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強的案子結束後,喬顏落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蕭振山的案子就開始審理了。
蕭振山販毒藏毒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委託律師只能從蕭振山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有高血壓等方面下手,希望能打個親情牌,像喬大強一樣判個死緩,但是,蕭振業的出庭作證,徹底讓這一希望打破了。
蕭振業講述了蕭振山這些年的所有犯罪事實,包括他以喬顏落要挾許清元替他頂罪,當初許清元查出肝癌沒多久可活了,為了女兒他只能替蕭振山頂罪,就連當初喬顏落外婆沈素梅意外過世,也是因為她發現了蕭振山犯毒想要舉報,蕭振山儘管愛她,也忍痛將她送到了閻王手中,所以,後來他因為愧疚,就對喬顏落很好。
接著,法庭上又出現一份錄音——
「爺爺,那段視頻,你能毀掉嗎?」
「什麼視頻?你別聽蕭以薇亂嚼舌根。」
「爺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凌司夜和蕭以薇還有他們的媽媽很可憐,你就別再拿以前那段不堪為難他們了……」
「如果我不是還有他們的把柄在手上,你覺得以凌司夜現在的地位,他還會容我活在這個世上嗎?……要不是我手裡有何心舞被那幾個乞丐輪女干的視頻,他早就送我見閻王去了。」
……
庭上的人都震驚住了,這蕭振山還真是喪心病狂啊!不僅走私販毒,找人頂罪,殘害性命,手裡居然還有何心舞被乞丐輪女干的視頻,簡直就不是人!比畜|牲還如啊!
他們都要懷疑,何心舞被乞丐輪女干,是不是他找人做的了?
現場一片混亂,對蕭振山的叫罵聲一片,讓法院立即判處他死刑!
蕭逸辰和喬顏落已經被現實擊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爺爺他……真的太壞了!
律師們也對蕭逸辰無奈的搖了搖頭,蕭振山犯下的罪太嚴重了,他們也無能為力了。
最後,法院宣判,蕭振山死刑,五天後執行,另外tk也受到了牽連,要接受檢察院稽查部門的全面調查,法院還讓蕭振山交出那些不堪視頻,蕭振山不得不承認,他手中根本沒有什麼視頻,那樣說只不過是用來威脅蕭以薇和凌司夜的——
……
從法院出來,喬顏落感覺自己腳下都是輕飄飄的,蕭逸辰也好不到哪裡去,二人互相攙扶著,表情都如同天快要蹋下來了一樣。
喬顏落內心還在震撼著,她想不通,自己和爸爸,爺爺的對話,為什麼會被人錄音?
她身上,難道被人裝了竊聽器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她狠狠地打了個顫慄。
如果真是被人裝了竊聽器,會是誰呢?喬顏落淚眼朦朧的轉頭,看向和蕭以薇一起走出來的凌司夜。
他還是那麼清貴出塵,優雅完美,可看在她眼裡,卻是那麼的陌生。
感覺到喬顏落的眼神,凌司夜朝她看來,他眼裡著濃得化不開的情緒,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了……
凌司夜上前,想要和喬顏落說幾句話,她卻和蕭逸辰快步離開了。
看著她纖瘦的背影,他一陣落寞。
「司夜,天下的女人又不止喬顏落一個,你沒必要為了她繼續頹廢下去了。」這些天,他都將自己關在別墅的房間裡,不停地抽煙喝酒,試圖麻痺難受的心,她看在眼裡,也不知道要怎麼勸慰。
喬大強和蕭振山是罪有應得,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是怎麼打算的?蕭振山落網了,tk肯定會受到牽連,我們沒必要在一個垂死掙扎的公司裡浪費錢財和精力,將股票都拋售了吧,虧就虧了,沒辦法的事,總之我們讓壞人得到了報應……」
凌司夜對蕭以薇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他現在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
回到碧園,喬顏落就從首飾盒裡拿出那對珍珠耳環,當初去雲南,她為了不讓自己睹物思人,就將珍珠耳環放到了水水家裡,回來後她又戴了一段時間,只在今天開庭之前,她才放進首盒裡的——
她真的,一直都沒有想過,凌司夜會在她身上做手腳。
如果不是今天法庭上那兩段錄音,她怎麼也不會懷疑到這副耳環身上來。
蕭振業怎麼會下山,怎麼會帶警方去找藏毒點,這一切一切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當初,他送她這副耳環時,她心裡如同蘸了蜜糖一樣甜膩愉悅,她一直當成珍寶一樣戴著他送她的耳環,即使當初他和小莉作戲時傷她那麼深,她也沒有摘掉,然而,就是這副耳環,將爺爺和爸爸,都送進了監獄——
喬顏落趴在梳妝桌上,泣不成聲。
雖然,爺爺和爸爸都是罪有應得,但眼看著自己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她還是好捨不得,最難過的,是她親手將他們送走的!
他還說對她沒有那麼多心機,他每走一步,應該都在算計吧!
他的殘忍,就像一把鋒利的鋸刀,深深的割進了喬顏落的心扉,一刀接一刀,將她的血肉,都剜得血淋淋。
臥室門被推開,蕭逸辰失魂落魄的跑了進來,「喬顏落,剛剛警局打電話過來,說爺爺他……」
看著蕭逸辰臉上的悲痛,喬顏落心裡急速下沉,她惶聲問,「爺爺他怎麼了?」
蕭逸辰雙腿突然一彎,無力的跪到了地上,他雙手抱住腦袋,痛苦萬分的道,「警方說爺爺在送往監獄的途中,血壓急速升高,在送往醫院的途中,過世了!」
喬顏落身子一軟,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淚水模糊的雙眸裡流露出濃濃的悲傷,她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不會的——」
蕭逸辰失聲大哭起來,「是真的!!爺爺死了,我們的爺爺死了!」
喬顏落腦海中浮現出從小到大爺爺對她的疼愛和關心,心如刀絞,就算爺爺再壞,在她的印象中,他對她一直是慈善的……
……
警局。
「不好意思,蕭振山雖然已經死了,但他犯罪是事實,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你們無法領取他的屍體。」
蕭逸辰淚流不止,他真是沒用,爺爺離開人世了,他居然都不能替他進行安葬。
之後,他找了許多關係,當初對他客氣有禮的人,見著他都如同瘟疫,避之不及,世太炎涼,人情淡薄,他這一刻體會得太真切了!
雖然爺爺要被槍斃,難逃一死,但是,他在他走之前,都沒能再看他一眼。
心,窒息般的痛!
最後,蕭逸辰沒有辦法,他只能將他在市區的公寓抵押出去,花高價通過多番周轉,帶出了蕭振山的屍體,不過,他不能為蕭振山大辦葬禮。
去殯儀館的途中,蕭逸辰緩緩拉開白布,看著蕭振山慈嚴卻早已沒有了血色的臉孔,他再一次情緒崩潰,趴在僵硬冰冷的屍體上,失聲痛苦。
……
葬禮舉行得很低調,簡單,就只有幾個以往和蕭振山關係很鐵的老朋友,以及至親到場。
遺體告別式時,一身黑色衣服的凌司夜和蕭以薇過來了。
一看到他們,蕭逸辰的情緒就激動不已,濃濃的恨意如同迅速滋長的蔓滕,不斷他在心裡壯大,他捏了捏拳頭,想要去揍凌司夜,一旁的喬顏落卻將他拉住了,「不要在爺爺的葬禮上惹事。」說著,她走上前,擋住了準備上香的二人。
喬顏落一身黑色連衣裙,頭髮上邊紮著一朵孝花,她臉色蒼白、清冷,看著凌司夜和蕭以薇的眼神,也很清冷,「你們走吧,我想爺爺不會歡迎你們。」
凌司夜看著冷漠而又憔悴的喬顏落,墨眉緊緊蹙了起來,「上完香,我們會離開。」雖然恨蕭振山,但是,他死後,他們不會一直記恨他了,該有的禮節,他和蕭以薇,會做到位。
「凌司夜,蕭以薇,你們趕緊滾,爺爺不想看到你們,滾!」蕭逸辰憤怒的暴吼。
蕭以薇扯了扯凌司夜的衣袖,「既然不歡迎我們,就走吧!」
凌司夜眸光深深的看了喬顏落一眼,他心情沉重的轉身。
走到靈堂門口時,喬顏落追了出來。
「凌司夜!」她聲音極其嘶啞的喚道。
凌司夜回頭,狹眸幽深的看向她。
喬顏落雙手捏拳,她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突然,她揚起手,狠狠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震驚了所有人。
「喬顏落,你幹什麼??!」蕭以薇瞪著眼,朝喬顏落大吼。
凌司夜伸手,攔住想要替他抱不平的蕭以薇,他面色微白,那雙黑沉沉的漆眸裡帶了一點血絲,他就那樣深深的看著她,看得她心尖兒都在發痛。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和他就走到這種地步了?
欺騙?報復?真愛?她真的,都已經分不清楚了?
她緩緩攤開另只手,瑩白潤澤的珍珠耳環,靜靜的躺在她掌心裡,她遞到他跟前,「裡面有竊聽器對不對?」她聲線乾澀而沙啞,如同吞了幾十斤沙子。
凌司夜沉默不語,幽深的眼底,洩露出一絲慌亂——
喬顏落深吸了口氣後,她將手中的珍珠耳環,狠狠地往他臉上砸去。
「凌司夜,這就是你對我的愛!這就是對我所謂的沒耍心機!」她眼眶發紅瞪著他,連呼吸,都覺得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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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沒多少章了,親們,再忍忍,這段時間估計沒有甜蜜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