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漣月剛來到偏殿的正中央,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還沒等她反應,砰的一聲,偏殿的門被關上,並上了鎖。
「哼,賤人,膽敢跟本宮耍心眼,你根本就不是瑩妃的人,來人,將這個賤人也給本宮抓起來」,陳妃冷喝一聲,瞬間,外面的黑衣人圍住忘憂。
水漣月聽到外面的聲音,卻並沒有多大的驚慌,這一個小小的偏殿還能關的住她?真是個笑話。
只不過她卻不能不擔心忘憂,以她的功夫逃出去是沒問題的,但是那群黑衣死士加上皇宮中的暗影和侍衛,若是忘憂為了救她而戀戰,只怕對付起來會很吃力。
「忘憂,你速度前去與瑤光匯合」,忘憂用盡全力去廝殺黑衣人,但卻殺不光,總有黑衣人從暗處冒出來,此時聽到主子的聲音,她也不敢戀戰,一路刺殺出了晨露宮。
水漣月聽著門外的動靜,腳步聲凌亂,但大部分去追忘憂了,只有一小部分還守在殿外,包括陳妃。
她轉回身看向冷天月和連麟,卻見她們平靜的望著她,卻不說話也不動,她連忙意識到,他們是被人點了穴道。
於是上前解穴,只是一解開冷天月的穴道,只見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兩指按在她的脈搏之處,和水漣月有些相似的臉,震驚的看向她。
「你,你是月兒」?冷天月鬆開水漣月的手腕,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這張極為普通的容貌。
一旁連麟聽了冷天月的話,先將冷天月護在懷中,緊接著看向水漣月,丰神俊朗的臉上反而多了一抹警惕,「你到底是誰」?
「麟,她,她是月兒」,冷天月越發的激動,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眼眶瞬間濕潤,淚珠滾落,死死地揪住連麟的衣襟。
「月兒」?連麟似乎還是不肯相信,直到冷天月指著水漣月說她是陰寒體質,連麟這才撤去警惕,滿臉愧疚的望著水漣月。
水漣月卻冷漠的望著冷天月和連麟,絲毫沒有與親生父母重逢的喜悅和激動。
若不是他們遺棄了她,沒有來找她,那死去的水漣月何苦如斯?
「你們還沒死」?水漣月淡淡的開口問道。
連麟一聽此話,頓時叱道:「胡鬧,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麟,別怪她,畢竟,一切都是我們的錯」,冷天月似乎比水漣月想像中的要柔弱,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容貌依舊絕美的女人,就是當年叱吒江湖,令各國皇帝聞風喪膽的金靈宮宮主,冷天月!
「孩子,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不清楚,所以」,連麟卻很理智的說出這一番話,然而,忽然被水漣月打斷。
「所以我就該痛哭流涕的原諒你們」?
冷天月和連麟頓時一怔,隨後不再開口說話,反而是水漣月,聲音越發的冰冷,「你們不要妄想了,縱然千般的事情,你們如今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哪怕我有你們的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會更加堅強的活下去,然而」。
水漣月越說越氣憤,不經意間,將死去的水漣月的感受,一併的發洩出來。
「你們可知我在水府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而我在受盡欺凌的時候,你們不是如此的好好生活?那就是怪我,怪我得知你們還活著的消息,竟然放棄了與鍾愛的男人大婚洞房,不遠千里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你們告訴我,我應該原諒你們,我不應該怪你們」?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被捲進來?為什麼不從此隱姓埋名」?
冷天月聽著水漣月的話,不禁的窩在連麟的懷中抽泣起來,而連麟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們的確愧對這孩子了,只是,「月兒,你怎麼能如此的傷你娘的心呢?若是有機會,我們怎麼會不去尋你?你娘一直以為寒玉帶著你,過著富足千金小姐的日子,哪裡想到你會活得那麼辛苦那麼艱辛」。
水漣月嗤笑一聲,鳳眸凌厲的看向連麟,「她以為?她以為就可以不聞不問?就可以得到原諒了」?
「你,豈有此理」,連麟被水漣月的話逼的竟不知該說什麼,這些年,他們的確並沒有去找過這個女兒,因為天月一直認為,寒玉帶著水漣月過著千金小姐的日子,直到金靈宮重出江湖,冷天月更以為定是女兒當了宮主,能號令金靈宮,那就足以證明女兒變得很強大。
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再去打擾她的平靜生活?
直到連墨塵,哦,也就是水漣月的親弟弟,北辰戎,回來之後告訴了他們一切,他們才得知女兒過得並不如意,可以說幾經生死,只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被百里博弈派來的人監視起來,就連再見連墨塵也很難。
這其中自然發生了太多的事,當年冷天月讓寒玉抱著水漣月逃走後,她被後來趕來的連麟救了,但她傷得太重,加上又懷了塵兒,自顧不暇,兩個人逃到了東朔國邊境,一路上冷天月更是好幾次差點死掉。
完全是靠著她身上帶著秘製的保命丹來延續生命。
後來遇到了百里博弈的娘親,她不惜從東朔國的皇宮中偷取寶貴的藥材,經過了很長時間,才保住性命,後來又因為傷及了根本,又堅決不肯拿掉腹中的孩子。
直到連墨塵出生的時候,冷天月和連麟耗盡了畢生的修為,才保住了冷天月的命和連墨塵。
只是二人從此不再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他們反而過起了東躲西藏的生活。
連墨塵剛出生的時候,江湖上的追殺還在繼續,後來到了又去了東朔國邊境的一個小城,這才稍稍的安定下來。
一直等到連墨塵長大成人,為了報答當年百里博弈母親的救命之恩,這才讓連墨塵入了東朔國的皇宮,捨命報恩,護得他的周全,並且幫助他掃除一切屏障,登了上皇位。
卻沒想到,百里博弈竟然打聽到了他們就是冷天月和連麟,而連墨塵又和百里博弈決裂,導致他們被抓進宮來。
他們都已經是廢人了,半分內裡也無,只能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水漣月冷漠的聽著連麟講述當年事情的原因,雖然她還是很氣憤,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被她歸到了連墨塵的身上,這筆賬,她一定要和他算清楚,哪怕他是她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