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楣聽著二人你來我去的質問與咆哮,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只是,卻沒再斥責水雲恆,心中一歎,出了這種事情,如何讓爹爹出面?貴為丞相,最看重的莫過於權貴與臉面,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小妹做出這種有辱門風的醜事,若是讓爹爹知道了,恐怕水雲恆不打死她,爹爹也會為了顏面打死她的。
此刻,柳若楣也沒有了剛進門時的氣焰,小妹不能生育之事,她也是剛剛得知,與水雲恆之間的事情到底是水府的家事,即便她摻和又能摻和幾分?
更何況,這件事情,水雲恆佔著十成的理,若真鬧大了,只怕兩家更不好收場了。
「小妹,此事萬不能傳到爹的耳朵裡,否則你該知道後果的」,柳若楣緩緩走到大夫人身旁,心痛的望了她一眼,到底還是將話說出口。
沒等大夫人開口,她又轉過頭來看向水雲恆,猶豫片刻後道:「此事,固然是小妹的不是,但還請妹夫念在多年夫妻感情的份上,休妻一事,還是.還是作罷吧」,她言語間帶了幾分屈尊降貴之意。|
「哼,想我水家世代經商,到我這一代卻要面臨著絕後,將來九泉之下,我如何面對水家的列祖列宗」?水雲恆頗有不罷休之意,弄的柳若楣也一時語塞,若說別的問題,哪怕出人命都還好說,可這關乎著整個水家子嗣問題,而小妹又在水雲恆身上動了手腳,謀這害親夫的罪名,可不是小事一樁啊。
早聽聞水家有一子,卻常年病榻,妹夫雖然不曾為官,但多年來對岳丈家可謂盡心盡力,連爹爹都時常誇讚。
況且,剛剛聽小妹也說,這麼多年來,水雲恆對她關懷備至,也總算沒令人失望,只是沒有夫妻之實而已,的確是小妹做的太過分了。
想是這麼想,但是話卻不能說出來,柳若楣輕歎口氣,眉眼間也露出一抹惆悵,許久,最終開口道:「此事還請妹夫多多斟酌,小妹做的的確過分,但休妻一事還是莫要再提了,關於妹夫的身體,姐姐我自當為妹夫請最好的御醫親自診治,日後身子好了,子嗣繁衍還是有望的」。
「我若執意要為,恐怕也辜負了姐姐的一番美意,休妻不提也罷,但正位夫人之位,她卻是難以再擔當了,我倒覺得二夫人端莊穩重,又為水家育有一子,功不可沒,娘家雖不及丞相岳丈,但,我並不看重這些,所以,有意將她抬為正位,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水雲恆也是思來想去,自己若執意如此,雖然最後理全佔了,但畢竟是家醜,若傳出去,自己臉上也沒光彩,而且,子嗣一事也不能再拖了,他已過中年之身,不趕快繁衍子嗣,恐怕將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眼下將老二抬為正位夫人,沒有了大夫人掣肘,納房一事怎麼都好說。
柳若楣聽了水雲恆一席話,猶豫了一下,堂堂丞相府的嫡次女,竟然只做個小夫人?與顏面上,怎麼都有點難堪,可是小妹做了這等醜事,翻上天去,也說不過個理字,沉思之際,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好先保住小妹,日後再作打算。
她點了點頭,難為情的看了眼大夫人,又對水雲恆淡淡一笑道:「妹夫能通情達理,最好不過,不過,姐姐最後還是想多嘴一句,還望妹夫念在多年夫妻情分,哪怕看在我爹爹的面上,善待小妹」。
水雲恆眉眼一挑,心裡想,有了柳若楣做主,即便將來傳了出去,自己也沒理虧,索性也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此事今日就此作罷,我亦不會在追究下去,日後若傳揚出去,我水家也無光彩可言,姐姐放心便是了」。
水漣月冷眼看著二人推來讓去,又看到大夫人頹廢的模樣,心底真真是痛快極了,反倒是二夫人,此番春風得意,從小小夫人抬為正位夫人,眉梢眼底儘是傲嬌之色,她心底冷哼一聲,大夫人垮台,並不代表你便能為所欲為。
二夫人似乎感受到水漣月略帶寒意的目光,轉頭過去,四目相對,二夫人只是微微一笑,但眼底快速閃過的一絲不屑,還是被水漣月抓住了。
水雲恆本想著留柳若楣在府中用些茶點,但小妹做出醜事,臉面到底沒光彩,巴不得趕緊離開,搪塞幾句後,又安慰了安慰柳若煙,帶著含桃匆匆離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