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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曼陀羅知道自己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
梅松是個好獵手,在他的眼前根本就沒有可以逃脫的獵物。無論這獵物是野獸還是人。紫色曼陀羅打傷了武松,自己也不好活。胸口那一拳,應該打斷了自己的肋骨,所以他跑起來覺得格外不舒服。已經能感覺到身後的腳步,但是他不能停,只要停下就再也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砰!」紫色曼陀羅只覺得左腿一疼,便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
楚天彭看著被捆成粽子一樣的紫色曼陀羅,憋了半天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眼前這個人幾天前還是自己的教官,見了面還要敬禮。但是現在,眼前這人已經是自己的敵人,說不定等自己抓回去之後就會槍斃。如果不出意外,行刑的很有可能就是他楚天彭。
連忙找來醫生替武松做了包紮。劉輝依然還在昏睡,對剛才的事情沒有任何感覺。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就在他睡覺的時候,又在鬼門關溜躂了一圈。
大牛拍拍武松的肩膀:「行!是我大牛的兄弟,不錯!這一次算你大功一件,等你傷好了,哥哥我先給你找個老婆。」
武松靦腆一笑,被大牛正好派在傷口上,疼的他又呲牙咧嘴,引得一旁的眾人呵呵的笑。
蟒蛇小隊的人在笑,敵國國防部裡面的人卻在哭。國防部長拍著桌子在罵人,見一個罵一個,恨不得將這些傢伙全都罵死才放心。阮偉武在我國境內不知特務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當然沒有國防部長的支持,絕不會有這麼多人,近乎一個團的人被安插進來。
眼看著佈置起來的人手已經差不多,只等一聲令下說不定就能突破我軍防線,哪怕突破不了,襲擊一下身處我軍大後方的總指揮部也算不錯。再說,自從佈置了這麼多的特務以來,他們對我軍的瞭解也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特別我軍的一些部署,第一時間就會放在國防部長的桌子上。回想自從有了這些,敵軍的前沿已經突破了不少我軍的防線。
「一群廢物,誰下的命令?誰?」敵國國防部長在咆哮,辦公室裡全是人,一個個縮著腦袋一聲不吭。
「最好告訴我,這麼愚蠢的計劃到底是誰安排的,我們的對手很狡猾,別以為我們這麼多年都在戰鬥,打敗了法國人,也打敗了美國人就是天下第一了,妄想!我們的對手也是打了幾十年仗的人,人家的仗比我們打的凶險,美國人那是真正敗在人家手下!」
國防部長越說越激動,恨不得將這些傢伙的腦子都弄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漿糊。正罵到高興處,秘書悄悄的走到國防部長身邊,趴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國防部長的眉頭總算舒展了一些,揮揮手:「都走吧,寫個報告,將這一次的損失報上來,我要看看那個豬頭弄的這件事情,哼!」
那些人如蒙大赦,一個個連忙從房間裡退出來。走到門口發現一個全身包成粽子一樣的人坐在輪椅裡,沒有穿軍裝,身後卻跟著四個健壯的士兵。那些士兵看見他們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如果放在以前,這夥人非論個清楚不可,但是今天他們也都猜的出來,這個人很重要,至少在國防部長的心裡很重要。
阮偉武被人推進來。因為他上次執意要去叢林,傷勢復發,原本已經結痂的地方再一次潰爛,國防部長親自下令將阮偉武從前線調了回來。阮偉武算是一個人才,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才,如果這次戰敗他們這些老傢伙很有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管理軍隊,可是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眼比天高,在他見過的人中,只有這個阮偉武算是有一點腦子的。
「哎!」國防部長歎了口氣:「不幸呀!你辛辛苦苦佈置了這麼多年,僅僅一天,這些敗家子,你估計是誰下的這樣的命令?」
阮偉武搖搖頭,沒有說話。國防部長一笑:「你現在也學會了,呵呵,看來我軍裡面已經沒人敢說真話了。」
阮偉武用他的沙啞嗓子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誰?知道這個計劃的人太多了,按照一般情況來說,要安插如此大規模的人,就不能有幾個人知道,但是你看看,我的報告有多少人看過?」
「哎!」國防部長又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還是不相信我們!作為這個國防部長,我什麼都不是,說是職不是職,說是武職不是武職,軍隊的人不停我的,總理府的人非但不停我的,還看不去我們,這樣的國防部長不做也罷!」
阮偉武沒有接話。這個話他不能接,政府中的事情還不是他這個上校能說話的,就算沒有說錯,也不應該自己說。
國防部長一笑,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不應該說,所以有點尷尬:「算了,不說這些事情了,說些別的,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如果我們再派人進行潛伏,你覺得什麼時候比較妥當?」
阮偉武還沒有說話。國防部長一愣:「你覺得不能再派人過去了?」沉吟片刻,國防部長點點頭:「的確不應該再派人了,這一次的事情,對方肯定有了應對,再派人過去不合適。」
「部長!」阮偉武依然聲音沙啞,這輩子他就只能用這樣的聲音說話。原本那個聲如洪鐘,滿臉陰險的阮偉武已經沒有了。他可這頹廢的國防部長,不忍心這樣一個為了國家操勞的老人,喪失信心,所以他想要安慰一下部長:「要派人過去並非不可以!只是……」
「哦?」國防部長瞬間又活了過來,連忙轉過臉,看著阮偉武:「快說,到底怎麼樣才能繼續派人,如果那邊沒有我們的人,我們就是瞎子,你也知道對手最近的動作相當頻繁,我軍的前沿陣地已經向後退了三公里,以我的估計至少要退五公里,對手才會善罷甘休。」
阮偉武沒有打斷國防部長的話,一直等到把話說完,這
才慢慢道:「要想派人過去必須滿足兩個條件,那就是有合適的人和合適的時機,上一次的那些人按理來說並非最好的人選,以現在敵人的特種戰士能力,如果再是那樣的人這一次肯定不行,而且也得等到更好的時機。」
國防部長的眉頭扭成了一股繩:「等一下,你是說現在再派和上一批人一樣的人都不行?那可是我們最好的特工!」
阮偉武一笑,那張臭臉更加讓人感覺害怕:「您覺得那些人和我們要面對的特種戰士如何?」
國防部長搖搖頭:「自然比不了,那些人也就你以前的叢林獵手或者以前的曼陀羅有這個能力吧?沒想到我們犧牲這麼大,得到的結果卻是給我們培養了一批最大的對手。」
阮偉武道:「所以說,要有合適的人,部長,讓我去挑選合適的人吧?我準備重建我的叢林獵手,這一次我絕不會再犯以前的錯誤。」
現在輪到國防部長猶豫了,他這個國防部長做的很窩囊。雖然高高在上,可手下的人有幾個聽他的掰著指頭就能數過來。能做到將軍統領一股自己的力量,那一定在政府之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以現在敵國總書記的性格,和他或者他的親信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絕不會放心讓其領軍。
如果國防部長下達這樣的命令,他相信阮偉武一定能重建叢林獵手。但是他的地位還要不要?阮偉武要挑選的人都是軍中的精英,這些人在那些將軍們的手裡全都是寶貝,誰肯放手。如果真的重建叢林獵手,他這個國防部長肯定是做到頭了。
想當年自己也是領兵打仗的,就因為一句話的問題,被現在的總書記從軍隊的位子上弄下來,按上了一個國防部長的虛銜。這還是看在自己以前和他沒有瓜葛的份上,如果不是這樣,自己這條命恐怕就沒了。
國防部長知道自己老了,還有一大家子人,孩兒、女人,孫子這些他都不得不照顧著。他要是出事,這些人不死也得到大霉。現在是打仗,誰能保證他們不會遭罪?戰爭時間,就沒有一個安全的所在,所以他這把保護傘還不能倒下。
國防部長沒有正面回答阮偉武的話,只是擺擺手,示意阮偉武可以走了,臨出門的時候才淡淡的說了一聲:「讓我想想,好好想想。」
阮偉武仰天長歎,一雙手把輪椅錘的棒棒響。他這些年已經有了一些政治經驗,跟在黎洪甲身後,就算不學看也看明白了一些。現在的國防部長是個什麼心情他很清楚,所以他更生氣。身在高位為了一己安慰,致國家、民族利益於不顧,這樣的人充斥整個政府,怎能不讓他心寒。
「老天不公呀!」阮偉武無奈的低下頭,僅剩的一隻眼睛冒出火光,他不甘心,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再找別的路,總之他一定要讓劉輝和他的那些人知道自己是來復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