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湖畔的風涼涼的,淡淡的蘆葦香氣瀰漫,沁涼的貼著肌膚遊走,眾女衣衫單薄,不少人都忍不住打了寒顫。
和妃細想了片刻,心中總覺不甘。
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可以殺殺江家威風的機會,她怎能如此輕易放過。
宜妃似看出了和妃的猶豫,又低頭看了一眼江沉煙,見她正望著自己,清澈的眼神如清泉,那張映著湖畔波光的面容當真是美到了極點。
衝著她遞了個安心的眼神,宜妃的笑更是柔和。
江沉煙看見她的笑,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有點暖,有點安心。
「和妃妹妹一向溫柔如水,大方得體,皇上也是寵愛倍加,今夜之事一定不會多與計較的,煙貴人大可放心。」她這話看似說與江沉煙聽,實則卻是變向提醒和妃。
皇上寵愛的是那個溫柔恬靜的和妃,絕不是今夜這個暴怒失了常態的她。
心頭一凜,和妃深深看了一眼宜妃。到此時她才知曉,這宮中難對付的角色又多了一個。勉強牽了嘴角,她皮笑肉不笑:「宜妃姐姐說的是,妹妹我本也不打算與煙貴人計較。只是妹妹如今懷有龍胎,萬一有個閃失,讓妹妹如何與皇上交代?」
說完,她又上前幾步,走到江沉煙跟前,俯視著她,話語有些清冷:「而且,煙貴人今夜的舉動,也著實讓妹妹心頭不安。這燒給死人的東西掉在誰身上,誰也不會舒服吧。」
聽得此言,宜妃笑容減了些許,還欲說什麼,便見茗妃緩緩開口:「素日只聞宜妃才華好,今日才知這口才更好。」
笑容一滯,宜妃看了一眼茗妃,她雖笑著,可是眼裡的冷意卻讓人渾身發寒。
江沉煙一直跪著,膝下軟軟的雖不疼,可是那徹骨的冰涼卻讓人極難忍受。聽的茗妃這話中有話的意思,她心裡也明白,即便宜妃想幫自己,今夜之事怕也不容易善了。
見宜妃還欲說什麼,她忽然伸手拉住了宜妃的衣角,抬起的眸裡帶著純淨的笑意:「宜妃姐姐不必為臣妾多言,今夜之事,是臣妾之過,臣妾理當受罰。」
宜妃一愣,還來不及勸阻,便聽的和妃接話道:「在宮中偷偷燃燒黃紙白蠟,是第一樁罪,衝撞了本宮與腹中胎兒,這是第二樁罪,按照宮規應當杖責一百,罰俸一年至於這宮婢雲初,便當以以下犯上之罪處以極刑。」
杖責一百,罰俸一年江沉煙無懼也無謂,可是雲初,處以極刑這是要她的命,她怎麼可以坐視不管。
繃直了後背,江沉煙咬著唇瓣懇求:「今夜之事是臣妾一人之過,娘娘便放過雲初吧,她不過是受臣妾之名,並無過錯」
冷笑一聲,和妃語氣淡淡:「奴婢就是奴婢,犯錯了不責罰,豈不是亂了宮規來人啊把這宮婢拖下去」
江沉煙與雲初皆是面色大變,宜妃也有些慌神。一直未曾開口的瑜貴人面露不忍,走上前來,柔聲勸道:「和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
她話還未說,只感覺後背被人重重一撞,便直往和妃的方向倒去。
和妃瞪大了雙眸,來不及躲閃,被瑜貴人一撞,腳踩著濕滑的泥土一個不穩,便往後倒,她面露驚色,驚呼出聲。她可是站在湖畔啊,這一倒可就掉進湖裡了。
江沉煙來不及多想,連忙起身要去擋住和妃,誰料跪的太久雙腿發麻,一個不小心,便隨著和妃一同落了湖。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剩餘的人都是一愣,而後驚慌失措的呼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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