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辰緩緩地視線移回到太后的身上,蒼白的臉上很是平靜,「一切等愛妃回來再說吧。」
「辰兒,你豈能讓一個女人做了主?」太后很不悅君墨辰的這話,那個雲清染莫不是欺負辰兒病弱,便欺負他,弄得現在辰兒事事聽她,做事之前還要先請教她?
「挺好。」君墨辰無動於衷,就像是一尊不倒翁,不管別人給予什麼樣的打擊,他都能給反彈了回去,不痛不癢的。
曾平滿腔怒火地盯著雲清染,該死的,他們二十多個高手竟然讓一個女人給騙了!
騙他們進慈雲寺,讓他們給菩薩上香,分散了他們的人,然後各個擊破!
「別這樣盯著我,就算你們盯著我也沒有辦法改變你現在成了我的俘虜的事實,看來冀北王的運氣不是很好。」盯著她看也沒用。
說實話,這夥人的身手都不差,想來都是冀北王府的高手,不然也不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來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了。這種事情就不應該硬碰硬,不管硬碰硬的結果是什麼,都不是上上策。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王爺的安排?你是皇上的人?」
「我都說了,你們王爺的運氣不太好,我不是皇上的人,不過不湊巧你們王爺惹到我了,所以沒理由這種情況下我會放過他。」
雲清染沒刻意找誰去報仇的心思,可事情擺到自己的面前了,她還裝做沒看見的話,她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冀北王郝於天幾次三番要害她哥哥,還將她給牽連進去了。
「你是……?」
「雲清染,記住了,我的名字,如果見到了閻王爺,記得跟他告狀哈,別客氣,我不介意的。」雲清染大大方方地報上自己的大名,她相信京城裡的人多多少少是有聽過這個名字的。
「你是……相府的二小姐?」
錯愕!
曾平在被抓的一剎那有想過很多可能,比如雲清染是夜弘毅暗中培養的殺手,又比如說是某個江湖人士,總之不會和雲清染車上一點關係。
雲清染知道曾平他們在錯愕些什麼,不過她也懶得說明什麼,她就這樣一人,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
此時的郝於天退居在冀北王府後面的別院裡頭,王府正宅已經被燒燬了,郝於天的大部分人馬已經被夜弘毅殲滅,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兩百餘人的親信,死守王府的別院,因為太后失蹤的關係,夜弘毅也不能輕舉妄動。
郝於天已經無力回天了,他現在要做的,是逃出京城,逃到遠離京城的荊州府,他還有一個兒子在那裡,就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小小的別院房間裡,此時聚集了包括冀北王郝於天,長子郝有恆,次子郝有楓,長女郝香菱,王妃以及眾多側妃在內的十多人,郝於天的不少侍妾來不及撤離,已經死在了昨晚的一場大火之中了。
餘下的女人也是唯唯諾諾地。
秦素素和秦若蓉的運氣都還不錯,即使地轉移到了別院之中,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而不是變成了一具燒焦了的屍體。
「王爺,現在怎麼辦,臣妾不想死啊,臣妾不想死……」秦若容驚恐地拉著郝於天的手,已經被昨晚的事情嚇得臉色慘白,神情恍惚了。
「滾開!」郝於天一把將秦若容甩開,任由她摔在地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
這種事情,女人就是麻煩!
「王爺莫要生氣,容姐姐不懂事。」秦素素彷彿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般黏到了郝於天的身邊,用她的柔荑輕輕地撫摸著郝於天的胸,溫柔體貼,「王爺,這次是那夜弘毅老奸巨猾,趁王爺你沒有防備出的手,才會將王爺逼入此番境地,但還是王爺棋高一著,只要太后娘娘還在王爺的手上,夜弘毅就不敢對王爺怎麼樣,夜弘毅就算不顧及母子之情,也該顧及到盛榮皇朝以孝治天下的祖訓,若是棄太后娘娘的安危於不顧,夜弘毅勢必被天下人所唾棄,失了天下人的心,他這皇帝也就做不長了,所以他是萬萬不可能那麼做的,臣妾相信,只要王爺離了這京城,便又是騰飛在天的飛龍,到了荊州,有王爺的三公子幫襯著,皇帝也奈何不了王爺,王爺聲明在外,夜弘毅不仁不義,東山再起指日可待。」
秦素素盈盈地笑著,說出的話倒是讓郝於天很滿意,比起秦若容那種蠢女人,他喜歡聰明的女人。
「素素不愧是本王的愛妃。」郝於天伸手輕撫秦素素的背脊,秦素素的這話說到他心裡去了,讓他心情大好,跟著他又狠狠地看了被他甩到地上的秦若容一眼,「沒有的女人!」
「王爺莫要生氣,為這種女人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秦素素說著用手拍撫著郝於天的胸口,給他順氣,「王爺,不如將容姐姐交給素素來處置吧?」
秦素素的眼裡除了嬌媚之外,便是陰沉。
「嗯,交給你吧。」郝於天現在哪裡管得了一個讓他心煩的女人,秦素素跟他要了,他自然就隨口答應了。
「多謝王爺。」秦素素起身,拜謝了郝於天,「那臣妾將她帶到隔壁的房間去,免得辱了王爺王妃的眼。」
說著秦素素起身,走到了秦若容的身前,她笑容美若夏花,只不過心裡面想著的恐怕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姐姐,隨妹妹來吧。」
看著秦素素那張笑靨如花的臉,秦若容有了十分不好的感覺,她針紮著,忙向郝於天求饒,「王爺,臣妾知錯了,王爺,求求你饒了臣妾吧……」
郝於天只覺得秦若容看著心煩,擺擺手,讓身旁的人趕緊將這個煩人的女人拖下去,秦素素喜歡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他才懶得管,此番他打算要離開京城,身邊帶的人肯定不會太多,這種女人以後要多少還會有多少,他本來就沒打算帶著秦若容一起離開京城。
秦若容的求救聲沒有被聽到,她被人拖到了隔壁的房間裡,手和腳都被人綁住了,然後秦素素來到了她的跟前。
「素素,我是你姐姐,放過我……放過我,我以後都不會再和你爭了!」秦若容驚恐地看著秦素素,她知道,秦素素不是善類,這一次逮到這樣的機會,她不會放過自己的,她不會放過自己的……
「放過你?」秦素素笑了,「喲,姐姐,你還真會說話,妹妹剛入王府的那會兒,你可曾想過要放過妹妹我呢?」
對秦素素來說,她剛剛成為郝於天的侍妾的那一段是她最不堪回首的一段記憶,陪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噁心老男人上床,讓她在完事之後都要一個人躲到角落裡嘔吐。
當郝於天那禽獸壓在她的身上,她不但要強迫自己表現得很興奮很快樂,更要承受那個男人撕裂一般的粗暴對待,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回想起她曾經的夢,回想起夢裡的那個陽光一般的男人,子烯哥哥……她長長只能睜著眼睛到天亮,無法安睡……
而她的堂姐,秦若容在那個時候做了什麼呢?她帶著人來欺凌她,羞辱她,將她脫光了扔到冰冷的地上,在王爺看不到的地方讓她和狗搶吃的……
這些,一直到她擺脫了侍妾這個頭號成為和她地位相當的側妃才中止。
秦素素回憶著這兩三個月來的點點滴滴,整個人便更加的陰沉了。
「不,素素,只要你肯放過我,我真的什麼都不會再要了,我為奴為婢,我給你當牛做馬!」
「不用了,要奴才我還不缺你這一個呢,我親愛的堂姐!」秦素素冷笑道,這個賤人,現在倒是知道怕了,不過很遺憾,太遲了,「不過堂姐你放心,你不會死得那麼快的,我會讓你一點一點地死去,讓你慢慢地好好地享受這個漫長而又幸福的過程!」
「你,你,你想要做什麼?」秦若容手腳都被綁住了,她只能靠蠕動著身體後退,盡可能地遠離秦素素。
秦素素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姐姐,這知道這瓶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嗎?」
「是什麼?」秦若容像一隻受驚了的小獸,警覺又恐慌地盯著秦素素和她手上的瓷瓶。
「是王爺用來懲罰任務失敗的下屬的……好東西。」
王爺用來懲罰屬下的東西?
聞言的秦若容臉徹底慘白了。
她跟在冀北王郝於天身邊的時間要比秦素素久得多,對郝於天的一些手段她是有所瞭解的,她知道郝於天的恐怖之處,對於犯了錯的人,他絕對不會留情。
那東西,她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卻深深地知道,這東西會比讓她死更難受。
「本來,這東西足夠送你去見閻王爺了,不過既然是到了我的手上,我倒是想要試一試新的用法了。」秦素素在秦若容的身側蹲下身來,拔出了隨身帶著的匕首,這還是拜秦若容所賜,讓她有了隨身攜帶匕首的習慣。
一刀一刀,秦素素的雙眼染了血,她將自己的憤怒都宣洩在了秦若容的身上,每在秦若蓉的身上劃下一刀,她就越是興奮。
秦素素在秦若容身上劃下的傷痕都不深,她要秦若容受盡折磨死去,不會讓她這麼容易就死掉的,這個賤人必須嘗盡她所嘗過的苦楚才行!她會將那藥倒在秦若容的身上,讓她慢慢享受錐心蝕骨的疼痛。
「啊……啊……」
女人的慘叫聲……在這個不尋常的日子裡,突兀,卻沒有人理會……外面已經有很多死人了,不差她一個。
秦若容的身上不知道被秦素素劃了多少刀,尤其是臉上,縱橫交錯,一道道血痕,已經讓她昔日的美貌不復存在了。
秦素素伸舌輕舔匕首上面的血跡,「姐姐就在這裡慢慢地享受著死亡的樂趣吧,放心,妹妹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直到你斷氣……」
此時的秦若蓉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除了心中的悲鳴和等待死亡的恐懼,她什麼都做不了……
由於郝於天遲遲沒有交出太后娘娘,讓事情陷入了不可解開的僵局之中,皇帝夜弘毅親自來到了別院外,與郝於天談判。
如今的別院已經被大軍團團圍住了,坐鎮的兩位將領分別是鎮南王君無意和錦衣侯雲子烯。
夜弘毅明黃色的龍袍在大軍之中顯得格外的顯眼,他騎在馬上,出現在了君無意和雲子烯之間。隨同夜弘毅一起出現的還有他的三位已成年的皇子。
「郝於天,交出太后娘娘,朕願意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安享晚年。」
安享晚年?
別院的門打開,出現在門口的人正是郝於天本人。
「皇上真會說笑,安享晚年?呵呵,這種騙小孩子的話,虧你說得出口。」以郝於天對夜弘毅的瞭解,他要是乖乖投降,夜弘毅不將他碎屍萬段就不錯了,還讓他安享晚年?那不過是個笑話!「一個連自己的父皇和親弟弟都能殺害的人,我憑什麼可以相信你會放過我呢?」
郝於天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當年的事情,知情卻還活著的,不多,郝於天是一個,君無意是一個。
雲子烯以及眾多將士並不知情,聞言多少是錯愕的。
夜弘毅本人倒是波瀾不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事到如今,你願意為你意圖謀朝篡位的行為加上怎樣的理由都都不過是想要脫罪罷了,朕說了,只要你將朕的母后平安歸還,朕願意留你一條生路。」
「夜弘毅,你裝模作樣的本事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算了,本王不和你廢話,要麼放我離開,那麼你動手,橫豎會有太后娘娘為本王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