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外的是兩名身體高大的少年,足足比葉陽高了一個頭,兩人都是炎陽宗的雜役弟子,只有築基二重聚氣境的修為。
見到門外兩人的出現,葉陽臉上立即閃現出了憤怒的神色。
這兩人他都認識,左邊的叫張龍,右邊的叫王雄,平日裡仗著有三長老之子江虎撐腰,以為在宗裡可以為所欲為,更是欺負到他這個少宗主的頭上。
以前自己的凝氣丹被搶,就有兩人所為。
眼下看見門外的張龍和王雄,葉陽心中隱隱察覺到了什麼,這兩人平日裡不來找自己,可每次凝氣丹一發,這兩人就會找上門,無非是想要搶奪自己的凝氣丹。
果然,隨著門外兩人的開口,證實了葉陽心中的想法。
「葉陽,昨夜那派丹弟子劉錚是否將凝氣丹發給你了?」門外的兩人大搖大擺的走進殿裡,那輕鬆的神色彷彿在走自己家一樣。
葉陽面不改色的點點頭,內心卻是冷笑連連,兩個狗仗人勢的小小雜役,以為還能像以前一樣欺負我?今日,我就要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憤怒!
看見葉陽點頭,那張龍淡然的伸出手道:「拿來吧。」
「嘿嘿,葉陽,將你這幾個月私藏的凝氣丹都交出來吧,你一個廢物留著那是暴殄天物。」張龍身旁的王雄嘿嘿笑道,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有種陰狠的感覺。
「要凝氣丹沒有,人倒是有一個。」葉陽抱手而立淡然相對,對面的張龍有些愕然,心中驚奇這小子今日怎麼看起來與往日不同?
張龍雖然驚奇,但卻毫不在意,完全不把葉陽放在眼裡,試問一個廢物又能蹦躂出什麼花樣?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不等張龍開口,他身旁的王雄卻是連連獰笑:「一個廢物今日居然擁有了底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說話間,王雄暴喝一聲,一個箭步衝上前,嗚嗚嗚拳頭如滾石般砸向葉陽。
他這一招是炎陽宗體術『滾石拳』,一種黃級下品拳法,比金剛拳威力稍小,但學起來相對容易,所以他將『滾石拳』修煉到了大成境界,威力不小。
一拳砸出,虎虎生風,王雄的拳頭如滾石湧向葉陽,那驚人的氣勢似乎將葉陽當成了沙包,可以隨意鞭打。
「滾石拳?彫蟲小技!」看見王雄的拳頭砸來,葉陽毫不畏懼,不退反進直接迎上前去,同時腳下步法詭異,如同在走梅花樁,施展出了梅花步。
葉陽以梅花步上前,再以金剛拳轟出,一拳如金剛的巨力與王雄的滾石拳頭撞擊在了一起。
砰!
一聲慘叫從王雄的嘴裡傳出,緊接著他整個人就倒飛出去,跌落到那神色發呆的張龍身旁。
「王雄,你搞什麼?居然敗在一個廢物手中!」張龍對著從地上爬起的王雄不滿的大吼了一聲,王雄那裡苦笑一聲,道:「龍哥,這小子有古怪。」
「古怪個屁,叫你小子成天不吃早飯,一個廢物還能翻天了不成?」張龍不聽王雄的解釋,大吼一聲衝了出去,揮起沙包大的拳頭朝著葉陽打去。
這一拳如金剛,竟然張龍修煉的也是金剛拳。
「金剛拳,也罷,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完美金剛拳!」望著張龍的金剛拳頭,葉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腳踏梅花衝向前去,在殿前王雄那緊張的目光之中,與張龍的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一起。
一聲震耳的金剛噪音在大殿中響起,似乎兩人的拳頭不是拳頭,而是堅硬如鋼鐵。
在一陣驚人的撞擊後,那張龍也如先前的王雄一樣,嘴裡發出慘叫,整個人砰地一聲倒飛出去,身體重重砸在門欄上,臉上那扭曲的表情似乎這一摔讓他痛不欲生。
「怎麼可能?龍哥也敗了?」王雄滿臉蒼白,難以置信,剛想將張龍扶起,誰知後背突然傳來破空風響,這嚇得他魂飛魄散,趕緊避開這股危機,但還是遲了。
葉陽直直衝來,一記拳頭打在了王雄的臉上。王雄一聲悶哼,鼻樑骨直接被葉陽砸碎,留了一嘴的鮮血,嘴裡還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啊!我的鼻子碎了,我的鼻子!」王雄慘叫,捂著鼻子滿臉驚恐的退出了大殿,竟是不顧地上的張龍直接跑了。
葉陽看了看那驚慌失措逃跑的王雄,並沒有去追,而是低下頭走向那被撞暈了過去的張龍,伸出腳,踩在了張龍的手掌上。
「卡擦。」
一道清脆宛如竹子裂開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又是一道慘絕人寰的慘叫。
「啊,我的手!」手掌傳來的疼痛讓張龍瞬間驚醒,一睜眼就看見葉陽踩在自己的手掌上。
「葉陽,你個畜生,竟敢踩我的手,我要你死……啊!」張龍滿臉暴怒,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嘴裡又發出了慘如殺豬的叫聲。
葉陽踩在張龍手掌上的腳搗蒜般擰了擰,等那張龍痛得滿臉扭曲,嘴裡連連求饒他才停了下來。
「少宗主,我錯了,我不該冒犯你,凝氣丹我不要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少宗主……」張龍跪在地上頭如搗蒜,不停求饒,葉陽冰冷的表情讓他如墜地獄,猶如遇見死神,有一種死亡之感。
葉陽此時的表情很冷,他很想殺了眼前這名少年,為宗門除害,但看見地上的張龍竟然磕著頭哭了,葉陽也懶得理會這種狗仗人勢的小人,語氣冰冷道:「張龍,以前你從我手中所搶的凝氣丹,給我盡數還回來,給你二十天時間,做不到,斷的就不是一隻手掌了。」
「是,少宗主,凝氣丹我會還給你。」張龍滿臉苦澀的從地上爬起,身形狼狽的離開了大殿。他今日本想從葉陽手裡搶點丹藥來用,誰知竟然栽在了以前任人欺負的葉陽手中,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葉陽沒有去看,忽然彷彿想起了什麼,這才對著那走出十幾米遠的張龍喝道:「給本少帶個話,以前搶了本少凝氣丹的人,二十天之內盡數歸還,本少可以不追究。做不到,讓他們後果自負!」
聽見葉陽的聲音,張龍身形頓了頓,連忙應下,表情更加苦澀了。
望著張龍那狼狽離開的背影,葉陽滿臉愉快,心情很爽,今天這一刻,他才感覺自己真正做了回人。
「從今天起,我將得到新生!」
葉陽看了看天空,此時已然是正午,是吃午飯的時間了。
本來炎陽宗的午飯有專門的炊事弟子送到手中,但只有內門以及核心弟子才有這種待遇。外門弟子以及雜役弟子,只能自己步行去食堂吃。
原本以葉陽少宗主的身份,一日三餐根本不用自己操心,但因為父親的失蹤讓他的處境越來越糟,炊事弟子竟然連他的飯也不送來,每日讓他自己去食堂吃。葉陽第一次憤怒的時候,炊事弟子是這樣回答的:你一個廢物,要我大老遠從山腳跑到山腰為你送飯?愛吃不吃!
內門弟子就在半山腰上,離葉陽的住處並不遠,炊事弟子每日送飯順路就能到達,卻說大老遠跑著累,分明是不將葉陽這個少宗主放在眼裡。
這是以下犯上,放在其他宗門內直接會被處死,但葉陽一個不能修煉且處境堪憂的人,根本沒人任何人幫他出頭。
葉陽離開大殿,走在山石小道上,不理會路上那些弟子對自己的指指點點,逕直來到了食堂。
今日食堂吃的是火雞,這種雞以元氣十足的靈米餵養,十分珍貴,境界低的人吃了對修行有益,普通人吃了更是能延年益壽。
葉陽走進食堂,周圍看見他的人都是一愣,隨即低下頭邊吃邊議論,絲毫不忌諱在場的葉陽。
「你們看,我們的少宗主又來食堂吃飯了。」
「真丟人,炊事弟子不送飯都不敢反抗,居然還厚著臉皮來食堂吃。我們炎陽宗怎麼有這樣一個少宗主?說出去都丟人啊!」
「就是,居然還非禮天雷教郡主,簡直是找死啊,如果宗主還在,我們炎陽宗還可以與天雷教相比,宗主現在失蹤,我們炎陽宗根本承受不起天雷教的怒火啊。」
「禍害,大長老說得對,這傢伙就是個禍害。真希望一個月後的宗門會議,大長老能將這個禍害廢除。」
「對,廢除了這個禍害,再將這個禍害交給天雷教郡主。一個廢物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能比得上天雷教郡主楊雨嗎?」
「就是,那楊雨可是和我們大長老的兒子齊如龍一樣,都是修煉到築基七重象氣境的天才。」
「廢物……」
「禍害……」
葉陽聽著耳邊這些聲音,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心中卻是冷笑連連:「都看不起我這個少宗主?那好,以後我就讓你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天才。」
帶著這樣的心情,葉陽走進了食堂內部。
此時裡面有幾個弟子正在打飯,葉陽就站在那裡等。幾名打完飯的弟子看見葉陽站在那裡,臉上立即露出輕蔑的神色,心道你少宗主又怎麼樣?還不是跟我們這些雜役弟子一個待遇。
這些弟子的目光葉陽自然看在眼裡,不過他懶得理會,他要以實際行動告知整個炎陽宗上下,他葉陽,不是廢物!
輪到葉陽上前打飯時,那名原本手腳麻利的炊事弟子卻突然變得不慌不忙起來,一臉譏笑的看著葉陽,道:「這不是少宗主嘛?不好意思,今日的火雞不夠,只剩下蘿蔔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