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臉不由地紅了。
雲琳姌見雲清染竟然臉紅了起來,忍不住嘲笑她,「肚子裡都有孩子了,還害羞個什麼勁?說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雲清染知道雲琳姌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皇帝的,而的夜明澤的,如此皇妃,真乃極品也。
「真是無趣。別告訴我你家的那個半死人能讓你爽,嘖嘖,要真是那樣,我倒是對他很有興趣呢!這一次我幫了你,你打算要如何感謝我?」雲琳姌又坐回了梳妝台前開始化妝,她要改一改自己的妝容,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憔悴一些。
「天悅公主失勢連帶著皇后娘娘也受了影響,你又得了皇上的愧疚,你才是獲益最多的人。」
「都說女大十八變,清染妹妹如今也成了這麼玲瓏剔透的人兒了,這也好,身為雲家的女人,沒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注定是活不久的。」
鏡中映出了雲琳姌的微笑,帶著一些別人讀不懂的自嘲意味。
雲琳姌又開始換衣服,「算了,不說那個了,天悅公主這次算是栽了,只不過皇上疼她,她又是皇后所出,這一次她不見得會死絕。我這人呢,要麼不和人動真格,一旦動真格的,必然是至死方休的,我不會給自己留後患,所以她我一定弄死。」
雲琳姌說話狠戾,毫不留情,她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這又不是第一次害人性命了,她都已經習慣了。
雲琳姌說話的同時當著雲清染的面換起衣服來了。
「她這一次會死絕的。」雲清染很肯定地說。
天悅公主試圖害死雲清染的孩子的那一刻,雲清染就沒有打算過要對她手下留情,她已經越過了雲清染的底線了。
「為什麼?」雲清染這是哪來的自信?
雲琳姌換上了更加妖媚的衣服,輕紗質地,裡面的肌膚若隱若現,甚是妖嬈。
「如果她犯了連皇上太后都沒有辦法的錯誤,她自然也就活不了了。」雲清染回答道。
雲清染沒問雲琳姌換上這衣服是打算安慰被今天的事情弄得頭大的夜弘毅,還是打算去私會她的姦夫。雲琳姌的事情雲清染無能為力。
「連皇上和太后娘娘都不能原來的錯?」
「除了在她的宮中取走了一些東西,我也留了一些東西給她。」雲清染回答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天悅公主知道利用太后對我的嫌惡,類似的方法我不見得就不會用。」
「哦?」雲琳姌很好奇雲清染還為天悅公主準備了什麼樣的「驚喜」。
皇上看著跪在他跟前的天悅公主,用手揉了揉眉心,如果今日沒有外臣在,他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有外臣在,身為君王不能如此徇私。
皇上凝望了一眼君無意和雲遠恆,那兩人此時倒是沒說什麼,但如果他下旨輕饒了天悅公主,怕是會引起群臣的極大不滿。
皇上此刻很後悔宣了君無意和雲遠恆進宮,很後悔將其他部分大臣也召了進來。
「父皇饒命,父皇……兒臣知錯了,這一次兒臣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的……」跪在下方的天悅公主泣不成聲。
剛開始她還矢口否認的,但是證據確鑿之後,她沒有辦法為自己洗脫罪名,不得不改為出親情牌,希望她的父皇念在父女親情上饒過她。
太后娘娘看著哭成了淚人兒的天悅公主,心疼極了。
「皇上,天悅公主尚且年幼,念在她是初犯的份上,不該重罰。」太后拿出了她太后的身份,好讓皇上不要重罰了天悅公主。
皇上又何嘗不希望能夠輕饒了天悅公主呢?可是這是在群臣的面前被揭開的事情,他即便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做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負責去天悅公主的紫霞殿搜查的侍衛匆匆進來。
「啟稟皇上,在天悅公主的寢宮裡搜到了這個東西!」侍衛將東西呈上。
當太后看到那東西的時候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皇上也沒有辦法保持鄭靜,當場從龍椅上站起,疾步走到天悅公主身前,一腳踹在了天悅公主嬌弱的肩膀上面,將天悅公主踹翻在地上。
「竟然敢詛咒我盛榮皇朝斷子絕孫!」皇上此時看天悅公主的眼睛裡面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慈祥了,「你以為朕兒孫單薄了你就能盛寵不衰了嗎?!」
皇上怒不可遏,他的目光凜冽地好像一把把飛刀,將天悅公主千刀萬剮。
皇上膝下如今只有三位成年的皇子,其他皇子都夭折了,只能勉強算是後繼有人。
而三位皇子至今也沒有為皇室添丁,如今的夜室皇族可謂是人丁單薄。
這件事情一直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心病。
天悅公主再得皇上喜愛終究只是一個公主,沒有辦法與皇子相提並論,如果皇上膝下的皇子多了,自然她也就不會像現在那麼受寵了。
更何況還有一位皇后娘娘在,天悅公主的母親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膝下無子,只有天悅公主這一位公主,皇后娘娘如今年歲已長,想要再懷上皇子怕是已經不可能了,這麼想來皇后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了,自然就希望後宮裡頭的皇子少一些,包括皇子們最好也別有後。
從天悅公主房間裡面搜出來的巫蠱娃娃正是用來詛咒夜室皇族男丁不興的,這等滔天大罪皇上怎能姑息!
「難怪你想要嫁禍給珍妃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你的巫蠱之術沒能害到珍妃,就想要用這種手段害她,朕怎麼會有你這種女兒呢!」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不知道啊!」
天悅公主被皇上的怒火給嚇到了,她真的沒有弄這種巫蠱娃娃,她是想要害雲琳姌,她的確曾經偷偷害過一些懷了孩子的嬪妃,為她和她的母親保住地位,可是她沒有弄這巫蠱娃娃!
「父皇,兒臣承認自己想要害珍妃,那是兒臣一時糊塗,可是兒臣沒有弄過這巫蠱娃娃,真的,不是兒臣,不是兒臣……」
天悅公主努力地想要撇開這件事情,見皇上不理她,她忙向太后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誰想太后看向她的目光亦沒有溫度。
天悅公主犯別的錯,太后娘娘能護著她寵著她,獨獨這一條,太后娘娘也饒不了她!
「來人吶,將天悅公主拖出重華門,斬立決!」皇上甩開了天悅公主拉著他的手,冷聲下令道。
「不要啊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她沒有弄過那巫蠱娃娃,父皇,母后,皇祖母,皇兄……
天悅公主記得前一刻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天悅公主,進行著她完美的佈局,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快她就被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為什麼?只怪當初惹錯人!
雲清染見到夏侯靜的時候,她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被東方澈擁在懷裡。
東方澈面無表情,不發一言,他知道雲清染回來了,但是此時的他顧不得雲清染,只知道懷裡的女子正在受苦。她是一個很怕痛的人,如今身上挨了那麼多傷痕,一定很痛。
東方澈是一個極愛乾淨的人,他的房間必定纖塵不染,即使他人不在。
他的發上,臉上,衣服上,鞋子上都乾淨得找不出一絲塵埃來,但是此時,他的衣服上面沾滿了黏黏的血跡,他卻沒去在意。
雲清染想,東方澈一定很愛夏侯靜。
雲清染也懶得去打擾他們兩個,這個時候她再去問「她還好吧」、「她有沒有事」之類的問題都顯得有些多餘,總之命在,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苦頭吃足了。
「澈,我不痛,真的,我一點兒都不痛……」夏侯靜還醒著,她窩在東方澈的懷裡,小臉上很努力地擠出笑容來好讓東方澈寬心。
「對不起澈,我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
「澈,對不起,是我不好,不小心讓別人抓走了,還要麻煩你放下那麼多重要的事情來救我……」
夏侯靜對於自己麻煩了東方澈的事情感到很內疚,一個勁兒地道歉。
夏侯靜自顧自地說了一會兒才注意到馬車裡多了一個雲清染,她扁著嘴巴對雲清染說,「看在你這一次對我有恩的份上,我傷好之前就不殺你了,但是我傷好以後還是會要你的命的!」
「好啊,我拭目以待。」雲清染想,這小丫頭倒是很懂得做生意的,不過她說的那句要殺她的話還真是沒有說服力。
她聽王府守衛說了那日發生在王府門口的事情了,聽過夏侯靜會被帶走的原因之後,雲清染倒是有幾分欣賞她了,反正比那些虛偽的偽善的人看起來舒服多了。
雲清染先送夏侯靜和東方澈回了珍翠閣,臨別的時候,沉默了一路的東方澈對她說了兩個字:「謝謝」。
這聲「謝謝」應該是挺珍貴的,要從這樣高傲的一個男人口中聽到這話感覺是不太容易的一件事情。
告別了東方澈和夏侯靜,雲清染才回了鎮南王府。
「今天累著了?」
君墨辰見雲清染回來,那詢問的口氣別提有多彆扭了。
一見面就彆扭?他在彆扭個什麼勁?
君墨辰這彆扭倒不是因為雲清染進宮後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而是在她入宮前,趁著他人不在金逸軒這會兒和別的男人做的事情。
這罈子醋,從他人回到金逸軒,聽了君傑如實的稟告之後就開始醞釀了,發酵發得夠久了,味道必然也夠醇香了。
君墨辰聽完君傑說的之後,將當日在金逸軒的守衛,丫鬟,暗衛一個個地都叫了出來,大家排排站,一個都不能落下。
來來來,都來說一說,這世子妃帶進房間裡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有本世子好看嗎?有本世子風度翩翩嗎?有本世子風華絕代嗎?
被問到的人,若是老實點的,直接就說這沒法子比,世子爺,若論美男子,你絕對是頭號人物,遺憾的是……您老人家纏綿病榻,病容甚是明顯,天生風流韻骨,讓人看了只想著怎麼護著您,而那位被世子妃娘娘帶回來的公子,英氣勃發,氣勢凌人,一看便知是人中龍鳳。
若是狗腿點的,自然便道,那野男人怎能和爺您相比,不能比,這絕對是不能比的,這光是放到一起說,都是侮辱了我們爺的。
若是不明狀況的,便只好道,沒看清沒看清,只知道是一個男人,不知是方是圓。
君墨辰窩在房間了憋了半晌,總算是見到了雲清染人了,這股子酸味總算是找到了出口了,所以這才一張口,就彆扭得不行。
「還好,對了,府裡有處於哺乳期的動物嗎?最好是狗狗,沒有的話,有羊啊牛的也行。」
雲清染說完這話,君墨辰才注意到她懷裡抱著的那隻小狗崽,還沒開眼的小狗崽,嗚嗚嗚地在雲清染的懷裡趴著。
大概是凍壞了,又或者是餓了,狗崽沒什麼力氣,兩隻肉肉的狗爪子在雲清染的胸口扒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擠壓著雲清染尚算得上是圓潤柔軟飽滿的胸部,看得君墨辰癢癢的。
回來的路上,雲清染的鑾駕經過了的路上有「嗚嗚」的聲音,雲清染看見是一隻母狗趴在路邊,身上腿上都是血,像是讓路過的馬給踩了或者讓車輪子碾壓過了。
大狗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斷了氣了,而它的懷裡有一隻小狗崽,尚未開眼,想來是沒出生多久的,那微弱的「嗚嗚」聲正是這小狗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