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也是特種訓練的一個科目,這一次抓回來的人就得他們親自審問.
劉輝他們不是第一個成功將俘虜帶回來的人。剛剛走進林場大門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何政軍正在那裡向那些剛來林場受訓的戰士吹熄自己。
見劉輝他們回來,這可是林場第一小隊,所有戰士立刻就圍攏了上來,將說到緊要關口的何政軍扔到了一邊。何政軍歎了口氣,對身旁的周衛國道:「哎!看見吧?這才叫名人。」
劉輝沒有參加戰士們給自己小隊的歡呼,他的先去洗個澡,在叢林裡鑽了半個月,身上的味道實在不舒服。看著穆雙捏著鼻子不靠近自己,就知道應該洗澡了。
等到從浴室出來,何政軍和周衛國就坐在自家的房子裡吃著穆雙炒的菜,喝著穆萬年送給自己的酒。
「來來來!今天就算給你接風了!」何政軍一向不怎麼客氣,給劉輝的杯子裡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和周衛國的杯子填滿。
劉輝無奈道:「你們這是要打土豪呀!不過我可不是。」
「什麼打土豪!自己兄弟有這麼見外嗎?不就是喝點你的酒而已!你要這樣說下次不來了,就算是你小子求我們,我們也不來!」
「好!你們最好別來,要不然用不了幾天,我的酒就沒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穆雙在一旁張羅著將剛剛煮熟的野豬肉撈出來。這是前幾天巡邏的一個小隊弄回來的,高建軍讓給沒個小隊送一點。因為劉輝的小隊還沒有回來,所有就全放在穆雙家裡。今天何政軍以來就看見了,非要吃,穆雙無奈,只得煮了一點。其餘的一會要送去給大牛他們。
周衛國喝了一口酒:「老劉,你們怎麼這麼慢?」
劉輝歎了口氣:「別提了,這雨季叢林裡就沒法走,路斷了,我們繞道回來的。」
「難怪!你們走的那邊?」
「6號地區,只有那一條路,只能從哪裡過!」
「6號地區可是敵軍的防區,你們竟然穿過來了?」何政軍感到驚訝,那裡有一個營的敵軍把守,而且山勢險峻。
周衛國端起酒杯:「乾一杯,你比我們厲害!」
吃完了飯就是審訊俘虜的時候。高建軍這次為了得到敵軍的作戰情報,將整個林場都調動起來。劉輝帶回來的這個俘虜,是最有可能出現在大規模進攻路線上的敵軍上尉,所以,高建軍親自來到劉輝的審訊室。看見俘虜的樣子,高建軍一聲沒吭。
比起周衛國和何政軍帶回來的俘虜,劉輝帶回來的這個人的確慘了點。不但嘴上的牙沒了,而且滿身是傷,坐在那裡格外緊張。事先看過劉輝提供的地圖,高建軍大致已經知道了敵軍的部署,現在只是要從俘虜的嘴裡得到驗證。
「姓名!」
「高金城。」
「籍貫!」
「越北,高平省,高平市。」
「年齡!」
「三十六。」
一些都問的很順利。高金城沒有任何磕絆,用不怎麼流利的普通話回答劉輝提出的每一個問題。
「說說你們的進攻計劃吧?」
這個問題一出,高金城立刻沒有了後話。劉輝等了一會,抬頭看了高金城一眼:「怎麼?不想說?」
高金城還是沒有說話。劉輝朝站在高金城旁邊的大牛看了一眼。大牛一拳狠狠得揍在高金城的臉上。鮮血再次從高金城的鼻子和嘴裡流出來。
大牛拎起靠在牆角的一把掃帚,從中間抽出一根。這把掃帚是用竹子做的,就是當地非常常見的竹子。輕輕一掰,從中折斷,輕輕的撕下一根竹籤。誰也不知道大牛要幹什麼。高金城也愣愣的看著,不過看大牛小心翼翼的樣子,已經預感到應該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大牛將那根竹籤拿在手裡,看著高金城的臉:「我們國家有這樣一句話,叫做十指連心,聽說將竹籤插進指甲縫裡,會疼的死去活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會你可以給我說說。」大牛滿臉堆笑,已經拿起了高金城的一隻手。
許大志不斷的看向高建軍。虐待俘虜可不是我軍的傳統這樣做會上軍事法庭的,他希望高建軍能出言阻止,但是高建軍沒有,依然坐在劉輝身後的角落裡,一聲不吭。
大牛的竹籤已經放到了高金城的指甲縫中,只要輕輕一推便能扎進去。拉著高金城的那隻手明顯能感覺到,高金城努力的想要縮回去,可惜他的力氣沒有大牛的大。
「我再問一遍,說說你們的進攻計劃吧?」
高金城牙齒開始打架,因為大牛已經用了一絲絲的力道,將竹籤扎進去了一點。高金城連忙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那個計劃我怎麼可能知道,那是最高機密。」
「哦!」劉輝點點頭:「那就說些你知道的吧?」
大牛手裡的竹籤還在繼續。高建軍已經能夠感覺到那鑽心的疼:「我說,我說,求求你,停下吧!」
劉輝揮揮手,事宜大牛停下。大牛放開高金城的手。高金城自己的看自己的手,不斷的揉搓,努力將那種疼痛感消除掉。
「我們只負責前期的計劃,將那些彈藥、軍火分幾個地方儲存起來,另外,要清楚我們陣地前的所有地雷,還有等到戰鬥開始的時候用我們團部的那尊大炮,您也看見了,就是
是那尊大炮破壞你們陣地前面的地雷,我就知道這麼多!」高金城連忙轉頭看向大牛,大牛靠在牆上面帶微笑。
「進攻時間是什麼時候?運到你們那裡的彈藥有多少?」
「進攻時間我不知道,他們從來不說。運送到我們那裡的彈藥,不足兩個基數。」
劉輝扭頭看了看高建軍。高建軍微微點頭,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劉輝一揮手,讓人將高金城待下去。高金城還在不斷的大喊:「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全都說了,全都說了!」
夜已經深了。高建軍、許大志和胡麻子還沒有睡。他們的面前放著四分口供,分別是蟒蛇、狼牙、獵豹和禿鷹小隊抓回來的俘虜說的。當然還有劉輝送來的那一張地圖。地圖上標注的還算清楚,從敵軍前線指揮部高平出來有一根很粗的紅色箭頭,越過邊境線之後,分為三根。猶如一把鋼叉狠狠得刺進我軍陣地上來。
「都看過口供了,你們怎麼看?是不是直接上軍區報告,我們不做分析?」高建軍首先發話。
胡麻子連忙搖頭:「這怎麼行?我們雖然不是情報處的,卻是瞭解第一手資料的,我們做了分析之後,情報處才好判斷,依我看這幾分口供都沒有錯,敵人真的在準備一場進攻,有三條路,犀牛角山、長排山還有龜嶺應該就是他們的進攻方向。」
許大志搖搖頭:「這三個地方沒個地方只有兩個基數的彈藥,憑借這點彈藥就要打進攻戰,是不是有些兒戲了?」
「這有什麼?當年在朝鮮的時候,老子還一顆彈藥都沒有就打進攻的!」胡麻子不覺得彈藥是進攻的阻礙。
許大志還是搖搖頭:「這裡不是朝鮮,現在是雨季,是最不適合戰鬥的時候,如果敵人這時候進攻,他們沒有重武器支援,會被我們全部消耗在叢林裡。」
「又沒說現在打?說不定敵人在等雨季過去。」
「還有四個月呢!這麼早將彈藥送過來幹什麼?」
兩人越爭論越厲害。高建軍不知道在想什麼,對於兩人的爭論根本就沒有聽見。忽然起身將四份口供放在眼前,一份份的看。看了好久,臉上的陰鬱之氣沒有了,換上的是淡淡的喜悅:「走!再審,有一個傢伙在說謊!」
高金城被重新帶進了審訊室。一進來就看見和昨天的場景一樣,連忙大喊:「我真的全都說了,我知道的全都說了。」
這一次問話的不再是劉輝,高建軍要親自上:「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們一共收到了多少彈藥?還有,你的連部怎麼會有這樣一張地圖?不是說是絕密嗎?一個小小的連長,什麼時候能看見絕密件了?」
高金城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他們送來的。」
「送給你的,你沒有看過?」高建軍冷笑道:「還是我來替你說吧!你不叫高金城,也不是什麼連長,你是黎洪甲派駐犀牛角山的總指揮,你就是前沿總指揮,先期的物資調配和進攻路線設定應該都是你幹的吧?」高建軍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上面的東西猛然一跳。
不等高金城再回答。高建軍看了大牛一眼。大牛這一次沒有再說什麼,手裡的竹籤狠狠的就扎進了高金城的右手食指的指甲縫裡。
「啊……!」一聲慘叫,從審訊室傳出來,黑夜裡整個林場都聽得清清楚楚。
「說!要不然,我保證你不僅手指被這樣照顧,就連你的腳趾也不會放過。」高建軍面色陰冷,完全不是再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