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司徒艷輕拍如雪香肩,瞧一眼楚天,悄然傳聲道:「四妹不要擔心,似老爺這般龍精虎猛的身子,至現在我等都未曾得嘗雨露滋潤,做起來各個是神疲體乏,即使再多幾個亦恐不足,命啊,誰讓我等看上老爺呢,順其自然,隨遇而安吧!」
「看這一家三口,委實可憐,去無可去,不若讓其到逍遙莊,解員外也是讀書人,當有些墨水,亦可教授些聖賢之理!」
同如雪密聲說到此,司徒艷開口道:「老爺,不如讓員外一家到逍……莊中,亦好給義父做個伴,弟弟你看如何?」
「白龍刀客」祁剛聽著楚天三人一口一個老爺,姐姐,弟弟,老大,老四地叫著,神經都已快錯亂,三人到底是何關係,真讓人難以弄清。
楚天與二女對視一眼,微微一笑,道:「還是老大足智多謀,那些兒郎也需要多個先生教授些四書五經,學些古聖先賢的經典,就依大丫頭所言!」
說罷,轉身對解員外笑道:「呵呵,解員外,你適才相問在下賤諱,我極是難以開口,解員外可否到在下一密處暫時躲避一時?」
「那如何是好,豈不叨擾恩人貴府!」解員外咬文嚼字,但卻神態真誠。
「員外說哪裡話來,你去便知,但在下有言在先,到時可千萬別要昏厥,哈哈,在下還是修書一封,你到時便如此這般地說與那裡人聽,自會有人接你進入密處,員外可記清?」
解員外不住地點頭,長揖到地,感激之情無以言表。而解汀蘭乍聞讓其一家到楚天所居之地避難,更是心中暗喜,偷偷瞄了一眼楚天,一顆芳心輕顫不已,面上嬌羞,緊隨雙親,默默走去。
還是司徒艷心思縝密,急速趕上一家三口,遠遠地見司徒艷與三人說些什麼,隨後拿出胭脂,在解汀蘭臉上塗抹,做罷,又在員外夫妻臉上塗抹一番後,方才回轉。
待司徒艷到得身前,楚天方道:「看情形,這長安地面周圍俱是鄭家莊與金王府勢力範圍,鄭家莊家丁護院數以千計,堂口眾多,雄霸一方,搜刮民脂民膏,真是可惡之極!」
「楚大俠,那我等將如何處之?」
「祁兄,今後萬不可大俠大俠般地叫著,只以兄弟相稱如何?」
「在下既然願意追隨大俠,一是感念大俠活命之恩,二是敬仰大俠的豪氣,雖祁某年長幾歲,卻仍不可亂了分寸,還請大俠收回成命!」「白龍刀客」祁剛十分固執。
楚天凝眉沉思,須臾,似有所決定,徐徐道:「既然祁兄堅持不受,那楚某便直言相告,楚某已於前些時日設立門派,門派喚作烈陽門,楚某暫且添為門主。」
抬手一指二女道:「這二位是楚某的娘子,這是玉女幻天司徒艷,先為烈陽門總使兼總護法:這位是如幻雙仙亦稱小仙尹如雪,為本門外事堂堂主。如祁兄不棄,暫做總護法之職如何?」
「白龍刀客」祁剛聽罷,心想,連天幻宮的玉女幻天司徒艷及天下第一美女尹如雪都已加入烈陽門,真可見楚天的魅力,不由肅然而立。
旋即,躬身行禮,恭聲道:「多些門主厚愛,屬下不才,定當竭盡全力,置之生死而度外,請門主放心!」
「祁兄太也客氣,你我皆是兄弟,大丈夫一言九鼎,楚天焉能不放心,但天下大事自有天定,我等只是略盡綿薄而已。」
「門主說的是,上達天意,下順以時,思謀完全,大事何以難成!」白龍刀客祁剛不愧久居東廠,語出非凡。
楚天笑道:「哈哈,有祁兄之雄才大略,烈陽門焉能不展翅高飛。如今,長安之地魚龍混雜,我等應好好琢磨一番,一把殺之,亦是無趣。」說罷,陰陰一笑,看得幾人心中發毛。
「門主有何打算?」
「祁兄,山莊廣袤,屋宇相連,人馬眾多,不如你我各寫一字,看是否想到一處!」
「好!」說罷,二人各自採摘一片樹葉在手心劃著。
寫完,楚天看著「白龍刀客」祁剛,「來,祁兄,你我同時展開一觀!」
二人慢慢將手心張開,只一眼,二人仰首大笑。看得二女一陣疑惑,不知二人究竟欲做何事。
楚天神秘地笑笑,道:「我等如此這般這般……你看如何?」
「哈哈,門主高見,屬下佩服!」
「老爺,你二人有何陰謀詭計?」如雪忍不住問道。
「一會兒自知,現在不可說,不可說!」
楚天回頭又與「白龍刀客」祁剛悄悄說起來。
二人愈談愈投機,無論文武兩途,琴棋書畫,以及江湖軼聞,俱都有著極深奧見識。朋友易得,知己難求,雙方惺惺相惜,均暗自佩服對方的膽識才華。
「白龍刀客」祁剛平日沉默寡言,而此刻,彷彿打開塵封已久的話匣子,一腔真言,娓娓道出,聽得楚天暗讚不已。
窮困潦倒時度日如年,歡娛喜悅時光陰似箭。不知不覺,落日餘暉盡染山林,二人仍是談興頗佳,似有說不盡的話語。
「哈哈,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楚天有何德何能,竟得祁兄相助,不想天下還有賞識我搜魂修羅之人,楚某甚是高興,走,去酒樓好好慶賀一番!」
說罷,當先而行,昂首闊步,快步而去。
當楚天現身長安的消息自金王府傳出後,整個長安幾乎沸騰。
上至官府,下至平民百姓以及市井地痞宵小,莫不心神不屬。有的驚懼、有的愁苦,百姓們卻愈來愈感到有些欣喜。蓋因聽聞川境夔州,名聞天下的逍遙莊被滅後,那裡是一派清明。
酒樓茶肆,商舖客棧,但凡有人群之地,幾乎都在談論楚天。
金王府自金少爺及一干手下被楚天折磨後,亦急忙跑到鄭家莊見鄭天剛。而當鄭天剛冷丁聞聽楚天已到長安境內,並且不顧金王府是朝廷親封府第,虐殺十數人後,更是驚震莫名,哪還管得金王府下人被殺之事,急忙召集手下商議對策。
鄭天剛坐在太師椅上,面色極其愁悶,幾次圍殺楚天不果,且每次均是事後趕到,俱是馬後炮,鄭天剛懊惱不已。
雖是保存了實力,但亦同時失去圍殺的機會。
鄭天剛看著幾個忐忑不安的兒女、「燎天槊」韓當、管家鄭七等人,沉悶道:「鄭七,各地壇主現今在莊中有多少?」
「老爺,各堂口壇主大約回來三十幾位,但護院莊丁已回返一千左右!」
鄭天剛轉向韓當道:「韓兄弟,莊園中可曾佈置妥當?」
「大哥,小弟不但在外圍嚴密佈置弓弩火銃,且有幾層進深,錯落交叉,火石硫磺、鋼珠鐵粉備用足夠數量。」
鄭天剛略一沉思,又道:「崤山血魔卞弓師徒現今情形如何?」
「回老爺,那崤山血魔卞弓傷勢已康復,只是陰風血魔仇霄,原已失去一臂,五臟離位,雖保得性命,但功力已失去十之有四,僅剩下不到六層,性情更加古怪,每日均要女子相陪,這多時日,山莊近處有些姿色的女子都很難搜尋,小人只好托金王府再弄些,不過……」
鄭七稍頓,又道:「不過金王府少爺遭楚天折磨,重傷在床,差些斷命,已無暇再替」崤山血魔「師徒搜尋女子。」
韓當道:「大哥,看我莊園佈防縝密,且有」崤山血魔「師徒在此,即使楚天這狗賊前來,亦討不得好去,大哥儘管寬心。」
一直不言的鄭錦傑道:「爹爹,何不再請幾位昔年功力高強的厲害人物,以解我莊之危!」
鄭天剛看著這個失去陽根的兒子,心中更加愁苦,連橫之事幾經折騰,由於鄭家莊幾次圍剿均未及時到達,已引起其他莊派強烈不滿。
「唉!」鄭天剛歎息一聲:「為父何嘗不想多幾個高手相助,可一些頂尖的正道俠士,隱士高人哪裡去尋,昔年江湖巨孽又極其難以伺候,難啊,你未見崤山血……等人嗎,如今只是事急從權,權且應付一時,真的平息事態,卻將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鄭香香忙問道:「爹爹是否又請誰來了?」
「女孩家,別問得過多!」
鄭香香一扭身子,氣鼓鼓地道:「爹爹就是偏愛幾個兄長,楚天這狗賊害得我精神失常,殺我護衛,如抓住這惡賊,我定將他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別再說這些無用的言語!」鄭天剛感到不耐。
從未言語的鄭錦雄,怯怯地道:「爹爹,自初始我莊便不應參與剿殺楚天之事,如今日日提心吊膽,真是何苦來哉!」
鄭天剛眼睛一瞪,有些慍怒道:「昔年圍剿沈寒冰,我莊為此付出慘重代價,這楚天狗賊非但與整個江湖為敵,更與我莊有著不可調和的刻骨仇恨,即使不去圍剿,楚天狗賊亦不會放過我等,難道鄭家莊數千人馬,四海通達的生意家財便都拱手相讓嗎,真是蠢才!」
鄭錦雄嚇得趕忙閉嘴,再不言語。
「韓兄弟,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可否回轉?」
「大哥,尚未有何消息。不過,據金王府逃回的家丁言到楚天與兩位黃臉婆互道門主、總使及堂主等言語,不知楚天狗賊是否是門主,另外,白龍刀客祁剛與小賊激鬥一場,最終握手言和,關係非常,一個不好,那白龍刀客祁剛如與楚天狼狽為奸,卻是更加不好對付!」
「噢,那白龍刀客一身功力,江湖上已少有人能及,與武林三大奇人亦是在伯仲之間。但不似三大奇人不問江湖事,祁剛卻是嫉惡如仇,一樣的心狠手辣,早年死在其手的武林人物數不勝數,怎會與楚天弄在一起,當真是太過麻煩!」鄭天剛說罷,神情更加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