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溪水卻大了,淡紅色的溪水靜靜的朝著東北方流去,流進八里河。
穆雙併沒有事,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那一槍的確是山上的狙擊手打的,卻在開槍的剎那被梅松發現,槍口稍微偏了一點,打中了旁邊穆雙攙扶的那名傷員。子彈穿過胳膊,鮮血正好濺到了穆雙的胸前。子彈巨大的衝擊力將兩人帶著往後飛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暈了過去。因為角度的關係造成所有人的錯覺。
當劉輝手足無措的時候,穆雙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著劉輝的樣子,心裡一陣溫暖。這個男人外表有些冷漠,卻又一顆炙熱的內心。能為自己流淚的男人還有什麼能擋住把心交給他。
「嗨,別哭了,穆護士沒事!」
劉輝連忙睜開眼睛,正好看見穆雙對著他笑。劉輝的喜悅瞬間充滿整個身體,從悲憤道喜悅過度的太快,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暈倒過去。
此戰損失並不是很大。自己這邊有十三個戰友陣亡,二十多人受傷。敵人也有兩個陣亡,其他人全部被俘。因為受傷的緣故,警衛營專門派人將他們放在一間由民房改造出來的病房裡。病了有人看,餓了有吃的,這些曼陀羅的女孩們過的倒也滋潤。
戰地醫院遇襲是件大事。作為前線最好的戰地醫院,是有一號首長親自下令建設的。這裡離戰場最近,從山上鬆下來的傷員能夠得到最快的醫治。這是好處,當然也有壞處,離戰場太近,很容易遭受敵人的騷擾。所以這所戰地醫院在選址之初就格外保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位置所在。
醫院遇襲本來就是大事,還抓了幾名俘虜更是一件大事。劉輝他們將第一名女俘虜送上去之後,此事就受到了一號首長點名表揚。
「不錯!能抓到俘虜,就已經說明敵人的心已經散了,離勝利不遠了!」
如今戰地醫院又抓了一批俘虜,豈能不驚動一號首長。冒著極大的危險,一號首長親自來到醫院。首先看望了正在養傷的傷員,鼓勵、信任、囑托。和電視上的訪問一樣,洋溢著熱烈的盛況。
早在三天前,軍裡專門從預備隊裡抽條一個團來到戰地醫院,接替警衛營做防守。這一次的防守可謂鐵桶一樣,最遠的前哨幾乎抵達老山深處,與我軍的前沿陣地相同。所有道路河流都有重兵看護,坦克、高射機槍,重機槍隨處可見,就連難得一見的軍犬也在醫院周圍遊蕩。
劉輝幾人是被點名留下的。按照他們的計劃,下山之後等武松好轉就得立刻趕回自己崗位。接二連三的事情不斷牽扯這他們的步伐。現在,一號首長點名要見見這個為我軍抓了第一個俘虜的英雄,劉輝自然就走不了了。
這天清晨,專門從軍需倉庫為劉輝幾人調來的軍裝,整整齊齊的擺在幾人的床上。大門外,一名從省城請來的理髮師已經做好了準備。四個人就做頭髮就用了三個多小時,絕對是那種清爽亮麗,每一根都剛好一寸,齊齊整整,就和部隊上的隊列一樣,站在他們的頭頂。
熱水是十幾個戰士用了一上午的時間燒的,四個大木桶往帳篷裡一放,這就是他們洗澡的地方。全身上下每一處都要收拾的乾乾淨淨,得體大方。師長的意思很明確,不能丟了他們師的人。
不僅是他們,整個醫院都開始了大掃除。野草不能有一根,帳篷的顏色要絕對一樣,就連拉帳篷的繩子都得樣色,方向相同,甚至連繩子固定位置打的結都得一模一樣。全院上下一起動手,晾曬床單的地方要掛滿床單,護士門的衣服上不能有一絲灰塵,一聲的聽診器都得掛在脖間。一切的一切都要有各自的規矩。
這就是部隊,有紀律的部隊。只有鐵一樣的紀律才能有鐵一樣的戰士,只有鐵一樣的戰士才能打勝仗。不要認為這些都是花架子,從這些小事情上才能看出這支軍隊的紀律。我軍正因為有鋼鐵一樣的紀律,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經歷漫長的幾十年戰爭,創造出新中國。
一號首長是經歷過國家建設戰爭的首長,治軍以嚴是他的特色。因為嚴格,一號首長所帶領過的部隊,都是嗷嗷叫的部隊。八連正是一號首長的連隊,所以不能丟人,要讓一號首長看到,他的連隊依然是錚錚鐵骨,全軍乃至整個戰區最好的連隊。
所有人似乎都在忙,忙的不亦樂乎,卻忘記了一號首長來的目的。關在小屋中的八個女俘虜竟然被人遺忘了,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靜靜的所在那個不起眼的小屋裡沒有任何動靜。飯菜當然按時送來,氣氛卻有些不對勁。裡面的八個人有了些許的緊張。
胡清蓮心直口快:「隊長,他們該不會是要處決我們吧!聽外面的動靜,不對勁!」
阮紅雲搖搖頭:「他們不殺俘虜,這一點我很清楚,如果要殺我們,沒有必要把我們關在這裡,那天直接開槍就是。」
今天吃白菜燉豆腐,外帶白米飯。就是這樣的飯菜,對於這些曼陀羅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想想自己以前吃的是什麼?也是米,卻是糙米,菜那是一種奢侈。
趁著送飯的空檔,阮紅雲連忙詢問送飯的戰士:「大哥,能告訴我,你們在外面幹什麼嗎?」
那戰士冷哼一聲:「管你們什麼事!吃你們的飯,要是我早就把你們這些傢伙槍斃了,留著你們就是浪費糧食!」
那戰士很生氣的走了,再也不願意和他們多說一句話。阮紅雲無奈的笑笑,雙方都一樣,兩邊對於戰士們的教育都是為了讓他們憎恨對方。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一些內情,也會認為對手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相比較而言,對手的教育方式,還是比較有事實依據的。
沒有人告訴他們,他們也不能出去。沒有阮紅雲的指示,就算心裡再著急也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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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
第二天一早,忽然間炮聲隆隆,在小屋中的曼陀羅們一陣驚訝,紛紛湧向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動靜。不知道什麼時候,醫院的周圍竟然多了不少的紅旗,迎風飄揚場面宏大。長長的車隊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一點點的朝著這邊靠近,從車隊的車輛上判斷,來的人絕對不一般。
一號首長走下車,只抬頭看了一眼,眉頭便皺了起來。所有人的心裡都覺得不舒服,沒有和任何人握手,一號首長徑直走進了戰地醫院。天氣不錯,前幾天的暴雨將整個醫院洗刷的乾乾淨淨。師長想要上去說些什麼,一號首長連理他都不理。
一旁的參謀連忙拉住師長的胳膊:「怎麼搞成這樣?這裡是隱蔽的野戰一眼,你是擔心敵人的偵查手段不知道我們這裡有醫院?」
師長一聽,恍然大悟。
一號首長鑽進病房,裡面的傷員和護士連忙放下手裡的工作,立正敬禮。看見這些正在好轉的戰士,首長的心情稍微好轉。和每一位傷員握手,他們都是英雄,是祖國的還男兒,為了祖國和人民流血流汗,有些甚至付出了殘疾的代價。
首長在這個時候,忽然間好像變成了一個慈祥的老人,這些戰士都是他的孩子。面對戰士們稚嫩的面龐,一號首長只說著一句話:「放心,不會忘記你們!」
當首長從病房出來的時候,醫院再次變樣。那些用來裝飾的紅旗和禮炮全都撤走,悄無聲息迅速而快捷。首長點點頭,對師長道:「這就對了!這裡是醫院,不需要這些花架子,只要能救活每一位傷員,就算這裡是豬窩我都能來!」
看過了醫院的情況,很自然的就轉到了俘虜的身上。
「那上面那間屋子裡是什麼?」首長發問。
師長連忙回答:「報告首長,那裡面就是我們的俘虜,一共七人,兩名重傷,其餘的都已經可以走路了!」
首長點點頭:「好!我們上去看看!」
話簡單,事情不簡單。俘虜是什麼是敵人!何況這伙還不是普通的敵人,如果有什麼異動該怎麼處理,師長的昨天晚上已經進行了數十遍的演練和安排。早已準備好的偵察營派出三十人的精銳,快速趕到山腰的小屋,接替那些警衛營的戰士。
房門打開,一抹亮光從門裡進來。好幾天沒有沐浴過陽光的曼陀羅們有些不適應刺眼的太陽。一方為了適應黑暗,一方為了使用光明。雙方門裡門外站了好久。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女俘虜,首長也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年紀輕輕的女娃娃。
首長一回頭,看了師長一眼。誰都明白這是要個答案。不等師長開口,阮紅雲用流利的漢語道:「不用懷疑,我們的確是你們的俘虜!」
首長微微一笑:「有些膽氣,是個好苗子,假以時日說不定就是我們的勁敵!」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除了幾個參謀和師長、軍長外誰也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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