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臣妾證明自己會武功嗎?皇上與太后娘娘可以隨便找一人與臣妾當場過招,讓大家見證見證臣妾是不是有能力將此男人制服。」
太后想要挑刺,雲清染坦坦蕩蕩,不怕被人挑,男人的確就是被她給制服的,事實便是如此。
太后只當雲清染是想耍花樣,但是當著鎮南王君無意,雲遠恆以及其他人的面,這件事情必須做得漂漂亮亮的,讓其他人都找不出毛病來行。
所以雲清染提出的要求,太后不耐煩,卻還是允了,並讓自己身邊的第一大高手上去與雲清染過招。
太后這要除掉雲清染的心還真是絲毫不加掩飾,找人試一下雲清染的武功都找一個大內高手,就算雲清染真有撂倒那粗壯男人的本事,也不能夠敵得過太后身邊的大內高手。
君無意與雲清染眼神對視一下。
雲清染朝他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可以處理。
夜明淵有些擔憂了,太后身邊的大內高手的身手如何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他也不能輕易戰勝。
「皇祖母,這有些不妥吧,鐵侍衛他……」夜明淵不顧自己的身份站出來替雲清染說話。
「淵兒,退下!」太后不給夜明淵機會為雲清染說話,呵斥了一聲,又拿銳利地目光瞪了夜明淵一陣,逼迫著他退下。
雲府二小姐,幼年失了心智,瘋瘋癲癲,被雲府像牲畜一樣關養著,直到與世子大婚人們尚不知她的瘋病已好,成為世子妃之後她的幾次低調的亮相才讓大家漸漸地知道她的瘋病已經好了。
可是,從她清醒到如今,不過短短數月,能有些花拳繡腿就不錯了,和大內高手過招?這怎麼可能!
雲清染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接下了這場為了證明她清白的比試。
眾人忙退開,給雲清染和太后身邊的大內高手留下空間。
那侍衛拔劍,點足。
如出匣猛虎,劍鋒劃破氣流獵獵作響,雲清染靜立原地。
以不動應萬動?
錯了,紅藥走得快,雲清染還沒學一招半式的呢!花哨的武功招式雲清染不會!
頃刻間,劍鋒至,雲清染後退半步,右手兩根手指猛地夾住了那如光如箭般朝著她襲來的寶劍。
侍衛一怔,右手使了使勁,動不了。手中的劍想要再往前一分,卻是一分也前進不了。
眾人大驚,雲清染她制住了那攻勢?
太后的手一揮,打翻了擺放在茶桌上面的那盞茶。
皇上的眸子瞬間凝重了。
雲遠恆是最吃驚的一個,他從來都不知道雲清染是會武功的!他還以為他們雲府的人都不會武功!
然後,就聽得「叮——」地一聲金屬斷裂聲,寶劍斷做兩截。
斷掉的那一截在雲清染的手中,順勢被推回到那侍衛的肩膀處。
鮮血迸出,不是雲清染的,而是那侍衛的。
雲清染贏了!
「現在可以證明臣妾是有能力制服這樣的一名男子了的吧?」雲清染轉過身迎上太后娘娘的目光。
能,怎麼不能!豈止是能證明,簡直大大地超標了!
這是在場的見證者普遍的想法。
這一點就算太后有心想要反駁,也沒有辦法,這是赤果果的事實。
雲遠恆的身邊,有人低語道,「雲大人,您老藏得真深啊,原來雲府除了侯爺之外還有一位高手,您老真是深藏不漏啊!」
「是啊雲大人,二小姐好本事啊!」
雲遠恆的臉上儘是尷尬,他的震驚更甚,雲清染是不是真瘋他很清楚!她什麼時候學會的武功?他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這只能證明你的確是制服了他,但是不能證明他不是你的姦夫!」太后娘娘冷聲道。
的確,雲清染能證明的只有她能夠制服住對方,姦夫問題她不能證明,事跡敗露她一樣可以大義「親」。
「但也不能證明他就是臣妾的姦夫。」雲清染回答。太后的心思雲清染知道,但是無憑無據想要給她定罪,即便你是太后也是做不到的。「不如還是聽一聽他自己是怎麼說的吧。」
「朕問你,你與世子妃是何關係?」皇上審問起那名被抓住的粗壯男子來了。
出乎意料的,男子剛被一問就老實地回答了起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奉天悅公主之命前來對世子妃娘娘施暴,試圖陷害世子妃娘娘,求皇上饒命……」
男子被皇上一問,就什麼都說了。
沒有人注意到男子空洞沒有焦距的目光,大家只當他是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傻了。
此言一出,剛剛匕首之事在大家心中有了萌芽的那個念頭豁然明朗了起來。
頓時太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本意是要雲清染好看的,結果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事情就被引到了天悅公主的身上上來了。
「大膽刁奴,胡言亂語,污蔑我盛榮皇朝的公主!罪當論處!」太后厲聲道,她容不得眼前的狗奴才辱了她的孫女。
「奴才沒有說謊,奴才是公主殿下的人,身上有公主殿下交給奴才的信物。」男人面無表情像個死屍一般地說著話,像個木偶一般。
「來人,給朕搜他的身。」皇上下令道。
當著眾人的面一個侍衛上前來給男人搜身,果不其然,在男人的懷裡搜出來一塊令牌,令牌是白玉質地的,呈菱形,上面還刻有一個「悅」字,正是天悅公主所有之物。
這所謂的信物,自然是雲清染準備的,在天悅公主拿匕首捅了她的貼身宮女的時候,雲清染也沒閒著,在離開紫霞殿之前,她也做了一回賊,準備了一些「證據」,有些把戲不是只有她天悅公主會玩的。
冷冰冰的玉牌讓太后娘娘方纔還高漲著的怒火瞬間被凍結。事情的發展猛然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想要抓雲清染的小辮子,黑暗中混亂地抓了一把,興沖沖地因為是抓著雲清染的了,等到扯出來才發現辮子不是雲清染的,而是天悅公主的。
「本王懇請皇上給鎮南王府一個交代。」君無意適合地出聲。
君無意的話提醒著皇上,這事情不光牽連著你的女兒,還牽連著他們鎮南王府的世子妃,你的女兒遭人傷害應該徹查,鎮南王府的世子妃讓人陷害也不能不了了之。
「臣懇請皇上明察此時。」雲遠恆緊隨君無意。
雖說雲清染這女兒他不疼,但這已經不光光是雲清染一個人的事情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會連累到整個雲府的,更何況還有雲琳姌也牽連其中,他自然也要力挺了。
鎮南王和雲相都開口了,其他原來是被皇上叫來見證世子妃的姦情的,這會兒也都紛紛倒向了要盤查天悅公主的身上了。
太后剛才怒髮衝冠的,這會兒抿著嘴,不悅卻也不吱聲了。
老太太彆扭地將頭微微撇開,不再去理會群臣與皇帝的反應了。
雲琳姌來到了皇上的身邊,垂著眼角,眼角有盈盈的水光,卻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若是換上不識趣的女人,抓著這樣的機會一定會撲上去,大哭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你要為臣妾的妹妹做主啊……然後鬧騰著要皇上處罰天悅公主。
雲琳姌不會這麼做,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皇上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懂得在床上最大地滿足一個男人的虛榮心,適當地表現她的體貼,適當地撒嬌鬧脾氣,因為她對皇上沒有愛,一切她都當成一齣戲來演,每一個點她都可以拿捏得很好。
雲琳姌那柔柔的模樣印入皇上的眼簾,讓皇上有了一些愧疚,剛才到底是自己誤會了她的,她還懷著孩子,他卻凶了她。
帝王是不會跟自己的妃子道歉的,不過心疼還是會有的。
「擺駕紫霞殿。」皇上下令,臨走前又叮囑了一番雲琳姌,「愛妃有孕在身,就先在這裡好好休息吧。」
「臣妾謝皇上恩典。」雲琳姌說著拿了一件袍子給皇上披上,然後轉身走開。
這一行人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掉了。
再次歸於平靜後,寢宮裡又只剩下雲清染和雲琳姌了,其他宮女又讓雲琳姌屏退了,說是姐妹兩人要說些貼己話。
雲清染被雲琳姌注視著,轉過頭,「別用這麼纏綿的目光看著我,你該看著的是你的男人。」
「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一回,反將了天悅公主一軍,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呢!」雲琳姌對雲清染這次的動作很滿意。
「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雲清染在這個事件中並沒有做主角,挖坑的人是天悅公主自己,她只不過是在被天悅公主往坑裡推的時候將她踹了下去,自己站坑邊上觀看。
「匕首的事情,你倒是細心。」雲清染道,匕首的事情是雲琳姌自己一早準備好的,與雲清染沒有關係。
「在宮裡頭生存,任何的細節都不能馬虎。」雲琳姌含笑。
「皇上都讓你訓得服服帖帖的,我還能有什麼話好說的。」
「皇上雖然是這天下間最高貴的男人,卻也是最孤獨的男人,後宮裡面的女人對他來說不是女人,是附屬品,美貌是一時的,才情皇上不缺,如果想用這些拴住皇上的寵愛,那是不可能的。」
雲琳姌盈盈一笑,「你如今也為人婦了,有些話講給你聽聽也是好的。對男人而言,女人最好的永遠是下一個,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男人有男人的自尊自傲虛榮心。他會需要別人的關心,不因為他是誰的那種關心;男人喜歡在床上被女人伺候著,獲得那種征服的快感和以及滿足他某些方面的自尊心;還有,如果那個女人還肯為他死的話,那麼他會願意在心房裡面空出一個角落來給她。」
雲清染眨巴眨巴眼睛,不明覺厲!
雲清染在心中大大地佩服了雲琳姌一把,果然狐狸精不是那麼好當的,做紅顏禍水也是一門學問啊!
感情空白,尚未談過戀愛的雲清染表示自己望塵莫及,難以望其項背……
「我說,需要我傳授你一些經驗去哄哄你的世子爺嗎?」雲琳姌笑得嫵媚,「雖說他是半個死人了,但好歹還活著,活著的男人都是有需求的,我教你啊?」
「不要不要!」雲清染忙擺手,搖頭搖成了撥浪鼓,因為雲琳姌的話雲清染的心裡莫名地浮現出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來,尤其是上次在山洞躲雨的時候……她騎在君墨辰的身上,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臉紅心跳的。
雲清染心裡感慨,雲家姐姐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
「不要?我可告訴你了,男人有時候也要哄一哄的。」雲琳姌道。
男人應該哄一哄?雲清染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雖說自己不是因為愛著君墨辰嫁給他的,但怎麼說也成了他的妻子,懷了他的孩子了,是不是應該做一點妻子應該做的事情呢?
莫非,她也應該像雲琳姌說的那樣,學著哄一哄君墨辰呢?
這麼想著,雲清染的腦海裡就yy出了一幅詭異的畫面來,她立馬搖搖頭,甩掉剛才那個可怕的畫面,她哄君墨辰,呃……還是算了吧,她應該不帶這功能的。
不過君墨辰對自己,其實挺好的啦,而且……雲清染又想到了那日君墨辰說的那話,他說,誰告訴你我不愛她了!他還說,但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是要綁著她一天,我在這裡她哪裡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