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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要臥床三個月,劉輝卻迫不及待的兩個月就出院了。
劉輝出院了,卻沒有回林場。當初結婚的時候,許大志答應給劉輝三個月的假期,不知道這一次住院是不是也算在假期之中。這個事情得派人回去問清楚不可,當然劉輝休假,他的蟒蛇小隊自然也會跟著休假,一個沒有首領的隊伍,不能稱之為隊伍,這是軍隊的慣例。一般來說,只要軍隊的指揮官不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可能調動一兵一卒。所以,大牛樂樂呵呵的回林場問許大志去了。
劉輝就住在穆萬年家,也算是穆雙家。自從清剿事件發生之後,穆萬年再也沒有回過家,或許他不願意看見家裡住的那些人給自己的臉色,也或者是沒臉回來,反正整整兩個月不見了穆萬年的影子。
等劉輝猶如眾星捧月一樣回到穆家的時候,準備了好久要與岳父談談的話被無情的嚥了回去。現在的穆家其實就是老劉做主,一切安排全在老劉兩口的默契中進行。劉輝的身體還沒有好,生孩子的事情自然要向後順延。
老劉坐在本來穆萬年坐的位置,微笑的看著劉輝和穆雙重新給自己見禮。這算是第二場婚禮,上一次搞的太過血淋淋,這一次雖然低調了點,好在平安度過。二老準備了大紅包,一人給了一個,就算天地拜完了。
既然穆萬年不在,一家人倒也過的其樂融融。幸幸福福的度過兩個月,終於到了老劉兩口子回去的時候,轉眼已經出來半年,家裡的莊稼是老劉永遠放不下的事情。看著穆雙和兒子已經睡在一起,劉嬸的心中最大的障礙已經去除,只等著來年抱孫子,所以也就沒有監視的必要了。
這天一大早,張志恆開著不知道是王勇還是張強弄來的車,在門口等候。劉輝夫婦提著大包小包的行禮,陪著老劉兩口從門裡出來。穆雙一直挽著劉嬸的胳膊,婆媳兩人雖然都留著眼淚,但是這場景看的周圍鄰居無不覺得心裡舒服。
在這裡住了小半年,和周圍的鄰居也熟悉了,一個個的問候,一個個的邀請。雖然也知道,人家不會去自己那個偏僻的小山村,客氣話還是要說一些的。
在火車站揮手告別,看著老劉夫婦乘坐的火車遠去。劉輝長出一口氣:「總算是走了!這幾個月活的可真夠累的。」
穆雙嬉笑道:「你就知足吧,看你都胖了,要不是媽在著,你哪有好日子過?」
「嗯?這話的意思好像說你不是個好媳婦的意思,完了,壞了,娶回來才發現似乎晚了!」劉輝抱頭蹲在地上,假裝後悔不已。
穆雙沒有理會劉輝,上了車對張志恆道:「走,讓他走回去。」沒想到張志恆這小子真的就開車回去了,留下劉輝一個人呆呆的站在火車站,莫名的無奈。
幸虧火車站離軍區大院不遠,用了一個小時總算走了回來。一進家門,卻看見穆萬年就坐在客廳,劉輝瞬間明白,這裡是穆家可不是他劉家的地盤,自己在這裡實際上就是外人,正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穆萬年卻先開了口。
「你準備什麼時候歸隊?聽說現在林場很忙,我軍的很多地方都需要鞏固,沒有林場的幫忙,都不好辦,這樣吧,明天就走,早一天走就能早一天執行任務,作為軍人就是要上戰場的,一輩子守在這裡不是我穆萬年的女婿。」
樓上房間裡,穆雙嚶嚶的哭聲傳下來。劉輝和穆萬年全都聽見,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劉輝只是鄭重的點點頭,便徑直上樓了。
新婚燕爾就要分別,正在蜜月期的人很難理解。何況這一去不知道生死,穆雙是個好姑娘,雖然百般不願意,還是替劉輝收拾行裝。幫著劉輝收拾完,又開始收拾自己的。穆雙現在還是林場的醫官,這家裡她是實在不願意待了,父親的無情和冷酷已經讓穆雙傷透了心,去林場好歹和劉輝還能離的近一點。
第二天天不亮,劉輝和穆雙便出了門,卻看見黑暗中穆萬年倒背雙手就站在屋簷下,背對著門口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最亮的那一刻應該就是啟明星,也叫太白星。在神話中那就是太白星君,在玉帝的朝廷裡,太白星君就是一個處處滅火的人物,職位不能算最高,權勢不能算最重,卻是一個玉帝離不開的人。
劉輝拉著穆雙,放下行李,鄭重的給穆萬年磕了頭,穆萬年這才轉身回去,竟然還將屋裡的燈關了。劉輝衝著黑洞洞的屋裡說了一聲:「爸,你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再在你膝前盡孝!」這才拖著穆雙上了車。
從昆明道管家坪要走兩天兩夜,這一次回去還算是安全,除去汽車爆胎之外,再也沒有遇見什麼麻煩。一路上來來往往的百姓和軍人,腳步匆匆。時不時還能看見開往前線的補給車和坦克大炮。再次回到上次遇襲的地方,道路已經被拓寬了很多,原本的沙石路已經重新鋪了一層沙石,就算是下雨走在上面也會舒服一點。
當汽車開進管家坪的時候,又是一個黑天。沒有迎接沒有隊伍,汽車一直開進林場這才停下來,劉輝這才發現,原本宿舍旁邊的空地上竟然停了好幾輛汽車。消息靈通人士張志恆告訴大家,自從上次清剿事件發生之後,高建軍、胡麻子在許大志的建議下,決定林場所有行動不在經過任何人的手,那裡需要人直接投放自己的兵力,從後勤補給到戰士運送全都實要自己的人手。一號首長對此深感同意,這才有了林場自己的車隊,他們日常就是訓練和運送後勤補給,需要的時候就是運兵車。
這裡是軍隊,自然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照顧。許大志沒有給劉輝和穆雙單獨安排住房,他們兩人依然住在原來自己的地方。劉輝和他的兄弟們住在蟒蛇小隊的宿舍,穆雙回到了醫務室。不過在兩人回去之前,高建軍和胡麻子、許大志還是準備了一個小小的接風宴。
bsp;沒有酒,菜也是寫罐頭。說起上次的清剿,實際上也算劉輝的功勞,如果不是他發現敵人特務的存在,也沒有那次的行動。如果不是劉輝帶著手下拚死守住飯館,裡面的那些老將軍們這會應該躺在陵園的某個角落裡被人祭拜。
胡麻子拍著劉輝的肩膀:「兄弟,這意思哥哥的謝謝你,別介意純屬個人原因,沒有你的死守,我現在恐怕已經披麻戴孝了,所以哥哥得謝謝你!還有弟妹,我也替老爺子給你道個歉,好端端的婚禮搞成那樣,是咱們虧欠你,要不是這小子命大,說不定……」
「老胡?」許大志連忙打斷胡麻子的話,呵呵一笑:「今天算是接風,也算是慶功,別說那些掃興的話,既然回來了,不就是很好嘛,如今咱們忙的鬼吹火一樣,沒有他們還真不行!林場算是離不開你們兩口子了,呵呵呵……」
沒有了曼陀羅的人手,林場的所有事情全都只能摸索起來。胡麻子現在主抓訓練,當初將胡麻子調來這裡的時候就是為了取代曼陀羅在林場的作用。本打算一步步的來,沒想到發生了那件事,胡麻子就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中**人都是些不信邪的傢伙,既然能訓練處一批合格的特種兵,那就能訓練處第二批,何況當初曼陀羅在林場也住了兩年對,就算有所保留恐怕也不會剩下多少,所以胡麻子堅定的認為,沒有了曼陀羅也照樣運轉。
穆雙只是露了一個臉變回去了。留下四個大男人在指揮部說事。劉輝突然問道:「政委,紫色曼陀羅……」
許大志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茶缸,微微搖搖頭:「發生了那件事情,你覺得能咋樣?俘虜營肯定沒去,說不定現在這時候已經被埋在什麼地方了,是衛戍部隊干的,怎麼說也算戰友一場,真讓咱們的人下手,還真不行。」
劉輝沒有再問。曼陀羅對他們來說是這支特種部隊建立的根,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是奸細。如果讓劉輝來判斷,他肯定固執的認為,一切都是敵人搞的鬼,哪怕阮紅雲拿著槍站在自己眼前,他也不會相信那就是敵人。但是事實往往是殘酷的,他也知道那時候阮紅雲的心裡應該也在流血。
沒有酒這頓飯就會很快結束。第二天依然需要訓練,蟒蛇小隊休假的時間太長了,需要趕回來。可是當劉輝帶著他的人走上訓練場的時候,這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抬手看了看手錶,是五點半,正是平時出操的時間,為什麼這裡空無一人。
胡麻子背著手從對面過來,劉輝連忙過去:「連長,人呢?」
胡麻子道:「昨天晚上忘了告訴你,軍情緊急,咱們林場除了警戒的幾個小隊之外,所有人全都被派出去了,現在這地方就只剩下你們一對了。」
「什麼?」劉輝難以理解,什麼樣的軍情能緊急到這種時候,整個林場差不多二十個小隊,竟然全都派了出去。一把拉住要走的胡麻子:「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