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是殘酷的,生活本是就是這樣.
當霍啟光提出條件,如果劉輝三人還留在訓練場內,王全貴就得乖乖認輸的時候,王全貴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政委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王全貴的肩膀,這才走出觀戰台,大聲宣佈比賽結束,讓操場裡的警衛排撤回來。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也想知道劉輝幾人到底在什麼地方。如果說還留在那片草叢裡打死他們都不信,警衛排就是一群豬,來回三次不斷的在草叢裡尋找也應該會發現一些東西。即便不能抓住三個人,有一個也不錯。可是偏偏什麼都沒有找到,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比鬥結束,你們三個出來吧!」
政委的話音剛落,就在政委眼前十米處,三個灰頭土臉的傢伙呼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揚起的塵土被大風吹向觀看的人群,嗆的所有人連忙躲避。
何政軍呲著牙,衝著王全貴嘿嘿的笑:「參謀長,您輸了!」
誰也沒有料到這三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雖然說這裡不是什麼煤渣跑道,也是地面。經過疏鬆也不過還沒有到可以藏人的地步。三個人趴的離自己如此近,他們這群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王全貴先是一愣,忽然間哈哈大笑:「說吧!如果我不認輸,你們準備怎麼消滅那些剩下的戰士?」
「報告參謀長!」劉輝大聲道:「我們準備等到天黑,利用天色掩護將他們全都處理掉!」
「嗯!是個不錯的主意。」王全貴點點頭:「告訴我這些地方是不是你們事先設置好的?」說這話的時候,王全貴扭頭看向政委。
政委連忙擺手:「別看我,我可沒有作弊。」
「報告政委,政委沒有幫我們,這一個月我們三個就在這裡砍草,操場的情況我們很清楚,這裡原本是個兔子洞,後來被我們弄塌了,正好可以藏身。」
霍啟光走過來:「老王這下服了吧!」
王全貴苦笑一聲:「的確有些名堂,如果時間和地域有富餘,別說一個排就算是一個團也能被他們慢慢的消磨乾淨。」
「何止一個團!」政委指了指劉輝:「他的小隊就六個人,引著一個軍的敵人在山裡轉悠,不但將那個軍打垮,隨手還炸了敵人的軍火倉庫,這件事可是雲南軍區的絕對機密,我還是上次去雲南,和老胡喝酒的時候,老胡不小心說漏嘴的。」
「小伙子,一個人厲害不叫厲害,能帶出十個百個你這樣厲害的人來,那才是厲害!」參謀長拍拍劉輝的肩膀,轉身對院長道:「院長,我們的這處雙簧不錯吧,一下就逼出這幾個傢伙的實力,要不然我還真擔心徒有虛名,這下您老應該放心了吧!」
搞了半天,對劉輝他們和林場持懷疑態度的不是參謀長王全貴,而是院長霍啟光。雖然他講劉輝幾人從戰場上弄下來,依然對特種作戰的事情不是太瞭解。他希望看看特種作戰到底威力有多大,所以這一個月不斷的和劉輝三個人混在一起,最後還用了這麼一招激將法。
霍啟光點點頭:「特種作戰在關鍵的時刻能取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既然這一次的戰爭已經證明了他存在的必要,那怎麼就照著這個路子走下去,回去我就簽字,呈報軍委。」
雖然軍委的批復還沒有下來,特種作戰研究室的牌子還不能掛。可是霍啟光已經將一棟小樓騰了出來,專門作為將來的特種作戰研究室使用。劉輝幾人也搬出了操場邊的雜貨間,住進了這棟單獨的小樓。這棟小樓不起眼,隱藏在學院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按照大樓的序號排列下來,這棟小樓是第十三座,被稱為十三號樓。從此之後,特種作戰研究部的代號就成了十三。
小樓裡只住了三個人。劉輝他們即使老師也是學生,與其說是來這裡上學,倒不如說實在這裡等待軍委的命令。每天的訓練還是要繼續的,因為他們三個人都有回去的願望。沒事的時候就跟著周衛國去別的教室聽課,最喜歡的自然是戰史,天下各種各樣奇葩的戰史這裡全都有,聽戰史就好像聽故事一樣過癮。
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有關特種作戰研究部的報告很快就批了下來,而且還是軍委一號親自批復的。有了這個批,很多事情就提上了日程。軍事學院不是真正的特種訓練基地,這裡不教真正的戰鬥,這裡教授特種作戰的指揮以及運用,因為這裡培養的是將來的特種作戰指揮員。
接下來的一個月,陸陸續續從全國各地來了很多人。有老師,有學員。當他們得知劉輝三人的來歷後,三個人的地位就有些尷尬了。說是老師吧?明顯是拿著錄取通知書來的。說是學員吧?整個教研部只有他們三個人真正幹過特種作戰的勾當。亦是教員亦是學員的身份互換中,特種作戰教研部開始了正常的授課。
霍啟光院長親自慘叫了開班儀式,他說的很清楚:「要想指揮特種戰士,就要明白什麼事特種作戰,只有自己是一名特種戰士才能指揮好手裡的利器。」
霍啟光特批,劉輝、何政軍、周衛國三人,負責將新招收的未來特種兵指揮員訓練成特種戰士。從三個人陰險的笑容裡,那些來自各地的偵察兵軍官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結束了。但是他們三個又覺得那裡不對勁,忽然間想起來,自己也是學員,既然是學員就應該干學員的事情,現在卻無緣無故的做起了教員,這不符合常規。
霍啟光呵呵一笑:「別這麼介意,現在你們特種戰術研究部正在起步階段,一切都很苦難,就連我都兼任你們的部長,你們還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幹的?」
「這不一樣!」何政軍一項心直口快:「做教員能住教員宿舍,吃教員食堂,我們這幾個教員非但沒有自己的宿舍,連教
教員食堂都進不去,在那些學員眼中我們又是教員,這不利於大家的團結。」
「呵呵呵!」霍啟光呵呵笑道:「就為這些嗎?教員宿舍多得是,教員食堂就在學員食堂隔壁,既然你們要去,我就讓營房部門給你們安排就是。」
周衛國連忙打斷霍啟光的話:「不僅僅是這些!我們還有很多要求。」
「說說,全都說出來,只要不是讓我將你們升為將軍,一切的話都好說,只要不出這個學院,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做主的。」
這話一出,很多話都不能說了。劉輝一直沒有說話,他知道那兩個傢伙和他一樣都不在乎這些,在乎的是自己來這裡到底幹什麼?千里迢迢而來,捨棄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在這裡做什麼教員和學員,說是教員如果將這些來的人送到林場,不用他們教很快他們就會成為真正的特種戰士。說是學員,他們有覺得在這裡學不到什麼?除了那些故事一樣的戰史之外,很多事情他們不懂也不願意聽。
「院長,還是我說吧!」劉輝一步上前,何政軍和周衛國立刻閉嘴,全都用眼睛看著他。劉輝吸了口氣:「院長,實際上我們是要問您,您把我們叫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前方的戰鬥還在繼續,如果我們三個回去可能會少死很多人,如果說真的讓我們來這裡學習,倒也沒什麼話可說,然而特種教研部連個像樣的教員都沒有,我們不想留在這裡,想盡快回到我們來的地方去。」
霍啟光仰起頭閉上眼睛。他也知道這幾個月來,幾個年輕人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意思,說白了他依然想要維護軍事學院的前沿地位。作為特種戰士這樣的新兵種,如果不是出自軍事學院,對於經歷過劫難的軍事學院來說絕對是個損失。迫不及待的成立特種戰術研究部為的就是將這個優勢保持下去。
霍啟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慢慢起身,對著三個人鞠躬。這個動作把三個人嚇了一跳,連忙測過身子,避開霍啟光的禮節。
霍啟光擺擺手:「不用閃躲,這是你們應得的,說起來將你們幾個調來我是有私心的,作為利劍大隊最好的士兵,你們一定能在戰場上立下功勳,而且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你們有沒有為今後想想,或者說為我軍的未來想想?這場戰爭不知道還要打多久,我不希望剛剛組建的利劍大隊在戰爭的結束的時候就已經不復存在,為了給我軍的未來留下火種,這才將你們從戰場上叫回來。」
「你的私心讓我們不敢當!」何政軍還是沒有理解霍啟光的話:「您的好心讓我們覺得我們拋棄了戰友,您也是經歷過大戰的人,知道戰場上的事情,我們不是逃兵,也絕不做逃兵!」
劉輝拉了拉何政軍的衣角,對霍啟光道:「院長,既然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那就一年時間,最多只有一年時間,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我們都得回去,戰場真的需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