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姐姐,泠姐姐,外面下雪了呢,我們一起出去玩。」北冥馥兒從外面走進來,有百里兮凌這個神醫在,再加上郭天明這個大夫,兩個月的復健已經能讓北冥馥兒能夠脫離了枴杖,只不過雙腿依舊不太靈敏不能做劇烈的運動。
冷泠站在窗外看著外面到處掛滿了紅色,連宮女都是一身的紅色,這才發覺原來春節已經到了,這是她在古代過的第一個春節。
在回宮前她和楊慕風一起扶靈回了紅楓山莊,因為她的有意拖延,直到一個月前才回京,被北冥冽接回皇宮,封為德妃依舊住在芳華宮中。
宮裡面的人自然有人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只是聰明的人心照不宣罷了。
而他和北冥冽又恢復到從前,彷彿他們從來沒有出過宮,準確的來說還不如從前,這一個月來,她一共只見過北冥冽五次,冷泠有時候在想她又選擇回到這個地方是對是錯?
「冷,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我們去打雪仗。」冷泠聽見聲音撫了撫額,又來一個難纏的。
還沒等冷泠想好要如何應付這兩個難纏的,就看見一個紫色的身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抱住北冥馥兒一會兒親一會兒擰的,北冥馥兒找了一個空擋急忙躲到冷泠的身後。
「小馥兒,小臉的肉越來越多了,這樣擰著才舒服,要多吃點飯養的胖胖的才好。」宮筱竹的性子和誰都能混的開,冷泠回紅楓山莊的時候,百里兮凌便以為季若惜治病的名義被皇上請到皇宮,並且破例讓他住在宮中,早就和馥兒混熟了。
應該是宮筱竹一個人覺得和北冥馥兒混熟了,北冥馥兒每次看到宮筱竹,都向老鼠見到貓一樣拔腿就逃。
北冥馥兒鼓著腮幫子,小臉被宮筱竹蹂躪的紅紅的,望著宮筱竹敢怒不敢言。
冷泠看著北冥馥兒氣鼓鼓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她還以為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也是有天敵的,偏生馥兒越是不理筱竹,筱竹越是喜歡去招惹這個小公主。
「泠姐姐,我們出去打雪仗好不好?」北冥馥兒可憐兮兮的拽著冷泠的袖子。
「是呀,冷泠,難得下了這麼大的雪,我們出去打雪仗。」宮筱竹盤算了一下覺得雪一年也就才下幾次,可是這個小丫頭天天都能見得的到,自然是先去打雪仗比較划算。
冷泠看著可憐兮兮的北冥馥兒,和一臉興奮的宮筱竹只覺得頭大,「馥兒,郭太醫是怎麼和你說的,你現在還不能大幅度的運動,讓郭太醫看到又要給你喝苦苦的藥。」
北冥馥兒再懂事也是一個孩子,腿好了以後總是不能老老實實聽話,天天上竄下跳,看的郭天明心驚膽戰,生怕出了什麼意外功虧一簣。
偏偏小傢伙又是公主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就變著法的給她一些教訓,於是只要北冥馥兒不聽話,當日所吃藥便會奇苦。
北冥馥兒癟了癟嘴,「柔婕妤得了風寒,郭太醫去了纖柔宮,哪有時間來管我,只要泠姐姐不說就可以了。」
「你覺得我會不告訴郭太醫嗎?」冷泠笑盈盈的看著北冥馥兒,北冥馥兒氣呼呼的跑了出去,早知道自己就偷偷玩不來找泠姐姐了。
宮筱竹見冷泠又不懷好意的看著她,急忙道,「我說冷,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還是像以前那樣一天也不說一句話的好,凌去找北冥冽了,每次沒有兩個時辰回不來,你別想去找他告狀。」
「每次沒有兩個時辰回不來,百里經常去找北冥冽?」冷泠自動忽略婆婆媽媽幾個字,笑瞇瞇的看著宮筱竹。
宮筱竹見冷泠對她笑瞇瞇的樣子,只覺得屋裡面比外面還冷,「冷,我突然想起來,我來之前忘記喝藥了,如果被凌知道就慘了,等我去把藥喝了再來。」
為毛線她越發覺得冷喜歡笑了,還是冰冰冷冷的冷比較正常些……
終於打發走了兩位神仙,沒有一個安分的主,一個懷有身孕,一個腿才剛剛好,還想著打雪仗。
冷泠卻再也沒有心思去練字,想著宮筱竹無意中說漏的話,該死的北冥冽,又瞞了她什麼?
「小姐,不妨出去走走,很多年都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石榴挑了挑暖爐中的碳,見冷泠心神不寧,便想著勸她出去走走。
「也好,去拿個披風來。」出去轉轉也好,馥兒剛才說南宮柔病了,自己回宮後兩個人也就過一面,自己也該去看看才是。
「淑妃娘娘,您不能進去,皇上真的不再這裡。」
「滾開……」
「淑妃娘娘……」
在喧鬧聲中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子闖了進來,女子頭戴面紗,一張臉捂得嚴嚴實實,鵝黃色的長裙讓女子看起來弱不禁風,一雙眼睛狠毒的打量著周圍。
「吵吵鬧鬧的,怎麼回事?」石榴從屏風後走出,看著外面鬧哄哄的厲聲道。
「石榴姐姐,淑妃娘娘硬是要進來,奴婢攔不住。」萱蕊跪在地上,委屈的說。
原先的四個丫鬟除了石榴外,都被冷泠打發了,又重新選了兩個剛進宮宮女,是一對姐妹,姐姐萱草成熟穩重,妹妹萱蕊善良可愛。
石榴看著嚇得快哭的萱草,搖了搖頭,終究是剛剛進宮不夠老練,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不過小姐看中的也正是這一點,兩個人沒有什麼背景,芳華宮絕對不能再引狼入室。
左右芳華宮只有小姐一個人住,小姐也不喜歡有人整天在眼前晃,兩個人雖然少,但是也夠了。
「還跪在這裡幹嘛,淑妃娘娘來了還不快上茶。」石榴見萱蕊臉上的巴掌印,心裡也有些不忍把人打發了下去。
「奴婢給淑妃娘娘請安,不知淑妃娘娘嫁到未曾遠迎,還望淑妃娘娘恕罪。」石榴落落大方的行了一個禮,絲毫沒有對方的身份而畏懼。
「皇上在哪?」輪椅上的女子斜睨了石榴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這個宮女和她的主子一樣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