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漣月微微點點頭,不再探究諸葛孤容的異常,二人又簡單的聊了幾句,而後水漣月才得知,金熙王朝除了南陽郡外沒有通緝令,其他地方都貼滿了通緝令,通緝逆賊煜王跟他的王妃。
她不由得輕歎口氣,看來,南宮翎仍舊不死心,也對,南宮煜並非想像中安分守己,這些年來的動作雖然很隱秘,但南宮翎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發現呢。
看來,她還要在南陽郡待上一段時間,起碼等紅纓來了後,再作打算。
臨近黃昏,諸葛孤容離開了,水漣月沒有留他,望著諸葛孤容急匆的背影,她的面色有些發沉,卻也沒再想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三天後的中午,水漣月剛用完午飯,便聽到有人敲院門,打開門一看,竟是紅纓。
「小姐」,紅纓淚眼模糊的望著眼前的絕色女子,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激動,緊張,委屈,高興,全都聚齊在她的小臉兒上。
水漣月也很激動,但卻不如紅纓那般表現出來,拉起她的手,微微笑道:「來,進來再說」。
紅纓跟著水漣月來到屋子裡,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只見紅纓噗通一聲跪在她的面前,淚流不止,「小姐,紅纓總算找到您了,紅纓罪該萬死,竟沒能護住小姐,這半載,紅纓每日無不掛念小姐,以為小姐已經去了,若不是容大哥勸說,紅纓今生便錯過了小姐了」。
「快,快起來」,水漣月鼻尖一酸,卻強忍住眸裡的淚光,趕忙攙扶起紅纓。
「傻瓜,你家小姐我那那麼容易就掛了,這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時半會也與你說不清,日後,待找到冬雪秋葉,我再慢慢與你們細說」。
紅纓站起身,緊緊的抱住水漣月,似乎,生怕眼前的絕色女子再次消失。
一番安慰後,紅纓這才告訴水漣月那日銅雀殿所發生的一切。
「小姐進了山洞後,便來了一撥人,似乎是友,衝過來便開始抵擋著禁衛軍進入山洞,冬雪似乎認識他們,雖然抵擋了一陣子,但南宮翎似乎發了狠心,勢必要將小姐和王爺剷除,於是,大批的禁衛軍不停的湧過來,縱使那些人也精疲力盡,抵擋不住了,當我返回山洞時,卻發現小姐不見了,來的那五個人似乎也知道了,便開始想辦法逃脫,我受了重傷,冬雪也是滿身傷痕,被那幾個人救走了,而我是跟著他們逃出皇宮後,昏倒在路旁,後來被趕來的容大哥所救」。
「雖然時隔半載,可都城裡對煜王和小姐的通緝仍舊沒有鬆懈,南宮翎似乎不見黃河不死心,對各城各縣都發了通緝,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南陽郡沒有通緝令了」。
聽完紅纓的話,水漣月冷笑一聲,「南宮翎和南宮煜之間的事情,我本就不想理會,卻偏生招惹上身,害死娘親不說,就連活著都不得安生,這兩個人,我與他們不共戴天」。
「你身子可養好了」?轉間,水漣月鳳眸含著關切與擔憂看向紅纓問道。
紅纓淡淡一笑,站起身在她面前轉了個圈,「已經好很多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紅纓便已然痊癒,功夫更是沒有丟,日日練習,還打算著為小姐和夫人報仇呢」。
「那便好,只是,秋葉我們遇到了瀑布,被衝散了,不知她現在在何處」,話音剛落,水漣月的目光移向天際邊漸漸消失的金色,眼眸裡多了一抹惆悵。
紅纓聞言微微蹙眉,眉眼間也有些傷感,小姐對待身邊的人甚好,小姐都能安然無恙,想必秋葉也會吉人天相吧,她沒有說出來,想必小姐也是這般想的吧。
用過晚飯,小小的院子裡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只是,水漣月卻絲毫不感到意外。
「能再次見到你,真好」,辰逸軒一襲月色長衫,玉樹臨風,溫雅的面容上帶著一抹興奮與激動,卻又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能再次見到你,我也感到很高興」,水漣月清風雲淡的說道,雖然曾經與辰逸軒相交甚歡,關係甚至可以稱之為知己,但水漣月卻從不曾打開自己的心房,真正的接納他,信任這二字如今對她來,比千金還要貴重。
即便辰逸軒在南陽郡為她屏蔽掉通緝令也是一樣。
她不再信任任何人。
辰逸軒察覺到水漣月的異常,身形一僵,他又豈會不知她的冷漠緣由,聰明如她,諸葛孤容告訴他水漣月的下落之前,是見過她的,那麼,他此次前來,想必她也猜出來了吧。
「沒想到,我那不問世事的師兄,竟然與南陽郡王有牽扯,呵」,水漣月一眼看穿了辰逸軒心中的想法,不等他開口,便淡漠的說了出來。
辰逸軒面色一白,抿了抿薄唇,歎了口氣看向水漣月道:「孤容,他也是為了你好,這小院子終歸不是安全的」。
「哦」?水漣月聞言輕佻鳳眉,唇畔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這麼說,我還應該感謝師兄,謝謝他將我的下落告訴別人」?
辰逸軒面色更加難看,目光直視著水漣月,隱約有些不悅,「難道,我在你眼裡只是別人嗎?你我已是知己,我還會害你不成」?
水漣月輕哼一聲,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轉身朝著屋子走去,算是讓辰逸軒了進院子。
「說吧,你找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水漣月坐在主位上,動作優雅的抿著紅纓剛端上來的茶水,淡淡問道。
辰逸軒聞言微微蹙眉道:「你懷疑我?當初我對你便沒有任何異心,如今更是不會有,你這話真真傷人」。
「呵呵」,如天籟般的笑聲響起,卻帶著一抹譏諷,刺著辰逸軒的耳膜。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辰逸軒接近她,不過是為了那金靈宮寶藏的秘密,他辰逸軒若沒有點本事,如何能鎮守的住偌大的南陽郡,成為一郡之王?
三妻四妾,他什麼樣的美色沒有,而她已是煜王王妃,呃,雖然現在不是了,但她絕對不會相信辰逸軒的目的只有那麼簡單。
一郡之王,以她看人的眼光,是不會有錯的,辰逸軒怎麼可能沒有野心呢?有了金靈宮寶藏,便是翻身之時。
有野心的男人,豈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受到羈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