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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山東戰事 第二十七章 利用中的利用 文 / 沉默獨自在

    你的意思,就是唐繼堯在消滅完四川所有軍閥之後,我了?那是後我放眼四川找不到任何盟友來協助,於是被他打了個落花流水。」徐邵文含著笑意說了道。

    「這個只假設,當文帥的勢力有所膨脹的時候,唐繼堯自然會不放心我們的。他早消滅其他川軍軍閥好,晚消滅其他川軍軍閥好,其實在他的眼中,我們15師無非就是四川境內的軍閥之一而已。若我們與唐繼堯合作,這個關係絕對不穩妥。」林蔚把話說的很直接,已經全然表示他對這件事的態度。

    徐邵文說道:「蔚文,你太把唐繼堯當回事了。」他僅僅只說了這一句話,沒有多去解釋什麼。

    按照林蔚的意思,唐繼堯似乎是勢力雄厚,能夠吃定四川似的。可是在歷史上唐繼堯除了在四川多製造了幾個軍閥之外,終沒能得償所願的瓜分這裡。

    林蔚以為徐邵文是指15師在長江防線打敗了南四路靖**,所以才不必把唐繼堯放在眼裡。他沒有多猜想這句話的涵義,說道:「將軍,軍在西南軍閥當中算是勢力雄厚的一支了。兩年前的護國運動就是由軍為主導而發起的,我們可不能小看了。」

    他頓了頓,進一步道:「雖然劉存厚同樣不值得合作,是正如總參分析所言,劉存厚真正的軍事實力並不強大,換言之也就是對我們的威懾不會很大。同時,只要雲南和貴州一直保持著對四川的虎視眈眈,那麼文帥與劉存厚的聯合關係就會一直存在。在短期之內,與劉存厚保持友關係並不是壞事。」

    徐邵文倒是對林蔚的這番話感到很合心意。(〕他這次林蔚來談對此事的看法,正是希望他能與郝劭光提出鋒相對的觀點。

    這樣做的目的倒不是單單為了有兩不同的意見,來讓他自己有所衡量。從另外一個更深層的角度來解釋,自己是在刻意製造嫡系和陸大系相對立的氛圍。

    自從發生了郭松齡帶兵擅離職守的事情,徐邵文感到有必要給陸大系的所有軍官們製造壓力了。他需要一股能在必要時候能站在自己這邊、來控制陸大系的力量,這股力量自然而然就得由自己系來擔任。

    相反,「郭松齡」的事情不單單只會發生在陸大系,系隊當中若有持功自傲的人,照樣也有可能鬧出這樣惡事件。而在這個時候,他徐邵文又需要陸大系這一派的人站在自己這邊,壓制嫡系隊。

    其實從唐繼堯以及後來四川保定系軍閥的悲慘結局都可以看出,當一股勢力發展壯大了,在這一股勢力之中會存在許多小勢力。唐繼堯是在幾年後,被他的四大鎮守使一起兵諫趕下台;四川保定系軍閥首領劉文輝是被手下幾個老同學內從而讓劉湘撿了便宜。

    徐邵文做為一個穿越者,是必須在御下方面有放幾個心思。眼下他的部下們都很忠心耿耿樣子,這只因為自己現在的勢力還沒有壯大起來。他必須刻意製造出嫡系和陸大系的相互制,讓這兩個派別在自己掌握中良心競爭,而不是這兩個派聯合起來和自己鬥。

    「蔚文,你安排一下,讓孫建業把張子貞送到自貢來。(〕

    我既然沒有見劉顯的使者,那麼自然也不會去見張子貞,負責談判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去做吧。」徐邵文一副泰然自若的語態說了道。

    「那文帥,那這次談判,您心中有了底嗎?」林蔚看出邵文似乎並沒有完全認可自己的想法,於是多了心思問了道。

    徐邵文笑了笑,頗有神秘的說了道:「這次張子貞來講和,我雖然不出面見張子貞,是我還是會到自貢去親自操控這次談判會議的。你代表我出席,心中的底子到時候會提前告訴你的。」

    「明白了,我立刻去安排。」林蔚臉色有些複雜的應了道。他突然覺得徐邵文有些地方不對勁,似乎沒有以前那麼信任自己了。而且徐邵文對於他的看法也似乎只認同了部分,難道自己還是沒有像郝劭光那樣具有說服力?

    林蔚在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準備轉身離開軍官室。

    「蔚文,我突然有一件事還要問問的看法。」徐邵文忽然又叫住了林蔚。

    林蔚回過身,問道:「文帥,什麼事?」

    「你怎麼看郭松齡擅離職守的事情?」徐邵文雙眼帶著一股凝視,直勾勾的盯著林蔚問了道。

    林蔚感到被徐邵文盯著的時候,後背有一種發涼的感覺。他早先就一直很擔心徐邵文會問自己這個問,做為陸軍大學的老同學,且與郭松齡平日關係不淺,自己該如何開口評論呢?

    為郭松齡求情話,徐邵文肯定會認為他沒有以公正的態度來客觀評價。(〕先前的詢問張子貞講和的事情,他已經感覺到徐邵文對自己已經沒有以前那樣的信任了,現在如果自己回答不好這個問,那這種信任一定又會縮水

    可是如果不講情義、恪說事實的話,事後如果讓郭松齡得知了,他該如何面對這個老朋友、老同學呢?

    林蔚現在有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了,沉默了|久,他都沒辦法開口。

    徐邵文笑了笑,忽然拍了拍林蔚的肩膀,說道:「好好去準備張子貞會談的事情吧。另外有一件事我打算提前告訴你,北京政府竟然答應將自貢、州和宜賓三城劃歸給我15師,我打算委任您為自貢鎮守使。」

    林蔚怔了怔,心中驚訝不已。他看著徐邵文,不敢相信的說道:「文帥,這……鎮守使可是一方大吏,我……我何德何能,怕讓文帥您信了,還望文帥收回成。」

    徐邵文哈哈的笑了笑,他看到了林蔚額頭涔出了層冷汗。

    「蔚文,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試探你呢?」他直截了當的說了道。

    林蔚心中頓時更寒意了陣,他確實不知道為什麼邵文會突然告訴自己,自己會派委任為自貢鎮守使。以先前他感覺到徐邵文對自己不再信任的前鑒,的的確確懷疑這是不是徐邵文在試探自己。

    「文帥……我……我,我只覺得自己真的沒辦法勝任鎮守使這高位。鎮守使也算是封疆大吏了,您……您應該選擇更為信任的部屬出任。」林蔚有些吞吞吐吐的說了道,他臉色很躊躇,就好像此時此刻自己是站在絞刑架下面似的。(〕

    徐邵文呵呵的笑了笑,臉上倒是有一種讚佩的神色,說道:「蔚文,你怎麼會覺得我不信任你呢?」

    這一句話讓林蔚更是難以自處了,他僅僅只感覺到徐邵文對自己的態度不像以前那樣信任了,而果要做解釋,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說出口來。

    「蔚文,也許發生了郭松齡這件事,所以你覺得我對待你們這些老同學的態度,即將或者已經發生了變化。其實錯了,郭松齡這次確實是闖了禍,可是他是他,你們是你們,我只會就事論事,而不會把你們劃歸一類籠統的來看待。」徐邵文微微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了道。

    「你從陸大畢業加入我15師,到現在為止,你始終是在師這個核心圈子裡做事。這差不多兩年的時間裡,你的辦事態度就算你自己看不出來,都是明明白白看在眼裡的。」徐邵文接著說了道,他說這句話算是在推心置腹了。

    林蔚身軀微微震動了一下,驚疑的看著徐邵文。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自己可從來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徐邵文的事情,徐邵文也沒理由會懷疑或排斥自己呀?難道是自己多了?徐邵文一直都是把自己當腹來對待?

    「剛才我問怎麼看待郭松齡的事情,你沒有回答。從這一點我可以看出,你確實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你不回答,是因為你知道一旦說出了實話就會無情,而一旦你為郭松齡求情,卻又會變得無義。」徐邵文看到林蔚的神色略略緩和了些之後,接著又說了道。(〕

    林蔚聽到這裡,漸漸感動了起來。他立刻說道:「文帥,你的一席話讓我深為恍然。」

    「恍然了就好。我如果不信任你,哪我還能信任誰呢?」徐邵文哈哈大笑了起來,再次拍了拍林蔚的肩膀。「自貢北接川中,可以算得上是我們地盤的北大門了。這個方非同小可,所以我必須讓你去看管。」

    「多謝文帥,我林蔚粉身骨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和信任。」林蔚簡直要從感動升級到激動了,語氣萬分誠懇的說了道。

    「關於鎮守使的事情,你暫時不要亂招搖,等到時機成熟之後,我自然會公佈的。」徐邵文緩緩的又補充了句。

    「明白了,明白了。」林蔚連忙的說了道。

    徐邵文心理是很清楚的,林蔚這個人目前是絕對可以信任的。而他故意這麼大張旗鼓的與林蔚說了這麼話,倒不是為了試探林蔚,而是讓打算在陸大系中置自己的心腹。

    三天後,張子貞被請到了自貢城來,負接見他的自然是林蔚。

    張子貞先就從貴州方面打聽到了,林蔚這個人很傲慢,而且態度咄咄逼人,一定要小心應付。所以他在聽說這次會談徐邵文又是不親自接見,而是委派林蔚為代表的時候,心中頓時感到有些棘手了。

    他對於徐邵文沒有親自來接見自己,雖然同樣感到有些鬱悶。可是畢竟想到這次出訪的目的還沒有公開,徐邵文未必知道他來講和的另外一層意圖,所以像朱紹良和谷正倫那樣被當作求和還是說得過去的。(〕

    林蔚在見了張子貞後,倒是沒有像對待谷正倫和朱紹良那麼目中無人。他遵照了徐邵文的指示,在對待張子貞的時候客氣多了。

    對於林蔚的態度,張子貞更是疑惑不定,他一方面不知道林蔚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另外一方面更摸不清

    葫蘆裡買什麼藥了。

    在進行會談的時候,林蔚在一開始基本不說話。張子貞絲毫沒有意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原本打算先看看對方的態度,再決定該攤出什麼樣的牌面來,可對方不說話,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頓時讓現場氣氛陷入了沉默。

    林蔚翹著二郎腿,在一旁根本就不在乎尷尬的氣氛,自顧自的喝著茶。

    張子貞見狀,不得先開口起了個話題,說道:「林參謀,唐都督在臨行前特意交代了在下,其實唐都督原本就沒打算與徐將軍為敵。兩個月前徐將軍派出了郝劭光總參謀長來拜會唐都督,可惜不知道後來什麼原因郝總參就失約了。

    對於這一點,唐都督是深為遺憾的。」

    「唉,郝總參原本是懷著誠意去與唐都督商議是否能讓雲南軍隊繞道北上,不要從徐將軍的防區經過,這樣對唐都督是好事,我家將軍容易向上峰交代。」林蔚緩緩的歎了口氣,像模像樣的說了道,「可是你瞧,郝總參人還沒到,雲南軍就開始進攻宜賓了?你說說,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張子貞中不由暗叫,這林蔚果然是一個難纏的角色,一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在是非之間佔上了優勢。不過他從林蔚的話中依然聽出了一些倪端,林蔚既然說早先徐邵文沒有打算與雲南靖**為敵,還派劭光前往昆明商議雲南靖**繞道北上的事情,這也就表明這次會談還是有機會的。

    「林參謀長,聽你如此說來,那麼將軍想必也是不想與唐都督為敵了。其實這次唐都督發兵進攻宜賓,關鍵只是想對付韓玉國的十四師,然後北上去夾擊劉存厚。唐都督可沒有說派遣大軍去干涉南溪、州這幾處地方呀。」張子貞語重心長的說了道。

    他此番前來與徐邵文的15師講和,正是急於雲南靖**在戰鬥時候全力進攻的地方是宜賓,單憑這點在嘴面上的功夫還是能夠站得住腳跟的。

    林蔚悠然的歎了口氣,笑了笑,說道:「這些已經過去的時間,還提它幹嘛?我家徐將軍要真的見怪了,怕這次未必會讓您穩的坐在這裡呢。哈哈。」

    張子貞對林蔚這個玩笑感到很不愉快,不過他沒有動聲色。

    「張先生,那您說說吧,這次唐都督派您前來,是為了與我15師講和了?那這個『和』,是指結束這次戰爭,還是指日後唐徐兩家長期友呢?」林蔚沒有在乎自己前面的話給張子貞造成了什麼影響,緊接著就把話題跳入了正題。

    張子貞現在有一種很深切的感覺,那就是自己在林蔚面前簡直是赤裸裸的了。他自為自己的閱歷十足了,什麼場面都能應付,可是現在這樣的會談還真是第次此被動。

    「唐都督是龍,徐將軍虎,龍虎相鬥必有一殘,這對唐都督和徐將軍來說恐怕都不是事。講和是必然的,只是徐將軍隸屬於北洋派,還不知道徐將軍什麼打算呢?」張子貞沉了沉氣反問了道。

    林蔚莞爾一笑,整以暇的端起了茶杯先喝了口,然後才慢悠悠的說道:「我15師確實站在北洋政府的立場上,可是放眼整個北洋政府,可並非有人都是願意以戰止戰的。這一點張先生大可放心,只要唐都督是值得合作的人,我家徐將軍可不會選擇多個人。」

    張子貞總覺得林蔚的話很隨便,就好像是在耍自己一樣。他說道:「林參謀長是說,那子貞就放心了。唐都督此番派我前來,的確是想與徐將軍修,甚至唐都督認為劉存厚應該是徐將軍與糖都督的共同人。」

    「哦,是嗎?」林蔚揚了揚眉毛,一副奇的樣子,「這倒是要請教請教張先生了。」

    「唐都督一直心向革,他意願我們大中華是走向真正的自強、民主道路。徐將軍昔日在山東抗擊日本人,維護了中華顏面,捍衛了中華的領土,不愧是英雄少年。相比而言,劉存厚這個三家只會趨炎附勢。」張子貞一副正色的樣子說了道。

    「原來此,那以唐都督的意思,他當何看待我家徐將軍呢?」林蔚稍微改變了下態度,漸漸也有了副嚴肅的樣子。

    張子貞笑了笑,說道:「徐將軍雖然不是四川人,可是不管是周道剛、劉存厚還是熊克武,這些川人喊了那麼多年『川人治川』,可是放眼看看,四川現在依然一塌糊塗。這不難看出,川人怕是不太適合治川了。」

    林蔚暗暗叫了道,這張子貞果然是老狐狸,而且唐繼堯也是一個十足的野心家。張子貞說了這一句「川人不太合適治川」,是卻又沒說誰適合治川,這樣一來就是兩重意思。一是唐繼暗示他會支持徐邵文來治川,第二就是唐繼自己企圖霸佔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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