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常升起,新的一天到來了.
劉輝這一天起來的很晚,因為昨天行軍時氣氛不好的原因,早上竟然沒有一個人招呼劉輝。因為劉輝沒有起來,其他人也就沒有走。
日上三竿,劉輝重重的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自己已經被眼角屎佈滿的眼睛。他休息的這個地方是一處陰暗的地方,無論外面的陽光多麼強烈,這地方始終昏暗的很,一點陽光都別想照進來。
抬手看了看表,已經是中午十點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劉輝這才慢慢的站起身。好久沒有這麼舒舒服服的睡覺了,這一覺將這些天的疲憊掃的乾乾淨淨。從陰暗處走出來,刺目的陽光讓眼睛很難受,連忙伸手遮擋一下,看著外面的一片白色。
好不容易適應了強烈的光線,劉輝一步步的來到昨天晚上點火的地方。火早已經熄滅了,燒過柴禾變成了一片焦黑。堡壘裡面空蕩蕩的,喊了兩聲也不見一個人回應。劉輝左右看看,確定就是昨天晚上待的那座堡壘,習慣性的一伸手,自己的長槍在背後,手槍在腰間,就是那把三稜軍刺也掛在左邊。
一邊擰水壺的蓋子,一邊往外走。門口的陽光更強更刺眼。武松一貓腰做了進來,看見劉輝呵呵一笑:「哥,你醒了!要吃點東西嗎?」
劉輝點點頭,武松從腰包裡掏出一把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果實,又變戲法的拿出幾隻四腳蛇,劉輝看也不看,將手裡的果實全部塞進嘴裡,閉著嘴巴開始猛嚼。不是堅果,不用擔心被果核的硬皮劃傷,味道也不怎麼好,又酸又澀,不過汁水充足。這就是叢林中果實的特點。
吃完了果實,將活著的四腳蛇也塞進嘴裡,不斷咀嚼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聽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是武松一點都沒有感覺,避開劉輝去忙自己的事情。
「其他人呢?都幹什麼去了?你們也不叫我,現在都十點了。
武松一笑:「本來要叫你的,三哥說讓你多睡一會,並讓我們去多找點吃的,其他人都去找吃的了,想必也快回來了。」
從武松的話裡能聽出來他很高興,應該已經猜到接下來要幹什麼。從無名高地到龍邦不過四五公里,也沒有敵軍把守,就算餓著肚子走大路都沒問題。可是阿榜讓他們多找點吃的,還能幹什麼?
劉輝一笑,也不說什麼,只是點頭也不往外面去了。很快,出去找東西的人一個個陸續回來,每個人的背包裡都是鼓鼓囊囊的,除了彈藥之外應該全都是吃的。叢林裡面物產豐富,只要你懂得生存,任何動物或者植物都有可能成為你的糧食。每個人都採集的很多,看樣子真的準備在這裡長期堅持下去。
沒有人說什麼,都等著劉輝發話。又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劉輝才道:「昨天晚上我想了想,我們走的太匆忙,忘記了一件事情,當時答應李進勇要照顧他的那個女人,所以我準備回去一次,就算不能說服那個女人跟著我們回去,也得留下點讓他能活下去的東西。」
「哈哈哈!好,我去!」大牛第一個站起身報名。立刻引起了其他人,跟著全都報名。
劉輝擺擺手:「不,不能全部都去,這一次回去主要是救人,沒有必要我們所有人都去,我命令蟒蛇小隊由張強率領,立刻趕回龍邦,將事情報告首長,其他人跟著我去高平!」
「我們也要去!」
「是呀,大隊長,就帶上我們吧?我們現在也是特種戰士!」
在秦大海的帶領下,蟒蛇小隊再次請戰。幾個人一聽不要他們,一個個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異常,只有焦國柱沉默的坐著,眉頭緊皺。他看了劉輝一眼,長出一口氣:「行了,咱們是個什麼斤兩要有自知之明,我們跟著去只會拖累大隊長,都給我閉嘴!」
張強感激的看了焦國柱一眼,這個時候他不適合說話。其實他也明白,劉輝帶著他們的後果是什麼,非但幫不上忙,還得留下人照顧他們。但是這話他不能說,一說肯定讓手下兄弟覺得自己是個巴結大隊長的人。焦國柱這時候說話正合適。
焦國柱雖然已經不是小隊長了,但是在這個小隊中的威信還在,他一發話秦大海幾個也都閉了嘴。劉輝冷哼一聲:「執行命令,這一次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偷偷跟著,立刻歷來林場,聽到沒有?」
「是!」幾個人回答的有氣無力。
張志恆道:「好了,留下你們的食物,立刻收拾東西去龍邦,一路上小心點,雖然說這裡已經沒有敵人把守,也得小心,誰也不知道黎騫德是不是留下人了,只有和我軍碰面你們才能安全。」
打法掉了蟒蛇小隊的人,看著他們走下山坡朝著回去的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劉輝這才長出一口氣。他一口氣睡到現在並不是他太累了,也是計算著時間。高平外圍現在已經變成了戰場,要想進入高平就得穿過整個戰區。雖然北面的防守是阮山,也沒有什麼戰鬥,實際上這裡的情況狂比其他幾個地方更加危險。
從無名高地到達阮山的陣地只需要大半天時間,十點起床在天黑以前正好能感到阮山的陣地前。阮山軍的防守劉輝見識過,要想穿過,只有在天黑之後從邊上溜過去。所以劉輝才一口氣睡到十點。
多餘的廢話不需要說,六兄弟檢查完裝備,將蟒蛇小隊留下的糧食裝進自己的背包,開始了自己拯救一個懷孕婦女的計劃。
回來的路走的很快,大家本來就不願意走,現在正好。大牛甚至信誓旦旦的保證,要將高平搞一個天翻地覆。一路上為了隱蔽,他們沒有再走大路。回去走大路的原因就是讓那些監視自己的傢伙看著自己要回去了。現在重新過來而且要進行一項任務,就要秘密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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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山坐在自己的帳篷裡,抱著雙臂緊皺眉頭:「你的意思是說那些特種戰士不見了?」
阮山的面前站著一個全身穿著迷彩,臉上塗抹成彩色,身上還插滿樹葉和灌木的傢伙:「也並不是完全不見了,我在無名高地下一直監視,看見他們分成了兩組,一組回去了,另外的人鑽進了叢林就再也米有出來,我使者繼續跟蹤,但是那些人很警覺,沒敢跟的太近,所以就跟丟了。」
「廢物!」自從阮山知道胡孟德和劉輝在路上見過一面,並且胡孟德放了劉輝的兩個人,他就知道胡孟德和劉輝肯定達成了什麼協議。想當年自己和劉輝也是做過這樣交易的,為了救自己的外甥,阮山放走了劉輝等人。以劉輝的精明賠本的買賣他是肯定不會做的,只是不知道胡孟德和劉輝達成了什麼協議。
以阮山看來,最有可能的一種協議就是劉輝在適當的時候會替胡孟德出頭。而現在劉輝帶著人悄悄的潛伏回來,這讓阮山很緊張。他直到現在還在等待一個機會,不希望出現自己無法預料的情況,而劉輝和他的特種戰士就是那無法預料的情況最好的製造者,所以阮山便一直派人暗中監視這劉輝等人的一舉一動。
被阮山罵了一頓,那人不敢還嘴。當然,阮山也知道,憑借自己手裡的這些人要想偵察道劉輝等人的下落,無異於癡人說夢。阮山雖然生氣,卻也有些不甘心,一揮手,將那人叫到面前:「立刻傳令,讓所有人加強警戒,防備偷襲。」
阮山也知道,以特種戰士的狀況絕不會來攻打的他的大軍,但是還是不得不防。
在山裡轉了一天,總算摔倒了尾巴,也悄悄的潛伏到了阮山軍的陣地外面。高平處在一處盆地中,四面環山。阮山的部隊正好駐紮在北面的山口。任何要想進入高平的東西,都逃不過阮山的掌握。這也是阮山雖然生氣自己人被人家甩了,卻也不是太過責罵。
劉輝從望遠鏡裡觀察著阮山軍的陣地,其他人都靜靜的趴在他的身旁,看了半天,又抬頭看看天。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太陽依然高高的掛在西面的天空上。夏天白天的時間很長,距離天黑還有還幾個小時,現在他們能做的還是等,等待一個適當的時機。
大牛從望遠鏡裡看了半天:「這傢伙好像有了防備!哨兵怎麼這麼多?」
劉輝一轉身,背靠這一塊大樹根,抱著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行了,別看了,再看也不能看死他們,咱們晚上再走,雖然增加的崗哨,在老四的面前沒有任何意義,晚上過去的時候都小心點,絕對不能開槍,只要槍聲一響我們要想進入高平就難了!」
「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大牛也抬頭看看天:「這賊日頭什麼時候才落山?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