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壽祺卻在陸軍大學改革教學條例的時候,在陸軍大學籌辦了一個兵學研究會。這個兵學研究會類似一種俱樂部,專門為中國籍教官提供一個聚會形式的教學探討,從而大大提供了中國籍教官的溝通和團結。
徐邵文在聽到江壽祺這般話,立刻會意的顯出了惶恐若驚的樣子,連連向胡龍驤頷首致意,道:「如此有勞校長大人您的大駕,真是讓邵文誠惶。不知道校長大人此番來找學生有何要事呢?」
胡龍驤淡然的笑了笑,說:「這次與保定軍校的賽試,是陸軍參謀本部黎總參很重視的,內部已經下了死命令,我陸軍大學只能贏不能輸。今天已經公佈了我陸軍大學出賽學員的名單,想必文遠你已經看到了吧。」
「是的,學生剛剛在宿舍佈告欄那裡看到。」徐邵文點了點頭回答道。
「原本江教務長強調過,對於這次選出的學員,都必須有軍隊經歷,畢竟在軍隊也是一種對時局和自我素養的積累。」胡龍驤一直帶著笑容,就好像是在與自己老友談風論月一樣,「不過,文遠你也應該看到了,雖然你沒有軍隊經歷,但是我最終依然提上了你的名字。」
「確實如此,其實學生也正在對這件事感到奇怪了。」徐邵文微微愕然了一下,一直以為自己的名額是教務長江壽祺給添上的,沒想到竟然是胡校長親自提點,這真是有些讓他感到意外。
胡龍驤看著徐邵文有些驚訝的神色,於是解釋道:「其實呢,胡某不善轉彎抹角,那就直接告訴你原因吧。因為前些日子我與江教務長在挑選名單的時候,袁總統特意派了國務卿徐世昌先生來這裡視察了一下,徐老留意到了步科班名單當中有文遠你的名字,因此特地向我和江教務長推薦了你。」
徐邵文再次驚愕了,半個月前的一次偶遇,徐世昌竟然還真是認了自己這個世侄,沒想到還特意推薦了自己。不過徐世昌是怎麼認出自己是陸軍大學學員的?當然這個問題並不是重要,徐世昌一個北洋政壇宿老,自己一個毛頭小子還看不出道行來嗎?
旋兒,徐邵文又擔心起來,萬一徐世昌向胡龍驤和江壽祺講了自己是在請願的時候擅自離隊,那可就是糟糕了。他心中一陣緊張,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胡龍驤看到徐邵文沒有回話,並且表情有些緊張,心中不禁以為對方知道自己是因為托關係而報上名額的,所以感到不太光明磊落。他不由的微微頷首了一下,眼中露出了幾許欣賞,說:「其實呢,文遠你入學都七個月之久了,到現在都沒有主動提過徐老先生是你的伯父,如果不是徐老親自來陸軍大學,恐怕你和徐老的這層關係還真是會一直隱藏下去呢。」
一旁,江壽祺也插進了一句話,他很是讚賞的拍了拍徐邵文的肩頭,說:「文遠,你有如此家世卻刻意隱瞞,看來真是一個要強的年輕人,我中華之振興,這重擔就是需要你等熱血男兒來肩負呀。」
徐邵文愣了愣,還沒弄明白胡龍驤和江壽祺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可沒有什麼隱瞞家世,與徐世昌是同族雖然說有可能,但是也是半個月前才得知的。他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多辯解什麼,說道:「校長大人和教務長大人真是太抬舉邵文了,邵文只是覺得憑借自己的能力闖蕩自己的人生,才是一個充實和完整的生命。」
「正是因為文遠你有這樣的見底,所以我才舉薦你出賽,」胡龍驤在聽完徐邵文的一番言語之後,更是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我胡某還真是沒看錯人呀。」
徐邵文連連推辭了起來,說:「校長大人錯愛了,邵文年少無知,只懂得一副空理論,沒有任何實戰經驗,今番能夠有幸參加與保定軍校同仁的切磋,心中還是有不小壓力的。」
「那你有信心嗎?」江壽祺笑問道。
徐邵文沒有多做猶豫,正經危座的回答道:「校長大人和教務長大人的寄望,邵文豈能辜負。邵文一定盡自己全力,為我陸軍大學爭光。」
「好,有你這樣的信心,我和胡校長就可以放心了。」江壽祺讚賞的點了點頭。
胡龍驤略略的沉默了一會兒,將話題轉移了,語氣有些感慨的說道:「其實,對於參謀本部籌劃的這次賽試活動,想必陸軍大學和保定大學的學員都是心照不宣了。名為賽試,實則不過是一場北洋政府的宣傳造勢而已。」
徐邵文愣了愣,一時不明白胡龍驤怎麼會突然想到說這些。不過也確實,在這個賽試的佈告公佈下來之後,陸軍大學的學員可都是猜出了其內幕。保定軍校與陸軍大學也都一樣,學院裡的學員可不是毛頭小子,這麼淺顯的事情自然一看就能得知。
胡龍驤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就我個人而言,這場賽試可有可無。」他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相反卻認真的看著徐邵文,眼中頗有一種期許。
徐邵文思慮了一下,知道胡龍驤是在試探自己。畢竟這次賽試是陸軍參謀本部安排的,而且背後還是袁世凱總統親自授意,這是北洋軍閥向全中華炫耀勢力的事情,怎麼可能輕鬆的說成是可有可無呢?胡龍驤這麼說,是因為他身為陸軍大學校長的立場,對於這次賽試的真實目的感到不是很滿意。
「校長大人說的對,」徐邵文讓自己的臉色顯得很惆悵,語氣帶著一陣感歎,「若這次比賽是用來增添保定軍校與我陸軍大學的友誼,那是可以有的。但是,若這次比賽另外有其他關於私利的東西,那就太可惜了。」
他沒有把話說的太直接,胡龍驤雖然是站在陸軍大學校長的立場上說出剛才的話,但是不管怎麼說陸軍大學在眼下還得站在北洋軍閥的立場上來辦學。因此他用了一個「太可惜」的詞,非但沒有表現出對北洋政府的不滿,還暗暗流露出一種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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