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蘇澈俊秀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起身,朝蘇水水跑來,「姐,你回來了啊!快,我們正等你吃飯呢!」
蘇水水拍了下弟弟的肩膀,隨著他走了進去。他們住的是一棟平房屋,還是爸爸生前親自修建的,有些老舊了,但好在能遮風擋雨,一家人住著也還算寬敞。
「媽,小美,我回來了。」蘇水水放下營養品和菜,笑意盈盈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姜芸和只顧低頭吃菜的蘇美。
姜芸淡淡的點了下頭,「去洗下手了吃飯吧!」
「好……」水水洗完手,在蘇澈身邊坐下。
吃飯時,姜芸一會兒替蘇澈夾菜,一會兒替蘇美盛湯,唯獨沒有顧及水水。蘇澈看著微垂著眼眸,嘴角一直帶著笑意的蘇水水,他將姜芸夾給他的一個雞腿放進了水水的碗裡,「姐,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很辛苦吧!你多吃點!」
水水看了眼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悅的姜芸,她重新將雞腿夾進了蘇澈的碗裡,她眉眼彎彎的道,「不辛苦,姐好著呢!你身子一向不好,多吃點!」
蘇澈還想說點什麼,姜芸咳了一聲,「吃飯就吃飯,話怎麼那麼多?」
水水垂下長睫,她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緊,但面上依舊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沒有讓家人看出她內心有些難受的情緒。
自從她記事以來,媽媽似乎就不喜歡她,無論她有多麼努力,總是引不起媽媽的注意和關心。
大多數時候,她是漾慕小澈和小美的——
吃完飯,蘇澈和蘇美回房寫作業,蘇水水幫著姜芸收拾碗筷。
「媽,這是我最近賺的一萬塊錢,你上次不是說小美要考藝校想要買台鋼琴在家練習嗎?這筆錢你先拿著,還差的錢我會盡快掙回來的……」
姜芸將錢接過去,她數了數,然後放進了兜裡,「你弟弟身子弱,又不能經常去學校,我想請個家教老師回來幫他補一襯,這點錢肯定是不夠的。」
水水點頭,「我知道,我會努力掙……」
姜芸蹙了下眉頭,「你一個學生能掙多少錢?水水,媽將你養這麼大真的很不容易,家裡你們姐弟三人上學,負擔真的很重,你今年也二十歲了,成大姑娘了,隔壁劉阿姨幫你尋了門親事,對方條件挺好的……」
水水一直維持在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她用力的抿了下唇瓣,壓下心頭的難受,她聲音乾澀的道,「媽,我還年輕,不想這麼快嫁人!我會努力掙錢供弟妹上學,請您不要這樣好嗎?」
姜芸臉色頓時一變,她眸光清冷的瞪著蘇水水,「等你掙錢回來?你弟妹都要參加高考了!對方看過你的照片,對你非常滿意,而且還托劉阿姨給了我十萬塊的現金,我已經花掉三萬替你妹妹買了鋼琴,也替你弟弟請了家教老師,水水,你是家裡的老大,應該要為弟妹著想——」
蘇水水閉了閉眼,她眼圈微紅的看著姜芸,「媽,這十萬塊我會想辦法退給人家,請你以後別再做出-賣女兒的事來了!」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她說不出狠話,可是,她的心,被徹底傷透了。
她真的不懂,自己究竟是哪裡做得不好,為什麼媽媽要這樣對她?
在眼淚快要跌下來之前,她背起書包,大步朝外面跑去。
到院子裡時,蘇澈追了出來。
「姐,媽跟你說什麼了?你怎麼哭了?」
水水慌亂的抹了下淚水,她搖搖頭,「沒什麼事,姐想起來下午學校還有事情,就先走了。小澈,你在家要乖乖聽媽的話,有事跟姐打電話。」
蘇澈還想說什麼,水水已經騎著車迅速離開了。
……
水水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她也沒有辦法和自己的母親起爭執,回到學校,是最好的選擇了。
只是——
十萬塊,她要去哪裡弄十萬塊還給人家?
媽媽收了人家的錢,就算還有多餘的沒有用完,肯定也不會拿出來了。
想到藍凌之丟下的那張金卡,她昨晚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用他的錢,可這會兒——
她搖搖頭,警告自己堅決不能動他的錢,不然,他指不定又會加倍的羞辱她了!
腦海裡情不自禁的閃過一張陽光帥氣神采飛揚的臉,對著她暖洋洋的笑著,一聲又一聲喊著,「水水,水水……」
她忍不住打了楚宇陽的電話,約好見面的地點後,她心情忐忑的趕往學校後山的小公園。
遠遠的,她便看到了亭子裡的楚宇陽,他溫潤的宛若陽光,他是她上大學以來,唯一能照進她心底的陽光。
「水水。」清潤溫朗的聲音,如同春日的風,讓人覺得異常舒心。
水水有些緊張的扯了扯下擺的衣服,她不想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道,「宇陽,你手頭上有十萬塊錢沒?我、我家裡最近需要用錢,如果你借我了,我保證半年之內會還給你!加利息好嗎?」
楚宇陽眼裡劃過一抹訝然,顯然他沒料到蘇水水約他是為了借錢。溫和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水水,真的不好意思,我最近手頭也有點緊,恐怕借不出十萬給你?一兩萬倒是沒問題的……要不我向朋友借借吧?」
「那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還是謝謝你宇陽。」水水說著,轉身離開。
「水水。」走了幾步,她被楚宇陽喚住。
楚宇陽脫下外套,他披在水水纖薄的身上,「有點涼了,你穿這麼少,別凍著了。」
「不用了,我不冷……」她想將外套脫下來還給他,卻被他按住了手背,他的手心暖暖的,她好似觸電一樣縮回了手,耳際悄然爬滿紅暈,有點不敢看楚宇陽的眼神,她點點頭,「那好吧,謝謝你。」
……
蘇水水問母親要到了那位相親對象的電話,她向他說明身份後,他同意明天和她見面。
第二天,她穿了套極其樸素的衣服,趕往王先生定下的一傢俬房菜館。
進到包廂,看到五十來歲,還禿了頂的王先生,水水平的心都涼了一截。媽媽想讓她嫁給一個能做她父親的男人嗎?
水水長得明眸皓齒,就算身著樸素的衣服,也讓王先生直吞口水,他打量她的眼神就像x光一樣,看得她一陣毛骨悚然。
「小蘇,你家的情況我有所瞭解,只要你嫁給了我,我保證你們家不愁吃不愁穿,所有費用都由我來負擔。」王先生拍了拍胸脯,笑瞇瞇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蘇水水忍著心裡的不舒服,她表情僵硬的道,「王先生,我今天過來是想和你商量下那十萬塊錢的事情,我現在還不想嫁人,你的錢,我能不能分期付款還給你?我會出利息……」
「小蘇,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你媽既然已經收了我的錢,就表示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王先生笑得一臉的鄙夷。
蘇水水面上頓時騰起寒霜,她冷聲道,「既然這樣,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會在三天之內想辦法湊齊十萬塊還給你。」說著,她起身,準備朝包廂外走去。
王先生似乎料到她要離開,先她一步擋在包廂門口,他垂涎的盯著蘇水水,「小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看你這風-騷的身材,想必也被人開過苞了吧?我都不介意你不是處了,你又何必假清高?」說話的同時,一隻黑肥的手臂緊緊地將她抱進懷裡,他的鼻子湊到她的發邊嗅了嗅,「嗯,好香啊!」
蘇水水胃裡一陣翻騰。
這個該死的老淫-賊!她咬了咬牙,膝蓋突然往上一抬,頂在了王先生最脆弱的部位。
一陣殺豬似的嚎叫響了起來。
蘇水水趁機推開了他,剛想拉門出去,頭皮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臭婊籽,敢動老子的命根子——」王先生用力一扯,就將蘇水水摔到了地上,他騎到她身上,拚命地去扯她身上的衣服,一隻手甚至已經鑽進了她的上衣裡,眼見就要摸到她的匈部,她嚇得抓起地上的包,使勁的往他頭上砸去。
她包裡放著幾本厚厚的書,砸到王先生頭上相當於一塊磚頭,王先生痛得暴吼一聲,「臭丫頭,別打了……」
蘇水水看到他額頭上流滿了鮮血,她猛地將他從身上推開,跌跌撞撞的朝包廂外面跑去。
王先生捂著疼痛不已的額頭,氣急敗壞的朝蘇水水追去,「臭丫頭,別以為打了我會輕易放過你,你不跟我,好,我就將你送到警局蹲監獄去!」
蘇水水跑到走廊拐角時,突然撞進了一尊堅硬的胸膛裡,她一抬頭,卻不期然的對上了一雙邪肆的桃花眼,她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臉上的神情,越發驚悚了。
藍凌之雙手環胸,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驚慌失措的蘇水水,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你怎麼在這?」
蘇水水冷不丁的打了個顫慄,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被一道輕柔嬌嗲的聲音搶先了,「藍少,她誰啊?認識的嗎?」
藍凌之長臂一身,將性-感的女人攬進懷裡,邪魅一笑,「不認識,走,藍哥哥陪請你按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