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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國防部,三樓最裡面的一間房間裡。
巨大的辦公桌上擺著厚厚的件,一紅一黑兩部電話都在響。一名幹練的上校,先抓起那個紅色的電話,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臉上的顏色就變了。似乎不等對面的人說完,立刻道:「請你稍等,我馬上找部長聽電話。」
坐在一大堆件後面,埋頭寫著東西的一個禿頂慢慢抬了起來,厚厚的眼睛片架在鼻樑上,一條金色的鏈子拴在眼鏡腿上,一直延伸到脖子的後面。一隻手提著筆,眼睛還在不斷的掃著桌面上剛剛寫好的東西。
上校微微彎下身子:「部長,是前線打來的電話,緊急萬分,黎洪甲將軍親自打來的。」
「哼!」老頭好像很生氣,愣愣的哼了一聲:「這小子找我從來都沒有好事,如果有好事早就去他父親那裡邀功了。」
上校沒有答話,恭恭敬敬的將手裡的電話遞給老頭。不等老頭子說話,對面的人便說了很長很長的話,聲音很大,甚至還有哭聲。站在一旁的上校明顯的聽見,聲音中還帶有哭泣和哀求。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面不改色,轉身去了自己在外間的辦公室。
三天後,敵國國防部長的辦公桌上放著幾張紙。右上角一個紅彤彤的印章,印著絕密兩個字。一行標題清清楚楚《特種部隊建設》,落款是阮偉武,日期一九八二年六月。
敵國國防部長進明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件都跳了起來。墨水撒的到處都是,就連電話機的聽筒都被震到了一邊,發出陣陣忙音。
進明很生氣,手在顫抖。多年戰爭養成的性格,在這些年的政治生涯中磨滅的差不多了。可是老頭的精氣神還是一副將軍的樣子。沒有穿軍裝,便沒有軍人的氣魄和威武。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說明,老傢伙的飲食很好,卻缺乏鍛煉。胸口一起一伏,有光的猶如豬頭一樣的臉漲的通紅。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這樣的事情,前年那個阮偉武已經提醒過所有人,可是誰都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讓我怎麼辦?」
老頭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群狂妄的傢伙,只有自己是最好的,現在怎麼辦?處處都是人家的滲透部隊,我們的北方防線早已經千瘡百孔,還說打進廣州,別人不打進來就已經燒高香了。」
老頭越說越生氣,曾明瓦亮的腦袋上竟然還有汗水。上校進來,默默的替老頭收拾桌子,將震歪的電話重新扶正,將灑滿桌子的墨汁重新歸攏收拾乾淨,那些無損的件憤懣別類凜干墨水,小心的放好。對於進明的話似乎就沒有聽見,只顧低頭忙著自己的活。
「去,立刻聯繫衛生部門,火速趕往高平,看看那裡是不是有需要!如果災禍蔓延開來,整個國家就得遭殃!」
別的話沒有聽見,這一句絕不會聽錯。上校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對著進明敬了個禮,便轉頭走了。整件屋子裡只剩下那個還在咆哮的老頭子。老子將桌子錘的棒棒響,氣的渾身發抖。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個秘密,在國際法中,戰爭的雙方禁止使用任何形式的化學活著病毒性武器。當年的日本人就是這讓讓全世界的人唾棄,今天竟然輪到了他們。
老頭一手提著紅色的電話,一邊撥號一邊自言自語:「這一下如何收場,對手最擅長的就是輿論戰爭,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自己的這個國家就無法再國際上立足了,哪怕北面的盟友恐怕也不會幫自己說話,太被動了!」
電話撥通了,老頭停止了自言自語,不等對方開腔,便直接道:「我是進明,有重要的事情面見總書記,這件事關係我國的將來!」
劉輝還在叢林裡穿行。想來,自己在敵國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回來的路上絕對是九死一生。上一次,自己炸了敵人的彈藥庫,差一點就回不來。奇怪的是這一次竟然風平浪靜,連原本佈置了鳴哨暗哨的哨卡都拆除了,留下人類活動的痕跡,卻沒有一個人出現。
大牛的火神炮始終處於激發狀態,卻沒有用武之地,這讓大牛有些鬱悶。沿途的山路好走很多,梅松的巡邏結果全都是一切正常。甚至就連前線附近,敵人竟然將一個連全部調走,讓自己的防線中間流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巧的是,這個口子正好處在劉輝他們回來的必經之路上。
既然沒有敵人圍堵,那就不用在緊張。劉輝想了幾天都沒有明白,他也就不想了。敵人這麼做肯定有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沒有了敵人圍堵,倒也落個清淨,正好趕路。管他什麼原因,只要自己兄弟幾個不死,能平平安安完成任務也算一件好事。
牛二現在對這個特種戰士小隊佩服的五體投地,一路上聽大牛吹噓,整個利劍大隊還有十幾支和他們一樣的小隊,他們只不過是最差的一支。如果將那些凶神惡煞都放出了,別說小小的敵軍秘密基地,就是河內的總理府給端了都沒有問題。
張志恆也在攛掇牛二,讓他回去之後盡快去利劍大隊,那裡才是真正的男人該去的地方,留在這個小小的偵察連那是大材小用,以牛二的本事,利劍大隊打開大門歡迎。好歹也跟著他們執行了一次任務,如果不進利劍大隊,那這一趟算是白忙活了。
牛二被兩人說的一愣一愣的,思想早已經動搖。幾次三番旁敲側擊的讓劉輝替他在大隊長面前美言幾句,自己要是真的去了一定好好幹,爭取也變成子彈小隊的特種戰士。得到劉輝、大牛和張志恆等人的聯名作保,牛二這下徹底放心了。他覺得自己一定能進利劍大隊。
從虎跳澗回來一路從容,七個人走的很開心,就連探路的梅松有事沒事都喊上牛二,美其名曰提前訓練,實際上也有偷懶的嫌疑。眼看著馬上就要到達自己人控制的區域,幾個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翻過前面的山梁
就是684團和敵軍的分界線。過了那裡就算是勝利。
這一次出來差不多一個月,雖然就死一聲,但是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回來,這讓劉輝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這個人很奇怪,總喜歡冒險,有時候甚至豁出性命的幹,卻將自己幾人的性命看的很重,如果說任務到了難以完成的地步,他寧願選擇放棄也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去冒險。但是從他們作為一個小隊開始,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難住劉輝。
敵軍的陣地就在眼前,這裡早已經人去樓空,只留下幾個哨兵防守,這是梅松弄回來的消息,從這裡穿插時最合適的地方。既然敵人已經鬆開了口子,不用豈不是辜負了敵人的一番美意。
在山下,隨便找了一個樹洞將就了一宿,第二天他們就要穿過敵人的防區,過了那裡自己人就完全安全了。那一夜劉輝睡的很香,他不擔心會有敵人偷襲,因為這附近幾十公里內只有四五個老兵。他不相信,那些和泥鰍一樣的老兵會笨的來偷襲自己。
劉輝在做夢,夢見了穆雙,也夢見了父母。穆雙已經答應,等這次任務回去,她要陪著劉輝回家看看劉輝的父母。這還是穆雙提出來的,就算劉輝再笨也能猜到,穆雙是什麼意思。見父母就意味著答應了會嫁給劉輝。今年劉輝已經二十二了,當了五年的兵,在這叢林裡生活了四年,還如此活的,不得不說是老天眷顧他。如今又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媳婦,睡著了嘴上都帶著微笑。
「砰!」一聲槍響,讓劉輝猛然間從夢裡醒來。對年以來養成的習慣,已經變成了本能的反應。當槍聲響的那一刻,劉輝已經睜開了眼睛,手裡的槍也子彈上膛,樹洞裡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掃視了四週一眼,大牛還在睡覺,梅松也睜開了眼睛。坐在洞口的阿榜已經舉槍瞄準,尋找那個槍聲發出來的地方。張志恆和武松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有些奇怪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怎麼回事?哪裡打槍?」見自己的兄弟都沒事,劉輝這才放下心來。一腳將大牛踢醒,提著槍就往樹洞的外面走。
這是一棵很高大的望天樹,應該是這片林子裡最高的一顆。每一片林子裡都會有一株長的最高的望天樹,當地人稱之為樹王,當神一樣供奉起來,在有些屬下,板狀跟已經身處地面好高的距離,相互支撐著將整棵樹抬起來,露出屬下一片乾燥的土壤。
劉輝他們就縮在這樣的地方休息。四面的灌木和荒草擋住了夜風,樹洞裡非常的暖和,有沒有了敵人的騷擾,所以幾個人睡的都很好。似乎一下子忘記了他們所處的位置,忘記了他們還在敵人的勢力控制之下。
梅松一拍腦門:「牛二呢?牛二去哪了?」
「應該是去放哨了,他最近很積極,所有活都搶著幹。」張志恆打著哈欠說了一句。
劉輝的心裡咯登一下,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