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因為雨水的原因,讓長江對岸的敵人沒有發覺異夜之前,陳正華就下令全團的士兵不許大聲講話和掌燈,因此到現在位置,對岸的敵人根本就沒有發現北岸早就布下了防守陣線。相比之前,江安縣那邊正在安排調度工作,什麼火把什麼油燈全部都用上了,在黑夜裡顯得是一清二楚。
陳正華守在迫擊炮和炮兵這邊,大炮他現在只有兩門,還是師部炮兵連僅有的六門當中抽出來的兩門。但是迫擊炮他卻有二十到三十多挺,這種輕便的重火力武器,師長徐邵文可是買的夠充足。
「副座,這敵人的船也太多了點吧。」雨水叭叭的落在鋼炮上,炮兵指揮官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向蹲在一旁的陳正華低聲說道。
「怎麼了?你是不是嫌你的炮大了點?不好用沒關係,送給我,我拿小筒炮跟你換。」陳正華白了炮兵指揮官一眼,「狗日的,少廢話,等下你這犢子要是打偏了,看老子不廢了你。」
「呵呵,副座放心,我一定一炮打倆!」炮兵指揮官嘿嘿的笑了笑。
這時候,團長劉龍摸了過來,提醒道:「副座,敵人開始渡江了。」
陳正華抬頭向長江對岸了過去,靖**第一批的士兵有兩、三千多人都上了船。過了幾分鐘之後,船夫們吆喝了幾聲,然後開始向北岸劃了過來。走在前頭的全是小船,大船似乎還在裝運其他大型物資,當然偶爾會有幾艘大船夾在小船中間,顯得很突出。
炮兵指揮有些蠢蠢欲試,湊到陳正華跟前說道:「副座,現在讓就打吧,隔得又不遠,我保證讓他們剛上船就下水哩。」
「扯犢,現在他們剛上船面的大船還沒跟上來呢,如果炮聲這個時候響起來了,你以為他們會怎麼樣?」陳正華憋了炮兵指揮官一眼。
「呃?怎麼樣了?」指揮官有些不明白。
「你最多把敵人地先頭部隊打下水了。麼後續地部隊自然知道對岸有我們這伙子人在等候他們了。接下來地渡江肯定會讓火力先反制我們。」陳正華冷哼了一聲。說了道。「咱們現在在暗。那幫犢子在明。要懂得利用先機。懂不?等他們過到一半地時候狠地給我打。那時候掉到水裡地兔崽子們連返回岸邊都沒辦法了。」
指揮官恍然地點了點頭。
十分鐘後。靖**地船隻出了河灣地港岸。有幾艘機械船地蒸汽機聲音。在雨聲大作地江面發出更低沉地「突突」聲響來了。在船上地靖**士兵們。都還沒有預料到對岸冰冷地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依然在船上胡亂地侃大山。
幾艘稍微大一點地機械船很快就超過了那些小舟、木筏子。又過來額幾分鐘之後。整個長江江面上密密麻麻都是舟船地影子。有地船頭掛了油燈黑漆漆地夜裡。就像是一大群螢火蟲一樣。
「鱉犢子地。給我打。」陳正華拿捏地時機差不多。立刻下令道。
炮兵指揮官開始讓士兵向炮膛裡添裝炮彈,迫擊炮的投彈手也紛紛撬開了裝炮彈箱子,開始調整角度。隨著克虜伯大炮的先開火,迫擊炮也緊隨其後射出了炮彈。一瞬間,長江江面的上空到處都是炮彈劃過的鳴叫聲,這種聲音就像是死神的獰笑,頓時讓正在穿上的靖**士兵們大失顏色。
第一批炮彈命中率並不高僅只擊中了兩艘大船和三艘小船,但是爆炸造成的衝擊波經炮聲所引起的慌亂,讓整個江面上的靖**都亂成了一團。靖**士兵們有的拿起槍向北岸射擊,但是黑漆漆的夜裡根本找不到方向,而且更多的士兵根本不知道所措。
一些靖**軍官忙著催促船夫調轉頭,向南岸逃回去。但是另外有一些軍官則吆喝著士兵們準備強渡命令船夫繼續前進。這樣有的要退,有的卻要衝有得被船夫直接被嚇了半死,自個跳水先跑了。大船隻還好隻馬上就陷入了混亂的場面。
「哈哈哈,哈哈哈正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打,給老子狠狠的打,把這幫犢子全部打下水。」
大炮和迫擊炮持續不斷的開火,在沿江的岸邊,94團的士兵們早就在第一輪炮響之後就動手了。m1917bar自動步槍在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它的大火力,勃朗寧重機槍也跟拍電報一樣飛快的噴著火舌。
炮彈在江面上炸開,子彈平行的飛來來飛去,很多在船上的靖**士兵們連跳水躲避都來不及,立刻被打得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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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岸的靖**19旅旅長周正元臉色已經是慘白不堪,在炮聲響起的時候,他就已經從旅部跑到了岸邊。此時的長江江面上,已經是一片火海和連連慘叫的聲
數船隻的隨便夾雜著士兵的軀體,冰冰涼涼的飄蕩在
「怎麼回事?啊?56團的團長呢?媽的,他不是派出偵察兵去對岸了嗎?」他幾乎瘋狂的喊叫著,雙眼已經變的通紅。他轉過身,對自己的副官命令道,「去,把團的團長給我找過來。」
副官顫顫巍巍,但是卻沒有動,他回答道:「旅座,現在江面上的部隊是56團的。」
「什麼?對岸哪來的敵人?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周正元狠狠的怒吼道。
按照渡江作戰的計劃,56團的確擔任先鋒部隊,所以提前偵查的任務也肩負在他們身上。56團的團長原本是派出偵察兵渡江去探查了,而且按照規矩,偵察兵還會留在對岸一直到部隊全部渡江才撤去崗哨。
只是周正元在到江安縣之後,為了鼓舞士氣,特意在縣城裡買了幾頭豬、幾頭羊,打算今晚登船前宰殺給弟兄們加餐。於是56團的偵察兵在登到對岸之後,甚至還在方圓幾里探查了一番,發現的確沒有任何敵人僅留守了半個小時就撤回來了趕著開葷菜。
當然對岸的陳正華也不傻子,他的江湖經驗比周正元足多了。9團在下車後準備徒步前進的時候,他同樣也先派了幾隊偵察兵去灘頭打探,確定沒有敵方探子可,才讓94團開到岸邊。
不管怎麼周正元這次渡江行動勢必是要遭受重大打擊。
一個官急匆匆的從碼頭港灣跑了過來,向周正元問道:「旅座,現在該怎麼辦?敵人的火力很猛,弟兄們現在就算強行渡江都沒辦法了。」
周元現在確實氣在頭上,但是行伍出身的他心中還是沒有急慌過頭。
他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先讓自己平靜來後快速的吩咐道:「把正在裝船的大炮和迫擊炮全部卸下來,馬上組織炮兵向標記對岸,其他沒登船的士兵,不管是什麼團什麼營的,只要有重機槍的,立刻給我架到岸邊,進行火力反制,掩護江上的弟兄們。」
「是。」參謀官馬上跑去,現在灣港口的地方士兵們亂糟糟的他沒辦法找到各級長官下達命令。只好一路親自吆喝著,組織士兵們去岸邊。
周正元有轉向自己的副官,說道:「去,給我找個大喇叭,命令江面上的所有船隻撤回來。另外,如果找不到大喇叭,你就給我做幾個出來。」
副官點了點頭跑去了。
在這種混亂的場面,即便周正元能冷靜的下達命令,但是士兵們執行起來卻非常遲緩。大約二十分鐘後,才有三挺、四挺的重機槍向對岸開火了。
至於大炮和迫擊炮還在才港口擠成一團不容易把迫擊炮找出來,卻發現炮彈還忘在船上或者倉庫裡。
周正元的副官還算激靈終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還是找來的,搞到了幾個捲筒喇叭。他拿著喇叭找到警衛連的幾個士兵,讓他們拿著到江岸邊去吶喊,把江面上的船隻都撤回來。
雖然這段長江很窄,警衛們用捲筒喇叭的喊聲北岸的陳正華94團都聽得到。但是江面上的船隻非常混亂,很多船夫都跳水逃走了根本就能有秩序的組織船隻撤退。
周正元馬上讓自己的副官改命令,讓江面的士兵全部跳水也要給游回來。當務之急,對岸的敵人很顯然早有準備次渡江行動才是莫名其妙的失敗透頂了,在這樣的狀況下,必須盡可能的保存生力軍。
南岸雖然有了零星的火力反制,但是比起北岸全副美式裝備、有大炮有迫擊炮的94團來說,卻根本就是隔靴搔癢。陳正華這個時候算是打得痛快了,幾年前在東北的時候,搶劫日本人和奉系軍隊,可根本沒有現在這麼酣暢淋漓。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南岸周正元的部隊才把排擠怕和大炮安置好了,倉倉促促的開始向對岸炮擊。系軍閥和川軍幾乎每年都有摩擦,在這個年頭也只有這兩支軍隊經常使用大炮了。雖然操作大炮對他們來說還算得心應手,只是現在大局已定,江面上的船隻被打爛了一大半,無數士兵要麼被打死,要麼溺死在寒冷的江水裡,更有甚至是是游回南岸的時候,與失控的船隻撞在一起,不幸殉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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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團的團長劉文龍從江邊摸到炮兵這邊,他找到了陳正華,臉上笑瞇瞇的說了道:「副座,這一仗可打得好哇。這幫雲南的鱉犢子可真成了江水裡的老鱉了哦。哈哈哈哈。」
陳正華嘿嘿的笑了笑,說道:「派人給咱們的旅座發個電報,就說江安縣這邊咱給這些兔崽子們好好的一個教訓,叫他老人家放心哩。」
「好吶,這就去。」劉文龍讓自己的副官先去團部發電報,自己又摸到江邊去指
的作戰去了。
戰鬥持續到了凌晨才漸漸停息,但是槍聲和喊叫聲去依然斷斷續續的有著。整個長江江面上一片狼藉,但是激湧的流水加上淅淅瀝瀝的雨水,很快的就把一些輕碎的東西掃走了。無數的船隻隨便,伴隨著士兵們冰涼破碎的屍體、內臟,再添加了一大塊一大塊的鮮紅血跡整個長江都蒙上了蕭殺的氣氛。
北岸這邊並不是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在南岸沒有開始火力反制的時候,單單是在船上的靖**士兵開槍射擊,就已經造成了排成一列沿江佈置防線的94團士兵傷亡。94團的防線寬了,自然受到攻擊的面積就會大,被擊中的概率也會相應提高。
當南岸的重火力開是掩護還擊的時候,這個傷亡的數字就進一步提升了。但是總而言之,即便北岸94團的傷亡有多麼嚴重,也不及靖**的十分之一。
到了凌晨一點的時候,兩岸的交火算是徹底停息了。長江裡再也看不到活著的人在攢動爾傳來幾聲慘叫和哭喊的聲音,那是從長江裡救上來的受傷靖**士兵發出來的。雖然隔著長江,北岸的勝利者們依然能聽到南岸失敗者們的大發雷霆。
陳正華在看到事結束了之後,大步流星的就從灘坡上走到了江邊。他巡視了一番一眾部下士兵,然後又去看了看受傷的弟兄們。
「老劉,弟兄們情況怎麼樣」他走到河灘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這裡被臨時搭建了一個傷兵醫護站。
團長劉文這時也在這裡檢查傷兵,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那裡有三十多具屍體冰冷的躺著,有的用軍用毛毯蓋著,有的卻因為毛毯不夠兀自的暴露著。
「對岸般崽子們,大炮雖然炸的沒譜,但是還是帶走了三十七個弟兄的命。唉,這不,在這裡掛著的還有二十多個重傷的,其他輕傷的都沒要他們下戰線呢。」他神色有些肅穆,畢竟這死去的三十多人當中,有不少可是跟著自己很久的老兵了。
陳正華略略的點了點頭道:「打仗總要死人的,這事沒辦法。記下他們的名字頭給師座和旅座報一報。」
這時,先前去團部發電報劉文龍副官跑了過來,他手裡拿著一分回電,報告道:「副座,團座旅座那邊回消息了。」
「說。」陳正華直接說道。
「旅座說,讓94團暫時原地待命切監視江安敵軍動向。後續的團部建設物資旅部會從南溪運過來,讓我們做好長久對峙的準備。」副官說道。
「唉長久對峙就長久對峙,這一仗基本上把那幫犢子們打得元氣大傷了們這邊可好有陣子會悠閒著呢。」陳正華嘿嘿的笑了笑。「不過,唯一苦點的地方,那就是咱們的團部、營部啊什麼的,都得露天打帳篷,怪沒意思的。哈哈。」
就在陳正華哈哈大笑的同時,隔著長江的南岸,周正元在19旅部狠狠的摔下了手中的戰鬥損失匯報單。他現在氣得咬牙切齒,心中早更是深有惑,徐邵文的部隊怎麼會知道自己來江安?這個消息是早上才決議的,下午就快速行軍了,即便有探子,北岸那邊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能做出反應呀!
周正元根本就不清楚徐邵文軍隊的配置,他的旅部總共只有五輛汽車,而且汽油更是少得可憐。但是徐邵文的35,卻裝備足足二百多輛運兵車,大大提高了行軍作戰的效率。當然,更重要的是徐邵文的部隊擁有比世界上先進三年的作戰武器,在火力更是壓倒性的優勢。
不過周正元現在即便想通了徐邵文有間諜,他也無能為力。一切都沒辦法彌補了,他兩個團的兵力,現在幾乎折了一半,一些輜重物資、彈藥都被擊沉到江裡去了。如果還要發動渡江作戰,除非有如來佛祖、天兵天將來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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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的時候,徐邵文依然還在蔣光+的旅部裡。這時旅部已經收到了94團作戰的詳細匯報,在付出極少的代價後,大規模的擊潰了渡江的靖**。雖然因為隔著江面,江安縣那邊最起碼還有三千多敵人,所以94團沒辦法統計敵損情況,是初步的估計,起碼擊毀了大船十二艘、小船兩百餘艘,短時間之內,南岸的靖**將無法再渡江了。
「很好,很好,」徐邵文看完這份電報後,連連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蔣光~總算也露出了一絲欣慰,陳正華這犢子總算被讓自己丟面。他向前一步,對徐邵文說道:「文帥,這一仗起碼讓靖**第四軍斷了一根手指,雖然還有另外九指,但是鑽心之痛不言而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