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邵文和李振寧現在的軍職不算小了,一個上海督軍一個上海邊防督辦,都算是能夠掌握地方實權的人物了。只不過雖然袁世凱允許他們掌權,但是這個權力還得靠自己慢慢積累起來,能夠積累成什麼樣那就是什麼樣,上海現有的大權別說鄭汝成不會放手,就算是袁世凱也不會輕易交給兩個毛頭小子。
陸軍部軍官處給李振寧派了一個剛剛從講武堂畢業的副官。不過,在徐世昌的壓力下,軍官處總算是給徐邵文派了一個還算資深的副官,是一個曾經在帶過兩年兵的上尉軍官。
這個上尉論資歷不算淺,但是唯一遺憾的有兩點,一是白手起家、沒有後台關係,二是為人太過老實不懂政治鬥爭,所以到現在還只是混了一個軍官處候席,並且三十歲了還是一個沒有實職的空銜上尉。
徐邵文心理很明白伯父徐世昌為什麼一定要一個有經驗跟在身邊,畢竟自己這個上海督軍是徐世昌苦口婆心才弄到手的,徐世昌可不想砸了自己徐家的招牌。
徐邵文和李振寧還想在北京等到郭松齡、林蔚這些老朋友回來,大家聚在一起道個別,但是總統府那邊一直認為上海督辦新軍是一個刻不容緩的事情。最後,他們兩個人只好留下了一封道別信,然後就擬定了返回上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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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三,上海火車站外停著四輛轎車以及一輛兵車,四個軍官和十二名士兵全部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等候在火車站大門外。北京總統府新委任的上海督軍和邊防督辦是一件大事,上海這邊在接到電報之後,上下都不敢怠慢。
雖然說徐邵文和李振寧是兩個毛頭小子,一沒經驗二沒兵權,但是他們兩個在上海勢力人物當中可是大有背景,更何況督辦新軍的權力看得遠一點日後就是兵權。鄭汝成一直都是支持袁世凱的,袁世凱說什麼他就認為是什麼,既然袁總統派人來督辦新軍,那麼自己自然得極力配合。
而且,督辦新軍可不是徐、李兩個人的事情,那可是整個上海的大事。現在南方鬧的熱鬧,指不定哪一天就又會來一個偷襲江南製造局,新軍一旦練起來,對上海駐防也是大大的提高。
當徐邵文和李振寧一身高級軍官軍服,身後跟著兩個副官和四個警衛走出火車站的時候,等候多時的上海警備司令部迎接隊伍立刻迎了上去。
「上海警備司令部少校副官林祖年,前來迎接徐督軍大人和李督辦大人。」四個軍官當中,一個軍銜最大的中年軍官正步上前,對著徐邵文和李振寧敬了一個禮。
「林副官,真是有勞你了。」徐邵文客氣的笑了笑,他看了看火車站外的小廣場,一些行人都紛紛好奇的向這邊投來目光。督軍的任命向來是一件大事,各地記者報館應該會爭相前來報道,但是很顯然上海這邊為了安全起見,並沒有公開新任督軍赴任的具體時間。
林祖年看的徐邵文在四下張望,以為是在責怪鄭汝成沒有親自前來,他立刻賠笑著解釋道:「哦,鄭大人這些日公務繁忙,並且還在為徐大人您籌備新軍的基礎準備,所以今天沒有趕來迎接大人。」
「這沒事,不管怎麼說,一個月前鄭大人還是很照顧我的,」徐邵文微微怔了怔,但是很快又笑了起來。他想了想之後,忽然問道,「不知道籌備新軍的基礎設施都籌備齊全了嗎,北京中央對這件事可是很急的,而且想必上海這邊也急需新軍增防。」
林祖年連連的回答道:「徐大人您放心,所有事情都辦妥了,不過就是督軍署和公館因為時間太短,暫時還沒有置辦好,所以還得委屈徐大人這些時日辦公與警備司令部一起了。」
「哦,這樣啊,」徐邵文略略的皺了皺眉頭,自己可是籌備新軍,與警備司令部一起辦公,那豈不是太約束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李振寧湊上前笑著說道:「文遠,放心吧,從北京出發的那一天我已經給我爹打我電報,他會捐出一座別墅做督軍署的,而公館就不用麻煩了,直接住在我家吧。」
「這不太妥當吧,我估計連你也未必能住在自己家裡咯。」徐邵文看了看從北京一路跟在的四名警衛,然後對李振寧說道。
當然督軍署是沒什麼問題,只是要一個督軍和一個督辦,大人物進進出出總是要帶著警衛保護的,總不能讓警衛也跟著住在李振寧家裡,甚至還在李家別墅門口設一個崗哨?
「這也是啊。」李振寧苦笑了一下。
「好了,這個問題等下再討論吧,」徐邵文罷了罷手,他轉向林祖年,問道,「林副官,我等下榻之處暫且安排在哪裡呢?」
「已經安排好了,在江南製造局的軍官招待所,兩位大人暫且委屈幾天,鄭大人很快會把兩位大人的公館安排妥當的。」林祖年一副奉承的小臉,連連的說道。
「那好吧,我們先去吧。」徐邵文點了點頭,然後帶頭向轎車走了去。
林祖年一溜煙的跑到前面,為徐邵文和李振寧拉開了中間一輛相對豪華轎車的車門。
徐邵文此時此刻心中真是無限感歎,原來自己也有這樣風光的時候。不過就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了火車站小廣場東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凝神看了過去。
只見小廣場東邊聚集了許多水果菜販,而一個身穿著破舊衣服的女子正挽著一個髒兮兮的竹籃,在這些水果菜販的攤位中間穿過,有時候看到地上被丟棄的水果菜葉,便連連的撿起來放到竹籃裡。就算是一旁水果菜販的嘲笑和羞辱,她都是默默忍受的。
這個女人正是兩個月前徐邵文第一次參加軍警營出勤時,在韋斯頓會所遇到的舞女蘇婉兒。他在心中不禁感到驚訝,這個女人在上海所有舞廳都沒辦法找到工作,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走上出賣**的路,真是太堅強了。
「徐大人,怎麼了?」林祖年看到徐邵文凝望著東邊,不由奇怪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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