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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被殺死的眼線 文 / 陳重

    第五百一十三章被殺死的眼線

    「沒問題」梁晨倒不是硬撐好漢,他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一點從他昨晚將小妖精弄的死去活來就可以證明。再者說來,適量喝些酒也有助於活血

    喝了口酒,張市長表現的如長輩,似朋友,旁徵博引,談笑風生,一直引領著飯桌上和諧的氣氛。

    挑了個適當的時機,梁晨試探著問了句:「張市長,我聽說,最近市裡有意成立城管公安分局……?」

    「你聽說了?」張市長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點點頭道:「確實,這是由鄒副市長提的建議,目前已通過了常委會討論通過,具體方案也已成形,大約在月末吧,就會付諸於實施」

    頓了一下,又笑著道:「最近,全國各大城市都在提升城市形像,創新管理機制上下功夫。城管公安分局這個概念,也不是咱們市先提出來的上次常委會議,重點討論的,就是關於成立城市管理委員會和城管公安分局。將城市局工作職責,將市政園有關燃氣行業管理,城市道路和相關公共場地審批管理,以及愛國衛生運動委員會辦公室職責等全部劃入市城管委。將城管部分執法職能併入公安局機關。可以說,這次市裡的調整變革是十分鮮明徹底的」

    梁晨沉吟不語,他對這個城管委員會沒有半點的興趣,他只是關心,在這個所謂的城管公安分局中,公安局將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程如海說的並不詳盡,而且有些東西,必須經張秉林這樣的重量級人物,才能證明其真實性。

    似乎是看出了梁晨的擔心,張秉林微微一笑道:「城管公安分局,隸屬市公安局和城管局雙重領導,當然了,還是以公安局領導為主。隊伍建制中的機關人員分開設置,合署辦公,警銜,裝備,工資由你們公安局負責,日常辦公經費和辦公場地由城管執法局負責小梁,不要有顧慮,這個變動,對你們公安機關來說,是沒有任何影響的,如果真要說有影響的話,無非就是多了一項執法職能而已」

    「我只是想,這麼做,會不會造成執法分工的混淆,以及警力資源的浪費」沒錯,這個才是梁晨最關心的問題。

    「我剛才說過了,這個設想並不是咱們市首先提出的。目前在很多城市得到施行,已經被證明是行之有效的。小梁啊,人家鄒副市長,那可是城建方面的行家,原來在宣澤就搞的有聲有色啊」張秉林笑著說道。

    「呵呵,我就是隨便說說對鄒副市長的能力,我也是很佩服的」梁晨睜著眼睛說瞎話。張秉林這番話讓他明白了,城管公安分局的設立是板上釘釘了,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位鄒副市長很得張秉林和其他市委領導的信任,而這種大張旗鼓的城市建設主張,也確實迎合了市委,市政府領導們彰顯政績的心理

    似乎當真只是一頓普通的家常便飯,除了梁晨這次詢問,席間再沒有談論過任何公事。吃飯喝足,梁晨準備告辭,張秉林親自送到了門口,並囑咐兒媳凌思雨,將梁晨送下樓……

    「兩位老同學,是不是都和家裡那位重歸於好了?」電梯裡,梁晨以開玩笑的語氣問了句。他記得,當初兩女可是很決然地表示,一定要和張少峰,高樓兩人一刀兩斷。

    「局長大人,你的判斷嚴重失誤現在思雨處於分居狀態,而本人,已經離了」李冰說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似乎已經完全擺脫了婚姻失敗的陰影。

    「我說怎麼沒看到那兩個傢伙呢」梁晨連連點頭,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地表態道:「離的好,離的好,就老同學你這條件,隨便勾勾手指,那前赴後繼的至少得有一個加強連啊」

    「不知道,梁大局長在不在這個加強連之中呢?」李冰瞄了對方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誘惑問道。

    「我是不行了,我已經被我媳婦收編了」梁晨歎了口氣,一副很遺憾的模樣。

    「男人,是不能說自己不行的」凌思雨抿著小嘴兒,在旁邊插了一句。「做不成夫妻,做情人也是不錯的,梁局長,你說是不是?」

    「行啊,如果兩位老同學不介意的話,我的第十二,十三房就虛位以待了」梁晨笑著回答道。

    「你就吹吧還十二,十三房?你也不怕精盡人亡你」李冰伸手輕捶了男人的胳膊一記,似笑非笑地道:「明天我就去紀委匿名舉報,說梁局長共有姨太太若干,生活作風問題極其嚴重」

    玩笑之間,電梯已滑至底層。從電梯出來,看著門外的濛濛細雨,梁晨擺手示意凌思雨與李冰不要送了,緊走兩步打開車門上了車。「老同學,有時間聯繫」梁晨隔著車窗笑喊了一句,豐田車緩緩駛離,很快便左拐脫離了兩女的視線。

    「沒緣分吶沒緣分」李冰搖了搖頭,很是感慨地說了句。

    「這才叫人生」凌思雨卻是一副超凡脫俗的神情,纖白的手掌伸出,去觸摸著門外絲絲的細雨。當初她如果放下矜持,接受梁晨的情書,也許會是另一種人生經歷。當然,也不排除那時年少不經事,就算有愛情也未必經得住現實的考驗。其實想想,人生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在選擇之之後才知道對錯,而等到發現錯了,卻再也無法走回頭路了

    「思雨寶貝兒,咱們兩個真是一對兒可憐人兒」李冰搭著好友的香肩,幽怨無比地說道:「原本以為找到了好歸宿,沒想到轉眼之間幸福就成了肥皂泡」

    「別灰心啊,人家梁局長不是說了嗎,咱們冰冰隨便勾勾手指,那就有一個加強連前赴後繼的」凌思雨淺笑說道。

    「那個傢伙,以前可沒那麼會哄人」收起幽怨的表情,李冰發出哧的一聲輕笑,「本姑娘想開了,沒男人本姑娘一樣過活,那些臭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末了又伸手勾著凌思雨秀氣的下頜,媚媚一笑道:「思雨寶貝兒,以後就咱們兩個相依為命,怎麼樣?」

    「好啊」凌思雨還給好友一個明麗的笑容,她知道,經歷過這件事,不單是她,李冰的心也冷了,甚至是死了

    夜幕,悄悄地降臨著……萬興開發區某棚戶改造區破舊的平房內,幾個神色陰沉的男人盤膝坐在髒兮兮的地毯上,無論是沙發還是茶几上,到處散落著快餐盒,塑料袋和礦泉水瓶。

    「油條他們被抓了貨也沒了,ctm的,公安局那幫鳥警察最近是打雞血還是嗑藥了」額頭帶條刀疤的中年漢子狠狠地咬了口雞腿,鼓著腮幫子罵道。

    「鉗子,你當初怎麼就沒一槍打死那姓梁的」另一個光頭的男人猛地一拍桌子,向一聲不響抽著煙的男人問道。

    「沒辦法,那廝運氣好,閻王爺不收啊」穿著風衣的男人吐出一口煙霧,持煙的那隻手不輕意探出,手腕上,一個黑色的蠍子刺青栩栩如生。

    「再找個機會,做了他」光頭男人憤憤地說道:「md,我就不信那個王八蛋有九條命」

    「禿子,不要衝動」身材削瘦,臉上帶著一股陰鷙之氣的男人開口了:「上次是有王兢那個倒霉蛋背黑鍋,現在再要輕舉妄動,只會引火燒身,暴露咱們的蹤跡。有賬不怕算,讓姓梁的多活幾個月又有什麼要緊?」

    「龍哥說的是等風聲過了,再找那個王八蛋算賬不遲」光頭男人立刻表現出十分服從的神情,連連點頭道。

    瘦削男人用陰沉的眼神巡視著屋子裡的六個人,語氣中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氣:「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這次警察突襲行動的時機把握的是如此的準確,幾乎是事先設下伏擊圈等著我們往裡鑽。如果不是我提前收到了消息,臨時改變了計劃,那這一次咱們很可能就會被警方一網打盡」

    「龍哥,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這裡面……」光頭男人試探著問了句。

    「沒錯,咱們的人當中,一定有內奸」穿著風衣的男人扔下手裡的煙頭,目光掃視著房間裡的同夥,淡淡說道。

    「誰?ctm的到底是誰,給老子站出來,看,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光頭男人額頭青筋暴跳,用充血的眼神環視著屋子裡的人。

    額頭帶條傷疤的漢子驀地抽出一把烏黑錚亮的手槍,拍在桌子上,惡狠狠地道:「是誰出賣了兄弟,識相的自己站出來做個了斷」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另外兩人臉上露出緊張之色,望著神色陰沉的龍哥,結結巴巴地辯解道:「龍哥,不是我」

    瘦削男人緩緩走到兩人身邊,陰鷙的目光緩緩從兩張驚慌失措的臉上掃過,他的一隻手緩緩伸出,將桌子上那支沾油膩的手槍拎了起來。

    「龍,龍哥,真不是我,真不是我」兩人的腿肚子有些哆嗦,臉色駭的煞白。

    「不是你們,你們緊張什麼?」龍哥以冰冷的語氣問道。手槍緩緩舉起,一點點向兩人的面前遞去。

    「我,我們……」兩人是有口難辯,這個房間裡一共只有六個人,龍哥一定不是內奸,鉗子與梁晨有仇,還暗殺過梁晨,更不可能,剩下的老六和禿子看起來也不像,那真要有內奸的話,嫌疑最大的肯定就是他們這兩個剛下水的青皮了。

    被稱為龍哥的男人驀地轉過身,掄起了手臂,槍柄帶著一道殘影狠狠地向一個人的額頭砸去。一聲悶響,額頭有道傷疤的男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雞腿劃出一道美妙的曲線啪地落到了窗台上,儘管是摀住了頭,但鮮血還是止不住地順著指縫流出。「龍哥……」老六用另一隻眼驚恐地看著殺氣騰騰的男人,顫聲喊道。

    「老六,說吧,怎麼和警察搭上線的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龍哥滿臉的猙獰,他蹲下身體,黑洞洞槍口直指著對方的腦袋,槍柄上尤沾著鮮紅的血液。

    這一變故,頓時讓其他人驚住了,他們怎麼也想到,那個出賣兄弟的內奸,竟然是看似最不可能的老六。「龍,龍哥,會不會弄錯了」禿子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門,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可能會是老六呢」

    「讓這王八蛋自己說」龍哥用槍拍著刀疤男人的臉,獰聲道:「md,老子真是瞎了眼,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當兄弟看,要不是老子收到消息,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真是你?老六」禿子怒聲質問道。龍哥如此說,那就證明出賣兄弟的內奸確是老六無疑。

    「不,不是我」老六驚慌失措地辯解著,眼中卻是露出了絕望之色,他知道今兒個是凶多吉少了。實際上他剛才就想到了,龍哥幾個臨時改變計劃逃出一劫,那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換句話說,就是在公安局裡,也同樣有著龍哥的眼線。

    「我的手段,你不會不知道,想死的痛快點,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龍哥用槍口在對方的臉上劃著圈,以陰森的語氣問道:「說,什麼時候和警察勾搭上的?」

    「三,三個月前」老六打了個冷戰,他知道對方絕不是虛言恫嚇,以前就有一次,龍哥把一個仇家身上割了幾十刀,刀刀見血卻不傷筋骨,然後扔在地下室的鹽水缸,足足折磨了幾天幾夜。最後那人熬不住,找個機會撞牆自殺了

    「誰給你搭的線?mlgb的,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龍哥心中一驚,隨後咬牙切齒地問道。

    「不,不知道,就是有一天,忽然有便衣找上了我他們說,只要幫他們破了案,就不追究我以前犯的罪,還給我一筆獎金……」老六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這麼說,警察早就知道,刺殺那個姓梁的不是王兢派人幹的了?」龍哥以冷酷的聲音接著問道。

    「是,是」老六點著頭,一隻眼珠開始偷偷地閃爍著。

    「真tm怪了,既然警察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還要王兢背黑鍋?」禿子疑惑地說了句。

    「很簡單,那是因為有人需要王兢背這個黑鍋。說是你幹的,不是你幹的也是你幹的就這個理兒」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六,鉗子搖搖頭道:「老六,別有什麼其它念頭了,回答完龍哥的話,趁早上路吧」

    話音剛落,就見龍哥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猛地釘在了老六那只不老實的左手上。伴隨著刺耳的痛呼聲,一把仿五四手槍從老六的指縫間脫落,掉落在地毯上。

    「md還留了一手」禿子怒罵了一聲,上前狠狠一拳砸在了老六的鼻子上。罵罵咧咧地拾起地上的手槍,向龍哥道:「龍哥,您說,怎麼收拾這個王八蛋?」

    「捆起來,咱們慢慢地玩」龍哥寒聲說道。

    老六的身體驀地一顫,強烈的恐懼讓他忽略了額頭和手上的劇痛,有若超人附體一般,他用捂著額頭的的右手,撥出了插在左手上的匕首,大無畏地撲向了龍哥。

    碰禿子當機立斷,一槍擊中了對方的胸口。老六的臉上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張了張嘴,說了聲『謝謝』,然後摔倒在地毯上再沒了聲息。

    「操,便宜這狗日子的了」禿子一陣懊惱,他知道是上了老六的當了。

    「蠢貨」龍哥氣急敗壞給了禿子腦門一下,他要想開槍早就tm開槍了,這地雖然是棚戶改造區,周圍只剩幾家釘子戶沒搬走,但槍聲傳了出去,肯定是要招來警察的。現在風頭正緊,一個疏忽就可能被警察包了餃子

    「龍哥,我,我錯了,現在咱們怎麼辦?」禿子垂頭喪氣地說道。

    「還能怎麼辦?先撤」龍哥狠狠瞪了禿子一眼,無可奈何地揮手示意弟兄們撤退。他知道,對待禿子這個渾人,生氣那根本是沒用的。

    五個人趁著夜幕離開了這片棚戶改造區,破舊的平房內,只留下一具屍體和滿地狼藉的垃圾。

    當晚,副局長夏連俊就接到萬興開發區公安局長賀長青的電話報告,在聽聞靳進丁(老六)被殺的消息之後,他不敢怠慢,立刻給局長梁晨撥了電話。

    此時的梁晨正將頭伏在葉青瑩的小腹上,耐心地聽著裡面的胎動。時不時興奮地仰起臉向老婆大人報告道:「女兒踢我呢」

    葉紫菁與王菲菡就坐在一邊,笑看著局長大人像孩子一樣的耍寶。蘭月不見蹤影,依然是放下碗筷找隔壁的連兮兮廝混去了。

    接到夏連俊的電話後,梁晨沉吟了許久。由於近兩月一直在休息養傷,直到最近幾天才恢復工作。所以他對局裡的刑偵和緝毒工作並不是十分的瞭解。

    不過對這次的緝毒行動,他還是聽副局長夏連俊匯報過。其中提到一個重要的眼線,就是靳進丁。他知道,這個眼線實際上是由省公安廳發掘的,其消息的傳遞也只是單方面對省公安廳負責。所以,梁晨覺得很奇怪,除了提供眼線情報外,省公安廳的警力沒有直接參與這次輯毒行動,完全是把好處全部讓給了錦平公安機關這種無私的行為,實在是,實在是讓人不感動都不行

    而現在,事情似乎出了一點麻煩,輯毒行動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卻沒有達到預期目的,重要毒販頭目逃脫不說,眼線靳進丁也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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