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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上海崛起 第十九章 徐氏嶄露頭角(1) 文 / 沉默獨自在

    當天下午的時候,徐世昌和胡明喻便派人來接徐邵文、李振寧二人了,他們收拾了一下行李,離開了這有難捨之情的陸軍大學。雖然江壽祺說他們正式任職之後還是屬於陸軍大學的學員,並且兩年之後的結業考試還要返回陸軍大學參加,但是這種已經不在純正的身份還有多少意義呢?

    不過無所謂了,既然能夠提前進入這個混亂不安的中華大局,一展拳腳有何不好了?

    徐邵文和李振寧是被接到了北京東華門大街向南的一間別墅裡,據司機說這是胡明喻協督在北京的地產,只不過長久沒有使用。這間別墅在前幾間已經被人打算整理過了,看上去舒適大方。司機告訴他們兩個人,今晚暫時住在這裡,徐世昌先生和胡明喻協督會在晚些時候來這裡找他們的。

    在司機的幫助下,徐邵文和李振寧將行李搬進了別墅,兩個都選好了房間。正在整理行李的時候,別墅外面傳來了汽笛聲,一輛轎車緩緩的駛了進來。轎車在別墅前的小院子停了下來,很快司機下車打開了後車門,徐世昌和胡明喻陸續了下了車。不過,不管怎麼去看,徐世昌和胡明喻的臉色都是陰晴不定的,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徐邵文和李振寧見到徐世昌和胡明喻來了,立刻出門相迎,四個人兩個月未見,都是相互寒暄了一番,然後來到客廳坐了下來。

    「伯父,您神色不太好,是不是陸軍部和參謀本部出了亂子?」徐邵文在坐定之後,就開門見山的詢問了道。

    徐世昌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他先看了看胡明喻,後者神色也很凝重。他說:「我和胡協督是剛才新華門出來,雖然說陸軍部和參謀本部擬定從各地軍校中提拔人才,但是你們兩個很顯然不太得人心呀。」

    新華門是北洋政府政治中樞,總統府、陸軍部和參謀本部都重要國家機構都在那裡。

    李振寧聽了徐世昌的話有些惶然了,他臉色顯得很糾結,甚至有些生氣。他原本想要開口說一些什麼,但是最終欲言又止了。

    徐邵文卻一臉坦然,對於這一點他就心有準備了。黎元洪和段祺瑞現在雖然還是受袁世凱節制,但是兩個人私底下的鬥爭卻已經越演越烈了,這次南方革命黨大張旗鼓的擴充軍備,給他們製造了一個契機。那些所謂的被派往各地督導軍政的官員,其實都是黎元洪和段祺瑞的心腹,他們這樣做雖然是為了讓中央更容易控制地方軍政系統,但是另外一面就是爭相擴充自己的地盤。

    黎元洪和段祺瑞把心腹派到地方,而且委以實權,這些心腹日久必定能夠徹底掌握地方軍政。如此一來,這些地方軍政便都改姓黎或段了。

    正是因為如此,黎元洪和段祺瑞現在在中央的人手急缺了,之所以不從各地軍隊中抽調人才,也是因為這些軍隊裡的人才都是有背景、不值得信任的。而從各地軍事學院抽調人才,則是打算好好把這些學員軍官培養成自己的心腹。

    徐世昌看到徐邵文臉色並沒有大的動靜,心中也暗暗有些奇怪,他繼續說道:「陸軍部和參謀本部都覺得你們是外人,現在兩邊都推擠你們呢,弄得現在讓好一些人都下不了台呢。真是可氣。」

    徐邵文知道自己和李振寧雖然是陸軍大學最先被選定為破格提拔的人才,但是卻不是黎元洪或者段祺瑞看中的人,僅僅是因為徐世昌和胡明喻在大總統面前極力推薦的。他們兩個當中,尤其是自己,還是徐世昌的侄子,怎麼可能會讓黎元洪、段祺瑞放心呢?

    恐怕自己和李振寧之所以能夠被通過提拔,還是因為黎元洪和段祺瑞礙於徐世昌、胡明喻兩個總統面前大人物的面子。不過現在輪到分配了,黎元洪就把這兩個人推到陸軍部,而段祺瑞反而把這兩個人推到參謀本部,最終就鬧成兩邊都不會要了。

    「不過,你們放心,明天是你們兩個的授銜儀式,將是袁總統親自在總統府為你們舉行。」這時,胡明喻接著說道,他口頭上雖然讓徐邵文和李振寧放心,但是從臉色上看來似乎連自己都沒有什麼把握,「明天我和徐老會當著總統的面,問段祺瑞和黎元洪,究竟怎麼安排你們,我就不相信他們在總統面前還敢搪塞。」

    胡明喻的這個辦法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是也只能讓黎元洪和段祺瑞勉強接納徐邵文和李振寧,在日後絕對還是會受到排擠和不重用,反而更是害了他們。

    李振寧臉色很難看,他是一個富家大少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氣惱的事情。他歎了歎氣,對胡明喻說:「胡大人,既然如此,我們還是不要被破格提拔了,反正陸軍大學的學業還沒完成呢。」

    「你這說的什麼話?」胡明喻蹬著眼睛看著李振寧,語氣嚴厲起來,「你父親讓好好照顧你,現在都到這地步上了,你說要回陸軍大學,那豈不是丟盡臉面了。我和徐老為你們的這件事可費了不少心思了,現在破格授銜任職,就是已經承認你們陸軍大學及格畢業,最小也是少校級別,這能為你們節省多少時間啊?」

    李振寧灰頭灰臉了起來,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父親已經與胡明喻聯繫過關於聯姻的事情,所以現在胡明喻把自己當半個兒子來看待了。他覺得自己是該有點骨氣了,這樣才能配得起胡敏兒。

    徐邵文一直都保持著平靜的神色,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過他現在也看明白了一點,其實徐世昌和胡明喻都是有點私心的,伯父徐世昌雖然是袁世凱面前的重要人物,但始終沒有實際權力;而胡明喻身為陸軍部協督,也不過是一個名譽職位。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感覺到了時代不同了,必須要培養自己的政治勢力。

    在這個時代,政治上最好的幫手就是軍權。只要有軍隊在手裡,在政治上的言論才會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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