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愛妃如今有孕在身,如此費力的事情就不要做了,愛妃還是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吧。」
君墨辰避開這個話題,要說到他的所謂的桃花,其實他就顯得有些無辜了……
世子爺真的挺無辜的,他從來也沒有招惹過哪個女人,雲清染說的那些桃花,要不就是太后娘娘送過來的,要不就是別人衝著他爹想要送進府的,而天悅公主,君墨辰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對天悅公主沒什麼印象,她曾經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都還是夜明淵跟他提過的,他記憶力好而已。
君墨辰扶著雲清染躺下,然後將在雲清染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咳咳咳……先好好休息,不要為那該死的女人煩心,我不會讓她再踏入王府一步的,之後的你要怎麼處理你決定就好。」
第二個來看望雲清染的人是九皇子,他是來表達他的歉意的。
他在雲清染的房門外面徘徊了好久,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因為質疑了雲清染的「忠貞」問題,夜明淵自覺很不應該。
所以在被王妃娘娘開導之後,知道了真相的夜明淵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跟雲清染道歉,好好地道歉。
為此他特地準備了禮物,可捧著禮物的他在進了金逸軒之後就開始忐忑了,終究是自己做錯了事情,讓他不知道在見到雲清染之後應該怎麼說。
「九殿下?」綠竹正端著一盤梅子準備進屋給雲清染送去,見到在門口來回踱步的夜明淵,便停下了腳步,「殿下是來找世子爺還是找我們小姐的,奴婢給你去通傳一聲可好?」
「那個……墨辰和清染都在嗎?」夜明淵見到綠竹便試探性地詢問了起來。
「嗯,都在。」綠竹點點頭。
「哦……」夜明淵思考了一下,有君墨辰在他道歉起來會不會更加方便一些?墨辰該會替他說兩句好話的吧?
不對,這也估不準,萬一墨辰也在生他的氣,氣他不相信他的「能力」,那不是更糟糕嗎?
見到夜明淵愈發愁眉不展了,綠竹身為一個丫鬟自知不好多過問主子的事情,便端著梅子進屋裡去了。
夜明淵面色窘迫,這來都來了,總不能再打退堂鼓吧?嗯,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怕的!
夜明淵紅著臉,終於邁開了步伐進了房間。
房間裡,君墨辰正半臥在軟榻上看書,脖子以下都是毛絨絨的狐裘,只有雪白的臉和從衣袖裡面露出來的手掌露在外面。美人半臥的畫面很是安詳,除了他口中偶爾會出現的一兩聲輕咳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夜明淵的進來沒有打擾到他看書的興致,他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書籍。
而雲清染則是在一旁的桌前吃著東西,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吃食,琳琅滿目,很是豐盛。
夜明淵先是走到了雲清染的面前,難掩臉上的尷尬,「清染,我是來同你道歉的,誤會你……是我不好。」
雲清染抬頭,凝視夜明淵兩秒鐘,說實話,她不覺得夜明淵有必要和她道歉,他會認為她出軌並不意外,這麼想的人又不是他一個,這要怪還得怪君墨辰太過「表裡不一」了,床上床下判若兩人。
更何況,他是九皇子,尊貴的皇子殿下,就算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說錯了什麼話,也沒有必要來和她道歉的。
看著夜明淵那窘迫的樣子,雲清染忽然起了玩心。
「咳咳……」雲清染清了清嗓子,「臣妾不知道殿下曾經有說錯過什麼,殿下的道歉臣妾可受不起。」
夜明淵一聽,只當雲清染是還在生氣,不打算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原諒她了,頭不由地垂下了一些,「抱歉……」
夜明淵不知道自己除了抱歉還能說什麼,他的的確確是質疑雲清染的忠貞和人品,這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情……
「您是九殿下,無需和臣妾說抱歉,這一聲抱歉臣妾可是萬萬受不起的。」雲清染髮現夜明淵真的很容易臉紅,也很容易害羞的。
「不是的,你不必那麼介意身份的,我是想把你當,當朋友的……我不該懷疑你的……是我不對。」
夜明淵有些慌亂地擺著手,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朋友?臣妾怎麼高攀得起九殿下呢?」
如果夜明淵肯抬頭正視一眼雲清染的話,就會發現雲清染這會兒正笑得開懷呢。
「咳咳咳……愛妃,你很喜歡看人緊張嗎?」
君墨辰那邊飄來慢悠悠的一句調侃聲,君墨辰斜睨了正笑容燦爛的雲清染,有意壞她的好事。
跟別的男人聊天的時候心情倒是很不錯麼!
夜明淵猛地抬頭,引入眼簾的是雲清染美麗的笑顏,燦若星辰的眼眸,和彎作了月牙狀的笑顏,無比顯示著雲清染此刻的好心情。同時也告訴了夜明淵一個信息,她雲清染根本沒有生氣,不但沒有生氣,而且心思似乎還很不錯。
「清染,你……你沒生氣?」夜明淵意識到這個時候之後臉漲得更紅了,同時也悶悶地賭氣道,「好啊,你故意耍的呢!」
見自己的小樂趣被那邊沒有一點幽默細胞的世子爺硬生生地給打斷了,雲清染也只好收了玩心與夜明淵道,「九殿下,你臉紅了哦!」
被雲清染指出了臉紅的事實,夜明淵的大男人主義發了酵,「明明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你倒好,和我開起玩笑來了。」
總算她沒和他生氣,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了。
「咳咳咳,原來愛妃你喜歡容易害羞的小男人?」君墨辰目光沒有從他手中的書本上移開,乍一看會以為他還在認真專注地看著他的書本,只不過很顯然,目不斜視的君墨辰對於雲清染那邊的情況是一點兒都沒有錯過的。
被君墨辰形容成了容易害羞的小男人,夜明淵不幹了,「墨辰,你可別胡說哦,哪有人像你這麼說自己的妻子的!」
說的好像他和雲清染有什麼似的。墨辰說他幾句他倒是一點兒都不介意,今天他就是抱著認錯的態度來的,可是墨辰這話連帶著雲清染也一起說進去的,他不該這樣說自己的妻子的。
「咳咳咳……爺見你們聊得很是投緣,咳咳,爺倒是還不知道,原來愛妃你與九殿下的感情如此不錯。」君墨辰優哉游哉地態度很是氣人,而他嘴巴裡吐出來的話也不像是什麼好話。
「墨辰,我和清染是什麼關係你不都看在眼裡的嗎?」夜明淵會認識雲清染也都是因為君墨辰,代替君墨辰去迎娶雲清染是他第一次見到雲清染,而後和雲清染的所有交集都是在君墨辰的眼皮底下發生的。
「咳咳,說來也是,咳咳,這會兒爺不就正『看在眼裡』嗎?」君墨辰勾了勾嘴角,朝著雲清染投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那眼神裡分明還有一股濃濃的酸意在。
世子爺不高興了,不高興夜明淵的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雲清染樂了這麼半天,讓她展露了他鮮少看到的嬌媚的笑容。
他嫉妒了,憑什麼夜明淵臉紅了一把她就笑得這麼高興?不就是容易害羞了一點嗎?欺負他臉色太白了沒辦法臉紅啊?
雲清染回了君墨辰一個同樣的挑釁的眼神,「爺,要不你也臉紅一個讓臣妾瞅瞅。想臣妾認識爺到如今都還沒有見過爺你真正臉紅的時候呢!」
有本事你就紅一個給我們大家看看,你那張堪比白紙,賽過白玉,壓倒白牆,完爆白糖的臉啥時候能紅潤一個,估計天都能下起紅雨來。雲清染的挑釁意味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比君墨辰的少。
君墨辰心道,她就是一點兒都肯服輸,就連這都一點兒讓步的意思都沒有。
夜明淵見兩人的氣氛有點不對頭,忙轉移話題,「墨辰,今日外面天氣不錯,沒有風,也比前幾日暖和了許多,要不要出去走走?」
夜明淵知道君墨辰總是憋在屋裡也怪難受的,難得今日天氣不錯,氣溫也適合君墨辰出門,入秋後的天氣說冷就冷,過了今天,也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這樣的天氣了。
這會兒又正值午後,外面暖洋洋的,倒像是余夏,便邀君墨辰出門走走,雲清染有了喜也不該一直待在屋裡,這對孕婦也是不好的。
君墨辰望了望外面,耀眼的眼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裡來,的確是個不錯的天,點了點頭,是該帶清染出去走走了,木先生叮囑雲清染要多走動走動的,外面天氣不好的時候他也不能外出,就不能陪著她散步了。
「啪」地一下,君墨辰終於捨得合上他手中的書本了,然後他單手支著軟榻的邊沿,慢慢起身,踱步來到了雲清染的跟前,輕輕地將雲清染摟了起來。
「幹嘛?」
「散步去。」
「你還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我同意就好了。」
「你的意見不代表我的意見。」
「夫唱婦隨。」
君墨辰不給雲清染反對的機會,摟著她便往門外走去。
坐上了他的專用馬車,兩人揚長而去,反而將夜明淵這個提出建議的人給拋棄了。
世子爺曰:我們夫妻二人濃情蜜意之時,你九殿下來湊什麼熱鬧?
夜明淵望著那遠去的馬車,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總算他此行的目的是達到了。
心裡默默地將一份曾經的,確確實實存在過的美好感覺埋葬掉,有一個美麗的人兒,曾經在他的記憶中出現過,閃過片刻的光輝,但注定與他無緣,因為見到她的那一刻,是她披著嫁衣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的那一刻,而他,只是一個路人,借了片刻的光輝。
夜明淵正打算要回宮,忽地一個聲音喊住了他。
「喂——」
夜明淵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一個女人,嚴格來說應該是一個小姑娘,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尚未及笄,身材嬌小,面容清秀,身穿黑色緊身衣,將她尚未發育好卻可辨出玲瓏的身段的身形完美地體現了出來。
小姑娘的身邊有一匹黑馬,棗紅色的毛髮,體型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靈優、體形纖細優美,再襯以彎曲高昂的頸部,勾畫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線。顯然是一匹難得的好馬。
「你在叫我?」夜明淵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心道這女孩大抵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用這般語氣同自己說話。夜明淵本來就沒有什麼架子,也不會因為一個陌生的小女孩的無禮而生氣。
「對,就是你!」小姑娘還挺有架勢了,頗有小女王的風範,也不知道是哪家養的小霸王。
只見小姑娘從身上掏出了一卷畫來,「你有見過畫像上的人嗎?」
夜明淵見到了小姑娘畫捲上所畫之人,驚了一下,畫中人他認得,但也不全認得,畫中人的臉是他所認識的雲清染的臉,可是雲清染是女子,而畫像上的人顯然是一個男子。
「你要找畫像上的人做什麼?」夜明淵得先確定眼前的這位小姑娘找畫像上的人所為何事,才能確定要不要告訴她自己認識的一個人和她畫像上的人是否認識。
「殺了他。」
明明是嬌俏可人的一個小女孩,可嘴巴裡面吐出來的話卻是凶悍地將夜明淵都嚇了一跳。
「小姑娘,殺人可是不對的,你和畫像上面的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你要追殺他。」說實話,夜明淵看著小姑娘,覺得她雖然給人的感覺凶悍了一些,但她的眼睛裡沒有殺戮的氣息,不像是殺手一類的人,感覺不太像是會殺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