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暗戰
相對司馬文山現在的心態而言,寧無缺的目的也一樣,只求鄭怡然安然無恙的回來,至於對付司馬文山的事情,大可從長計議,因此在抓走廖紅英之後,寧無缺對她可謂是倍加呵護,很小心的為她保胎,生怕這美艷少婦一時激動而將肚子裡的孩子弄丟了,否則他就失去了要挾司馬文山的把柄,再想將鄭怡然救出來,就真的只能與司馬文山硬拚了。
只是,根據上次在京城拜訪黃嚀穎所得到的測試結果,寧無缺暫時還沒有把握與司馬文山這等級別的高手一戰,所以如果與司馬文山硬拚,他毫無勝算,只能是送死。
如今,廖紅英在手,再加上她肚子裡的孩子,寧無缺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司馬文山不敢亂來,所以他在連夜離開nj這個洪門的勢力窩點之後便撤回了廈門,在途中,便得到管平傳來的消息,正是了廖紅英與司馬睿生前的情侶關係,所以廖紅英除非沒有背著司馬睿和別的男人偷情,否則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司馬睿的,是司馬家族的骨血,是寧無缺現在唯一可以和司馬文山交涉的籌碼。
雖然已經好些日子沒有休息好,但花間等人依然跟隨在寧無缺身側,他們十分清楚,如果司馬文山找到寧無缺,單憑寧無缺一人是很難過慣的,而他們斬龍組六人如果在一起,即便司馬文山來了,相互配合與掩護之下,或許還能勉強抗衡一二,如今廖紅英被寧無缺抓來,司馬文山心繫司馬家族的血脈骨肉,指不定會單槍匹馬的殺個回馬槍來救人,所以幾人一直都在一起而沒有分開。
閩南省是青龍門的地盤,在這裡,即便是洪門大軍而來寧無缺也不會有所畏懼,只是經過獨闖司馬家山莊的事情寧無缺明白了一點,即便青龍門整體戰鬥力如何恐怖,面對司馬文山這等武道中的巔峰強者,只怕也無濟於事,此人絕對能夠在萬軍之中取敵人向上人頭如探囊取物,所以對付這樣的人,只有真正的武道高手才行,而青龍門真正所缺少的,正是真正的武道高手。
當然,以寧無缺現在的個人修為,一般的江湖中人他還的確沒放在眼中,如今整個洪門上下,他唯一懼怕的就是司馬文山,不過現在廖紅英就在他手中,他對司馬文山的恐懼自然也就小了許多,現在,他在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司馬文山親自來聯繫他。
寧無缺擅長打心理戰,即便現在鄭怡然已經落入司馬文山手中,他依然不會放過任何佔據上風的機會,殺了司馬睿和洪門兩位長老級高手,這是寧無缺面對洪門大軍咄咄逼人所表示的一種堅決的態度,而現在,利用廖紅英來威脅司馬文山,則是寧無缺想要緩和雙方僵硬局面的開始,他自身需要一定的時間成長,同時,青龍門上下,尤其是斬龍組的成員,更需要一段時間的成長,只要洪門答應退軍,互不相侵,他便可以贏取這段寶貴的時間。
時間在安靜的等待中流逝,晚上十二點半,寧無缺的私人電話振動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頓時精神一振,接通後用一種很少見的敬意說道:「爺爺,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嗎?」
電話是鄭家那位老爺子親自打來的,嗯了一聲之後,比較滿意的道:「你做的很好,現在局面已經在你的掌控之中,接下來怎麼做我不管,我只要那丫頭活蹦亂跳的,不受任何打擊。」
寧無缺知道,這是鄭老爺子的最低底線,他可以允許寧無缺利用這次機會解開青龍門被洪門圍剿的危機,但絕對不允許鄭怡然有任何閃失。
「是,爺爺您放心,怡然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她有半點閃失,否則我就不陪做她的男人!」寧無缺想到自己有那麼多女人,而鄭怡然即便知道,即便偶爾吃醋發脾氣,可是她的心卻一直包容著自己,一直向著自己,他對這個女人的虧欠太多,如果她出事,他將會一輩子內疚。
與鄭家老爺子寒暄過幾句之後,寧無缺心情沉重的掛斷了電話,從老爺子的話中他能判斷出來,鄭家對鄭怡然非常關心,甚至關心到了一旦鄭怡然出事,鄭家便有可能和寧家鬧翻的程度,當然,這只是寧無缺的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可這種感覺卻讓他心底深處有點不舒服。
凌晨一點多鐘,寧無缺的電話再次響起,這一次是管平打來的,自王三去東北之後,管平便成為龍影堂與寧無缺對話的唯一人選,所有準確的情報消息都是他提供過來的,自洪門大軍壓境之後,管平便親自去了洪門總部所在的nj,之前一直在搜索關於廖紅英與司馬睿私情的情報,但在幾個小時之前,寧無缺卻發給他一道命令,讓他不要再隱藏身份和蹤影,果不其然,在他出現在洪門眼線中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內,張合找上了他。
「寧少,我與司馬門主一起,他有話要與你說!」管平的聲音很平靜,可以想像到他即便在司馬文山這等人物面前,也依然有他自己的氣度與涵養功夫,多年來的掙扎奮鬥,現在的他,也隨著青龍門的發展而水漲船高,一般江湖中人,知道他身份的人誰敢不給他幾分面子?
寧無缺笑著嗯了一聲,就聽電話那頭管平向司馬文山說了句,電話易手,兩人都沒有說話,過了片刻,還是司馬文山率先開口,沉聲道:「年輕人,你不覺得有些事情做的太過分了嗎?」
寧無缺聽著司馬文山洪亮而沉穩的聲音,別說是相距千里之外通過電話傳音,即便面對面,寧無缺在氣勢上也不見得輸給這位***湖,聞言微微一笑,道:「哪裡哪裡,司馬門主過獎了,我寧某只是一介後起之秀,本來只想安居南邊,小打小鬧,卻沒想到礙著司馬門主的眼了,竟惹得洪門大軍南下,險些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寧無缺話中含著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是在說不是他做事太過分,而是完全處於被動立場,是被洪門大軍南下逼迫著做出了這麼多事情,也就是說,他做的所有卑鄙事情都是被你司馬文山逼的,怪不得他。
司馬文山豈能聽不出寧無缺話中的諷刺之意,重重的哼了一聲,怒道:「小伙子,你別欺人太甚,我司馬文山闖蕩江湖多年,什麼樣的對手沒遇上過,這次算是讓你這個後輩佔了先機,不過輸贏還是未知數,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一句話,我要我孫兒平平安安,至於鄭家這丫頭,我與她無冤無仇,我司馬文山更不是那種殺人如麻的惡人,所以她的人生安全你也絕對放心,大家先息事寧人,如何?」
寧無缺聞言嘴角上揚,笑道:「息事寧人?呵呵,司馬門主,事情可不是我寧某人引起的,本來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一過小日子,卻不想洪門以大欺小,偏偏不給我青龍門喘息的機會,若非如此,晚輩又豈會去造就今日這些無辜的殺戮?」
司馬文山氣極,像寧無缺這種佔據了一定先機之後便說風涼話的人,簡直就是卑鄙無恥的小人行徑,他實在想不出一個紅色大家族走出來的國家貴族竟然是這種真正的小人,而與這種真正的小人打交道,他還真有點沒招,生了一陣子悶氣之後,直接開口道:「別的事情休要再提起,我只問你,你還要不要鄭家這丫頭,如果你真要弄到魚死網破的境地,我司馬文山也不見得怕了你寧家,就算拼著一死,在臨死之前想要拉幾個寧家人墊背還是有能力的。」
寧無缺聞言眉宇間殺意一閃而過,就憑司馬文山最後說的那句話,他都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幹掉這個對寧家存在致命威脅的危險分子,只是現在,他還是只能忍,不過在口頭上,寧無缺自然不會讓步,冷笑道:「即便如此,那我們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魚死網破,你得罪的不光是我寧家,還有偌大的鄭家,至於我,反正早就得罪你司馬文山了,也不怕真正的讓你司馬家絕後,仇怨已生,便不怕它越積越厚!」
寧無缺做事非常乾脆果斷,話音落,便直接掛斷了電話,房間中,花間眉頭微微一皺,不無擔心的道:「這老傢伙上了年紀,經不起你這麼嚇唬,別真的鬧出事來,嫂子還在他手裡。」
寧無缺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堅定的道:「不可能,若他就這麼容易撕票,就不陪做洪門門主了。」
納蘭康三兄弟看著寧無缺堅定無比的神色,一個個眼眸深處都閃過佩服的神光,納蘭志軍點頭道:「寧少說的對,司馬文山既然主動打電話過來,便證明他對廖紅英肚子裡的孩子非常重視,這是司馬家族唯一的血脈,他是不會冒險的。」
嚴小藝深深的吸了口氣,事情沒有發生在他身上,但這小子卻比身為當事人的寧無缺還要緊張,沉聲道:「這該死的老傢伙,竟然還不打過來!」
寧無缺看著嚴小藝這種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禁感到好笑,輕笑道:「急什麼,一點大將風度都沒有,別他媽丟我青龍門的臉!」
嚴小藝乾咳一聲,漲紅著臉縮了縮脖子,手指沒處放的胡亂在衣服上趟了一下,彷彿是在擦掌心的冷汗,乾笑道:「我這不是擔心鄭小姐嗎。」
嚴小藝說話間,房間眾人的目光卻都瞄向了寧無缺丟在桌子上的手機,即便寧無缺自己也不列外,雖然嘴上說不擔心,但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擔心司馬文山經不起嚇而鬧出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