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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26章 文 / 月宮神主

    第326章

    巧玲大眼睛一閃,道:「你等恁地怠慢我等!再多一個時辰,我家老爺豈不餓死!快弄幾樣可口的小菜,並來兩壇上好的美酒。」

    旁桌用飯的大漢一聽巧玲言語,俱都一怔。這丫環言語太過稀奇,身為下人,怎地詛咒老爺,真是怪異得很!但見四人一個公子模樣,卻帶了三個稍有些土氣、但卻是如花似玉的丫環,各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心中更感怪異,不由緊盯著四人。眼光漸漸停留在三女身上,看得甚是仔細,隱隱帶有一絲貪婪。

    「咯咯。」巧玲一陣嬌笑,道:「你這些漢子,難道未見過漂亮丫環嗎!怎地好似看得眼睛都直了。若是你等出得起銀子,我家老爺會考慮將我等賣出的!」

    眾人愈聽愈奇怪,早有忍耐不住之人,開口道:「怪事年年有,唯有今日多!不知每個小娘子價錢幾何啊?」

    聽罷,巧玲嬌笑一聲,伸出嫩柔的小手,張開五指,反覆翻動四下。笑道:「價錢公道,童叟無欺!」

    「哈哈哈!」一漢子大笑起來,帶著貪婪的神情道:「五兩?哈哈!那你三個丫環老子全都包下,勿再賣與他人!」轉而又笑道:「每個五十兩也不為過,老子一樣包下!」

    茜兒見巧玲說話,雖跟著輕笑,但旋即又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巧玲看看那說話的漢子,嬉笑道:「這位大哥未看仔細,我等姐妹每個價錢是這個數!」說著,又來回反掌四次。

    大漢們眼見來了樂子,一起哄笑,狂喊道:「吳八哥,小妞說的是二十兩一位,用不上五十兩。你有五十兩,便先替兄弟墊上,回頭兄弟給你五十兩,如何?」

    「慢!」巧玲嬌呼一聲,仍是反掌四次,笑道:「你等枉自活了一把年紀,連行情都不曉得!我這一巴掌乃是以五為底數,來回四次便是價錢了!你等可否猜猜。若是猜得對,本姑娘便跟了去!」

    「哈哈!」那大漢高聲大笑,道:「看你尚未成年,還是那兩個丫頭有滋味。小丫頭,快快說來,到底價錢幾何?」

    巧玲搖搖頭,道:「只怕你將家底翻出,或是將值錢的家底都當了,也恐怕湊不夠銀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另一大漢顯然已經動心,忙道:「一巴掌難道是五十兩?四次便是二百兩?這也不錯!哈哈。」

    巧玲一晃手指,笑道:「再猜來看看!」

    「五百兩?啊!難道是二千兩?」大漢有些驚訝。

    巧玲仍是笑意盈盈,道:「你這漢子再猜猜!」

    那漢子默默地念叨:「五千……四次……難道是兩萬兩?」自顧說罷,眼睛已睜得老大,似要突出眼眶。

    楚天與素素暗自發笑。見巧玲學了一次,便能超常發揮,張弛有度,極有懸念。天下如巧玲這等機靈之人確是少見!唉,巧玲,名字起得好,真是既巧又靈!

    巧玲感覺甚是有趣,看著大漢們驚訝的表情,巧玲面上笑得更加詭異。道:「算了,兩萬兩銀子你等也未必拿得出!若是本姑娘說出價錢,你等即使將老娘賣了,也無法湊齊銀子!」

    那大漢顯然已吃不住,有些慍怒,喝道:「賤人,休得胡言!」

    「咯咯!本姑娘見你厚道,本想成全於你。如你拿不出銀兩也就罷了,為何臉色說變則變,真是毫無涵養。」

    「住口!」大漢怒喝一聲,眼光露出凶狠之色。

    「呦!本姑娘見你乃是五尺高的漢子,本應心懷寬廣,有容人雅量。怎地沒言幾句話,便如此惱羞成怒、氣急敗壞,跟你娘偷了漢子一般!」

    那大漢單手一按酒桌,騰然而起,怒極反笑。看一眼仍自用茶,看起來極為平常的楚天,轉而對巧玲陰狠地道:「賤婢找死!」

    「何事喧嘩!」一聲怪異的喝聲傳來,眾大漢立時噤若寒蟬。那大漢憤怒而不甘地死盯了一眼巧玲,轉身快速坐下。

    就在此際,便見自雅間轉出一身著白色長衫的翩翩俊美公子。楚天與素素一見,不由眼神一亮,心中狂喜。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此公子正是楚天等人在山中找了二十餘日,至今仍無半點線索的司馬良。未曾想這司馬良恢復得如此之快,只兩旬時日便已恢復如初。

    茜兒乍見司馬良,嬌軀一震,目露驚悸。旋即,漸漸平穩,靜看事態發展。楚天因司馬良突然出現,並未注意茜兒神情變化。只看著司馬良慢慢走出,直到桌前不足三尺處。

    待司馬公子看向楚天之際,不由一怔,心中頓感一絲驚懼。但再仔細看時,那神態似曾相識,但只是膚色,表情不一。

    定了定神,隨意地看一眼素素等三人,不由眼睛一亮。轉瞬,眼中漸漸浮現出一股人人都可感覺出的『淫』邪之色。

    司馬良看看楚天,面上皮笑肉不笑,搭訕道:「敢問這位兄台,不知適才因何吵鬧,是否這些漢子驚擾了兄台?」

    楚天輕笑,平靜道:「承蒙公子關心,在下十分感激!只因在下這婢女說笑了幾句,惹得公子手下不快,都是在下管教不嚴,萬望公子海涵!」

    「呵呵,無妨。兄台過謙了!」說著,眼神不懷好意地看了三女一眼,道:兄台真有好福氣,身邊的丫環各個如天仙一般,真是羨煞人啊!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仙府何處?」

    楚天笑道:「在下籍籍無名,既然公子相問,怎敢再行隱瞞。在下上諱胡下諱一個單字言,乃是遊方的一介窮酸,告知名諱實是有辱公子法耳!」

    司馬良奸笑道:「兄台說得哪裡話來,四海之內皆兄弟,既然相遇便是緣分。何故分個上下高低!」口中說著,而眼睛卻一直瞄著素素、巧玲與茜兒。

    看著看著,司馬良神情一怔,不由端詳了茜兒好一陣子。直將茜兒看得渾身輕顫,一陣痙攣。楚天神識一動,詫異之下,好似瞭然。司馬良輕輕搖頭,隨即,轉而看向楚天。

    楚天仔細看看司馬良,眉宇間與茜兒甚是相像。心中暗笑,佯作不知,笑道:「看公子樣貌,華蓋充盈,氣度不凡。如潘安在世,子都重生,乃人中之龍,確是令人仰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仙居何處?」

    司馬良笑笑,猶豫一下,道:「在下複姓司馬,乃潯陽人士。不知兄台欲往何處?」

    楚天笑道:「適才已經言明,在下只是遊方窮酸,四海為家。只靠替人代刀捉筆、求籤問卦勉強度日。」

    「哦!」司馬良一聽,道:「兄台卜卦真的算無遺策、事事靈驗?」

    楚天輕笑:「公子此問,確有些不妥。大凡求籤問卜,一算富貴前程;二算吉凶福禍;三求趨吉避凶之法!大凡仙家斷命,乃是推理命運,配之陰陽五行,通過「五相」即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及墓相即指風水等五相而占。或以占卜、選吉、測局而卜卦,推測形相而斷吉凶禍福,不知公子所問何事?」

    司馬良一聽,頓感面前的書生確是與眾不同,環顧左右,冷聲道:「你等退下,出外等候!」

    眾大漢聞言,俱都起身,快步走出廳堂。轉瞬間,整個廳堂空空蕩蕩,只有楚天幾人在場。司馬良見眾人離去,遂悄聲問道:「在下不問福不問禍,而是尋人,不知兄台能否替兄弟指點一二?」

    「呵呵,既然公子看得起在下,便請直言!」

    司馬良道:「在下欲尋的乃是一位女子!只是前幾日不辭而別,杳無蹤跡。在下遍尋無著,正感愁悶。尚請兄台為在下撥雲開霧,指點迷津!」

    楚天佯裝沉思,閉目掐指。片刻,睜眼道:「公子相問之女子,其樣貌可是梳扎發咎,銀簪束帶,長髮垂肩。其年正當及笄,青澀純嫩,嫩白如雪,美絕天下,與公子有幾分相像的帶有稚氣之女子否?」

    楚天剛剛說罷,非但司馬良驚訝,茜兒更是心神巨震,實不知楚天為何如此言說。是否已知曉自己秘密,不可能,決不可能!

    司馬良神色大驚,忙道:「兄台果真是神人也!在下欲尋之女子正是兄台所形容的樣貌!不知此女現在何處?」

    楚天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道:「在下只是有幾個疑問,如若公子肯作答,在下定會告知那女子在何方向。若是公子不能直言或是閃爍其詞,欲找尋此女便有些麻煩。適才在下心神顫動,此女恐怕將要另擇高枝、攀龍附鳳而去。」

    司馬良聽了,惶恐道:「先生請問,在下有問必答,斷無虛言!」

    楚天笑道:「在下見公子神韻非凡,溫潤殷實,必是居於山水靈氣之地。不知在下所說對否?」

    司馬良怔怔地看著楚天,直感覺楚天愈來愈神,言中所指句句貼切。猶豫了一下,方道:「先生真乃神人,所說極為正確!」

    「在下觀公子氣脈,幾可斷定公子乃是居於鄱陽湖之濱,且在霧深不知處,不知窮酸所說對否?」

    司馬良聽罷一驚,不由長身而起,面現驚容,顫聲道:「先生究竟何人?」

    「呵呵!」楚天面帶微笑:「適才早已言明,在下乃是遊方的窮酸。不知公子為何這般神情?」

    司馬良警惕地看著楚天,良久,方道:「先生還將問些何事?」

    楚天笑笑:「在下已問得足夠。」說罷,看著司馬良縱慾後灰白帶青的口唇,及眼神中沉澱的陰氣,看不出絲毫親情與關愛。遂試探道:「如在下所料不差,公子欲尋之人當與公子有莫大干係。或許是公子至親,但又與公子有著極為深刻的隔閡。」

    司馬良已適應了驚訝,聽罷楚天之語,並未辯解。楚天看其神情,順桿打蛇,又道:「此女如非與公子摯愛,便是公子欲殺還留,或許是因其美貌而不忍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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