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洶湧,在月光下泛著銀光。
來到河邊的時候,依然看見的是湍急的河水。只不過河面上躲了一條繩子。劉輝這才想起來再何政軍的麾下有一個從小生活在海邊的傢伙。據他說從三歲開始他就在海裡游泳,多大的浪頭他都不怕。甚至於可以下海摸魚。這樣的本事自然沒人見過。再說這裡是山地又不是海邊,要這樣一個傢伙基本沒有。但是何政軍卻將其收攏自己麾下。
劉輝看著周衛國冷笑一聲:「看來我是感謝錯人了,照這架勢應該謝老何才對。」
「這麼快就過河拆橋?算我自作多情,來吧!英雄,過河吧?」周衛國知道,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過河才是正事。
河面上的那根繩子很粗,一邊在河對岸,另一邊在他們身後的一顆大樹上。繩子被綁的很高,足足比對岸高出十幾米。滑索的架勢自然明白,不用人教,將槍帶拆下來搭在繩索上,兩手一用勁就往下滑去。看著腳下湍急的河水不斷的往後倒,劉輝想要高聲喊兩句。
這樣的感覺很好,就好像在天上飛一樣。在基地訓練的時候有過這個科目,但是訓練的繩子太短,還沒滑就已經到頭了。今天這繩子足有三十米長,可以過一下癮了。收腹抬腿,這是標準的降落姿勢,也能讓你在空中遇到緊急狀況的時候不至於一頭撞上去。
劉輝猜的不錯,何政軍果然在對面沒派人接應。一群人抱著雙手就站在那顆綁繩子的大樹旁幸災樂禍的看著,想看看劉輝是不是狠狠得撞一下。看見劉輝的姿勢,何政軍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只見劉輝雙腳在碰到大樹的時候,兩腿彎曲,將下滑的力道卸掉,一個鷂子翻身穩穩的站在地上。何政軍豎起大拇指:「果然厲害,要是我就撞上去了,也不知道你的其他人咋樣?」
「這個你可以放心,他們可都是我的兵!」
話音未落,身後立刻就是一聲悶響。狼牙小隊的那些人笑的前仰後合。大牛捂著腦袋躺在樹下。這一下撞的不輕。大牛本來就人高馬大,身上還有火神炮,加起來三百斤。下滑的速度超級的快。大牛有些太過相信對面的那些傢伙,大搖大擺的下了,等他看清那些傢伙要看自己的笑話時,已經晚了。紙法
就這樣直挺挺的雨大樹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仰面朝天,滿臉鮮血,嘴裡咒罵的聲音很大:「奶奶的,你們這幫孫子,竟然不借助我,害的爺爺受傷,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沒人理會大牛的罵聲,一個個已經笑的快要喘不上氣來了。劉輝的大話剛剛說出去就被大牛狠狠得來了一耳光,一張臉和茄子一樣。何政軍哈哈大笑著拍拍劉輝的肩膀,指著大牛:「這就是你的兵?果然英武不凡,哈哈哈……」
其他幾人中規中矩,再也沒有發生大牛那樣的事情。等到周衛國最後一個過來之後,何政軍掏出自己的刺刀,一刀看在繩索上,這道繩索就算是廢了。
劉輝謝過何政軍手下那個最會游泳的傢伙,那小子一張臉樂的和花一樣。何政軍微微一笑:「謝阿斌沒錯,不過最該感謝的應該是老周。」
「他?」劉輝詫異的看著周衛國:「這小子已經被我們全殲了,還有臉讓我感謝?」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這次不是老周向大隊長建議,你們這會還在對面吃蟲子呢!」
「什麼意思?」
劉輝等人出發以後,雨季便到來了。今年的雨季比往年來的稍微早了一點點。從第一場雨下來,周圍每天都那一個瓶子放在他們宿舍的門口,天天如此,誰也不知道他這是幹什麼。一直過了十五天,周衛國急匆匆找到高建軍。兩人在指揮室說了整整一天,高建軍突然下令讓何政軍和周衛國一起出發。
原來,周衛國從地圖上發現,在劉輝他們撤退的路上有一條很深的山溝,這條山溝常年有水。這十五天以來,降水量已經超過了五十毫米,這麼大的降水量,就算是叢林也無法吸收乾淨,所以那條河現在肯定已經氾濫。為了救援劉輝,何政軍和周衛國這兩個小隊,穿越敵占區摸索到了河邊一看,全都愣了。
周衛國一把拉過阿斌:「怎麼樣?能過去嗎?」
阿斌一笑,鄭重的點點頭。在阿斌的身上幫上繩子,阿斌一個猛子便下了水。果然是和大海搏鬥過的人,河水雖然湍急,阿斌游刃有餘,雖然花了些力氣,總算有驚無險的游過了那條河。這才有了周衛國帶人過河尋找劉輝他們的事情。整整找了三天,終於找到了劉輝他們。漂亮同桌惹不起
何政軍說完,看著劉輝:「怎麼樣?是不是得感謝老周?如果不是老周心細,你們就得在對面待到雨季結束,這雨如果再下下去,我的阿斌都未必能過去。」
劉輝正兒八經的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衝著周衛國敬禮。真誠而沒有半點戲謔。臉上的嚴肅勁讓人肅穆。周衛國受了:「一個軍禮恐怕不夠吧!我可聽說,你從昆明回來的時候,你家老泰山給你一箱子好酒,說是讓兄弟們嘗嘗,算是你們的喜酒,我們可是一口都沒喝到。」
「好!回去就喝!」
三個小隊十八個人在一起就熱鬧很多。有三個尖兵在前面探路很安全。走走停停,沿途的幾個敵軍哨點,讓幾人用喝酒的多少打賭就給破了。他們是特種戰士,講究的是靈動。小哨點直接幹掉,大一點的避開就好。十八國人過後,竟然在敵軍中開闢了一個通道,一直到戰爭結束,敵人也沒能將這個通道關閉起來。
蟲谷事件的失敗,直接導致敵軍國防部長遭受質疑。因為這命令式他親自下的,阮偉武也是他的人。沒有經過最高領導人的同意,私自調動軍隊,這件事可大可小。兩個連都屬於首都衛戍部隊,如果引申一下
,國防部長很有可能要造反。
敵國最高領導人的辦公桌上放了很多的件,國防部長就站在他的面前,神情緊張而害怕。過了好久,最高領導人摘下自己的眼鏡:「聽說那個阮偉武上校已經死了?」
「是!」
「那現在兩個連的衛戍部隊由誰掌握?」
「是國防部原來的一個秘書,叫李進勇,以前少年軍北方軍區的司令員,這個人很有才能!只不過因為出身的問題,被派到國防部做了秘書,如果您有意啟用這個人,可以給軍部下令,讓此人指揮剩餘的一個連,他一定會對您忠心耿耿。」
最高領導人沒有接國防部長的話,伸手扶在一大摞件上:「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國防部長沒說話。最高領導人笑道:「全都是指責你私自調動軍隊的件,有來自軍方的,還有總理府的,總之這一次你看來是遭了眾怒了。」最後的吸血鬼獵人
「我明白!」國防部長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恭恭敬敬的遞到最高領導人的面前:「這些年我感覺越來越跟不上您的腳步,所以我請求您允許我回家養老!」這句話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能將一個在軍界縱橫幾十年的將軍嚇哭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
最高領導人沒有在說什麼。等了很久,國防部長慢慢轉身,擦擦眼淚也擦擦腦門上的汗,很是頹廢的走出了最高領導人的辦公室。出門之後長出一口氣,心中竟然有無比的輕鬆。
劉輝的心裡也很輕鬆。奔波了大半個月總算是要回家了,恨不得一步就跨回去。今天早上他們又襲擊了一個敵軍哨位,竟然在裡面找到了罐頭。這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按照正常情況,敵國連年征戰糧食緊張,要運送過來也是非常不易,竟然有罐頭那就說明其中必有大人物。
果然在一具死屍的身上發現了問題。這傢伙穿的那件軍裝很奇怪,肩膀是中士銜,而領口確是中校銜。
何政軍狠狠提了一腳:「差點矇混過去,再找找看還有別的大魚沒有?」
果然又在別的死屍中翻找出了兩個上尉。這讓幾人心中充滿疑雲,如此重要的軍事人員居然李我軍前沿如此近。仔細搜查了整個哨位之後,再一個背包裡發現了一張地圖。雖然是個草圖,但是上面標注的很清楚,敵我兩軍的防線全都有。無論是犬牙交錯,還是相互對立標注的極其詳細,有些地方竟然連軍事能力和人員全都寫在上面。
何政軍看完,怒道:「這狗日的是間諜呀!這麼清楚,比我知道的還多。」
周衛國搖搖頭:「看著墨色,新舊不一,應該花了很長時間。」
「敵人肯定有大動作,得立刻報告!」劉輝說的非常肯定,他從這幅詳細的地圖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我們的「釜薪」計劃讓敵軍前沿後撤五公里,要說他們不會報復,純屬扯淡。
天空再次下起了雨,這一次竟然還帶著雷聲,轟隆隆的從頭頂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