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被血洗
從楊家出來,寧無缺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楊家是楊炳坤這位家主親自接待寧無缺的,當寧無缺問起楊秋婷失蹤的事情,楊炳坤給出的答案讓寧無缺的心不斷下沉,楊秋婷的確失蹤了,五天前的下午開始就聯繫不上,只是楊炳坤沒想到楊秋婷的師傅黃嚀穎竟然死了,這實在太出乎楊炳坤的想像了,於是楊炳坤當著寧無缺的面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內容是務必讓下面人立刻聯繫上楊秋婷,然而等了兩個多小時,貌似楊家的所有手段都用上了,卻依然無法聯繫上楊秋婷,也就是說,楊秋婷是真的失蹤了。
雖然心中焦急,然而寧無缺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調查,武林中的高手死亡,這樣的案子是很難破的,以黃嚀穎的修為,能夠在她毫無反抗能力下沙她的人,一定是境界上高於她很多的人,而那樣的人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寧無缺距今為止還不知道。
或者說,這個世界的那些真正的武林高手,似乎都形成了另一個世界,是不干涉世俗的一種武林世界,而這個世界到底在哪裡,是以什麼形式存在的,到現在為止寧無缺是一無所知。
楊家如今已經動用了所用的關係去調查黃嚀穎的死亡原因以及楊秋婷的下落,但寧無缺對此卻不抱任何態度,擊殺黃嚀穎的兇手一伸修為太恐怖了,根本就不是那些高人口中所說的世俗中人能夠調查到蛛絲馬跡的,可如今的局面,寧無缺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調查。
從楊家出來之後寧無缺給鄭怡然打了個電話,說去鄭家吃午飯,便讓寧浩然將他送到了鄭家居住地。到了鄭家大門外,寧浩然向寧無缺道:「小叔,我還有點事,就不和你一起進去了哈。」說著,這小子直接掉轉車身絕塵而去。
寧無缺暗罵了一句狡詐,這小子雖然年輕,但卻鬼精鬼精的,知道鄭家因為寧無缺上次無意中對楊秋婷表白的事情對寧無缺似乎有點看法,所以他可不想去觸這個霉頭,直接閃人了。
國內的政治動盪已經結束,最近這段日子幾位政界大佬都在家呆著,一來是需要休息,二來,一些下面的人前來求見也方便一點,畢竟像這種時候,新一代的政界大佬地位更加鞏固之後,下面那些站隊的人自然會更加慇勤的表示其忠心。
寧無缺進入鄭家的時候,鄭家老爺子鄭稟和正在與一位封疆大吏式的人物談話,這一次動盪之後,可以說收穫最大的還是鄭家,秦家王家等派系的倒台,直接讓政界受到最大的衝擊,而鄭家自當年當太祖死去之後便在國內政界的影響力被秦家等派系漸漸削弱,但這一次之後,政壇上已經無任何家族能夠與鄭家抗衡,即便吳主席現在還在其位,但通過這次政變,誰都可以看出來吳書記的仕途生涯已經走到盡頭了,在他任職期間發生這種事情,他這位書記也是沒法再幹下去了,而到時候吳書記一下去,下一次換屆的時候,鄭家的人自然會上台,到時候鄭家在政壇的地位即將再次恢復到當年鄭家老太祖時代的風光與輝煌,試問這樣的龐大家族,誰能不來投靠?
那位封疆大吏式的人物並沒有在鄭家吃午飯,他雖然是主政一方的牛逼人物,但在鄭家還沒資格留下來吃飯,尤其是寧無缺出現在這裡之後,他就更沒有機會了。
「無缺,怡然,幫爺爺送送錢伯伯。」鄭稟和連站都沒站起來,只是坐在沙發上交代了寧無缺和鄭怡然一聲,兩位年輕人忙起身相送,被稱之為錢伯伯的地方大佬忙說不敢,在兩人將他送到門口的時候便怎麼也不讓兩人送了,還伸出手來與寧無缺握手,很是親切的道:「寧公子,今後有機會去西北那邊玩,記得要來伯伯家裡坐坐啊!」
寧無缺知道這人的心思,笑著點了點頭,說一定一定,等此人走遠之後,關上房門,兩人在鄭稟和對面坐了下來,鄭稟和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正在低頭喝茶,寧無缺坐在他對面,雖然一身修為已經不俗了,但還是覺得這位世俗的政壇大佬還是非常具有威嚴的,他心裡有鬼,因為上次向楊秋婷表白的事情怕鄭家人對他有看法,所以此刻顯得更加小心翼翼,卻沒想到鄭稟和將茶杯放下之後抬頭看著他道:「無缺啊,你和怡然都快二十三了吧,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齡,有結婚的想法嗎?」
寧無缺當場傻眼了。
結婚?
貌似,這個詞距離他太遙遠了一點吧,二十三歲就結婚?
一旁的鄭怡然看了寧無缺一眼,見寧無缺是這種表情,她心裡微微一酸,卻轉頭向鄭稟和道:「小爺爺,我們才二十三歲,現在結婚太早了。」
鄭稟和沒想到直接拒絕這個提議的竟然是鄭怡然,不禁眉頭微微一皺,看了鄭怡然一眼,這個孫女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卻是老太爺當初最疼愛的孫女,老太爺過世十幾年了,他身為新的家主,豈能不代替老太爺好好照顧這個丫頭,更何況這個丫頭聰明乖巧,他自己也喜歡疼愛的很。
寧無缺的花心好色鄭稟和這種層次的人物豈能不知道,但以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男人嗎,很多事情都懂,只要心裡還是在家裡在媳婦身上,也就沒什麼大問題。可是現在不同了,寧無缺這小子已經招惹到楊家那位女人身上去了,這讓鄭稟和心裡非常不爽。他的確在政壇上已經快達到最巔峰了,然而在軍方的影響力鄭家還是不夠,畢竟當年鄭家太祖放開軍權之後軍權就開始旁落了,如今鄭家在共和國的地位想要絕對的鞏固可靠,就必須要擁有一定的軍方影響力,而寧家就是最好的合作夥伴,但寧家即是合作夥伴卻又是最大的競爭者,如果寧家與楊家反而走得近了,那麼軍權就完全不在鄭家手中,這樣一來,對鄭家可並非什麼好事,因此當聽到關於寧無缺和楊秋婷的一些事情之後,鄭稟和的心思便開始活動起來。
正因為擔心,所以鄭稟和對於鄭寧兩家聯姻的事情便更加迫切,以免出現什麼ど蛾子,所以才會提出來讓兩人完婚,可誰知道對方還沒回答,鄭怡然竟然先開口否定了,這讓鄭稟和心裡很是不快,暗道這丫頭怎麼今天反而腦袋不靈光了?
「不,我不是不願意結婚,其實怡然如果想要結婚,我是沒意見的!」寧無缺察言觀色,感覺到鄭老似乎不開心,而且鄭怡然剛剛是在為自己說話,他心裡便覺得越發愧疚了,輕輕拉起了鄭怡然的小手。在寧無缺心中,本就覺得對不起鄭怡然了,如果連真正的婚姻都無法給她的話,寧無缺便無法給自己心靈一個交代。
鄭怡然淡淡一笑,看了寧無缺一眼,道:「不行呢,我覺得咱們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再等幾年吧,等過幾年我想結婚了咱們再結。」
寧無缺不知都鄭怡然是否真的不想現在結婚,但見她這麼說,心裡卻是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男人,在還沒有真正想到結婚的事情之前,結婚的確是一個挺恐怖的詞。
見鄭怡然堅持,鄭稟和歎息一聲,也沒有強行代替年輕人決定婚姻大事,但還是覺得應該敲打一下寧無缺,因此話鋒一轉,直接看著寧無缺道:「最近京城這邊的閒言閒語挺多,你們的身份地位不同了,什麼事情都得注意點。」
鄭稟和這話實際上是說的挺含蓄了,但寧無缺豈能不知道老人話中的意思,忙做出一副受教的謙虛表情,道:「是,我明白,但我向您吧保證,這輩子我一定對怡然好,無論怎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無人能夠代替。」
鄭稟和見寧無缺做出這樣的保證,當下也不好再追究,畢竟身為男人,他也年輕過,而且即便是在共和國官場上,官員的個人生活問題往往都不是被人攻擊的大問題,因此男人對這種事情都沒什麼好說的。
在鄭家吃過午飯,鄭怡然擔心寧無缺在老爺子面前太壓抑了,因此提議出去逛街,兩人手拉手來到外面,寧無缺看著鄭怡然道:「謝謝,我寧無缺何德何能,竟讓你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如此對我。」
鄭怡然低著頭,目光看著自己的雙足,輕輕道:「是啊,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呢,從小就知道自己一定會因為政治聯姻而嫁出去,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呢,可是卻沒想到命運將我安排給了你,起初呢,我心理也是挺反感的,可是偏偏就是喜歡上了你這個花心鬼,可能我的命就是如此吧。」
寧無缺見她將這些當成了自己的命,心理別提多心疼了,激動的將她摟入懷中,愧疚道:「對不起,我真是個混蛋,一點也沒照顧你的感受,對不起。」
鄭怡然將腦袋緊緊的靠在寧無缺胸口,聽著男人的道歉她卻並沒有阻止,誰說女人遇上這種事情就一定得說不許道歉之類的話了,她畢竟是個女人啊,誰願意將自己的男人分給別的男人享受啊,即便無法改變這種事實,卻也有吃醋和耍小性子的權利吧!
兩人大白天的也沒怕別人說什麼,抱在一起感受著很久沒有的那種親密,正享受著呢,褲兜裡的手機玩命兒的震動起來,寧無缺這電話,一般人沒重要事情是不會打給他的,所以他很快掏出手機,看了眼號碼,竟然是花間打來的,忙接通道:「什麼……」那個『事』字還沒說出口,便聽花間的聲音顯得異常焦急和悲傷,道:「寧少,我……我外公死了……納蘭家族被人血洗,除了那些沒在家族的人,都……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