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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22章、誓不為妾 文 / 霰霧魚

    後來質問了一番,她親手殺死了她培養出來的手下,凡是傷過花容丹傾的,她一個也沒留下!

    連青詩朝著花容丹傾的房間找去,見他並不在房間內,詢問一番才知道花容丹傾正在一樓的堂內作畫。

    於是她朝著一樓走去,入了雅堂內,便看到了花容淡丹青坐於書案前揮灑筆墨,很是認真。

    就連她走近了,也沒有發現。

    也或許他是發現了,只是當作沒有發現汊。

    連青詩又朝著他靠近了幾步,這才見著他正畫作一副人像畫,畫中的女子只是勾勒上了些線條。

    顯然是剛開始作畫,衣裳大致上的線條已經畫出,淡黃色的線條,柔美而流暢。

    幾筆而已,便已呈現出一種獨特的韻味朕。

    十四歲的花容丹傾作畫已經小有名氣,更有人將他的畫帶出了宮外,竟然一幅畫像可值上千的白銀。

    再後來因為他的名氣,因他的風格更為成熟,一幅畫像便已經是好幾萬兩,甚至可大上百萬兩。

    皇宮內的十一王爺名氣也逐漸大了起來。

    這些都是她當為一個母親所驕傲的事情!

    連青詩溫婉一笑,看著認真作畫的花容丹傾眸子裡一片飄渺,彷彿是在回憶。

    許久之後,才道:「我記得當時你開始學畫的時候,還是母妃親手教你的,你的第一副畫,畫的是母妃的模樣,你說母妃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人,是全天下最為溫柔的母妃,是對你最好的人!十一,你還記得嗎?」

    連青詩輕笑了下,又道:「那時候你才四歲,年紀還太小,怕是不記得了!」

    手裡一頓,花容丹傾停下了作畫的動作,而後將筆往硯台處一擱。

    他這才道,「我還記得!我是曾那麼說過,只不過長大之後,才發現溫柔善良的母妃只不過是個假象,真相的她,心狠手辣,手段殘忍,滿心皆是恨意!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的記憶力向來不錯,年幼的事情,他大多都還記著。

    「可是母妃知道錯了,母妃真的知道錯了,且是錯得離譜,當時確實不該因為司徒鳴空而如此忘了自己的本性,我對趙盈下手,手段是殘忍,可母妃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再說母妃那時候已經懷了你,就深怕你有個什麼萬一,所以母妃真的知錯了!」

    說到這裡,連青詩鼻頭一酸,眸子一片潮濕。

    花容丹傾輕蹙起眉頭,若是以往自己的母妃哭了他自是將她擁入懷裡輕哄,可此時原諒他已經沒有當時的心境再做出這樣的舉動了!

    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帕,他遞了過去。

    「連夫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過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只要你能放得下心中的仇恨!別再去傷害七皇兄與流年了!」

    花容丹傾輕歎了聲,又道,「當年初遇流年沒多久,若我能放得起一切,帶她離開,興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

    但他能知道,若當初自己自私一點帶她離開,此時的自己必定是幸福的。

    當年的蘇流年心中還是有他的,就憑這一點,他有把握贏得蘇流年的心,只不過此時,一切都已經晚矣!

    連青詩接過絲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抽噎了幾聲,看到花容丹傾眼中的落寞,她知道他是孤單的。

    「十一,我對流年虧欠太多,不如你把她約出來,母妃親自給她道歉可好?不論怎麼樣,當時傷她,確實傷得極深,此時想想,她不過是個嬌柔的女子,當時怎能承受得起那樣的刑罰!她的絕望,她的無助,我看在眼裡,卻因她的絕望而感到心中痛快。後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也懂得了許多,你說的沒錯,我不能一直不忘恨意!把恨放下,或許我能活得舒坦一些,這些年來,我過得一點都不開心」

    連青詩神色平靜地說出了來意。

    花容丹傾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試圖想從她的眼裡看出其它的情緒,可是縱然他識得人心,此時也看不出連青可懷有其它的目的。

    神色期盼,目光溫婉,一如以往的模樣。

    見花容丹傾不語,連青詩上前一步,又道,「十一,母妃只是想要當面與她說聲對不起,這些年來,我害她家破人亡,連她也好幾次遇害,想想以往對她所做的一切,總覺得心中愧疚!再說了,過幾日你我就要離開皇宮,往後能不能再見,母妃想了了這個心結!」

    「我想想!」花容丹傾輕聲道。

    安排蘇流年與連青詩見面,若是放在以往,那便是羊入虎口,可是此時的連青詩縱然有悔過之意,但他仍然不放心。

    聽得他終於鬆了口,連青詩這才露出笑意。

    「你放心,母妃只是與她說說話,與她道歉,絕對不會為難於她!也希望流年可寬宏大量原諒我!」

    「你放心,流年不是個心胸狹窄之人,但若你見她,我希望我在身邊!」

    他不能放任任何一樣危險存在於蘇流年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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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流年大包小包地整理出來,夜香看著她打包了那麼多,又是包袱又是箱子。

    而且那一隻箱子,可是裝了不少的東西,她提著都覺得很是費力。

    見自己服侍了半年的主子就要離開,她心頭也覺得不捨得。

    走過去,將床上的衣裳折疊好,放入了包袱中,眼裡流露出的全是不捨。

    「主子,您這一走,不知該什麼還會回來?皇上他一定極為不捨得的!」

    蘇流年的手微微一愣,隨即抬起頭來,朝著正在折疊衣裳的夜香望去。

    「會回來看看的!這天下並沒有不散的筵席,縱然不捨得,可也是要分開的!」

    夜香搖頭,「奴婢不明白,但奴婢明白皇上的真心,皇上多想立主子為後,這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裡,奴婢只見著皇上對主子的深情,從未有過一個帝王可為一個女人做到這一地步,可是皇上他做到了,主子卻還是要離開!」

    皇上對蘇流年的心思,他們做下人的全都看在眼裡,宮女更是羨慕得緊。

    「因為有一個人,值得我對他更好!」

    蘇流年一笑,眉眼彎彎。

    「花神醫花容公子嗎?」

    夜香詢問,老實說,她更覺得皇上適合她,花容公子縱然很好,可是她總覺得這個總喜歡笑的男人不好看透他的心思。

    蘇流年點頭,「是他,我與他成親都好幾年了,不跟他走,我能跟誰走呢!」

    夜香歎了口氣,原來他們的皇上就輸在這一點!

    人家已經早早成親了!

    蘇流年想著還有一事未了,便道:「夜香,你的去處問題我已經跟皇上說過了,到時候你就提早幾年出宮吧,皇上會給你找個如意郎君,你放心,給你找的必定是讓你當正室的,小妾咱還不稀罕呢!你若有喜歡的人可以跟明曉大人說說,此事由他親自安排!女人要切記,找男人就該找個只對自己好的男人,切莫去找了一個將來妻妾無數的男人,那樣的男人最為容易喜新厭舊了!」

    趁著最後的時間,蘇流年決定對著伺候了她大半年的丫頭好好地洗腦。

    夜香俏臉一紅,「主子說的什麼話呢?奴婢奴婢年紀還小著呢!」

    「十六了吧?」

    蘇流年齜牙咧嘴一笑,「不對,應該是快十七了!想你這把年紀我也差不多嫁人了!」

    當年她嫁給花容墨笙的時候幾歲來著?

    若說實際年紀嘛,大概是二十四歲,若說是這司徒玨身子的年紀,好似也大概十七歲吧!

    一般宮女或是女官都必須等到二十四歲的時候才能放出宮外,只不過這個年代,二十四歲已經是老姑娘了,行情也低了許多。

    還是十六七歲的年紀適合,水嫩嫩的,不過是身子還是臉,都帶著幾分青澀,卻是男人所喜歡的。

    「主子不害臊!奴婢」

    夜香幾分嬌羞,一張臉一片嫣紅,看得蘇流年直樂。

    「放心吧!給你找的都嘛還是當官的,將來那還是官夫人的命,走出去多威風呢!」

    「可那也要有大人看得上奴婢才成!」夜香叫嬌嗔。

    蘇流年將她的嬌羞看在眼裡,忍不住一笑。

    「你年輕漂亮又乖巧,可是皇上萬一挑一的宮女,哪個大人敢說什麼話?再說了,到時候由皇上賜婚,那可是無上的榮耀!只怕別人羨慕都來不及!」

    畢竟也伺候了她這麼長時間,也該為她做點什麼事情了!

    身為宮女命如草芥,只要主子一個不稱心了,什麼刑罰或是死罪,那可是想救也來不及,與其如此,不如讓她早早出宮!

    「那奴婢謝過主子!」

    一想到蘇流年在離開之前還能惦記著自己的將來,夜香當真滿心的感激。

    伺候這個主子平易近人,她若走了,自己必定又該分配其它的任何,到時候是什麼樣的光景誰都說不準。

    若能早早地出宮,那自也是好事!

    「免了!」

    蘇流年看著床上整理出來的三隻包袱,又看了一眼手裡那一隻箱子,剩餘的五萬兩已經在昨日讓明曉給她兌換成銀票,加上原的五萬兩銀票,一併壓箱底了。

    夜香整理好了包袱,掂了掂重量,問道,「主子,這麼多的東西,帶得動嗎?」

    三大包袱外加一隻箱子。

    「應該可以吧!」

    大不了她提著一箱子,三隻包袱花容墨笙抱著。

    正在這時候,外頭有人道,「稟報主子,十一王爺過來流年閣樓,正在外頭的亭子等候著。」

    「知道了!」

    蘇流年放下了手裡的箱子,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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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丹傾依舊以往的打扮,只不過緋色長袍換了另一件。

    她發現他所有的衣袍全都是緋色為主,每一件精緻絕倫,做工都是一等一的。

    卻不論是哪一件都能輕易地將他襯托得更為完美,風華。

    蘇流年朝他走了過去,這才想起這兩天她似乎忘記與他說明日就要離開的事情。

    這兩日因為連青詩入住長青閣,花容丹傾的心思大都放在了那邊,也沒有過來,而她畢竟與連青詩有過過結,自然也沒有去長青閣。

    倒是花容寧瀾昨日一聽到連青詩入住長青閣的時候,氣呼呼地讓人把他的東西全數給搬了過來,並且揚言早晚有一日,他非親手手刃了連青詩不可。

    那架勢看得蘇流年忍不住地就笑了出來,她想起來以往花容寧瀾對她的時候也是這麼一陣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她的骨頭給啃了。

    燕瑾也沒有其它的意見,任由花容寧瀾去折騰。

    燕瑾能放任花容寧瀾入住流年閣樓,還不是看在花容寧瀾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

    花容丹傾見蘇流年走來,也朝她走近了幾步。

    「流年」

    蘇流年回以一笑,「正好,有個事情想跟你說說。」

    「你說。」

    蘇流年道:「明日我與墨笙就要離開,關於**丹的解藥,明天就能研製出來,這兩天他都在忙碌解藥的事情,他已經答應過要把解藥給連青詩,連同以往對她的恨一併放下!」

    弒母殺兄之仇,他能放下,已經實屬不易。

    這些年來,他所過的日子,她自是看在眼裡,雖然花容墨笙不愛說心事,可是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復仇。

    花容丹傾一愣,明日

    他沒有想過她這麼快就要離開。

    但是轉念一想,永寧王已經落獄,這兩日與永寧王有過勾結的人燕瑾已經開始一個個揪出來。

    除了臨子素逃脫還未找著,但此事並不算急,幾個主謀已經落網,臨子素就算是有通天本領,暫時也難成氣候,於燕瑾來說不足為懼!

    「這麼急著走?為何不多留下來幾日?這半年來你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宮內,倒是可趁這幾日在外頭好好遊玩一番。」

    他婉轉地想要挽留她,明日一走,不知相見該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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