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攤子的主人一見有生意上門馬上開始熱情地招呼:「姑娘您可真有眼光,這是大烽廊城最新的花樣。您看這真絲的材質、這做工,是地道的苗蠻人的工藝呀!」
「真的!」冷香的眼睛都放出光來了,正動心想問價錢。二老闆剛剛把這個月的工錢提前發給自己。加上以前的積蓄,她手上可有五兩銀子呢!
卻不料艾小萌接過腰帶看了一眼後,冷冷地說:「明明是棉布,而且花樣還是幾年前的,也不是苗人風格,這不是大烽西邊的女子家常用的那種嗎?」
攤主一呆。怎麼遇上個識貨的了?
艾小萌卻不管他,逕自拿起另一張繡帕。素白的帕面,只在左下角繡了幾朵淡雅的桃花,一片綠葉隱約地襯在花下。
桃花……他最喜歡看桃花了。每年桃花開的時候他總會帶上自己去城外賞花,所以以前自己的衣衫上面也經常繡有桃花。
不過自從離開他以後,她再也沒用過繡有桃花的東西。現在看見,竟然有種懷念的感覺!哎呀,怎麼搞的,又想他幹什麼?不想了,不想了!
「姑娘,這帕子……」攤主戰戰兢兢的。她不會又要說一大堆來挑剔吧。自己這生意還怎麼做呀?
「多少錢?」回過神來的艾小萌暗自笑了自己一下。怕什麼,喜歡這帕子又怎麼了?又和他沒關係。總不能因為他喜歡自己就不能喜歡了吧。
「啊?」攤主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哦,二個大錢!」
「這麼貴?」冷香先叫了起來,「天啊!都可以吃一碗羊肉面了。」
不過艾小萌卻沒有說什麼,扔下兩個大錢後,拿著手帕離開了。正想大展砍價風采的冷香只好趕快跟上。
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倒也怡然自得,不多會,兩人就餓了。於是就近在街邊找了個小攤子正想隨便吃點東西,卻見人潮開始往一邊湧動。冷香趕快拉住一個路人問了問。回來告訴艾小萌,說是靳川的城守要趁著這盛會給他女兒挑女婿呢!擂台就在城守府前面的大壩子裡。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決賽!
一聽有這好玩事,這兩個妮子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午餐,順著人流到了擂台邊。
還真是一個人山人海呀,看來想娶城守女兒的人還真不少!因為城守只有一個寶貝女兒,所以他打算招個上門女婿。相對的,這位中選的女婿也能繼承城守大人所有的財產,還有可能依仗岳父的關係,混個一官半職什麼的。就算不為那那財產地位,光這如花似玉的城守小姐也能引來許多狂蜂浪蝶!報名參加的人多,相對的競爭也就大,稱得整個比試也難了不少。
比試分文試和武試。每個參加的人先過文試,其實說白了就是背兩首詩回答兩個問題讓城守和他家小姐面試一下,把那些長得歪瓜裂棗的先踢掉。然後是武試。因為靳川是邊境重鎮,尚武之風盛行。再說要是真的當上了城守的女婿,以後有岳父的提拔,帶兵是肯定的。所以武試這才是重頭戲。
這不,所有人都聚在擂台下看得津津有味。不過,當艾小萌兩人好不容易擠到一個可以看見台上的位置時,卻被台上那打鬥的兩個身影嚇了一跳!冷香先驚呼起來:「老闆……那不是……」
「話多!」艾小萌馬上止住了冷香的大驚小怪。被艾小萌一說,冷香吐吐舌頭也不敢說什麼了。
原來擂台上的兩個大漢其中穿黃衣的一個正是前兩天住在「小客棧」的喀巴圖。因為冷香曾經把那十珍駱駝菜獻給過他,所以對他的印象極深。不過艾小萌想的就不一樣了,記憶力極佳的她還發現,與喀巴圖打鬥的那個青衣大漢不是喀巴圖那天帶著的侍從之一嗎?怎麼搞的,主僕相爭還是……打假拳?
不管怎麼樣,少說多看吧。艾小萌打定了主意。反正就算是弄假也不關自己的事,人家當主子的讓手下上台,然後再贏個漂漂亮亮也沒什麼不對,當手下的都不聲張,我去擔什麼心。而正在這時,旁邊人的議論卻徹底顛覆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