封鎖了,更多獲得消的其他部隊也陸續趕到,讓這一地區看上去是那麼擁擠。
沒過多久,一輛吉普車以及一輛兵車開了過來,在封鎖現場的外面停了下來。從吉普車上下來了幾個軍官,其中一個軍官顯然軍職比較大,他立刻吩咐手下將飯店裡遇難者的屍體以及日本殺手的屍體都搬出來,全部先排列的放在大街上。同時他做了一些簡單的記錄,分別派人返回了**前敵司令部、湖北督軍府以及各大外交使館,將這次情節極為嚴重的事情進行了通傳。
當然,在派往日本使館的時候,這個軍官強烈的要求隨員向日本政府發出質疑,怎麼會在漢口發生如此嚴重的襲擊事件。在交代這件事的時候,軍官的神色很是憤怒,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在對自己的隨員說話。隨員點頭連連,汗顏不止,好不容易交代完畢了,立刻轉身要了一輛軍用車就向日本使館去了。
徐邵文跟著運送傷員的隊伍從飯店五樓走了下來。陳令先先前已經與負責進攻日本殺手的連長進行了交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已經徐邵文的身份。這頓時讓連長肅然起來,在漢口的飯店裡發生了針對四川督軍的刺殺事件,這件事可是相當嚴重。當即,連長加派了人手來保護徐邵文,自己去請示上級了。
徐邵文、陳令先、何隊長以及最後幾個特勤衛士在士兵們的護送下,走出飯店之後,先前那個坐著吉普車趕來的高級軍官已經從連長那邊得知了事情的概況。這個高級軍官馬上就帶著隨從迎了過來,在見到徐邵文之後,當即就向其敬了一個禮。
「**前敵司令部少校參謀副官霍澤成,向徐督軍敬禮。」這名高級軍官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年紀不過三十多歲,看樣子與徐邵文同齡。
徐邵文此時此刻顯得有些狼狽,日本人的炸彈掀起了巨大的灰塵,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乾淨的樣子。不過他現在可沒有什麼精力來在乎這些了,日本人這次對自己下如此狠手,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日本已經狂妄到對國際輿論置之不顧了?
他臉色顯得有些慍怒,向霍澤成略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司令部就派了你一個來?」
霍澤成知道徐邵文這是在責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就發生前敵司令部兩條街道之外,這事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很顯然徐邵文現在是有些責怪司令部周圍警衛力量不夠森嚴了。
「徐將軍,我已經派隨員將這裡的情況及時匯報到**司令部了。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怕也是非常突發,不過好在一切已經及時的處理了。」霍澤成鄭重的說了道。
徐邵文冷冷的笑了笑,他看了看正在搶救傷員的隊員,以及正在搬運屍體的士兵。這些士兵搬運的屍體當中有在大堂被炸死的旅客、飯店工作人員,還有自己的特勤衛士,當然也有那些小日本鬼子的屍體。
「及時處理了?」徐邵文的語氣非常生硬,「這次死傷了多少人?發生這麼重大的案件,身為軍人的你心裡過意得去嗎?」
霍澤成臉色很冷沉,他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所以剛才在吩咐隨員去通知各級長官的時候,自己的情緒也很憤怒。可是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說句難聽的話,日本人可是在刺殺你徐邵文,要不是你出現在這裡,也未必會發生這樣的大事。
不過這些話只能在心裡嘀咕,是絕對不能說出來。
他說道:「徐將軍,您責怪的是,這事情確實有我們失職的地方。這次日本人太過囂張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製造了這樣人神共憤、慘無人寰的血案。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徐邵文緩了緩氣息,知道自己現什麼都沒什麼用了。他現在應該好好的冷靜下來,分析一番這次刺殺事件的內幕。不管怎麼也,日本人膽大妄為的行動,肯定會引起國際輿論的壓力。另外,這件事情是否還有幕後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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