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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山東戰事 第三章,東行 文 / 沉默獨自在

    第三章,東行

    吳佩孚臉色瞬間變了變,甚至有些驚訝了起來。如果把現在的北洋按照派系勢力來劃分,這徐邵文自稱是少壯派,與直系、奉系、皖系、晉系都是格格不入的另一派系。也就是說,這姓徐的跟自己不是一個政治利益上的人。

    馮國璋是否和長沙這邊有過聯繫,他完全沒必要告訴徐邵文。

    「唉,最近北京政府迫於民怨,馮總統都引咎辭職了,他老人家最近寓居天津,不是在享清福嗎?」吳佩孚模稜兩可的笑了笑說道。

    徐邵文向座椅的後背仰靠了下去,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玉帥還是把邵文看得太見外了一些呢。不管馮總統有沒有聯繫玉帥你,但是就在邵文動身來長沙的前一天,馮總統可是特意發了一份電報到重慶呢。」

    「哦?有這等事情嗎?」吳佩孚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徐邵文。

    徐邵文一副坦然的樣子道:「玉帥,馮總統在電報中叮囑邵文,眼下皖繫在北京發生政治危機,正是扳倒段祺瑞的好時機。馮總統讓我積極備軍,全面抵制奉軍入川。」

    到這裡,他頓了頓,忽然意味深.遠的補充了一句:「段祺瑞在第四期作戰計劃中將我列為叛軍,我自然要站在馮總統這邊了。但不知玉帥您……究竟是何意下呢?」

    其實徐邵文壓根兒就沒接到.過馮國璋的任何電報,他之所以這麼是因為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知道馮國璋在1918年年底到1919年初的時候,趁著段祺瑞被人民群眾聲討的時候,積極聯絡前線的曹錕和吳佩孚,讓他們停戰主和。二是賴光輝在長沙的這段時間,的的確確截獲了馮國璋從天津秘密發到長沙來的電報。

    雖然電報內容暫時不確定,但是不難想像,馮國璋.這個時候連辭職的話都敢提出來,自然而然是要鐵定推倒段祺瑞了。因此極有這份電報是馮國璋在叮囑吳佩孚在長沙按兵不動,不要再向相南擴張了。

    吳佩孚暗暗驚訝,他並不懷疑徐邵文的話,因為就.在前幾天馮國璋確實給自己發過一份電報,暗中叮囑此時是逼宮的好時機,讓自己暫時不要繼續南進。

    馮國璋能來拉攏自己來扳倒段祺瑞,自然也有.可能去拉攏徐邵文。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不過吳佩孚還.算是沉得住氣,沒有急著表露出什麼,只是說道:「實不相瞞,馮總統確實有過電報於我。只是,這關係重大,吳某也不敢擅自決策。」

    現在吳佩孚已經可以斷定,徐邵文來送自己這麼大的見面禮,就是要拉攏自己來對付段祺瑞了。

    徐邵文笑了笑道:「如果玉帥你不敢擅自決策,那何故湖南戰事至今還是藕斷絲連呢?現在段祺瑞坐鎮北京,耀武揚威指揮著直系和奉系的軍隊來為自己建功立業,這等不敢恐怕不單單是玉帥您一個人心中所有吧?」

    吳佩孚暗暗汗顏,這徐邵文的話跟連珠炮似的,一點餘地都不留,直接就把自己拉下水去了。不過他贊同徐邵文的說法,畢竟自己千辛萬苦立下如此大功勞,連個油水都沒撈到,自己圖個什麼呢?

    「文帥,你的話說的沒錯,不過吳某是曹將軍的屬下,一切還得憑曹將軍的定奪。這段祺瑞不得民心,失勢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吳某一定竭力為文帥您澄清功績。」吳佩孚語氣帶著幾分嚴肅的說了道。

    徐邵文說道:「邵文倒是先感謝玉帥了。邵文這次來見玉帥你,意思其實很簡單,無非只是希望玉帥您能堅持現狀,不要再和南軍有任何糾纏,最好能夠與南軍達成劃界停戰。僅此而已,不知道玉帥是否能做到這一點呢?」

    「吳某現在已經沒有南進了,至於劃界停戰之事……吳某已經說過,這還得等到曹將軍下達命令之後,吳某才敢行事。」吳佩孚比較謹慎的說了道。

    這停止南進和華界停戰雖然實質上是一樣的,但是在國內觀瞻上卻是大有不同。吳佩孚不可能單憑徐邵文送給自己幾千條步槍就答應下來,那豈不是讓徐邵文當上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了嗎?

    停止南進現在不單單是吳佩孚的部隊,張敬堯的第七師和張懷芝的部隊也都沒有繼續難下進攻的**了。張敬堯現在當上了湖南督軍,自然是別無所求了。張懷芝還翹首以盼段祺瑞和日本人借來的武器。

    以現在的情況最多只能說他們消極作戰而已。

    可是如果要與南軍劃界停戰,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就相當於前線將領私自通敵、違抗軍令一般,雖然說以目前的情況殺頭到時不至於,可是弄不好還得被革除軍職的。

    「哈哈哈哈,玉帥您果然是一個恪守本份的好將領了。」徐邵文撫掌大笑了兩聲,他讓自己顯得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說道,「玉帥,我敢和你打一個賭,用不了多久曹將軍自然會給你劃界停戰的指示呢。」

    徐邵文知道,馮國璋都給吳佩孚發來電報了,那麼在漢口曹錕勢必更是接到了同樣的電報。他想用不了多久,曹錕就會給吳佩孚下達劃界停戰的指示了。

    吳佩孚看了看徐邵文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憑心而論他現在確實打膩了,再繼續打下去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至於曹錕什麼時候給自己正式的指示,這件事用不了多擔心,或早或晚對於現在湖南大局勢都是沒有影響的。

    「玉帥,今日就算邵文來找您的目的沒達成,但是邵文依然願意結交玉帥你這樣的大人物。至於賴光輝答應過玉帥的2條美式步槍,就當是邵文結交玉帥您的信物。一個月之內保證送到長沙來讓玉帥你來驗收。」徐邵文很是大度的說了道。

    吳佩孚興趣盎然,看著徐邵道:「文帥如此大方?」

    「難道玉帥就不願與邵文結識嗎?」徐邵文反問了一句。

    兩個人立刻相顧大笑起來。

    吳佩孚點了點頭,說道:「我吳佩孚最喜歡結交的人就是豪爽豁達的人。文帥如此大方有氣魄,我吳佩孚倒是想結交文帥你都來不及呢。」

    「好,好,好!就沖玉帥你這句話,我決定再送50挺重機槍給玉帥。玉帥在湖南,我徐邵文在四川,日後還指望玉帥您多照顧呢。」徐邵文鄭重的說了道。

    吳佩孚連連推辭道:「文帥你坐鎮整個四川,這照顧的話還得是您來照顧我呢?吳某豈敢多造次?」

    當晚,吳佩孚和徐邵文在長沙最好的酒樓開懷暢飲了一晚上。雖然說吳佩孚沒能給徐邵文答應什麼,但是徐邵文卻知道自己在吳佩孚心中奠定了一個好印象。而且徐邵文心裡很清楚,自己煽動的民怨已經提前讓段祺瑞發生了政治危機,用不了多久北洋內部就會形成反對段祺瑞的力量。

    在歷史上,幾乎是要等到了1918年年底到1919年年初的時候,人民群眾才會發動軒然大*,反對段祺瑞勾結日本人來發動內戰。而正是因為這個契機,湖南戰場上的直系軍隊又擅自與南軍劃界停戰,讓段祺瑞的政治地位一下子一落千丈,最終不得不辭職謝罪。

    徐邵文現在想要做的,就把這幾個月之後的事情提前發生了,徹底解決段祺瑞在北京中央對自己的指手畫腳。同時也要好好的給段祺瑞上一課,北洋少壯派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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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邵文在長沙逗留了將近五天的時間,這幾天裡吳佩孚倒是很盡地主之誼,差不多每天都派人來請徐邵文去大魚大肉。雖然相見時間不多,但是徐邵文還是覺得應該與吳佩孚建立了一層友好關係,這為自己日後的發展總是有好處的。

    徐邵文現在暗暗的倒計時,等待著1920年直皖戰爭,自己的少壯派勢力可以從青島、上海和四川三個點對皖系進行侵略性的進攻,一來打擊皖系這幾年驕傲的士氣,二來趁機擴張地盤。

    7月20日早晨,徐邵文已經坐在吳佩孚專門為自己準備的火車行,開始前往上海。這火車並不是吳佩孚的專車,只不過吳佩孚利用自己的權力包下了幾節民用火車的車廂而已,而徐邵文一行人坐著舒服、清閒一些,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行蹤。

    「將軍,您真的要白白送給2條美國步槍還有50挺重機槍給吳佩孚嗎?」火車在漸漸駛出長沙之後,坐在徐邵文對面賴光輝忍不住問了道。

    「答應了別人的話,自然要恪守承諾了。而且區區2條步槍,我徐邵文何足掛齒呢?」徐邵文坦然的笑了笑,不過他心裡倒是暗暗罵著:這2條步槍的海口還不是你小子給誇下來的。

    雖然徐邵文沒把心裡話說出來,但是賴光輝自然是能猜出來的。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將軍,當初我也只是要找貼面的理由去見吳佩孚,這吳佩孚他也太實際了,有軍火就笑瞇瞇的,沒軍火就板著個臉色。」

    「這件事就算了。我也是很願意花這些東西來結交吳佩孚的,他是北洋的後起之秀,日後勢必會有大作為。」徐邵文語氣很隨意的說道。

    他頓了頓,又吩咐道:「到了上海之後,就安排雷明頓公司發貨到長沙吧。我在重慶可沒準備那麼多的軍火呢。」

    「明白了。」賴光輝點了點頭。

    「不過我僅僅只是送給吳佩孚槍支,這美國的槍支所配備的子彈,放眼全中國幾乎沒有任何一家兵工廠能製造出來。除了孫建業的宜賓兵工廠、江南製造局還有雷明頓中國分公司,吳佩孚基本上不可能去外國訂貨了。我這也算是間接的促進這三家兵工廠子彈銷量了。」徐邵文哈哈大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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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邵文達到上海的時間是3天後,也就是7月22日。

    郝劭光、夏國楨、孫建業還有蕭安國等等原來75旅的元老們,早在5天前就秘密抵達了上海。李振寧將原來上海督軍署的大別墅改造成了貴賓賓館,將他們四個人都安排在這裡下榻。

    當徐邵文的火車進站的時候,正值深夜10點,不過夏季的上海這個時段還算有些人氣。尤其是火車站這樣流動人口密集的地方。一行人剛剛出了站,李振寧和郝劭光、夏國楨等人早就便裝在此等候迎接了。

    徐邵文這此回到上海,足足闊別了三年有餘了。而李振寧這個老朋友、老同學更是久有懷念。

    「文遠,這幾年不見,你看你滄桑的摸樣喲。」李振寧笑吟吟的快步上前,伸出兩隻手重重的拍了拍徐邵文的兩個肩頭。此時的李振寧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玉面書生摸樣了,他的上唇上面蓄了一道成熟的短鬚,倒是顯得英挺非凡。

    徐邵文在山東的兩年倒是清閒,不過自從去了四川後,這半年來的戰事讓他操心了不少,難免樣子會有些粗獷。不過這樣倒是更有男人味了。

    「文翰,三年不見,你卻也變了不少呢。」徐邵文哈哈大笑著說了道。

    李振寧一邊笑著一邊說道:「我哪有徐都督你變化大呢。這在四川一去半年時間,弄得是翻天覆地,連四川那幫子土豪劣紳都被你鎮住了。你這些年做的大事,可真是讓兄弟我提心吊膽好幾回呢。不過好在一切都應付過去了。」

    「有些事情是踱步了的,那自然就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了。」徐邵文歎了一口氣,說了道,「唉,我們還是別說這些了,難得三年重聚,得聊一些高興的事情呢。你和胡大小姐這些時日可是甜美的很呢?」

    「閒話休絮,咱們先上車,安排好了你的住處後,我爹和我妹妹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呢。」李振寧拉著徐邵文就向街道外的轎車上走了去。

    一行人上了車,車隊開始向貴賓賓館前去。

    坐在車上,徐邵文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了道:「李叔叔和月如……….這些年都還好吧。」

    「我爹人是老了,年初冬天的時候身子骨有點毛病,都是老人病,避不了的。不過放心,現在夏天了,他早就恢復了,每天早上起得早,晚上也睡得好。你就不用操心了。」李振寧微微笑了笑說道,「我看你倒是想問我,我妹妹的事情吧?」

    徐邵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催促道:「那你妹妹這些年可還好?」

    「好,她當然好咯。就是………」李振寧故意賣著關子,故作神秘的哈哈笑了起來。

    「就是什麼啊?文翰,你小子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徐邵文笑罵著推了李振寧一把。不過現在自己人已經到了上海,內心中對李月如關心的確是越來越迫切了。

    李振寧看著徐邵文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好了好了,不耍你了。唉,月如這幾年算是長大了許多,不想以前那麼貪玩了,現在是真真切切的一個小女人了。你走後,她可是天天都在叨念著你呢。在她的房間裡床邊小櫃子上,還放著你的一張照片呢。也不知道她怎麼弄來的。」

    「唉!」徐邵文低低的笑了笑,在這個時代的女孩子都是如此癡情。

    「我敢打賭,她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對著你的照片說話。」李振寧口吻嚴肅的說了道。

    「真的?你每天都在她的房間門口監聽呀?」徐邵文問了道。

    李振寧說道:「我才沒那麼無聊呢。我這段時間公務比較忙,所以回家比較晚,我經常在路過月如房間門口的時候,聽到她唸唸有詞的說著什麼,幾乎都有提到你的名字。」

    「唉,你妹妹是好女孩。」徐邵文歎了一口氣,覺得有些自責。

    「那你可不要辜負她了。到時候我妹妹嫁給你,我就可以佔你便宜稱呼你為妹夫了。哈哈哈哈。」李振寧笑瞇瞇的說了道。

    車隊緩緩駛入了貴賓賓館。下車之後,徐邵文望著這以前自己的署衙,忽然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不過總算能找了幾絲親切的懷念。

    李振寧在送徐邵文進去之後,和徐邵文好好的聊了一個多小時,兩個老朋友把這些年的經歷都簡單的說了一下。不過這總算是時間有限,李振寧不便多打擾徐邵文一天旅途勞頓的休息時間,很多話只是一概而論了。

    徐邵文在送李振寧出去的時候,多問了一句:「文翰,你有沒有告訴月如,我今天到上海了?「

    「還沒呢,你到上海都10點多了的時間了,我還擔心火車會晚點呢。我如果告訴她你今天來上海,我估計她死活都要跟著我一起來車站。反正你在上海多留一段時間嘛,機會多得是。」李振寧哈哈的笑了笑。

    徐邵文點了點頭,說道:「還是你這個做大哥的疼妹妹!」

    本書必將完本,雖然寫的很粗糙,但是承諾必定是承諾。只要還有讀者定不會tj。謝謝各位讀者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祝福讀者大大們吃一個暖暖和和的年夜飯樂樂幸幸福福迎接新年!】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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