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離間無果!
「嗡~~~」
手機在幾個大男人的注視下似乎無法厚臉皮的保持無動於衷,終於振動了起來,寧無缺目光鎖定屏幕上的來電號碼,心底深處頓時鬆了口氣,號碼是管平的,而此刻管平與司馬文山在一起,這應該是司馬文山打來的電話。
當電話響了第四聲的時候,寧無缺按下免提鍵,就聽裡面傳來司馬文山的聲音道:「好吧,算你贏了,我放了鄭怡然,你將廖紅英放回來,都要完好無損的。」
「就這樣?」寧無缺現在已經徹底明白司馬文山對廖紅英的重視有多深,不急著回答,而是略含深意的問了一句。
「你還想怎樣?」司馬文山顯然是強行忍著心中的憤怒,沉聲問了一句。
寧無缺也不與他多做糾纏,直接道:「放了怡然是第一個條件,除此之外,我還有兩個條件。」
「你說,只要不是非常過分的條件,我都答應。」司馬文山顯然不想與寧無缺在這件事情上再討價還價,只要寧無缺開出來的條件不是非常過分,他都準備接受,畢竟對現在的他來說,保住司馬家最後的血脈要遠比找寧無缺報仇重要的多。
「第一,洪門大軍退回總部,而且向天下道上宣佈,五年之內不踏出洪門勢力範圍一步,你司馬文山更要親自許下承諾,絕不違背誓言。」
「好,我洪門可以不踏出勢力範圍一步,但倘若別人膽敢涉足洪門勢力範圍,就另當別論。另一個條件呢?」寧無缺的這個條件對司馬文山來說顯然並非難事,他雖然在安定好自己孫兒之後會想辦法為兒子為洪門報仇,可是也並不急在一時,洪門這次受到如此重創,他需要時間來重新培養勢力,恢復洪門的狀態,所以寧無缺的這個要求對他來說正是正中下懷。
「我想知道,這次洪門大軍南下,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寧無缺眼中閃過一道凶光,沉聲問道。
電話中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就聽司馬文山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個,我無法回答,你不能讓我背負不義之名!」
寧無缺嘿然一笑,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那幾個支撐洪門的大家族聯合對你施壓的結果,但我需要知道態度最強烈的那一個,也就是直接向你下達命令的人,這人到底是誰?」
「這個條件,恕我無法滿足!」短暫的沉默之後,司馬文山再次拒絕回答。
寧無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很好,既然你如此為難,那我就再退一步,你只要說一個字就行。」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電話那頭的司馬文山似乎做著思想上的最後掙扎,聽電話中噓噓嗦嗦的聲音,似乎他已經將身邊的人都趕了出去,最後才說了一個字。
「哈哈哈哈,好,司馬門主,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寧無缺說話算數,自然不會為難這個為你們司馬家保留了最後血脈的兒媳婦,說吧,如何換人?」寧無缺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司馬文山口頭上的承諾,他心情大好,開始商談著如何交換人質來完成這次爭鬥。
「等我將你第二個條件做到之後,咱們在cz市與閩南省交界的地帶交換人質,你既然如此害怕見我,那交換人質的事情便讓下面的人進行,你看如何?」司馬文山冷聲說道。
寧無缺還的確有點膽怯與司馬文山正面碰撞,萬一到時候這老傢伙違背信諾而對大開殺戒,他還真沒把握保護好鄭怡然安全離開,所以聽了對方的提議,當即笑道:「好,就這麼決定,我等你的消息。」
掛掉電話,寧無缺目光掃視花間等人,吩咐道:「事關重大,雖然司馬文山為了他司馬家的骨血不得不作出妥協,但人心難測,誰能知道他到時候會不會突然翻臉,所以在這之前,我們必須做好必要的部署。」
納蘭康忙點頭道:「怎麼做,你說。」
寧無缺早在確定廖紅英肚子裡懷著司馬睿的骨肉時就想好了如何交換人質以及確保交換人質之後不被司馬文山倒打一把的計策,聞言直接說道:「我與司馬文山雖然口頭上都說不過去,但當時都會影藏在暗處,司馬文山是不會放心讓手下人去接他的親孫子的,而我自然也不放心怡然的安全,但我們都只會隱藏在暗處,如果他信守承諾,那麼交換人質的事情便不會有波折,但如果他不信守承諾,到時候可能會對咱們這邊的人進行屠戮以洩憤,我們需要出動門中最強的力量前往。」
嚴小藝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忙道:「除了我們斬龍組的成員之外,將我白虎堂的兄弟都帶上,雖然司馬文山是武功高手,可是他手下人不見得個個都不怕槍炮,更何況當時他的兒媳婦還在咱們的射傷範圍之中,他投鼠忌器,也不敢輕舉妄動。」
寧無缺讚許的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你先著手去安排這件事情,然後等司馬文山的消息。」
nj城內,司馬文山的氣色要比之前剛剛喪失愛子的時候好得多,司馬家有後的確切消息讓他心中的悲傷被抹去了不少,此時此刻,他正在山莊的書房之中與鄭怡然見面,看著眼前這個一點也不像是被人挾持而顯得淡定從容的美麗女子,司馬文山不由得感慨真正的貴族階層出來的子女,真正的人中龍鳳就是非同一般,想到自己死去的兒子,他心中暗自歎息一聲,看著鄭怡然道:「鄭小姐,我司馬文山出此下策將你抓來,我想你也能夠明白我的苦心,你要怪,就只能怪寧家那小子連累了你不說還無法保護好你。」
鄭怡然聞言淡淡一笑,看著司馬文山道:「司馬前輩,這是別人教你說的嗎,他是我未婚夫,就算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又怎能怪他呢。」此時此刻,鄭怡然並不知道寧無缺抓了廖紅英要挾司馬文山的事情,她其實也非常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可是擔心也沒用,所以神態依然從容不迫,她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有節操。
司馬文山面對鄭怡然淡定從容的質問,心中暗自吃驚,剛剛那句話雖然不是別人一字一句教他說的,卻也的確是別人的意思,目的很明顯,自然是想要讓鄭怡然和寧無缺的關係惡化,一旦如此,只怕鄭家和寧家的關係也會出現裂縫,只是他斷然沒想到鄭怡然心思聰慧,即便在這種時候,智力也絲毫不減,竟然一下就聽出司馬文山話中含義,並予以質問諷刺。
司馬文山咳嗽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好一個知書達理通曉仁義的好女子,你難道真的死的甘心嗎,如果不是寧無缺得罪了我,你又何必受到這般牽連?」
鄭怡然聞言淡淡一笑,緩緩搖頭,道:「這種事情,豈能怪罪別人,如果司馬前輩是心懷坦蕩的道德君子,又豈會做出這種牽連小女子的下作事情,況且,我是他的未婚妻,即便因為他的事情而受到牽連,也不該心存責怪,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女子只是苦於無法為其分擔困苦,反而成為他的拖累,深感自責!」
司馬文山心中動容,面對鄭怡然這等心思慎密且條理清楚的女子,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展開離間計,但就此作罷,他卻心中不甘,不禁面色一沉,冷喝道:「你真不怕死?」
鄭怡然心中一凜,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司馬文山不怒自威,地榜排名第八的高手絕非浪得虛名,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氣勢便能讓意志力差的人瞬間崩潰,只是,鄭怡然雖然是個弱女子,卻外柔內剛,意志剛強的很,輕輕咬著嘴唇,一字一句的道:「怕,這個世上,除非沒有了思想,沒有了盼頭和理想,否則誰不怕死呢。」
司馬文山微微一愣,暗道你既然怕死,為何又如此剛毅,還沒問出聲就聽鄭怡然繼續道:「可是怕死又能怎樣呢,如果我怕了,他就會為之方寸大亂,便會害了他,我無法在他的事業上幫他,卻也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司馬文山訝然盯著鄭怡然,驀然半響,輕歎一聲,點頭道:「此子何德何能,竟有你這樣的女子誠心相待。」
鄭怡然聞言淡淡一笑,腦海中閃現著與寧無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美麗的臉蛋上露出滿足而幸福的神色,輕聲道:「他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但對我來說,卻是最重要的男人,他的理想與抱負,足以讓天底下任何男人感到慚愧汗顏,他的溫柔與柔情,也足以融化世間最無情最冰冷的女子,我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子,這一生能夠與他相識相愛,便是莫大的福分,便知足了。」
司馬文山面對這麼一個完全陶醉在情愛之中無法自拔的女子,又還能說什麼呢,默默點了點頭,道:「你雖然不怕死,可他卻不會輕易放棄你,他殺了我兒子,毀了我洪門百年聲譽,這一次,他非死不可!」
鄭怡然聞言渾身輕輕一顫,一雙小手捏成了拳頭,看著眼前這個在江湖中擁有著極高威望的真正強者,她眼眸深處明顯閃爍著對寧無缺的擔心,想到寧無缺這次面對的是眼前這個無法抗衡的地榜第八的強者,她卻只能暗自為之擔心。
「不會的,他是這個世間最強的男人,沒有人能輕易奪取他的生命,你也不能!」鄭怡然眼神中閃爍著晶瑩淚花兒,口中卻堅強的說著那句話,她只能盲目的去相信男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