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屋子雕樑畫棟香爐裊裊散發著有安神功效的白煙紫色的紗帳垂地內室的大床上水漣月靜靜的靠躺在床頭
「沒想到你竟然將我帶到這種地方養傷」她虛弱的說道臉上有傷口的地方包著白紗布只露出一雙鳳眸此時也黯然許多
沒料到冷流雲如此大膽竟然將她帶進了青樓養傷
冷流雲坐在床邊手中端著藥碗一身鮮紅緞子衣袍露出白皙的脖頸修長的指尖執著湯勺邪魅的臉上洋溢著入骨的魅惑令人目眩之極
「沒辦法你的內傷很重若不及時救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無奈之下只好將就著把你帶到這裡不過你放心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會有事的」冷流雲將湯勺遞到水漣月嘴邊餵她喝下去
苦澀的感覺蔓延整個口腔水漣月不禁微微蹙眉無力的抬起手想要推開湯勺卻被冷流雲制止了
「先喝完湯藥吧之後我會給你這個吃哦」話音剛落只見冷流雲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顆梅肉在水漣月眼前晃了晃
不得已水漣月只好忍著苦澀將湯藥喝完當冷流雲將梅肉送到她的嘴邊時那泛著冷意的指尖觸碰到柔軟的雙唇時兩個人都愣住了
「呵你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呢害我四處找了你好久不過還算及時吧」為了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冷流雲順勢站起身走向外室將藥碗放在桌子上卻背著身輕輕摩挲著剛剛觸碰柔軟的指尖
「咳咳也幸好及時再晚一點我就要被庚少華打死了」水漣月輕咳兩聲雖然她對冷流雲沒什麼好感雖然她自認為自己對男人有免疫功能可他畢竟是個男人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男人這樣總會有些尷尬
也只是轉眼間冷流雲便已恢復正常他再次走進內室一雙桃花眼半瞇起來閃過一道精光「你真的和南宮煜和離了嗎」
水漣月因為剛剛的兩聲輕咳有些喘息聽到冷流雲的問話扯動著嘴角笑道:「不是和離是我休了他才對」語氣裡似乎還帶有一絲沾沾自喜之意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
「沒他什麼事更不會有你什麼事不要自作多情憑著你這張臉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在我身上花心思我還是那句話若是只為得到金靈宮寶藏的秘密你怕是要失望了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沒容得冷流雲說完水漣月便厲聲打斷卻因情緒激動的關係喘息的更加厲害
「不要過早妄下定論以後的事誰知道呢不是嗎」冷流雲微微一怔隨後魅惑一笑臉頰的肌膚隱隱透著光澤
郢都
「該死的辰逸軒他真的是該死該死」
王府的書房內不斷傳出南宮煜憤怒的咆哮冥剎夜寒墨雲三人站在書房外面面相窺青裊在書房裡已經一個時辰了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麼使王爺如此惱怒連午膳都沒有用
「王恨不得馬上將他抓過來凌遲處死該死的東西」
「還有魔宮那個不男不女的怪物竟然出手王竟不知他們相識」
青裊黑著臉大大方方的站書案下此時的他早已經沒有了剛進書房的壓迫感
原王爺帶著凌雲門的暗衛前去南陽郡可是他卻意外的收到凌雲門明堂送來的消息說王妃被郡王妃關押起來打成重傷原他們想要營救卻突然被魔宮的人攔截就連王妃也被魔宮的人救走
於是他趕忙飛鷹傳書讓半途的王爺返回郢都再將事情敘述給他沒想到王爺聽後便是這種狀態
「咳咳王爺明堂的人已經去追查冷流雲和王妃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還請王爺莫要著急還有今早魯昌郡蕭恬命人飛書過來南宮翎已經開始向各處郡城發出通貼命他們前去京都上朝」
青裊輕咳兩聲打斷了南宮煜的咆哮而南宮煜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墨色的眼眸閃動一下瞬間恢復成冷傲霸氣卻又威嚴逼人的姿態
「那麼蕭恬的意思呢」南宮煜緩緩坐在書案後的金絲楠木椅上修長有力的大手用力按住椅子的扶手上沉聲說道
「蕭恬也是在問王爺的意思蕭恬與王爺相交數年雖然王爺此舉用意已經很明顯了但怕是還有試探之意」
「哦你的意思是王若說反蕭恬必定會順從王的意思嗎」
青裊微微點點頭道:「怕是有這個意思蕭恬此人與其他郡城的王爺平日也會互通書信相交之情必有若是蕭恬順從王爺的意思從中為王爺周旋對咱們也是非常有利的」
南宮煜點點頭目光深邃不已「你將王的意思一五一十的轉告給蕭恬再讓他找人去試探焦廣海與韓世明畢竟他二人智謀雙全忠心赤膽若能歸於王百利而無一害」
「是屬下這就去辦」青裊領命後轉身走向門口卻被南宮煜喚住
「王妃的事情一刻也不能鬆懈」
「是王爺」青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無奈的搖搖頭真不知道王爺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思自從王爺回來後王妃二字便不離口雖然話語中對王妃很不滿但行為上卻格外的異常這不像是王爺的風格啊
不知道王爺失蹤的這段時間他二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次他遇到王妃時王妃也是怪怪的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在兩個人之間慢慢發芽
可是蘇雅姑娘又是怎麼回事
青裊走出書房後目光瞥向不遠處樹後面的人影那是蘇雅姑娘貼身婢女露兒她時常派露兒盯著王爺的一舉一動就連他們四個人也不放過由此可見這蘇雅也並非外表那般柔弱
思緒收回青裊輕歎口氣女人之間總歸那點事情罷了王爺都不聞不問他又何必操那個心呢
五日後
今天是水漣月的臉拆白紗布的日子冷流雲用了魔宮最好的藥膏說是保證她的臉會和從前一樣半點傷痕都不會留下就連她身上的鞭傷也是一樣
「哇小姐真的啊那些傷口都不見了連疤痕也沒有留下沒想到那肌雪膏真的如此很神奇啊」當紅纓揭下最後一層白紗布後頓時驚呆了小姐的臉頰光滑如初似乎比從前還要白嫩幾分粉裡透紅隱約可見光澤流動
「呵那肌雪膏可是魔宮至寶功效自然非比尋常呢」冷流雲倚靠在旁邊的桌角自豪的說道桃花眼卻一直盯著水漣月那張臉帶著一抹貪婪之色
水漣月望著銅鏡裡的自己指尖劃過曾經有鞭痕的地方鳳眸瞬間迸發出濃烈的殺意與戾氣庚少華你欠我的總有一天我要連帶息討回來
「你內傷初癒還是多服用幾日元丹吧」冷流雲收回目光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瓷瓶遞向水漣月說道
水漣月望向冷流雲手中的白瓷瓶怪異的笑了笑道:「你還真是下了血連這麼珍貴的血靈芝也肯給我你到底存了什麼心思呢」
「哈哈既然都知道我下了血日後總要連帶息的還給我不是嗎」
冷流雲的話裡有話可水漣月卻不以為然的說道:「那是自然不過若是惹得我不高興的話別說連帶息便是一毛錢你都拿不到」
「一毛錢那是什麼東西」冷流雲一怔嘴邊的笑意消散他聽懂了前面的話可後面的卻從未聽過
水漣月淡笑道:「不知道便不知道吧我也懶得費口舌」話罷站起身在紅纓的攙扶下走進內室的換衣間
南宮翎與南宮煜之間的戰役勢在必行金熙王朝內亂作一團不過很快便在南宮翎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整理中逐漸恢復凡是與南宮煜有關的朝臣輕則關押起來重則滿門抄斬
三大世家中的水家早已不復存在大夫人孟秋荷因為水暮珊被賜婚少狄大將軍的緣故沒有受到牽連連其家族也保住了這次皇上雖然沒收了少狄大將軍的兵權但對他的職務卻一直保留
木家與楚家更不會受到牽連畢竟大戰在即南宮翎最需要的便是這兩家的財力尤其是楚家的兵器
楚家大宅裡家奴婢女行雲流水般的穿梭其中聽聞今日是楚家家主迎親的大日子大宅內外忙成一團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賓朋好友更是集聚於此前來道賀就連楚太后也親自前來使得這樁婚事更添福澤
唯有這場賜婚的當事人楚亦華此時正獨自坐在涼亭裡手中抓著酒壺不停的向嘴裡灌他雙眼迷離目光總是看向遠處的石橋一身錦緞衣袍滿是皺褶臉頰處隱約可見青噓噓的鬍渣鬢髮蓬鬆狼狽至極
這場婚事原他是不同意的卻因太后賜婚他不得不娶剛剛被皇上封為丞相穆安之女穆傾騁
這該死的的婚事這該死的賜婚他明明已經知道了她的下落卻不能脫開身去尋她他明明知道她有危險卻只能停留在這裡繼續著這場原就不該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