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炊事弟子的聲音,葉陽抬頭一看,只見一排排肥碩的火雞擺在那裡,這讓他臉色一沉。這麼多火雞卻說沒有,這炊事弟子擺明了是想要霸佔自己的那一份火雞。這種對修行有益的火雞很難飼養,幾個月宗裡才能吃上一回,眼下這炊事弟子,恐怕起了貪念。
欺負自己無能?
可惜,我已經獲得新生了!
「你說什麼?沒有火雞?那一排放的是狗屁?」葉陽抱負雙手,風輕淡雲的看著對自己一臉譏笑的炊事弟子。
這名炊事弟子他認識,名叫吳義,正是以前對自己大搖大擺說『愛吃不吃』的那名炊事弟子。
「喲?少宗主發脾氣了?」炊事弟子吳義臉上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神色之中卻全是嘲諷:「你的那份沒有了,這些全是其他弟子的。火雞這種元氣十足的東西,可不是少宗主你暴殄天物用來填腹的。想填腹,還是吃這些蘿蔔青菜吧。」
說話間,吳義打好一盤蘿蔔青菜放在葉陽面前,淡淡道:「少宗主,你若不吃,今天就先餓著吧。」
「哦,是嗎?那我只有吃了。」葉陽伸出手去端那盤蘿蔔青菜,看見這一幕對面的吳義臉上的譏諷更加強烈,他剛想出口再嘲諷葉陽兩句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誰知異變突起。
「吃你娘!」葉陽端起菜盤,忽然大罵一聲,手中那盤熱氣騰騰的菜直接扣在了吳義的腦袋上。
「啊!」一聲慘叫立即從吳義的嘴裡傳出,腦袋上那滾燙的油流在臉上猶如刀割,吳義痛得面目扭曲,趕緊將腦袋上的菜整理乾淨,這才滿臉憤怒的看向葉陽:「你這個廢物,竟敢對我動手,真當你是少宗主我就不敢對你動手了?你這少宗主也做不了多久了,還跟我擺臉色?給你飯你還不識好歹,找死!」
話語一落,吳義就衝了出來,瘋魔般的打出一掌拍向葉陽。
這一掌所過之處嗚嗚風響,似乎如魔鬼發瘋呼嘯的聲音,正是黃級下品體術——瘋魔掌。
看見吳義以修煉到小成的瘋魔掌衝來,葉陽滿臉冷笑,這吳義修為只有築基一重,他剛才連築基二重的張龍王雄都擊敗了,眼前的吳義,在他眼裡就如螻蟻。
一拍即死!
砰!
「瘋魔掌!」葉陽的手掌與吳義的手掌對轟在一起,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音,緊接著那吳義就揉著手掌蹭蹭倒退,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你這種廢物居然有凝氣境的修為,還將瘋魔掌修煉到完美境界了?」吳義震驚的看著葉陽,臉上的表情如同見了鬼一樣。
自己是在做夢?葉陽不是死武魂嗎?怎麼可能修煉?
吳義想不明白,但眼下他能想到的是,自己完了。
葉陽有了修為,自己再也不能欺凌,以前的舊賬眼前的新賬都會算到自己頭上。
想到這裡,吳義哇的一聲跪了下來,滿臉悔恨道:「少宗主,我錯了,我的良心被狗吃了,我卑鄙無恥不該算計你的火雞,少宗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葉陽神色冷漠的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吳義,暗中搖了搖頭,一個男兒不跪天不跪地,這般輕易就下跪,這都招的什麼弟子?父親以前也太心善了,看見可憐之人就帶進炎陽宗,結果到最後收了一群白眼狼。
以後,自己定要代父親,將炎陽宗來個大掃除!
吳義的求饒聲讓葉陽很不耐煩,但他聽得卻是很爽,淡漠的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你當炊事弟子做的不爽,可以滾出炎陽宗,宗裡不是收容所。」
說到最後,葉陽一聲大吼:「還不趕緊給我滾起來打飯!」
跪在地上的吳義立即哆哆嗦嗦的起身,以他的修煉資質要是離開炎陽宗,恐怕再也不能加入其他宗門,只能流落凡塵,與武者夢絕緣。
「少宗主,做炊事弟子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我怎麼可能不滿意呢。如果不是宗主將我帶回,我恐怕已經餓死在荒郊野外了。」吳義連忙將手清洗乾淨,為葉陽打了一份飯菜,一隻火雞。
這一次的份量,空前絕後的十足。
「給,少宗主。」吳義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只是這笑容怎麼看都比哭還難看。
原來此人也是因父親才拜入宗裡,可誰能想到卻是一頭白眼狼呢?
葉陽暗中搖頭,將份量十足的飯菜端好,來到了外面的食堂大廳。
看見葉陽走出,正在食堂大廳裡吃飯的幾十名弟子皆都抬頭,臉上露出疑惑,他們剛才聽見裡面傳來打鬥聲,原以為葉陽被打了,結果卻看見葉陽好端端的走了出來。
那剛才的打鬥聲是什麼回事?
眾弟子疑惑,但並沒有多想,沒有再嘲諷葉陽,似乎剛才已經嘲諷累了,皆都低下頭吃飯啃火雞,三五成群的聊著天。
葉陽選了個沒有人坐的餐桌,慢悠悠的吃著,火雞才吃到一半,一個弟子風風火火的衝進了食堂,大老遠的就對著他喝道:「葉陽,私自打傷同門弟子,違背門規,三長老叫你去刑堂問罪!」
這話在食堂裡響起,猶如一枚炮彈炸開,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什麼?葉陽打傷了同門弟子,這怎麼可能?」
「葉陽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宗裡築基一重凝氣境的雜役都能欺負他,他這個廢物還能打傷其他人?」
「就在一個時辰前,葉陽將外門弟子王雄的鼻樑骨打碎,將張龍的手掌踩碎,證據確鑿!」那名刑堂的傳話弟子對著食堂裡的眾弟子解釋,更是引起軒然大波。
「什麼?那王雄和張龍擁有築基二重聚氣境的修為,居然被葉陽打傷了?」
「這怎麼可能,一個死武魂居然有這樣的實力,難道他能修煉了?」
大廳裡的眾弟子全都變色,看向一臉淡然坐在那裡啃火雞的葉陽,神色中帶著震驚,更多的是不信。
什麼時候,一個死武魂能修煉了?
死武魂不能修煉,這是這個世界的鐵律,無人打破,難道在葉陽的身上打破了?
眾人吃驚的想著,那傳話弟子望著淡然吃火雞無視他聲音的葉陽,臉上浮現出一股怒氣,暴喝道:「葉陽,你是聾子?執法長老傳見,難道要親自請你?」
葉陽慢悠悠的將火雞啃完,這才擦了擦嘴起身看向那名傳話弟子,道:「一個刑堂傳話弟子,公然叫少宗主的名字,好大的威風。以門規來看,你這是以上犯下,挑釁少宗主的威嚴,輕則到地下面壁三年,重則直接處死。」
此話一出,大廳裡的人全都驚愕,望著那滿身補丁的布衣少年,有些發呆:這還是我們那個廢物少宗主嗎?
那名刑堂傳話弟子更是臉色蒼白,被嚇得不輕。這一年來他們叫葉陽的名字都叫習慣了,哪裡還能想到什麼門規,叫了也就叫了,誰能想到今日葉陽竟然底氣十足的對他呵斥。
傳話弟子內心有些慌張,但轉念一想就又變得淡然,一個廢物能修煉了又能怎麼樣?一個月後的會議,大長老將你的少宗主身份廢除後,還不是任人蹂。躪。
如此想著,傳話弟子冷笑一聲,衝著葉陽道:「少宗主,刑堂長老傳見,我的話已帶到,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扔下這句話,傳話弟子就飄然而去。
葉陽神色陰晴不定,王雄張龍兩人居然告到了刑堂,這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外。不過他並不懼怕,自己有理在先,何懼之有?
葉陽淡然的離開了食堂,在他走後,食堂裡爆發出了強烈的議論聲,無非是葉陽怎麼可能修煉等等。
食堂裡的議論葉陽聽不見,現在的他已經來到了刑堂。
走進刑堂,葉陽一眼就看見了包紮好站在大廳上的張龍王雄兩人,在兩人的前方,青銅大椅上端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這名男子長相陰桀,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此人就是炎陽宗三長老,一身修為達到築基八重兵氣境,執掌刑堂的江永春。
「三長老,找我何事?」葉陽大搖大擺的走進刑堂,面無表情的看了眼一旁的張龍王雄二人,這一眼,直接讓那張龍王雄兩人嚇得身體打了個哆嗦。
「葉陽,打傷宗門弟子,你可認罪?」銅椅上的江永春高高在上的看著下方的葉陽,如閻王裁判小鬼一樣,十分淡漠。
「認罪?認什麼罪?」葉陽揚了揚眉:「不知三長老,我何罪之有?」
「同宗弟子相殘,證人在場,你還想狡辯?」江永春大喝一聲,彷彿吃定了葉陽。
他的話一落,那張龍和王雄立即附和點頭道:「對,葉陽,今日你打傷我們,別想狡辯。三長老,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葉陽仗著少宗主的身份欺負我們。」
我欺負你們?葉陽心中冷笑,問道:「不知我是在何處打傷的你們?」
「當然是在你住的大殿打傷的我們,不信可以派人去看,你的住處還有我們的血跡。就是你打傷的我們,休想狡辯!」張龍王雄兩人咬著牙回答。
聽見此話,葉陽笑了,「我想問一句,無緣無故你們兩人為何跑到我的住處?我和你們可不熟。」
「我…」張龍王雄兩人語氣一噎,憋紅了臉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的確是他們理虧,想要跑到葉陽那裡強行奪取凝氣丹,這才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們兩人下去吧。」江永春遺憾的揮退了張龍王雄兩人,從銅椅上起身,走向葉陽,神色冰冷道:「你居然擁有了築基一重的修為,還能將築基二重的張龍和王雄打傷。你的那團紫氣武魂不是被定為死武魂麼,居然能夠修煉了?我就看看,你的武魂到底有什麼變化。」
看見江永春走來,葉陽心中咯登一下,要是被江永春查探,自己的雷電武魂就要暴露了。
一時之間,葉陽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