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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99章 太后之死(2) 文 / 烈缺

    他對她……這份情這麼重,她知道,卻只能將它當做是兄妹之情,她不想失去這個哥哥。這個方法猶豫點笨,雲清染知道。

    「清染,來,跟我走,外面有我的人擋著。」雲子烯伸出手,去扶雲清染。

    「哥哥,你等一下。」雲清染站起來,走出門,一束火花衝上天空,在空中綻開一朵藍色的煙花。

    「這是什麼?」雲子烯不解。

    「我稍後再和你解釋。」

    雲清染本來不敢動這部分的人的,現在雲子烯來了,動了也會被當成是雲子烯帶來的人的,不會懷疑到暗部的頭上來,而且她要確保自己和雲子烯平安地離開這裡,動用暗部的人會更加可靠一些。

    雲子烯沒有多問,能夠見到她還平安,真的太好了。

    「對了,撫琴呢?」雲清染猜測撫琴已經出事了。

    「她大意了,以為半年來騙夜弘毅騙得滴水不漏,不知道其實夜弘毅早已察覺到她不對勁,為了查清她的目的故意不做聲的。」

    雲子烯也知道此時的撫琴情況不妙了,因為他動手的時候原計劃是該有撫琴的人接應的,結果並沒有,可見撫琴那邊已經出了事情了。

    「先不管這個,我們先離開皇陵。」雲清染道。撫琴的事情就交給皇宮裡的暗部來做好了,夜弘毅還不知道暗部的存在,沒有戒心,以暗部的實力偷走一個人不成問題。

    雲子烯同意雲清染的看法,兩人走出木板屋,在雲子烯帶來的人的掩護下,很容易便撤退了。

    「什麼人?」

    雲子烯警惕地回頭,身後的一棵不大的桂花樹後面躲著一個人。

    躲在桂花樹後面的人被雲子烯一聲呵斥,嚇得不輕,身子顫了一下,知道自己躲不過,便乾脆從後面走了出來。

    太后從桂花樹後面走出來,面對雲清染和雲子烯,冷著聲音,「雲子烯,你個叛臣,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投靠景王,犯上作亂!」

    雲子烯是六皇子遺孤的事情並沒有對外公開,直到現在,大家都只當是景王謀反。

    而雲子烯,大家都道是則是被景王收買了的叛臣。

    叛臣?

    這句話從太后的嘴巴裡說出來,顯得分外的可笑。

    雲子烯走近太后,太后懼怕地向後退了幾步,腳踩到了身後的花盆跌倒。

    如今的她被困於皇陵之中,身邊沒有侍衛,沒有大內高手,面對習武出身的雲子烯,她便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你想幹嘛?」太后此時的模樣有些狼狽。

    「太后娘娘,我是叛臣沒有錯,但是我不是被景王所收買的,我是為我的父親報仇的。」

    為父親報仇?

    「你在說什麼?你的父親雲遠恆不恥於你的這種行為,早就在你為景王賣命的時候,向全天下人宣佈與你斷絕父子關係了!」

    太后沒明白雲子烯話裡的意思。

    雲遠恆在雲子烯成為叛臣的第一時間就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還主動請辭,皇上念在雲遠恆為官近二十年,又立場堅定,准了他告老,並賜了一些東西給他。

    大家只當雲遠恆生了一個不肖子,卻不知道雲遠恆才是真的老狐狸,事情他也有一份,他這麼做只為褪去相爺的身份,方便私底下為景王做事。

    若是雲遠恆也一同做了叛臣,那麼雲琳姌和雲嫣然這兩條性命怕是肯定保不住了,但是聰明的雲遠恆上揚了一處苦肉計,卸下了自己的職位之後留在自己家中,不光可以掩人耳目,還能保住自己兩個女兒的性命。

    「太后娘娘可還記得六皇子?」雲子烯看著太后,曾經他也同其他臣子一樣很敬重太后娘娘的,但是如今,他看向太后的眼裡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六皇子?六皇子一早便夭折了,你提他做什麼?」

    「我說的不是如今的六皇子,而是前六皇子,先帝的六子,而非夜弘毅的六子。」雲子烯說的六皇子和太后第一反應的六皇子可不是同一個六皇子。

    六皇子夜岑!

    太后的臉色白了幾分。

    「夜岑與今天的景王一樣,企圖謀反,被皇上緝拿,此時天下人人皆知!」太后冷聲道。

    「是他企圖謀反,還是你與皇上謀朝篡位,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雲子烯看著太后,到如今她還要顛倒黑白嗎?

    「你什麼意思?」

    太后看向雲子烯眼神徹底地變了,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並且還活著的人不多。

    「太后可知道,你口中的那個企圖謀反之人是我的生父。」

    「你,你,說什麼?他是你的生父?這怎麼可能?」太后瞪大了雙眼,望向雲子烯,這雙眼睛……真的有些像那個孩子……「不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太后記得當年已經斬草除根了,六皇子府上下無一活口。

    「我沒有死,我娘也沒有。」

    雲子烯很平靜,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他的殺父仇人之一。

    今天,他雖只是為了救雲清染而來的,但既然見到了太后,那麼他必定要手刃仇人。

    雲子烯沒有死!六皇子一脈沒有斷!

    而這個人竟然一直就活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太后不知道是怕急了,氣急了,還是知道自己逃不過了,這個時候,她反而變得平靜了,「沒有想到啊,雲遠恆竟然將你藏了起來,看來哀家一直說你們雲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一點兒都沒有說錯,雲氏一門,果真的一個好東西都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太后還瞥了雲清染一眼。

    雲遠恆你還真是用心良苦,這老東西,果然一早就圖謀不軌了!你的這些個兒子女兒沒有一個好東西的!

    「不要把自己的過錯推脫到別人身上去,若非你殺我父親,今日的皇位又豈會是夜弘毅來做?」那些話,她沒有資格說!

    被雲子烯踩到痛處,太后抿嘴,卻是一副好像雲子烯才是惡人的表情。

    雲子烯將隨身佩劍拔出來。

    明晃晃的刀劍指向太后,她半仰頭,依舊一副高不可攀的尊貴模樣。「雲子烯,枉費你做了數年的臣子,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個落得一個不忠不義的下場。」

    「你的嘴巴裡不配說出忠義這兩個字來。」雲子烯拔劍,劍尖直指太后的心臟。

    「哀家是先帝的皇后,哀家的兒子繼承皇位有什麼不對的?弘毅韜武略哪樣不行,先帝偏偏說弘毅行事過於狠戾,為人性子過於陰沉,不適合做一位賢明的君主,還說什麼相比之下,夜岑更加適合!夜岑有什麼可取的,他娘不過是一個寒門閨秀罷了,有什麼能耐可以繼承大統?哀家這麼做也是為了我盛榮皇朝的千秋萬代。」

    太后反將黑的說成了白的。

    「太后,你不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會死的啊?剛才那些話我看你說得挺順溜的,想必這幾年已經在你的腦海裡面迴盪了無數遍了吧?我看平日裡你就是用這些話來說服你自己你做得沒有做錯什麼的吧,是不是心虛怕先帝的鬼魂來纏著你啊?說什麼為江山社稷著想,那為何在得了皇位之後要將其他皇子全部除掉?你所謂的為江山社稷著想就是想方設法地讓夜氏皇族斷子絕孫?也不知道夜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您這樣為夜家盡心盡力,會不會從皇陵裡爬出來找你喝茶呢!」

    太后說得倒是挺冠冕堂皇的,雲清染不介意狠狠地撕開她的皮,看看她裡面有多骯髒。

    「你這賤丫頭,少胡說八道!哀家身為一國之母,所操的心豈是你能夠明白的?」被雲清染戳中痛處,太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操的心我不妨給你數一數,你怕先皇傳位給六皇子,你雖然也還會是太后,但還有一個聖母皇太后與你並駕齊驅,你怕自己地位不保。還有,以你的性子,是不容許別人爬到你的頭上去的,也是不容許自己輸的,和別的妃嬪爭皇帝你不想輸,若是輸了就將那些女人弄死,跟別的妃嬪比兒子,你自然也不想輸,若是輸了,你就將別人的兒子給弄死,我說得對嗎?太后娘娘!」

    太后被雲清染說得沒了辯駁的話,只有惡狠狠地蹬著雲清染。

    「太后,這些日子住在皇陵裡,午夜夢迴,可有見過先帝來尋你?可有想過,那皇陵裡躺著的那些因你而死的皇子們有多渴望來找你尋仇?」雲清染說著上前一步,朝著太后伸出手。

    太后閃躲不及,胸前被雲清染狠狠地扯了一下,脖子被勒得生疼,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來。

    雲清染從太后的衣服裡面扯出了她掛在胸口的護身符來。

    「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以為一個護身符就能保護得了你嗎?」

    太后緊咬著的雙唇,看向雲清染的目光裡儘是怨恨,「呵,哀家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沒能及早地處死你們這兄妹兩人!」太后的眼睛瞄向雲清染凸出的肚子,「依哀家看你這肚子裡的孩子有根本就不是墨辰的!哀家還一度奇怪你的姦夫是誰,現在想來,呵,你們兄妹兩人怎麼可能是清白的!」

    雲子烯的劍使了幾分力道,刺入太后的胸口幾分,卻不急著取她的性命。

    「啊——」太后吃痛,慘叫出聲。

    淒厲的叫聲響徹在夜幕之下。

    「太后娘娘,我覺得在你生命的最後時刻,有必要說一些讓你氣憤的事情。」雲清染見太后到這個時候還有閒工夫罵人,想來自己接下來的話會讓她失去罵人的力氣的。

    太后痛得嘴唇發白,聽到雲清染的話,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什麼,只能用狠戾地眼神瞪著雲清染。

    「還記得天悅公主的事情嗎?其實那施了巫蠱之術的巫蠱娃娃是我放到她的房間裡的,對,是我陷害她的,因為她想要唱戲給你們看,設了個圈套讓我跳,我就將計就計地原地挖了個坑給她,栽贓嫁禍這種事情可不是只有你們祖孫兩才會做的。所以,您最寶貝的孫女,是被您誤殺的。」

    太后聞言瞪大了眼睛,氣憤得胸口劇烈起伏,而傷口處的血流淌得更快了。

    「很生氣?原來你也會憤怒麼!」雲清染想,現在算不算是讓她品嚐了一回其他人都品嚐過的痛苦呢?

    「還是留著一口氣吧,因為我接下來說的話,還會讓你更加生氣的,你以為你和你的兒子得了皇位,得了這江山,但是你不知道其實皇朝還有一個暗部,由朝中部分重臣和一支暗衛部隊組成。」

    太后看著雲清染,咬碎了一口銀牙,「什麼暗部,哀家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是自然,謀朝篡位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呢!不用那樣瞪著我,難道那道讓你從天壽宮裡不可一世的太后變成皇陵裡的一位抄寫經頌的老婦人的遺旨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那道遺旨!

    太后頓時失了力氣,整個人癱軟地坐到了地上。

    雲清染和雲子烯對視一眼,朝他微微一笑。

    雲子烯點點頭,再看向太后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你真該死。」

    然後那把被雲子烯握在手中的佩劍漸漸深入太后的身體。

    太后閉上眼,眼前浮現的竟然是她最後喂先帝喝下毒藥時候的畫面。

    胸口傳來痛楚,劍尖刺入胸膛的痛楚竟是這樣的明顯。

    雲子烯手中的劍貫穿了太后的心臟,瞭解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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