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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95章 互訴衷情,離別 文 / 烈缺

    「我父親不是因為被鎮南王爺圍困,兵敗而跳下城樓自殺身亡的。」雲子烯道。

    「不是?」

    「嗯。他的確是自己從城樓上跳下來自殺死的,但是不是因為被逼無奈,而是因為我娘,他為了保住身在京城裡面的我娘和我……而且,鎮南王妃還在那樣的情況下保護了我娘親。」後面的事情是在雲子烯見到了自己尚在人世的親生母親之後從他的母親的口中聽到的。

    當時的夜魂已經被囚禁了,雖然她自己沒有辦法脫困,但是她還是想盡一切辦法將自己的命令傳出去,讓暗衛救下了六皇子妃。

    說起來他不但不該怨恨鎮南王夫婦,而且還應該感謝他們。

    有時候是命運在無形中做著穿針引線的事情,因果循環。洛權楓的心結解開了,之前的問題也迎刃而解了。

    「愛妃,你不用看了,他們都走了,你哥哥也走開了,那幾個麻煩的傢伙也都走開了。」君墨辰像是一隻獵豹看著被自己逮住的小白兔一樣地看著雲清染。

    其他人都走開了,現在房間裡面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那我也走了。」雲清染作勢要起身。

    「愛妃,我們可要大半年的時間不能見面了,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君墨辰不許雲清染逃避。

    他會很想她,那麼她呢,也會一樣地想念他嗎?

    「有什麼好說的?大半年時間,我都生了!」雲清染沒好氣地說道。

    「愛妃,現在沒有別人了,你對我說些心裡話一點都不羞人的,真的哦!」君墨辰誘哄雲清染道。有些話,他很想聽到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什麼話?」雲清染故作不知,她真的不適合這種傷感離別時刻的啦!

    「愛妃,你有很重要的話還沒有對我說過!」君墨辰凝望著雲清染,他蒼白的臉上有很動人的笑容。

    「什麼重要的話,我不記得了,你不是要去接受醫治麼,那就快點去嘍。」想到要和君墨辰分開比較長的一段時間,雲清染心裡酸酸的。

    君墨辰要和雲清染告別了,然後他們將分開大半年的時間,雲清染將會京城安心待產,而君墨辰呢,則會由洛權楓帶進深谷裡醫治,期間不會見任何人。

    對於君墨辰的病,洛權楓並沒有十成的把握,他只答應了要竭盡所能救治君墨辰。並許下了半年之約。

    君墨辰輕柔地擁抱著雲清染,柔聲道:「我要離開你一陣子了,會有一點點的長,但是不許你忘掉我,不許你沒事勾引別人,女人都不行,知道嗎?」

    「不知道。」雲清染口是心非地說著,說這些有什麼用,自己為何不先承認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回來?

    「等我回來。」君墨辰的手輕輕地撫摸過雲清染的小腹。

    雖然他們要分開的時間不是很長,他卻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雲清染沉默,她當然會等他回來。

    「愛妃,睡了爺這麼久了,臨走真的不打算和爺說幾句嗎?」

    什麼叫睡了他那麼久麼……雲清染沒好氣地瞪了君墨辰一眼,心裡那股悶悶的酸酸的感覺反而更濃烈了。

    靜默地垂下頭,雲清染坐到了君墨辰的身邊。

    「墨辰,」

    「嗯?」

    「要平安回來。」

    「嗯。」

    「我會等你。」

    「嗯。」

    「我會想你。」

    「嗯。」

    「只是抽空偶爾想你一下。」

    「就這樣?」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很忙的麼!」

    「呵呵……」

    雲清染依偎進君墨辰的懷抱,回想自己與他這些日子以來所經歷的,他雖然有病在身,對她的體貼,對她的溫柔她都有看見的……

    她承認自己是遲鈍了一點,但不代表她不會,她想要留住他的心很強烈,甚至她還想要跟他們一起進深谷去。

    她要他變得健健康康地回來……

    為了趕跑那股洋溢在她胸口的酸澀感覺,雲清染轉移了話題。

    「跟我說實話,你是在什麼時候知道我哥哥是六皇子的遺孤的。」雲清染心裡有些悶悶的,他早知道整件事情,卻置身事外,看著他們折騰來折騰去的,卻不告訴她。

    「在過來的路上我遇見了他和景王,便得知了這件事情。」

    「過來的路上遇見了哥哥和景王?為什麼沒有聽你和我提過這件事情?」

    「你哥哥那時候不想讓你知道他正在籌備著的事情,所以讓我保密。」

    「你就這麼聽話地幫他保密了?」這可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情。

    「他是你的哥哥,便是我的大舅子。」

    「是哦,所以你就幫著我哥哥瞞著我了,到底是我比較重要,還是我哥哥比較重要?」

    「咳咳咳……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不要追究了吧?」君墨辰拿自己的病人身份來請求原諒,「至於六皇子妃尚在人世的事情,我是知道,不過我說羅權楓不會信,雲子烯親自來說也不見得會信,我便讓君傑帶著信函去接應雲子烯,讓他將他的母親一起帶過來,我想見到六皇子妃,洛權楓就不會再拒絕了。那麼你呢,你又是什麼時候知曉的?」

    「姐姐告訴我的……」

    「珍妃?」

    「嗯。」

    「那你怎麼也沒有告訴我。」

    「看在我是孕婦的份上,不要追究了吧?」雲清染現學現賣。

    「咳咳咳……」女人太聰明也是個大問題。

    「那不是以為你們之間真的有殺父之仇麼,那我能說麼?」

    「好啊,你居然不相信我!」

    「呵呵呵……」

    「女人,不要讓我太擔心,這之後的京城不會安寧,要小心。」君墨辰很清楚景王和雲子烯將要做的事情,這讓他有些放心不下雲清染。

    「嗯,我會注意保護好自己的。」

    「哥哥。」雲清染從房間裡出來,見到雲子烯,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兩人不是親兄妹的事情已經公開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我是來跟你辭行的。」雲子烯看著雲清染,眼中有著別人看不懂的情愫。

    「辭行?」他這麼快就要走了?

    「對,我不和你一起回京城了,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想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要做的是什麼事情了,不管你會不會怪我,亦或者我今後我成了遺臭萬年的亂臣賊子,希望你記得的雲子烯只是你的兄長而已。」

    以前不能愛,是因為自己是她的兄長,如今不能愛,是因為他沒有愛人的資格,父仇未報,前途未定,他拿什麼去愛她?

    即使是在她需要自己的時刻,他都沒有辦法陪著她。

    但願君墨辰這次能夠康復,從今長長久久地陪伴在她的身邊。

    「不管你選擇做什麼,我都會尊重你的,你是我哥哥,這一點不會變,不管我們是不是有血緣關係。」雲清染點了點頭,尊重雲子烯的選擇。

    「嗯。」不管是不是有血緣關係,他們都只能是兄妹,這是命運決定的。「我引你見一個人。」雲子烯領著雲清染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雲子烯也很希望雲清染可以見見她。

    雲清染見到了她聽過不下十次的那位被認為已經過世了的六皇子妃。

    單從容貌上來說,這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她的容顏只能算得上平常,至少相比於君墨辰的母親,眼前的女人的容貌真的不能被稱為多美麗,但是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她就像是一汪山間的清泉,很清澈,也很柔和。

    女人的髮鬢有不少的白髮,臉上也有些許的皺紋,她與夜魂的年紀差不多,看起來卻要比夜魂老上許多。

    「娘,她是清染,我的……妹妹。」雲子烯介紹雲清染給他娘認識。

    見到雲清染,女人露出了笑顏,「烯兒與我說的最多的便是你了,謝謝你,陪伴著烯兒那麼多的時日。」她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沒能陪伴在自己的孩子的左右。

    女人伸出手,握住雲清染的手,「你受的苦,若是要怨,怨到我的身上,我願意為景王對你做的事情贖罪。」

    雲清染將手抽了回來,「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別人來承受錯誤,給我下毒讓我神志不清七八年的人是景王,不是你,對我來說,你是他的母親,也是幫忙說服洛莊主為我的丈夫治病的人,其餘的,與你沒有關係。」

    女人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真的對不起……」

    「你的對不起不該對我說的,相比於說對不起,未來的某些事更加重要。」雲清染意有所指地看了雲子烯一眼,有些事情她沒有立場去阻止,這是他們的夫仇,父仇,兄仇,不是她的。

    「東方小子,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迎娶我家靜兒?你該不會想要不認賬吧?」夏侯狄逮住了東方澈,趕緊把這件事情提一提,雖然現在促成洛權楓答應醫治君墨辰的病的人不是他,但是他當初和雲清染之間的約定可是應該還作數的!

    「喂,你幹嘛不說話,這我們可都是說好了的,我幫你們跟洛權楓求情,你就迎娶靜兒,這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絕無反悔的道理!」夏侯狄警告東方澈。

    東方澈只是點了點頭,他沒有忘記自己答應過什麼。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這回離開平月山莊我就馬上去籌備婚禮,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的。」夏侯狄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爹,澈哥哥,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夏侯靜將剛才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她爹和澈哥哥之間有約定?所以爹才會突然轉變了態度,答應幫忙,而澈哥哥才會突然說要娶她了……

    所以澈哥哥是被爹逼的,才會這樣對嗎?

    這也就是為什麼澈哥哥在提了親之後反而對她更加冷淡了的原因嗎?

    「靜兒?」夏侯狄回頭看見夏侯靜,嚇了一跳,心裡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剛才他和東方小子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爹,回答我,是不是你逼迫澈哥哥娶我的?」夏侯靜稚嫩的臉上露出了與她年齡不符合的冷靜來。

    「靜兒,那個,那個……爹其實是……」夏侯狄想要辯解的,但是又找不到辯解的話。

    「夠了!」夏侯靜覺得自己好笨,笨到沒有發現自己和澈哥哥之間那遙遠的距離。她是真的喜歡他的,她不小了,她知道什麼是喜歡,她只是想要自己爭取而已,她不想逼迫誰。

    她是沒有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她也知道自己很笨,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讓澈哥哥困擾,會讓他被要挾。

    夏侯靜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她老是哭老是哭,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總是哭得稀里嘩啦的,所以爹和澈哥哥總是當她是小孩子。

    看著夏侯靜倔強地隱忍著的臉,東方澈的胸口沉沉的。

    「爹,我小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我一起胡鬧呢!」夏侯靜吸了吸鼻子,揚起了一張笑臉,她也顧不得自己笑得有多難看了,她走上前,走到東方澈的面前,「對不起,澈哥哥,給你添麻煩了,你知道的,我是小孩子麼,所以把對你的崇拜之情錯誤地當成了喜歡你,還給你造成了困擾,真的很抱歉呢!哪有妹妹嫁給哥哥的,鬼才要嫁人呢,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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